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重生之翡翠人生路 作者:chridy妈妈 上部——孙家生活 沉井   黑云压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过,映衬得女子青白的脸犹如鬼魅。      “汪雨萤!你这贱妇!”      端坐在主位上的老人愤恨的看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眼中是掩饰不去的失望。      “公公,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被五花大绑的女人顾不上身上被绳子勒出道道血痕,只挣扎着大喊冤枉。      “冤枉?!你当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么?!将这贱妇给我沉井,她那奸夫给我乱棍打死!”      话罢,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冤枉啊公公,我真的是冤枉……呜……”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上来两名粗壮的仆妇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然后毫不留情的拉了出去。   女人剧烈的挣扎着,在被拖出去的时候还是死死望着老人已经远去的背影。      冰冷的井水压顶,女人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渐渐的,女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闭上了双眼。      “我没有……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坑品有保障。喜欢偶的亲可以去看偶的另一篇文文《地主千金的简单生活》~~~~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重生   “我没有,没有,啊!”      汪雨萤猛的起身,一股眩晕感袭来,胃里一阵恶心,汪雨萤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闺女啊,你这是咋了?!”      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推开房门跑到汪雨萤身边,不顾满地的污秽,轻轻的拍着汪雨萤的背。      汪雨萤吐了一会儿觉得胃里舒服了,抬头一看,不由惊呼道:“娘!”      汪雨萤觉得自己在做梦,明明娘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娘,我们又团聚了么?!”      汪雨萤以为自己到了地府,多年的委屈与死亡的后怕袭上心头,汪雨萤扑进季氏的怀里猛的大哭起来。      “闺女啊,苦了你了,咋就在深山里迷了路呢!要不是你大全哥,现在娘和你怕是要天人永隔了,呜……”      季氏被女儿哭的心中一酸,也抹起了眼泪。      “大全哥?”      汪雨萤懵了,自己在山上迷路被大全哥救回来,不是爹三十五岁生日时候的事情么?      那时候汪雨萤为了给爹汪福过寿,想去山上采些新鲜山货晚上好下厨,没成想遇上大雨被困在山上,后来雨停了天也黑了,汪雨萤抹黑又想走近路,结果不慎掉进了一处陷阱之中。      多亏那陷阱早就荒废了,没什么机关,要不汪雨萤怕是连命都丢了。后来还是大全哥连夜打着火把上山将自己背回来的,不过那次生生摔断了腿,回来又发烧,病了将近一个月才好利索。      “闺女你傻啦?昨个不是你大全哥背你回来的么?”      季氏见自己闺女呆愣愣的样子,还以为她被摔迷糊了,不由得担忧的摸了摸汪雨萤的额头,这烧是退了不少,不过身上还是有些热啊。      “娘,今天是几月几号?”      汪雨萤抓住季氏的手问道,那手热乎乎带着老茧,大拇指处长着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不正是自己亲娘季氏的手么?!难道,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全都是梦不成?!      “今儿个不是十月六号么?闺女,你莫非是摔糊涂啦?!”季氏急忙起身道,“不行,我还得求大管家将那马大夫找过来再给你看看。”      “娘,女儿没事!”      汪雨萤听到这已经确信,自己是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孙家长媳,只是孙家玉石铺子里下等工匠汪福的小女儿。      爹汪福有意将自己许配给同是玉石工匠的李明德家大儿子李大全,但是还没等正式定亲,孙家大管家有一日却突然上门,说是给东家提亲,要讨了她给孙家大少爷做媳妇。      天大的一张馅饼突然砸在汪家头上,所有人都懵了。汪福当时啥也没想就受宠若惊的答应了下来,紧接着不到一个月,自己就盖着红盖头被抬进了孙家的大门。      当时的汪雨萤是兴奋激动的,对于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她早听说那孙家大少爷是留过洋的大学生,是知识分子,曾经也远远的瞧过一眼,那通身的气派,根本是自己这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从未见过的。      但,嫁过去当天,汪雨萤便独守空闺。      后来丈夫孙继忠对自己更是不冷不热,一个月难得有一天是歇在自己房里的。      后来汪雨萤才知道,原来孙继忠在外面留洋的时候认识了个女学生,两个人自由恋爱,不过带回家来的时候孙家上下却都反对,尤其是自己的公公,孙家当家孙藏海,至于为什么娶了自己,不过是那女学生被气走了,大少爷和家里赌气破罐子破摔罢了。      婆婆吴氏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觉得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一身小家子做派,说出去都嫌丢脸。      只有和自己同岁的小姑对自己还算温和,但每次说话,眼底却总是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悲悯神情。      汪雨萤也知道自己高攀了,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公婆,打理家事。后来为了讨公公喜欢,更是努力学习玉石知识,到底是讨得公公几分喜欢。      但好景不长,时隔四年,丈夫突然带着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的女学生回来……      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后,换来的不是丈夫的回心转意,也不是婆婆的喜欢,却是在一天睡醒后突然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与一名陌生男子躺在屋子内。      丈夫鄙夷的目光,婆婆震怒的神情,最后,自己被绑在大堂内,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沉了井。      汪雨萤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握住,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哪里不好,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汪雨萤看着盖在身上的青色粗布棉被,暗自发誓,这一世,自己一定要睁大眼睛,再也不傻傻的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闺女你躺会儿,娘现在就去请马大夫过来。”季氏扶着汪雨萤躺下,也不嫌脏,将地上的污物收拾了,便要出门。      汪雨萤也知道自己现在病得不轻,听话的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将身子养好,不让爹娘操心,然后再去想其他的。      看着季氏温柔的笑容,闻着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散发的淡淡香气,汪雨萤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是不可察觉的淡淡笑容,重活一世,真好。      季氏见闺女睡下了,将棉被替汪雨萤掖了掖,拿着一篮子鸡蛋便去寻孙大管事了。      那孙大管事与孙家有着几分亲戚关系,平日里很得孙夫人喜欢,管着孙家玉石铺子的加工一事。      汪家几代都是签约卖身给孙家做玉石匠人,不过汪福的手艺一般,又没有几分灵性,到了三十来岁也还是一名下等工匠,平日里的活计也多是一些普通的下等玉石加工。      不过孙家待下人极好,那马大夫就是常年受聘于孙家,为孙家的下人诊治病情,医药费一般孙家都会替下人们付了。      到了玉石铺子里,季氏很快便瞧见了孙大管事,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长衫,正和几名老工匠围着一块原石打量。      这是在定如何雕琢,玉石这东西,观看其纹路走向和色彩变化,如何雕琢可是门大学问,加上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下手前的第一步最是关键,其他的,就是看匠人本身的手艺了。      季氏也明白这道理,不敢贸然打扰,只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孙大管事说完。      “老张啊,这玉石可就交给你掌工了,可要给我好好雕,若是成品好了,少不得要赏你的。”孙大管家笑呵呵的说完,便见季氏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      “汪嫂子,你家闺女可好些了?”   孙大管事为人谦和,对于这些工匠以及家属都很上心,加上昨日汪福刚刚来求自己请了马大夫,所以还是知道的。      “谢大管家关心,我家闺女昨夜接了骨已经好多了,不过今天我瞅着又发起烧来,想让马大夫再去给看看。”   季氏说完,将怀里的篮子握得紧了些。      “快去吧,估计这会儿马大夫还在医馆里呢,若是这几日你闺女还未好,也不用告诉我,直接去请马大夫便是。”      季氏得了孙管事首肯,便谢着离开了。出了玉石作坊,季氏拐过左侧的小面馆胡同,便到了东大街马家医馆门口,果然见那马大夫正坐在堂子里给人诊治。      季氏将鸡蛋交给马大夫身边的药童,小心翼翼的和马大夫说道:“马大夫,俺是孙家玉石作坊汪福的妻子,俺家女儿昨儿个摔断腿您给看了。”      马大夫见一名身穿灰色粗布衣的妇人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看那长相,可不是昨天自己去的那户人家么,当下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问道:“昨天不是给看了么,又怎么了?”      季氏也知道他们这些当大夫的自恃身份高,看不上自己这些小户人家,端着笑小心讨好道:“马神医,俺闺女今天有些发热,烦请您再给瞅瞅?”      马大夫听了,直接下笔开了个药房:“这断了骨头发烧是正常,一日三次给她服了,喝几天就好。”   说完不再搭理季氏,继续给其他病人诊治。      季氏小心的将药方拿好,千恩万谢后便去前堂找伙计称药去了。      汪雨萤睡了半饷,便听见耳边传来季氏轻柔的声音:“闺女,醒醒,起来喝药了。”      汪雨萤迷糊间见是自己的娘,借着季氏的力道起身将药喝了,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断腿处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汪雨萤却觉得安心,这不间断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切并不是梦境,自己真的,又活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BUG~~~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提亲   汪雨萤扶着木质拐杖在屋内慢慢的走着,断了的右腿已经长好,昨日又去马大夫的医馆看了看,马大夫说腿已经长好,只不过要多休息休息。      汪雨萤听罢,却皱起了眉头。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在自己腿伤完全好了的一周后,孙管事便会登门来提亲,汪雨萤一家说白了不过是孙家的卖身奴才,根本没有力量反抗,若是不识抬举拒了孙家的婚事,那么自己大哥和爹爹往后在玉石作坊还怎么做人?      汪雨萤不笨,重活一世的她对于人情世故看得通透,便想到了“装瘸”这个主意,毕竟,就是再不讲究门第,孙家也不可能要一个瘸腿的儿媳妇不是?      重活一世,汪雨萤占了记忆的便宜可以先知,但在内心里,虽然恨毒了孙家不辨是非,但汪雨萤却并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毕竟,复仇的代价就是要失去自由嫁入孙家,这买卖怎么看怎么赔本。      她的心经过在孙家五年的煎熬已经千疮百孔,能够重活一次,只想着如何让家人避过接下来的祸事,让娘亲得以多活几年。      果然,十一月中那日,孙管事果然在汪家晚饭后登门造访。      “孙大管事。”      汪福是个老实木讷的中年汉子,见孙大管事突然造访,不安的低着头行礼后,便直愣愣的站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自己的大哥汪耀祖是个会来事的,笑呵呵的搬了凳子请孙大管家坐下,又吩咐自己道:“妹妹快去给孙大管家倒茶。”      汪雨萤听了,心中一沉,果然和上一世的情景一模一样,连对话都分毫不差。      果然,听了汪耀祖的话,孙管事连忙起身拦着:“哪里敢烦劳未来少奶奶给我倒茶,呵呵,老汪啊,今日我来,是有件喜事要和你家说呢!”      “来了!”      汪雨萤听了此话,心中颤抖了下,白着脸坐了下来,虽然有准备估计此次的事成不了,但是一想到上一世接下来自己嫁入孙家的情景,汪雨萤的心便凉了半截。      季氏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不声不响的模样,虽然听出了几分话中的意思,但还是沉默的站在丈夫身后,等着自己丈夫说话。      “你家姑娘有福气啊,夫人今天叫了我去,说要让我替大少爷提亲呢!”      “这……这……”      汪福听了孙管事的话,猛地站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倒是自己大哥机灵,赶忙问道:      “大少爷咋能看上我妹妹啦?”      孙大管家瞅着汪雨萤一眼,汪雨萤赶忙低下头做出一副娇羞又激动难抑的模样,果然,孙管事见了,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但转头又笑呵呵的道:“还是你家姑娘有福气,这是孙夫人让我带来的聘礼,你放心,你妹妹嫁进去是做正妻,以后的福气大着呢!”      说完,孙大管家放下做聘礼的木匣子便要走,汪雨萤见了,马上起身喊道:“大管家留步!”      “怎么,汪姑娘还有事么?”      汪雨萤“瘸着腿”艰难的走到孙管家面前,果然,孙管家见汪雨萤瘸腿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不确定,这姑娘上个月跌断了腿,难道从此就瘸了?这事夫人估计不知道,要不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给大少爷娶个瘸子回去吧?!      “孙大管事,谢谢您了。”      汪雨萤握着拐杖感激的行了一礼,再抬头双眼已经盈满了泪水:“不过俺这腿瘸了,怕是夫人知道了会嫌弃俺的,呜呜呜……”      汪雨萤特意说话的时候用了浓厚的土音,再加上晦暗的脸色和周身一副小家子畏畏缩缩的做派,更使得孙管事越发不喜起来,心中暗叹,如此女子哪里配得上大少爷,就是做妾都是高攀了!一会儿自己一定要禀明了夫人。      汪福每日出工也没什么时间管汪雨萤,倒是她大哥汪耀祖和娘亲季氏清楚得很汪雨萤的身体状况,此时见汪雨萤如此说话,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也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汪姑娘莫担心,待我禀明了夫人再做决定不迟,汪姑娘这腿想必是还没好利索,估计养好了便没问题了。”      汪雨萤听了孙管事敷衍的口气,明白他怕是嫌弃自己了,心中偷偷乐着,面上却显出一副期待的模样:“真的?!俺这腿还有治?!”      孙管事见汪雨萤抬起的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脏兮兮的看着就反胃,也没了耐心,皱着眉道:“汪姑娘安心养病,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拿放在桌上的木匣子,直接抬腿走人。      “孙大管事慢走!”汪耀祖跟在孙管事身后,殷勤的将人送出了自家的小院。      正赶上饭后的时段,不少人家都坐在门口闲聊,加上这一片又多住着的是在孙家做工的匠人家庭,不少人都探头探脑的,见孙管事离开,便有人上前和汪耀祖搭话,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孙管事亲自莅临。      汪耀祖含糊的糊弄了几句将事情揭了过去,大家见没问出什么也自觉没趣,拉着汪耀祖闲聊了几句便放了他回来。      一进屋,便见自己爹正指着妹妹喊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丫头啊!好好的跑山上去干什么,这么好的婚事要是黄了可咋办啊?!”      汪耀祖赶忙上前拦着道:“爹您先别生气,我估摸着这婚事有蹊跷啊!还是先打听明白了再说也不迟。”说罢,冲着汪雨萤使了个眼色。      汪雨萤马上明白自己大哥的意思,先起身将房门关上了,汪福瞪着眼睛看自己闺女,这腿不是好好的么,咋大管事一来就又瘸了呢?!      “爹,您也看见了,我这腿伤没事,不过前几天女儿在街上可是听见了些有关那孙家大少爷的传闻。”      汪福虽然也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婚事,但也不是啥卖女求荣的人,当下便耐着性子坐下对汪雨萤道:“你听见啥了,仔细说说。”      汪雨萤和大哥对视了一眼,相继都坐下了。      汪雨萤这才开口道:“有人传言,孙府的少爷在留洋时认识了名女学生,两人情投意合想要回孙家结婚,但孙家上下都不同意,说那女学生没有爹娘不是良配。后来那女学生当夜就离开了孙府,孙家大少爷去追但没追上,倒是惹得孙老爷震怒。”      “啊?!咋还有这事?!”汪福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每天就是家里玉石作坊两头跑,倒是压根儿没听见过这些传闻。      “爹,女儿还能骗您不成,我那天起先还不信,后来又路过吉祥茶楼,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念叨什么孙家少爷。女儿当时留心仔细一听,没成想里面的人真的都在议论此事。爹,您想,孙家高门大户的,连大学毕业的女学生都看不上,怎么会突然间想要娶您女儿呢?!”      汪福听了也不禁沉思起来,汪雨萤见爹听进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自己往后要做的事,少不得要家人配合,如果在一开始便不能开诚布公,那往后的路怎么走,汪雨萤自己想想心里都没撇了。      “这事是不能着急答应下来,谁知道里头有啥猫腻呢,再说了,爹,您不是属意李大伯家的大全兄弟么,这事虽然没明确定下来,但周围熟悉的几家谁不知道,要是妹妹真嫁了大少爷,到时候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咱们家攀附富贵呢!”      汪福听了儿子的话,也反应过来了,开口对着季氏道:“孩儿他娘,这是看来还真的答应不得啊!”      在外人面前这个家的管事是爹爹汪福,但是汪雨萤最清楚,有什么大事爹最后肯定听娘的主意。   果然,汪福问完了后,便见季氏缓缓开口道:“这事不能答应,但咱们一家在孙家手底下讨口饭吃,哪里敢拒绝东家,不论是做正经少奶奶,就是做妾咱们家也没有反对的权力啊!”      季氏说完,定定的看着汪雨萤点头夸道:“还是俺闺女聪明,这事还真答应不得,就是没那女学生的事,俺们家也攀不起,还不如装病躲了过去呢!刚刚我瞅着孙大管事的样子,估计也嫌弃闺女的腿了,我看这事八成也成不了了。”      季氏的话说完,一家四口同时松了口气。   汪福最后拍板道:“行了,这事先这样吧,东家啥想法也不是俺们能猜出来的,都收拾收拾歇了吧!”      汪耀祖听了忙又问道:“爹,那李大伯家……”      季氏回头道:“笨啊,这事先压着别提了,等孙家的事过去了再说。”       汪耀祖嘿嘿笑了几声,大全平日里和他最好,最近又总是向自己打听妹妹的事,自己也是为兄弟着急才问这么一句的么。      这个时候已经有电灯了,不过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汪雨萤回屋点了油灯,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弥漫开。汪雨萤皱了皱眉,五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下来,自己已经有些不习惯现在的日子了。      拿出小藤箱里的绣品看了看,最后汪雨萤还是叹了口气放了回去,这光线下,做一会儿工眼睛就难受,没必要熬坏了自己眼睛。      汪雨萤打来井水,洗了手脚便躺下了。      好怀念上辈子在孙家用过的大浴缸,莹白的瓷器,温热的水流,还有从国外进口来的叫“精油”的东西,用上那个,一天全身都是香喷喷的,比春花阁产的香膏还好用。虽然汪雨萤上辈子不得公婆丈夫喜欢,但是孙家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来没苛待过自己。      汪雨萤借着朦胧月色望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上面的老茧厚厚的一层,到了孙家后,还是佣人张妈好心告诉自己每晚用白醋擦手,泡了一年才清干净这些茧子的。      不过后来张妈因为和自己走的近,不得婆婆喜欢,过了段时间便被打法走了。      “离了你们孙家,我汪雨萤将活得更加精彩!”      汪雨萤暗自发誓道,上辈子有一次偶然听公公提起过赌石的事情,汪雨萤为了讨好公公后来便在这上面下了狠功夫,最后真的练出了一副好眼力,公公最后还带着自己去过一次缅甸公盘,这可让汪雨萤开了眼界。      汪雨萤想着以后的打算,渐渐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设定的男猪肯定不是孙家大少爷,如果大家想看男猪幡然醒悟爱上女猪,女猪出于各种理由感动最后原谅了男猪……那还是抬抬右手点下右上角的叉好了。男猪另有其人,后面的剧情还会涉及孙家,但女猪不会和大少爷发展出啥的。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巧鹊楼   第二日天还没亮汪雨萤便起来了,先点了火在锅灶里烧水,切了一颗白菜并半斤五花肉,又从面缸里舀出来两大瓢苞米面做了锅贴。      面和好了,水也开了,汪雨萤将白菜和五花肉一起倒进锅里,将锅贴一个挨着一个在大锅边上贴了一圈,便盖上锅盖等着起锅。      “闺女你咋起这么早哇?”季氏撩开灶间的帘子,便见自家闺女已经差不多做好了饭菜。      “这病刚好,咋就起这么早,要是再犯了可咋办?!”季氏嘟囔着,把汪雨萤往外赶:“去去,再睡一会儿,等饭好了叫你。”      汪雨萤听了季氏的话心里一阵暖,不过自己躺了一个月多月骨头都躺僵了,拉着季氏的手撒娇道:“娘放心,女儿的病已经好了,做些活儿反而能活动活动筋骨,早日痊愈呢!”      “你要是实在没意思就绣绣花,歇了这一个月别把手艺给丢了,往后嫁到婆家没得让人家讲究!”      汪雨萤听了季氏的话,突然眼前一亮。      自己上一世绣花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后来嫁到孙家,每日里无所事事只好绣花来打发时间,后来孙家还请了巧鹊楼的绣娘专门教导自己。现在汪雨萤的手艺可以说比一等绣娘都略胜一筹了。      在巧鹊楼,一等绣娘按例每月有三十银元可拿,加上每月做绣品得的分成,加起来最少也有五十银元,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到了民国二十五年,政府就会出台政策,推行法币,禁止银元流通,如果在那之前自己抓住机会多换些法币,那整体财产估计最少直接上涨三层。      想到这汪雨萤坐不住了,“娘,我这就去绣花!”      汪雨萤顾不上其他,跑着回了屋子,季氏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身影,又想到孙家的婚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正是民国二十三年,汉口作为武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武昌、汉阳并成为武汉三镇,地处长江西北、汉水以北的地域,隔长江与其东南侧的武昌相望,并汉江与其南侧的汉阳相望,为武汉的商业中心。人民生活富裕,物资丰富,吸引了不少富户在汉口置办产业。而这些富户的家眷也为汉口经济的推动贡献了不小的力量。      巧鹊楼就是一家专门面向高门大户人家定做绣品的专门绣楼,并且也外包一些秀活。      汪雨萤回到屋里将装绣线等物的藤木箱子翻出来,仔细的理了一遍,发现里面的绣线品种还挺全的,想了想,决定先绣一朵花开富贵牡丹的手帕出来。      整理好需要的东西便到了饭点,季氏喊了汪雨萤吃饭,汪雨萤恋恋不舍的将东西放好,决定一会儿吃完了饭就开始做活计。      饭后,汪雨萤和季氏说了一声便一头扎进屋里开始忙活,汪雨萤裁了一块奶黄色的丝帕,用同色的丝线锁了边便开始绣花。      丝线料子滑,若是绣花一定要用最细的丝线最小的针慢慢来,很考验一个人的绣工,开始汪雨萤还有些手生,不过绣着绣着便找回了当初的感觉,顿时飞针走线起来,一会儿工夫一块上好的帕子便绣成了。      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汪雨萤拿起拐杖,将丝帕用干净的白布包好,和季氏说了一声便往街上去了。      季氏见汪雨萤“瘸着腿”出门,又是一通叹气,若是真因为腿的事情能挡了孙家的婚事也是好的,就怕往后传出去自己闺女腿脚有毛病不好嫁人,真是左右为难。      出了门,便见斜对过儿王魁家的媳妇挎着个篮子往外走,见汪雨萤出来,笑呵呵的上前搭话道:“妹妹可是病好了?好久没见到你出门啦,这是要去哪啊!?”      “嫂子好,我就是没事上街逛逛,呵呵,嫂子要去哪啊?”      “我合计这不中午了么,准备去作坊里给你大哥添个菜。”王魁媳妇说话间,用眼神一直瞄着汪雨萤的腿,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呵呵,那我就不打扰嫂子了,我走路不方便,还是请嫂子先过去吧!”汪雨萤说完,便装出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侧身给王魁媳妇让了让路。      “这腿不是过了一个月了么,咋地还没好啊?”王魁媳妇笑呵呵的问道,却不再急着走。      “嫂子,这事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汪雨萤四下看了看,装出一副熟稔的模样,小声对王魁媳妇说道。      “哎呀,我是那样的人么?!你快说,到底咋啦?”      看着王魁媳妇双眼放光的模样,汪雨萤在心中窃笑,要不是知道你平日里嘴巴最大,我才懒得和你说呢!      “好嫂子,前几天我娘带我去看了大夫,大夫说骨头长实诚了没事,不过我一走路腿就钻心的疼,不敢落地,非得扶着拐杖才行,我估计那大夫骗我呢,这腿他当初肯定没给我治好,现在是怕担责任啊!”汪雨萤愤愤的说道,眼睛通红。      “呀!不能吧?!呵呵,我还要给你大哥送饭,先走了啊!”王魁媳妇可没空安慰汪雨萤,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八卦便急忙离开了。      汪雨萤看着王魁媳妇快步走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过了今天怕是在孙家做工的人家都会知道自己瘸了的“好消息”了!      汪雨萤想到这,突然非常想知道,若是自己婆婆和丈夫听了这消息,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巧鹊楼开在五福路上,这一条街上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现在汉口的主要街道上都是西洋风格的建筑,只有西区这一片还保留着传统的武汉风格建筑。      雕梁画柱的巧鹊楼看起来华贵大气,门口迎来送往,不少富家太太小姐进进出出,汪雨萤看了一眼,便拄着拐杖慢慢往门里走。      汪雨萤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粗布衣裙,与穿着华美衣裙的小姐太太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上又是个瘸子,店里的小二神色间不由得就带了几分轻视的意味。      汪雨萤上辈子见多了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对店小二的神色视而不见。      在孙家五年,因为不受丈夫尊重,婆婆也不喜爱,孙家上下就连个得脸些的下人都敢给自己脸色看,只有在厨房帮佣的张妈会想着照应自己,但张妈只是个普通下人,在婆婆面前说不上话,后来更是因为自己带累了她,被赶出孙家,现在张妈肯定还在孙家做事,汪雨萤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张妈一二。      “呦,姑娘想买些什么啊?”      一名店小二懒洋洋的走上前来,若不是这会儿客人见少掌柜又看着,估计这几个小二谁也不会搭理汪雨萤的。      “小二哥,我不是买东西,我是想问问,您们这楼里招不招接零活的绣娘?”汪雨萤像是没看见那小二的神情一般,笑呵呵的问道。      那店小二本来挺不待见汪雨萤的,不过这姑娘笑眯眯的往那一站,虽然粗布衣衫,却显出一股亲切的意味来,看着就叫人心暖,店小二打量了汪雨萤一眼便道:“你等着,我给你问问掌柜的去!”      那掌柜叫做辜鸾,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汪雨萤早在进门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她,上身一袭绛紫色宽袖对襟小袄,下身穿着百褶同色长裙,走起路来必定仪态万千。      汪雨萤听了店小二的话,便向那掌柜处望去,见那掌柜听了店小二的话懒洋洋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禁冲着对方笑了笑,不过心中却有些疑惑,上辈子自己学刺绣的时候,巧鹊楼的掌柜明明是个叫王德的四十多岁男子,难道是后来才换的么?      掌柜辜鸾没有儿子,死了丈夫后孤身一人在外闯荡多年,最后凭着一手过硬的秀活手艺开了这巧鹊楼,成日里与一群小姐太太打交道,虽然面上大家都以能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为荣,但是背地里辜鸾知道,这些小姐太太最是看不起她这样抛头露面的女人。      不过,此时在那女孩儿的眼中,辜鸾却只看见会心的微笑,充满的欣赏与感慨,却没有丝毫的嫉妒。      就这一样,让辜鸾立时喜欢上了这位姑娘。      “就你要做绣娘?”      辜鸾走上前围着汪雨萤转了一圈,放肆的打量着汪雨萤的面容,汪雨萤也不羞怯,点头大大方方的站着让辜鸾打量,又拿出包着丝帕的白布递给辜鸾。      辜鸾见此做派,对汪雨萤的喜欢又添了一分,接了过去打开仔细的看了看,接着便抬头狐疑道:“真是你绣的?”      汪雨萤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年纪绣出这样的绣品委实不容易,不过还是大大方方的点头道:      “掌柜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当场再绣一个。”      辜鸾听了汪雨萤的话摆摆手:“那倒不必了,只是觉着以你的绣工,不出三年必定能赶上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汪雨萤笑着道:“掌柜的过奖了。”      辜鸾见汪雨萤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心中的喜欢又多了几分,加上这么好的绣工,辜鸾问道:“你想接零活?这么好的手艺怎么没想着来店里做专门的绣娘?凭你的手艺,我可以直接给你到一等绣娘的份例,提成另算。”      汪雨萤听完摇了摇头道:“掌柜的,我家里委实不太方便,只能抽空接些零活而已,不过您放心,我接的活一定准时完成,不会拖欠的。”      辜鸾见汪雨萤不再多说,也明白估计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直接让店小二取了五条上等丝帕并上等贡品丝线来道:“你今日绣的花开富贵我很喜欢,就照着这个样子再绣五条,三天内交货,每条我给你一块银元的价码,怎么样?”      汪雨萤接到手里便感觉那帕子的料子比自己的要好上不止百倍,那丝线还隐隐透着荧光,若是真的绣好了,必定华美非凡,若是手工都能给到一块银元,那这帕子汪雨萤估计,最少也要卖到五块银元的价码。      “那押金怎么算?”汪雨萤问道,毕竟自己第一次来,按规矩都是要先留些押金的。      “就留一块银元好了。”辜鸾见汪雨萤的穿着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便只象征的留了一块银元。      “谢谢您了!”汪雨萤笑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元来递给店小二,那店小二写了字据,这事便算是成了。      汪雨萤将字据收好,向辜鸾告辞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家走去。      辜鸾看着汪雨萤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气道:“好好的姑娘,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背景设定是民国时期的武汉汉口,我上网查了有关武汉方言的资料,最后觉得为了读者阅读方便没有使用。 文中涉及的一些资料也都是有历史依据的,我不会乱编,但是若有疏漏的地方,希望亲们能够及时与我交流,特别是有武汉本地的亲能提些意见就更好了,我好改进,先谢谢啦~~~~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汉口商业银行   汪雨萤回了家只花了一整天便将五个帕子都绣好了,夜晚的灯光下,看着终于完工的帕子汪雨萤心中一阵满足。      翻出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又加上这五条帕子的钱,汪雨萤发现自己还是蛮富裕的,居然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块银元加上八百多铜元,则和起来就是将近三十三块银元。      这些钱基本都是平日里季氏给汪雨萤的零花,还有就是过年时候各家给的压岁钱,汪雨萤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季氏也很信任她,所以这笔钱就一直由汪雨萤自己保管了。      虽然汪福只是孙家铺子的下等玉雕师傅,但是每个月按例也有二十块银元的工资,加上大哥每个月十八块的工资,汪家其实还是很富裕的,只是平日里乡下人节俭惯了,没有什么铺张的习惯,所以看起来不起眼罢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汪雨萤和季氏说了一声便往外走了,昨天汪雨萤跟季氏交代了自己在巧鹊楼接了秀活的事,不过只谎称自己接的是普通活计,每条帕子有一百铜元的手工钱。      季氏可是知道汪雨萤手艺的,若是突然间说自己绣的帕子一条能值一块银元,估计季氏能吓晕过去。      这不,怕季氏看见,汪雨萤昨天便说绣活怕人打扰在屋子里呆了一天,早晨匆匆将帕子裹好就出了门。      时间还早,估计这时候巧鹊楼一定还没开门呢,汪雨萤从家出来,直接东拐,往东边的中山大道去了。      今年十一月,汉口商业银行在中山大道落成开张,其中经营的项目就有货币兑换这一块。汪雨萤“瘸腿”走了半天惹得一身薄汗,脸颊显得越发红扑扑的好看。      到了银行,因为上午时间还早,银行里只有两三人在,汪雨萤直接拿着银元和铜元全部兑换成了法币。      这时候银元与法币的货币兑换接近1比1.3,而且都风传法币还要贬值,汪雨萤在银行员工不解的目光中淡定的将钱全部兑换了,接着便出门往五福街走。      出门的时候,汪雨萤迈着步子小心的抬腿,习惯成自然,几天下来汪雨萤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个“瘸子”了,这不,跨过门栏的时候一个不稳,汪雨萤猛的往前倒去。      “小心!”      汪雨萤还没回过神来,便觉得身子一稳,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汪雨萤的胳膊。      “谢谢!”      汪雨萤回头见是个身穿长衫的年轻男子扶住了自己,感激的笑了笑,接着便扶着拐杖走了出去。   那男子望着汪雨萤的步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钱鲲觉得这女人走起路来透着一丝古怪。      “钱爷您来了?!快快请进!”银行经理早早便等在门口,见钱鲲带着一名手下过来马上热情的迎了上去。      “今天还要麻烦马经理了。”钱鲲客气的笑了笑。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钱爷服务那是在下的荣幸。”      马经理笑得眼睛都要没了,说起这钱爷,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钱爷”啊,光每个月往银行里存的金条,就占了银行全部存款的一半,生意更是遍布全国,黑白两道通吃,就连张将军的公子今年在武昌就任豫、鄂、皖三省“剿匪”副总司令时,都特特的请了钱爷当贵宾招待。      若不是汉口商业银行的大股东与钱爷有几分交情,估计这存款就是排队都存不到他们银行手里。      “钱爷您这边请。”马经理往楼上的贵宾间领着,转头喊了正闲着的职员小刘道:“小刘你过来!”      这边,汪雨萤走了半天终于回到了五福街,巧鹊楼已经开始营业,将帕子交给掌柜后又接了一条长裙和配套的对襟小袄的活计,汪雨萤便往家回了。      汪雨萤回到家,便见季氏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坐在堂屋里等着她回来。      “娘您怎么不先吃呢,女儿回来了再自己热就是了。”汪雨萤走了半天又饿又渴,倒了一杯凉茶大口喝了下去。      “你不是去五福街么,咋这么晚才回来?”季氏等得都有些着急了,不过这几年汉口治安一向很好,季氏也没太担心,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家的到处乱跑总归不太好。      “娘,女儿今日去了趟汉口商业银行。”汪雨萤边说话边到灶间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了上来。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往那儿去做什么?!”      季氏白了汪雨萤一眼,不知为何,自从汪雨萤病好了之后,性子便有些跳脱,没了半点儿以往安安静静的模样,又是接秀活又是跑银行的,不知道成日里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      说话也古古怪怪的,透着股文绉绉的味道,不过倒是感觉秀气了不少。其实这是因为汪雨萤当初嫁入孙家时说话土气,惹了不少笑话,花了半年多时间才改过来,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腔调,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娘,我今天上街听人说,银元要被禁了!”汪雨萤再次运用万能绝技“听说”,接着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肉丝炒青椒。      “呵,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胡说八道啊?!”      季氏压根不信,这银元用了多少年了,真金白银的,和老时候的银角子是一个样儿,哪里能说禁就禁,到时候老百姓用什么当钱使啊!      “娘您别不信,我是今天在巧鹊楼听几个女学生提起的呢!”      汪雨萤知道自己娘亲不信,不过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就是在民国二十五年初,政府就会出台政策禁止银元流通,全面推行法币,到时候银元会迅速贬值,从原本的1:1.3跌到了1:1,变相的,他们家的财产会突然缩水百分之三十。      而在那之前半年,便有不少得到消息投机倒把的商人开始利用这个事情大肆收购法币,赚了不少,当时汪雨萤就是偶然听见自己公公和丈夫谈论这件事才知道的。      孙家靠这件事赚了不少,但却压根儿没有人想到要提醒自己娘家一句,那年正好赶上大哥娶媳妇,又加上武汉水灾之后又流行起天花,娘亲辛氏带着全家搬迁,四处颠簸之下积劳成疾重病在床,家里的开资一下子便紧张了不少。      直到后来娘亲过世自己被大哥接回家,汪雨萤才发现家里的情况有多么凄惨。      水灾之后物价上涨,加上原本的房子被大雨冲垮了一半,修葺房屋又要给娘治病,要不是自己将每个月做少奶奶的份例省下来给家里急用,估计大哥连媳妇都要娶不上了。      但就是那样爹和大哥也是咬牙一声不知,每次来看自己都是笑容满面的,不想让人说自己家靠着女儿得亲家好处。      那时候爹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说自己家攀附富贵,硬是拒绝了孙家要提他当管事的差事,还留在玉石作坊里做个下等玉雕师傅,大哥为了避嫌,放弃了原本喜欢的玉雕手艺,跑到洋行里给人打工。      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当时自己贪心,不顾爹娘的隐忧,执意要嫁入孙家,后来每日里只想着如何讨好公婆丈夫,哪里还想得起回娘家去看上一眼?      想到这,汪雨萤的心底涌出浓浓怒火,既恨自己上辈子猪油蒙了心,又恨孙家,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要,偏偏脑子发昏同意儿子胡闹,娶自己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      “哎!闺女你合计啥呢?!喊你半天也不吭声!”      “啊?什么?”汪雨萤刚刚想得入神,没听见季氏的话。      “我是说,别听外面那些胡说八道的,姑娘家家的还是安分点儿好。”季氏嘴上念叨着,夹了一筷子瘦肉到汪雨萤碗里。      “娘您吃,我再吃肉都胖了!”一盘子青椒炒肉丝本没有几块肉,季氏心疼女儿都给她夹了去,汪雨萤见了眼底酸涩,想到还有不到三年自己娘亲就要去了,更是红了眼眶。      “你这丫头,从小到大哪里吃胖过了,娘还巴不得你胖些才好看呢!”      “娘您吃嘛,别再给我夹了!”汪雨萤忍住泪水抬头笑着又将肉丝夹了回去。      “这丫头,吃饭哪里还让来让去的?!”季氏嘴上埋怨着,但眼角却透出了笑意,自己的闺女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见季氏不再给自己夹菜,汪雨萤才继续道:“娘您别不信,今天说这话的女学生,听店小二说是武汉市大银行家的女儿,这些大人物平日里与政府打交道消息最灵通,他们说的肯定没错!而且那女学生也很肯定,最迟明年年末,政府的政策就要一步一步出台了,到时候银元贬值,还不如早早换成法币。”      季氏听不明白这些,但隐约也觉得自己女儿说的头头是道貌似有些道理。      汪雨萤见季氏的神情便知道她信了几分,又再接再厉道:“娘,就是没这事,到时候咱们家把银元都换回来不就得了,换换又不掉块肉的!”      季氏被汪雨萤说的有些意动,不过还是道:“这些事你个姑娘家的少管,晚上你爹回来我和他再合计合计,这几天我托人打听打听,估计这事还没边儿呢!”      汪雨萤见季氏不温不火的样子直急得抓耳挠腮,不过她也不能说你女儿活过一次了,这事准没错吧?只好憋闷着气不说话,吃晚饭洗了碗筷就闷在屋子里做秀活了。      季氏见汪雨萤的样子直好笑道:“这孩子怎么越活越小孩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PS:有人说,我的文到现在还没和翡翠挂上钩呢,那是因为,女猪不是一重生就会变得很厉害很无敌,我觉得那样不现实,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总会有女猪扬眉吐气辉煌的一天,您们看,今天为了安慰大家急切的心情我已经安排男猪提前出场客串了,所以亲们,给点掌声吧先~~~~~ PPS:还有,关于银元的概念,我今天查了不少资料,相信我,民国二十年间的武汉,每月家庭收入这些绝对很正常,有资料记载,那时小康家庭的月收入应该是五十银元,所以我这样安排还算合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齐思巧   果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汪福听了这话就说汪雨萤整日里乱合计,又唠叨了一通让她以后少上街听人乱说,免得往后真成了长舌妇。气得汪雨萤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      晚饭后,汪雨萤正收拾屋子,便传来敲门声。      “妹妹你睡没啊?”      “哥我还没睡呢,你进来吧!”      汪耀祖打开门四下看了眼便一溜烟的关了房门跑了进来。汪雨萤见他跟做贼似得不由得笑道:      “哥你怎么进我屋里还像做贼似的呀?!”      汪耀祖瞪了汪雨萤一眼道:“还不是为了你!拿着吧!”      说着便将怀里的一个小匣子递给汪雨萤,汪雨萤好奇的接了过去,便觉得入手沉甸甸,打开一看,居然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四排银元。      汪雨萤仔细的数了数,每排有五十个,加起来一共竟然是整二百块银元。      “哥你这钱哪来的呀?”汪雨萤狐疑道,不怪汪雨萤多想,自己大哥每个月的月钱都是有数的,几乎都交了娘存老婆本,这么多银元,这得攒多久啊!      “嘿嘿,你哥哥平日里撮虾子(赚外快)得的,加上平时也没啥用钱的地方,就攒下来了!”汪耀祖笑呵呵的挠了挠脑袋,一副得意的模样。      “那你给我干嘛?”汪雨萤好奇道:“你要是攒下来了没处放就给娘,娘知道了准夸你!”      “嘿嘿,这不是你说想换成法币么,哥哥我怎么也得支持支持不是?”      “真的?!哥你太好了!”      汪雨萤双眼冒光,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抱着匣子都舍不得撒手了,这些钱现在显不出来,以后等银元不流通了,那就是响当当的二百三十块法币,稳赚不赔。      汪雨萤必须为将来做好打算,她知道明年开春武汉将大雨不断,马上就会起水灾,然后便是全城天花泛滥,自己在这之前一定要好好为自己家打算一番才是,最好是有足够的钱,借着这个机会脱离孙家,搬到外地去,远远的避开这一切。      “嘿嘿,这钱你帮哥收着,咋用你说了算,爹不同意,俺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妹子不开心是吧?”      汪耀祖看着妹妹笑眯眯的神情心里觉得一阵暖,又想到孙家这几天没了声音,估计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天找机会背地里将孙管事留下的聘礼送回去,这事就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到时候自己好兄弟大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门提亲了!      深夜,寂静的回廊里几名丫鬟将灯笼一盏一盏点亮,烛光透过轻纱围面越发显得柔和静谧。见四下无人,几名丫鬟窃窃私语起来。      “哎,听说大少爷要娶作坊里汪家的女儿呢!”一名长着满脸雀斑圆圆脸的矮胖丫鬟神神秘秘的开口道。      “你也听说了?不会是真的吧?大少爷怎么会看上那个女人呢,听说还是个瘸子呢!”另一名瘦高个儿榛子脸小眼睛的姑娘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过那眼睛却怎么看怎么不起眼儿。      “巧慧,你在夫人身边做事,这事你应该最清楚了,怎么?大少爷真要娶那么个女人?”榛子脸的姑娘好奇的问道。      那被唤作巧慧的姑娘听了脸一白,不过马上便故作镇静的答道:“嗯,听说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巧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家发发慈悲告诉我们两个吧?”圆圆脸的姑娘一脸讨好的摇了摇巧慧的手。      巧慧敌不过二人苦求,目光变得悠远,轻声说道:“那天……”      巧慧是孙家的卖身奴婢,从小就在孙家长大。后来被孙夫人选中留在身边做下等粗使丫鬟,平日里不声不响,只知道埋头干活,和一干嘴甜眼尖的丫鬟们想比,像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不论气质长相都极其普通的丫鬟,心底里却有着一个谁也不知晓的秘密,那就是,她喜欢孙家大少爷,孙?。      不过巧慧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奢求,大少爷从十五岁离家到日本留学后一直未归,时隔四年回来,带了一名据说是在上海认识的女大学生要成婚。      那女学生叫齐思巧,容貌生的极好却不媚俗,气质出尘,细细观之,脾气秉性也是一流。刚开始孙家上下对那女学生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学历颇高,又是上海户籍,不过才没几天,孙夫人与那女学生聊天才得知,那女学生身世凄惨,父母早亡,原本有个弟弟也在去年没了,她家又无恒产,现今借居在远房表舅家里。      孙夫人听了当时脸上笑眯眯的,拉着齐思巧的手一顿安慰,但等齐思巧离开,孙夫人便马上唤了孙继忠过来。      两人在孙夫人房中发生激烈的争吵,双方一步不让,气的孙继忠直接摔门出去了。      孙夫人正在气头上,当父母的哪里有觉得自己儿女不好的道理,只觉得那齐思巧可恶,勾引了她好好的儿子,当初看着齐思巧的种种好,现在直接成了她勾引人的证明,孙夫人请了齐思巧过来,直接拍了三百块现大洋让她走。      齐思巧不可置信的看着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孙夫人,孙夫人再看到齐思巧莹莹泪水的可怜模样现在只觉得做作,语气讥讽,让她不要妄想攀附富贵,只要有自己在一天,便绝对不会让孙家娶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儿媳妇。      齐思巧当下便哭着收拾东西连夜离开,等孙继忠在外面的酒馆坐了半天消了气回家,便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的消息。      汉口水路四通发达,等孙继忠追到港口,那齐思巧早已经没了踪迹,孙继忠想要坐船回上海去找,结果刚回家收拾行李便被闻讯赶回来的孙老爷关了起来。      孙少爷也是个硬气的,躺在床上绝食抗议。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戏文里的富家公子哥,因为不被世俗家庭所接受的爱情而奋起反抗,这让他恍惚间生出一种献祭般的自豪感,觉得世间一切都美好不过自己与齐思巧之间的爱情。      结果没绝食几日,那齐思巧的表舅突然闹上门来。那齐思巧的表舅是个当地的地痞无赖,之所以将齐思巧接到家里不过是觉得自己这外甥女长得标致,又是个大学生,总想着哪一天借着齐思巧攀附一门好婚事,那齐思巧也知道表舅的险恶用心,她不想被表舅一家摆布,是偷偷逃出来的。      他那表舅在当地也认识不少地痞流氓,几番打听便问出了与自己外甥女总是出双入对的孙继忠的家世,几经辗转便寻了过来。本来齐思巧的表舅是打定注意要攀这门亲事的,可没成想到了孙家却发现自己外甥女早就不在这了。      当下他就不干了,耍出一副流氓派头赖着不走,直嚷嚷让孙家陪自己将外甥女找出来,孙家也不想让这无赖待下去,便配合的找了起来。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原来那晚齐思巧搭乘的货船为了赶时间抹黑出港,才到汉江上便与一艘同样抹黑行驶的船撞上了,那齐思巧不会水,直接香消玉殒在茫茫江水之中。船沉了又闹出人命,若不是孙家追问得狠了加上又有不少人看见那夜齐思巧哭哭啼啼的上船被不少人撞见,船家都想咬死了不松口说没见过这女人了。      孙继忠听了这消息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了。那齐思巧的表舅当场就发起疯来,硬是让孙家赔她的大外甥女,还要去报官,场面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孙夫人为了孙家脸面,硬是给了齐思巧的表舅一笔不小的封口费才没将事情闹得满汉口都知道,不过纸包不住火,巧慧又是一直在孙夫人处当差的,这些事知道的门清。      巧慧说道这里,叹息了一声道:“大少爷是个痴情的可怜人,醒来后又大病了一场,我估计着大少爷执意要娶那汪家的女儿,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存心与老爷夫人作对罢了。”      那榛子脸丫鬟和圆脸胖丫鬟也耳闻了些这些事情,不过最后还是嘟囔着:“真是……唉……造化弄人啊,不过就是不知道大少爷到底是何时遇见那汪家的女儿,最后还非此人不娶了!”      感慨了一番后,三人突然想起还没将灯笼点完,马上又手忙脚乱的忙了起来。      巧慧为心中的这番事憋闷了许久,今日和两个下等小丫鬟说起,不过也是为大少爷鸣不平罢了,见天色已晚,留恋的最后望了一眼大少爷敬轩阁的方向,便离开了回廊。      夜晚,孙继忠苍白着脸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一旁的孙夫人看着儿子双眼无神的样子只不住的抹着眼泪,她现在可是怕极了宝贝儿子再寻短见,别说是娶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就是儿子说要娶个青楼女子,现在孙夫人也是半点不敢拦着了。      “儿子,你就吃一口吧,你爹那里娘会去说的,这次你想娶哪个便娶哪个,娘一定不拦着了,啊?”      说完便接过丫鬟端着的燕窝粥,舀了一勺往孙继忠嘴里送过去。      孙继忠把脸别到一边,死气沉沉的瞪着眼睛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接着冷然一笑:“最想娶的那个已经被你们逼死了,我自己选的你们又不同意,呵,我看儿子还是出家算了,也落得个六根清净。”      孙夫人听了孙继忠的话脸色煞白,手中的瓷碗差点儿跌在地上。      儿子现在是恨毒了自己吧,不过谁能想到那女孩子就这么没了呢?若是知道有今日,就是他爸再不同意,自己也得拼命给儿子求来这门婚事啊!      孙夫人疼儿子是出了名的,见儿子作践自己不吃不喝,孙夫人恨不得把身上的肉挖出来炒了菜,只求儿子能吃上一口。      孙继忠像是没注意到孙夫人苍白着脸的模样,只闷声道:“你们看着办吧,要么我娶汪雨萤,要么我去死。”      说罢将被子一蒙,任是孙夫人和几个丫鬟小厮再如何求也没有反应。      孙夫人叹了口气,留下几人看着孙继忠,便往书房去了。      书房内,无数珍贵的玉石被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屋内,雪白的墙上挂着不少名家字画,三排大书架上更是摆满了无数书籍。      孙老爷孙藏海正带着一副老花镜在研究一块巴掌大的玉石,那玉石表面已经被摩挲的光滑,灯光流转间,显出几分柔和的美感,翠绿欲滴的颜色惑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亲不知道怎么收藏,今天我说一下。每个作品有文章收藏和章节收藏,亲们点开文章后,在文章标题下面就有,点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的~~~有不明白的再问我~~~~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孽缘起   孙藏海看的入神,等到孙夫人人走到面前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不悦的皱眉道:“不是说了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么?”      孙夫人此时顾不上其他,掏出帕子拭了拭眼泪哀哀道:“老爷,今日忠儿又没有吃东西,他大病刚好,我担心他这样下去,怕是身子骨就要垮了啊!”      孙藏海被夫人哭得头疼,一听她提起那逆子心里便是一通火:“你提那逆子做什么,整日和个娘们儿似的只知道要死要活的闹,偏偏你还要惯着他,我看他早晚让你惯得闯大祸!”      孙藏海嗓门奇大,吼得孙夫人心里直跟着哆嗦,不过还是厉声抱怨道:“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养的,难道你没有份?!再说了,忠儿从小聪明好学悟性又高,哪里就成了你嘴里的逆子了,我看你分明是嫌弃我们母子,那我退位让贤好了!”      孙夫人最后一句话说完,孙藏海立刻心虚的没了声音,当年孙夫人被迎娶进门之前,孙藏海和房里的丫鬟好上,还让对方怀了孩子,孙家本来是想偷偷将那丫鬟灌了堕胎药卖出去的,没成想孙藏海将那丫鬟放走,几年后那丫鬟带着个小女孩儿找上门来。      孙夫人当场被气得小产,好好的一个成型的男胎就这么没了。当时的孙老太爷震怒,直接将那丫鬟打死,那孩子也被送给了一户庄户人家养着,不承认其孙家小姐的名分。      孙藏海想到年轻时候的糊涂事,不由一阵烦躁,甩手出门道:“你们娘俩就折腾吧,我是不管了!”      孙夫人见孙老爷被气走了,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孙老爷还念着当年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的情分。      当年继忠出生,孙老爷更是连自己都比不过的双倍疼爱孩子,孙夫人这么多年看在眼里,知道孙老爷还是忘不了那个原本的长子,心中苦涩又欣慰,叹了口气便往孙继忠房里去了,怎么也得哄着这孩子吃上几口才好。      而此时的汪雨萤正躺在床上笑眯眯的想着那二百块银元,压根儿没想到危机即将重新到来。      汪雨萤第二日赶早便往汉口商业银行去了,办了个存折将换得的法币都存了起来。出门的时候见银行门口停着辆绿色的大汽车,那车没有棚顶,比普通汽车要高大不少,两个车灯像是两个巨大的眼睛一般瞪着汪雨萤。      “Hello,beauty girl!”      汪雨萤抬眼便见一个穿着黑西服的洋人笑嘻嘻地冲着自己招手,汪雨萤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不知为何,汪雨萤觉得那洋人身边坐着的一脸沉默的年轻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汪雨萤礼貌的冲着那洋人点头笑了笑便拄着拐杖离开了,走出几步汪雨萤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那见过那年轻人,可不就是上次在银行门口扶了自己一把的那位么,那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和洋人关系不错的样子。      见汪雨萤走远,安德烈可惜的耸肩道:“鲲,你们中国姑娘可真是冷漠啊!”怎么也得聊上几句再走吧?      钱鲲听了安德烈的话,只淡淡的道:“这样的就已经算是热情了,洋鬼子!”说完利落的开车门走人,不再理会安德烈。      安德烈在后面喊着“鲲你比姑娘还冷淡”,接着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乾坤身后往银行里跑去。      马经理被人告诉说钱爷来了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喝茶,听完马上快步跑了下来,一面跑还一面喊着:“哎呦钱爷您来了怎么不告诉小的一声,小的也好去接您不是?”      钱鲲见面前马经理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道:“那太麻烦马经理了,今天钱某不过是陪朋友来银行办个存折而已。”      说着便冲着身后的安德烈介绍道:“这是银行的马经理。”,又对马经理道:“这是安德烈,从M国来的。”      “呦呦,hello,您好您好,呵呵!”      安德烈被马经理的热情搞的情绪激动,握着马经理的手哈哈笑道:“谢谢你,朋友!”      几番寒暄下来,马经理已经和安德烈混了个熟,两人勾肩搭背的好一通聊天,差点让安德烈忘了自己是来银行做什么的。      钱鲲看着安德烈不时哈哈大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若不是安德烈的父亲,M国大军火商人贾斯丁特意拜托,钱鲲真是不想搭理这个只知道傻笑的大个子。      “真是,父亲明明那么精明怎么生出这么个单纯的家伙?!”钱鲲这样想着,思绪随着两人不断的笑声飘荡起来。      那个女孩子,怎么每次自己来银行都会撞见呢?钱鲲想到这,思绪又迅速的飘到别处,不知道这个时候大姐在做什么,若是她知道自己正像个保姆一样照顾这个斯图尔特家有名的大孩子会不会被无情的嘲笑呢?      汪雨萤一路走回家去,便见门口停着辆黄包车,车夫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明显是在等人的样子。      汪雨萤好奇的进了家门,便见饭厅里孙管事和一名西医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上手处,爹和娘小心的陪在一边。      “雨莹回来啦?”爹爹汪福见汪雨萤回来,干巴巴的开口道。      汪雨萤在看到孙管事的那一瞬间心便是一沉,随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自己得老天眷顾重活一世,最希望的并不是报复孙家,而是想着能孝敬父母让一家人过上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但孙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在逼人太甚,汪雨萤低着头,目中露出狠戾的光芒,既然你们孙家一定要我嫁入,那么就别怪我以后将你们孙家搅得鸡犬不宁了!      想到这,汪雨萤抬头冲着孙管事粲然一笑,不知为何,孙管事在遇上汪雨萤那盈盈目光的时候,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汪小姐啊,今日我是正式来告诉你的,再过半个月便是你嫁入孙家的日子,这些钱是大夫人嘱托我留下的,希望汪小姐好好置办嫁妆,莫要丢了孙家脸面。话我带到,时间也不早了,告辞。”      孙管事说完便走了出去,汪雨萤白着脸看着被孙管事留下的一袋现大洋,嘴上泛起一丝冷笑。      “闺女啊……”季氏见汪雨萤白着脸的样子心疼万分,上前紧紧抓住汪雨萤的手。      “娘我没事,只是……”汪雨萤不再说话,疑惑的看着那在孙管事走后便静静站在一边的男子。   王学勤见汪雨萤望向自己,斯斯文文的点头行礼道“汪小姐好,鄙人是同济医院的骨科大夫,王学勤。今天来此是受孙家所托为汪小姐诊治伤势的。”      “那就麻烦王大夫了。”      汪雨萤点了点头,既然瘸与不瘸都逃不过嫁入孙家的命运,倒不如趁着孙家给自己请大夫的机会把病“治好”。      季氏将王大夫请到汪雨萤房里为汪雨萤简单的检查了一番,王学勤拿着个小锤子往汪雨萤腿上敲敲打打,仔细的问了汪雨萤右腿各处的反应,便放下听筒道:“汪小姐的情况看来还需要到医院拍个X光,做些细致检查再说。”      季氏知道自己女儿状况,在王学勤面前便显得由外心虚,谢了王学勤将人送了出去,汪雨萤看着绣架上绣了一半的裙子,心里有些怔怔的。      季氏见那大夫终于走了,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辛氏最怕的就是那王学勤诊出来女儿的腿其实没事,转身进屋,便见汪雨萤撅着嘴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      “闺女哎……”      季氏一见汪雨萤的样子便红了眼眶,哪个做娘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姻缘,不过很多时候世事不由人,只希望那孙家少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娶了自己的女儿,婚后能好好善待雨莹,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汪福站在门口看着屋内静静相拥的娘俩,无声的叹了口气。      汪雨萤被娘亲辛氏抱着,沉溺的感受着从辛氏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栀子花香,柔柔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屋内,偶尔窗外的榕树上传来几声雀儿的啼叫,一派岁月静好的悠然景象。      孙继忠缓缓的睁开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思巧……”      自己有多久没有梦见思巧了呢,孙继忠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那一天会一气之下离开家呢?如果自己没有走,是不是就能拦下思巧,让她远离那艘让自己每每想到心里便会阵阵发寒的货船。      而被独自留下的自己,既懦弱的没有勇气真正随她去了,又做不到真正怨恨父母,只得每日消极度日。      直到那日,孙继忠上街在医馆门口见到那名女子与思巧极其相似的背影,鬼使神差下竟然恋恋不舍的跟在那女子身后走了许久,直至那女子回到家中。      见那女子进了家门,孙继忠的心恍惚间落地,随即痛苦又忐忑的闭上了双眼,如果那女子回过头来,露出的会不会是思巧一般恬静的笑脸?      斯人已逝,无处寻芳踪。      三天后,孙继忠向孙夫人提出,要娶孙家玉石作坊下等玉雕师傅汪福的女儿汪雨萤,一个不经意的背影,一份明知不可能的奢望,两个家庭的命运从此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章结尾的时候,心中情感复杂万千,在我的心中,总是认为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人性的复杂不是简单几笔就可以概括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婚礼   大红的盖头缓缓落下,视线之中只剩一片血一般的鲜红,双手握着一只苹果,右臂被扶着,汪雨萤随着喜娘的步子慢慢往门口走去。      “送新娘出门——!”      喜娘悠扬的声音响起,汪雨萤只感觉自己的右臂从喜娘的手中被交到了另一个布满茧子的粗糙大手之中,那是父亲汪福的手。      汪雨萤随着父亲走了几步便到了大门口,在喜娘的示意下慢慢跨过门槛,走到花轿边。      “送新娘上轿——!”      声音落下,花轿的门帘被掀开,汪雨萤弯下身子坐进了花轿之中,汪耀祖扶在花轿边上看着一身红衣的妹妹神情复杂。      待汪雨萤坐稳,喜娘再次开口道:“请新娘母亲喂饭——!”      一碗已经微凉的荷包蛋饭被递到汪雨萤嘴边,汪雨萤随着季氏拿着的筷子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便见那端着碗筷的手消失了。      “吉时到,送新娘上路——!”      花轿的门帘被放下,欢快的唢呐声响起,八台的大轿晃动了下,接着便稳稳的向前行进。      汪雨萤将盖头掀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花轿会出城绕着汉口镇一圈再返回孙家,这段时间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汪雨萤今天早晨被季氏和喜娘好一顿折腾,现在饿得不行,将藏在喜服里的糕点拿了出来,汪雨萤大口吃了起来,连着吃了三四块糕点,汪雨萤才觉得缓过来,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舒服些,汪雨萤便像没了骨头一般摊在花轿里。      刚刚的婚礼说实话真是漏洞百出,不说在之前孙家没有遵守汉口的旧习“话媒”(就是没人三次登门,女方家故意不允,直到第三次才答应下来,孙家请管事说婚已经是不合礼数了。),就是自己家也直接省掉了“拜别”和“哭婚”的步骤。      “拜别”就是新娘在上花轿前向自己的父母叩拜,感谢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自己即将嫁入他家为妇,汪雨萤在心里压根儿不将自己当做孙家人,加上汪雨萤早在几日前便将自己的一些打算透露给了大哥,有大哥支持,这“拜别”的场面便省了下来,毕竟根据汪雨萤的计划,过不了多久自己还会重新回到汪家的。      “哭婚”就是新娘在拜别后登轿子前要哭,哭得越响亮便代表着男方家以后日子会越红火,汪雨萤在心里厌恶死了孙家的一切,就是封建迷信做做样子,汪雨萤也不想让孙家在意义上有红火日子可过。      喜娘李嫂是汪家的老邻居,听了汪家的要求只是好奇也没有多问,毕竟这几年社会变革快得让人眼花,别说是中式婚礼有时候办得不洋不土了,就是前卫大胆的洋学生在没有父母亲友只有证婚人见证的情况下举办的西式婚礼也见了不少。      就在汪雨萤都要睡着了的时候,喜娘李嫂在郊外轻轻的敲了敲轿门道:“雨莹啊,快到孙家了!”      汪雨萤听了李嫂的话打起精神将盖头重新盖了回去,摆正姿势等着喜娘接她出来。      果然喜娘李嫂话才说完,轿子就停了下来,喜娘喊道:“新郎请新娘子下轿——!”      一句话像是块巨石一般投入汪雨萤的心中掀起千层浪,汪雨萤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孙继忠那张永远带着嫌恶与痛恨的惨白着的脸,心里顿时像吃了一千只苍蝇一般恶心得想吐。      轿门被人掀开,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汪雨萤的视线之中,汪雨萤握着苹果的手瞬间收紧,娇嫩的果皮被鲜红的指甲刺破,淡青色的汁水顺着汪雨萤莹白的手滴落在红裙上,印出一朵梅花。      孙继忠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神情恍惚的等着汪雨萤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上,时间凝滞了。喜娘看了一眼呆傻的新郎和没有反应的新娘,心里只以为是二人过于紧张不知怎么做的缘故,便又喊了一遍:“新郎请新娘下轿——!”      声音传来,汪雨萤才像是被从梦中惊醒了一般,缓缓的抬起手,将其放在了那双等待许久的大手之上,带着汗湿的温热气息贴着汪雨萤的皮肤一路传递到大脑,汪雨萤只觉得头痛恶心,恨不得马上抽回手掉头跑掉,但是汪雨萤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她必须顾及到自己的父母和大哥。      “要理智要理智……”汪雨萤这样默念着,僵硬着身子随着孙继忠的动作出了轿子。      迎亲唢呐的声音仿佛被红盖头格在了另外一个世界,汪雨萤的全部注意力都用来与自己较量,之后喜娘喊的什么“新娘跨马鞍,吉祥又平安,新娘跨火盆,明年添重孙,喜娘进厅堂,富贵又吉祥”之类的话根本没有印象。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一痛,喜娘李嫂隔着袖子掐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拜堂成亲的时候了。      重活了一世,汪雨萤又面临着相同的场景,只是前一次心中紧张又喜悦,这一次心底除了憎恨与嫌恶已经没了其他的情绪。      板着脸在喜娘的搀扶下行了三叩首,汪雨萤便被扶着与孙继忠一起到了新房,紧接着孙继忠便被人拉着出去了。      寂静的屋内,只剩下汪雨萤、喜娘李嫂和两名一直伺候在孙继忠身边的小丫鬟。      汪雨萤见人走了,一把将红盖头掀开,起身下地便冲着桌子上的茶壶奔了过去。      “哎呦我的姑娘哎,你怎么能掀盖头下地啊?!这不吉利啊!”      喜娘李嫂急急拿着盖头就要给汪雨萤盖回去,不过汪雨萤笑着握住李嫂的手道:“李嫂大惊小怪了,我听说孙家少爷是留洋回来的大学生,最反对的就是这些封建迷信思想,想必就是大少爷见了也不会怪罪的,嫂子也跟着累了一天了,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说着便给李嫂也倒了一杯茶,李嫂不知道孙家情况,不过听汪雨萤这么说了也放下心来不再管,但这毕竟是在汉口赫赫有名的孙家,李嫂只简单吃了几块点心便不动了。      小丫鬟秀珠和秀云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是没有开口,只看着这新姑奶奶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对于汪雨萤的印象便差了几分。      汪雨萤吃饱了便慢慢踱步走回床边坐下,见那两个小丫鬟还站在一旁不吭声,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随即又笑眯眯的招呼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汪雨萤岂能不认识那二人,上一世汪雨萤刚刚嫁到孙家,对于所接触的一切都带着几分好奇,便是由这秀珠与秀云二人带着才一点儿一点儿适应了的。      这两个小丫鬟从小便伺候在孙继忠身边,很是忠心,开始还好,后来见孙继忠对自己每日冷言冷语的不待见,便也存了几分轻视,到了后来更是连叫都叫不动了,每日里对自己冷嘲热讽,反而是那齐思巧重新出现后,对齐思巧万般讨好恭维。      不管上一世是谁陷害了自己,跑不脱就是孙家那几个人罢了,不是孙夫人便是孙继忠,要么就是齐思巧,或者三人都有份,这一世汪雨萤再次嫁入孙家,占了先知的便宜,有恩报恩有怨抱怨,自己被陷害,这两个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一定跑不了参与其中。      汪雨萤记得上一世那日,就是在喝了由秀珠端上来的燕窝粥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这一次,一定要你们尝尝被陷害百口莫辩的滋味!      秀珠和秀云是一对姊妹花,秀珠是姐姐,秀云是妹妹,父母都是多少年伺候孙家的老人了,从小在孙家长大,很有几分体面。      见汪雨萤柔声问话,两人有默契的向前走了几步,鹅蛋型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给大少奶奶请安了,奴婢秀珠/秀云拜见大少奶奶,祝大少奶奶与少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汪雨萤呵呵笑了几声,露出一口细细的白牙,从袖子里摸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个红包说道:“呵呵,真是两个伶俐的美人儿,我看着便喜欢,我初来咋到不懂孙府的规矩,还要拜托你们二人好好提点才是。”      说罢将红包递给喜娘李嫂,李嫂笑呵呵的将红包塞进二人手里,红包里的钱不少,一个里面是五块银元,秀珠和秀云也知道大少奶奶出身不高,但是没想到一下子出手就这么大方,暗自捏了捏红包,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笑容,纷纷谢过汪雨萤。      汪雨萤大大方方的与二人说了会儿话,成功的收买了二人的心,接着看时间差不多了,汪雨萤便对二人道:“你们陪了半天也累了,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秀珠和秀云对视了一眼,又想到汪雨萤给她们的红包,虽然知道这不太好,但是也点头双双退下了。      汪雨萤见二人走了,便对喜娘李嫂道:“李嫂子,我先睡着,等大少爷来了您再叫我好吧?”      李嫂刚刚也得了汪雨萤的红包,这是除了孙家汪家之外额外得的,见汪雨萤蔫蔫的,也知道这一番折腾累坏了她,便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一会儿大少爷要是来了我便唤你。”      汪雨萤笑呵呵的谢了,脱了鞋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上一世孙继忠压根儿就没进自己房里来,所以汪雨萤这一觉睡得分外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开始会每天公布一个即将出场的配角名单,有管家,有医生,有军火商,有杀手……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类型的配角,我们今晚先八一八好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婚后第一天   汪雨萤一觉睡得香甜,迷迷糊糊间便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少奶奶,少奶奶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汪雨萤抻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秀珠见汪雨萤起了,拿过一块热乎乎的帕子递过去道:“少奶奶先擦擦脸精神精神。”      汪雨萤迷糊间接了过去拭了拭脸,感觉清醒了几分,随即吩咐道:“将柜子里那套大红的石榴图裙子找出来,我今儿穿那件。”      秀云本来已经捧了件衣裳等在一边,听了汪雨萤的话很是诧异,但还是听话的到柜子里将那件给汪雨萤新准备的衣裳翻了出来。      汪雨萤望着那华美的绣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上辈子婆婆本来特意准备了那套绣着石榴的大红衣裙给自己今日穿,但是也不知这两个小丫鬟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愣是翻出另一套绣着牡丹的裙子,婆婆见自己没穿那件,还以为是自己不将她放在眼里,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一早晨的脸可是冷得很,结果自己当时还傻傻的以为是昨夜丈夫没有进房惹得婆婆不快呢!      后来还是小姑有一次不经意间提起,自己才知道那套石榴绣裙是婆婆特意准备让自己进门第一天早晨穿的,寓意就是多子多孙。      丈夫不怜不爱,一上来又得罪了婆婆,难怪上一世自己往后的日子如此艰难。      这一世,汪雨萤打定主意要找机会离开孙家,但是也不准备让自己在孙家的日子过得太艰难,还是先“讨好”了婆婆再说吧。      果然,孙夫人柳氏见汪雨萤穿着那身寓意多子多孙的百榴裙盈盈的跪在地上恭敬的捧着媳妇茶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就是这新媳妇岁数太小了,脸上还带着一股孩子气,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汪雨萤敬了茶接了红包便在丫鬟秀珠的搀扶下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边,汪雨萤用眼角偷偷瞄了孙继忠一眼,果然见他正一副要死不活的哀伤模样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动静,仿佛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反而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孙夫人见儿子的神情,心中便起了几分烦闷,这孩子当初要死要活的非得娶这么个小户人家的女儿,现在倒好,人给他娶进来了,他自己反而不上心。      孙藏海现在见到孙继忠就觉得头疼,闷哼一声便二话不说的走了人,留下孙夫人和孙思美,一股无声的尴尬蔓延。      “咳咳,往后小两口过日子,要和和美美才好,今儿便这样吧,吴妈摆饭吧!”孙夫人起身道,孙思美上前扶着孙夫人的手便往饭厅去了。      留下汪雨萤和孙继忠二人相视无语,汪雨萤神情淡淡的向孙继忠行了一礼,也不说话便跟着孙夫人身后径自离开了,孙继忠皱眉看着汪雨萤的背影,眼中是掩饰不住的伤痛。      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如此陌生呢,明明当初是因为她与齐思巧极其相似的身影和面容自己才会娶了她的,但是为什么今早看起来,却觉得这是两个完全没有关联的陌生人,呵,思巧,我始终还是负了你啊。      孙继忠想到这,早没了吃饭的胃口,神情落寞的往楼上房间走去,管家孙伯见此情形心疼的劝道:“大少爷昨日喝了不少酒,若是身子不舒服也先吃了早饭再歇着啊?”      孙继忠听了孙伯的话,只摇了摇头道:“孙伯别劝了,我实在没有胃口,你去忙吧!”      接着就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进到屋内,便见秀云正在收拾屋子,原本孙继忠的卧房里此时却堆满了汪雨萤的各色东西。      孙继忠看了心里一阵烦闷,只觉得那个女人像是鸠占鹊巢一般,占了原本该属于齐思巧与自己的婚礼和生活,对汪雨萤便多出了几分怨恨,哪里还记得当初就是他自己非要娶的人家?!烦躁的将正收拾东西的秀云赶了出去,孙继忠便躺在床上开始了伤春悲秋。      汪雨萤三人落座后,管家吴伯便过来向孙夫人说了几句,孙夫人一听自己儿子又不想吃饭,便瞪了汪雨萤一眼,觉得这新媳妇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儿子娶了她后心情还是没有半分好转。      汪雨萤见柳氏等着自己,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马上站起来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问道:“继忠可是昨日喝多了酒胃里不舒服?娘,媳妇这就吩咐厨房端一碗清粥配些小菜给继忠端过去可好?”      柳氏见汪雨萤对自己儿子如此上心,心里的不快消散了几分,含笑点头道:“雨莹真是懂事,吴妈,去帮少奶奶准备些吃食让她给少爷送上去。”      吴妈听罢应了下来,汪雨萤跟着吴妈到了厨房,简单的端了一份早餐便往楼上去了。      一离开众人眼睛,汪雨萤那副柔柔弱弱的表情便消失了,板着小脸到了二楼拐角处,也不敲门便进去了。      一进屋就见孙继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穿着一身西装连皮鞋也没有脱,汪雨萤见了眼珠一转,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怪叫道:“哎呀夫君,你咋穿鞋就上炕了啊?!”      汪雨萤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孙继忠本来对她就所剩无几的好感顿时碎成了一地渣渣,孙继忠此时只觉得天雷滚滚,心中哀嚎着“我怎么当初就会觉得她与思巧相像呢?!”。      汪雨萤见孙继忠对她露出嫌恶的神情,马上再接再厉道:“夫君,俺帮你把鞋脱了吧?哪有大白天穿鞋上炕的啊?!”      孙继忠此时对汪雨萤烦透了,觉得她说话咋咋忽忽又一副没见识的样子,这明明是欧式席梦思豪华双人床,哪里是炕了啊?!      此时见汪雨萤上前要帮他拖鞋,马上一个翻身先下了地:“不用你!”      汪雨萤见孙继忠慌慌张张的起来了,心中窃笑,面上却不显,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道:“夫君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接着又嘟囔道:“俺看了,这些饭香着呐,都是白花花的大米熬得粥,还有这咸菜疙瘩,比俺在家里吃的好吃百倍呢!”      说完汪雨萤露出一副眼馋的模样,吧嗒着嘴咽了咽口水。      孙继忠见汪雨萤大着嘴巴说话,口水都喷进粥碗里了,心里一阵恶心,哪里还吃的下去?嫌恶的退后几步摆手道:“我不吃,你快端下去!”      汪雨萤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可是婆婆说了,一定让俺喂你吃下去啊!”      孙继忠听了不耐道:“你不会说我吃了啊!”      汪雨萤见孙继忠模样,觉得自己恶心他的目的达到了,今日只是牛刀小试,往后来日方长着呢,也不急于一时,满意的转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夫君你要是不吃我可吃了啊,这一大早晨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      孙继忠见汪雨萤一副馋的不行的模样,鄙夷的皱眉道:“你愿意吃就吃吧!我去书房了,没事别打扰我!”      说罢特意绕开汪雨萤,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关门声,汪雨萤终于抑制不住的捂嘴笑了出来,哼哼,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转头看着被自己喷了好几口口水的粥,汪雨萤自己也嫌弃的很,将粥和小菜都倒进马桶间里用水冲下去,汪雨萤便又恢复了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往楼下去了。      到了饭厅,便见孙夫人正慢慢的用着早餐,见汪雨萤下来马上关切的问道:“忠儿吃了么?”      汪雨萤低着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道:“继忠用过饭了,他说吃完了饭要去书房用功,吩咐我没事不要打扰。”      孙夫人听了汪雨萤的话顿时喜上眉梢,果然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这不,媳妇一劝,儿子饭也好好吃了,也知道用功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对汪雨萤越看越喜欢,觉得时间长了儿子定会忘了那贱*人,和媳妇好好过日子。      “快坐下,你净忙着伺候忠儿了,想必也饿了,吴妈快给少奶奶端饭。”      汪雨萤谢过婆婆关心,便静静的坐下了,吃饭的时候孙夫人观汪雨萤用餐的样子,虽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是用餐礼仪却一点儿不差,还带着几分优雅,心里对汪雨萤的出身也少了几分抱怨。      小姑孙思美本来对这嫂子带着几分鄙夷的,但此时见她应对有度,用餐的姿态优雅,心里的鄙夷便去了几分,觉得嫂子虽然出身不高,但教养还可以,以后若是带出去也不会丢了自己的脸面,想到这,面上便和善起来,见汪雨萤抬头,便冲着她笑了笑。      汪雨萤见孙思美突然友善的冲着自己笑,心里惊吓着实不小,这小姑平日里最是清高,当初自己嫁进来第一天在饭桌上就对自己来了个下马威,话里话外嫌弃自己用餐礼仪不规范,吃饭嘴里有声音,当时自己只知道涨红了脸低着头听小姑笑呵呵的和自己“闲话家常”,后来府里的佣人都知道自己出生不高,行为举止粗鲁没有教养,都是拜当初这小姑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昨天说了,以后每次更新都会放上一个《翡翠》中的人物,今天便有请我们期待已久的管家金叔上场!!!! 金叔:小姐说往东,我一定不往西。不过小姐,我往东是往多少步?每步间距多少?以每分钟多少米前进?服装造型有木有要求?台词一共分几句?从何时开始?到何时结束?……哎,你们是谁,我还没问完呢,你们怎么把我拉下去了?!……小姐!!!小姐!!!!!!!!撒狼嗨呦!!!!!!! 汪雨萤:……换下一个…… == 作者:你确定?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见下人   孙继忠气鼓鼓的跑去书房,结果没待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昨天光顾着喝酒本来就没吃东西,若是往常,就是自己不吃娘也会端着好吃好喝的上来劝自己用一些,今日在书房里呆了半天也不见门外有动静,孙继忠烦闷的将书一把扔开,烦躁的在书房里走了几圈,有心开门问问,又拉不下来脸,只好赌气拿起书,真的看了起来。      这边汪雨萤吃了早饭便陪孙夫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小嘴甜的很,各种奉承话不重样儿的往出冒,逗得孙夫人开心不已。      “呵呵,好了好了,我们娘俩再说下去,孙管家该等得不耐烦了。”孙夫人笑够了,拍着汪雨萤的手道。      孙管家为人圆滑,此时见夫人发话马上上前恭恭敬敬的请安,接着便道:“太太,下人们都齐了,正准备着见见新少奶奶好沾沾喜气呢!”      孙夫人听了孙管家的话马上笑着点头道:“那快让人都过来吧!”      孙管家冲着偏厅处拍了拍手,便见一群佣人鱼贯而入,汪雨萤第一眼便见到了跟在后面低着头一脸老实相的张妈。      张妈此时头发还没有发白,比当年被孙家赶出去时显得年轻了不少,周身带着一股精神劲儿,汪雨萤看着张妈,无声的笑了笑。      “来来,都站好喽!”      孙管家招呼着,然后回身看了孙夫人一眼,孙夫人满意的点头,接着拉着汪雨萤的手道:“昨日匆忙了些,今儿个便带你认认家中的下人,往后谁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一定要和娘讲,知道么?”      汪雨萤笑呵呵的道:“媳妇知道啦!不过我看着这些人行为做派都不差,平日里定是娘调*教有方,哪里会怠慢了媳妇?!”      一番话既捧了孙夫人,又给府中的下人们留了个好印象,哪里还有上辈子听了孙夫人的话后只知道嗯嗯的点头的木讷样子?      其实这事不过是投桃报李,你对这些下人好了,大家又不是什么恶人,哪里会没事闲的踩着你玩?不过是上辈子自己行事有问题,不懂这些场面上的道理,这才得罪的一干人等,最后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果然,汪雨萤轻飘飘一句话说完,便觉得众人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打头站着的吴妈更是笑眯眯的看着汪雨萤。      吴妈平日里掌管孙府的厨房事宜,是孙夫人当年成婚的时候直接陪嫁过来的,在孙夫人面前最得脸面,若是和吴妈打好了关系,不愁对方不帮自己在孙夫人面前说好话,到时就是自己真的不与孙继忠圆房,估计孙夫人也会念着自己平日里的好留几分颜面。      孙夫人拉着汪雨萤的手道:“这位是吴妈,平日里府中的吃食都是吴妈费心,你今儿早也已经见过了。”      吴妈听孙夫人介绍自己,马上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少奶奶,祝少奶奶与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也祝太太早日抱上大孙子!”      果然吴妈最会揣摩孙夫人心思,听了吴妈的话,孙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汪雨萤见此,拿出嫁过来之前便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吴妈手里,笑呵呵的道:“我初来咋到不懂规矩,以后还麻烦吴妈多照顾啦!”      吴妈见汪雨萤给自己塞红包,心里立时笑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谦虚的推让道:“哎呦,我这老婆子伺候少奶奶是应该的,哪里还敢再拿少奶奶的赏赐啊?!”      孙夫人见汪雨萤做派,心里立时对她更加满意,自己昨天忙的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倒是汪雨萤一个初来咋到的新媳妇想的周全。      “既然是少奶奶赏的就拿着,吴妈为孙家操劳多年,这都是应该的。”      吴妈见孙夫人发话了,又谢了恩便笑呵呵的将红包收了起来。      接下来,管府中各处浆洗的柳妈,管花园的王伯,还有各处丫鬟仆妇汪雨萤都一一见了,一个没差都得了红包。      只在最后张妈上前行礼时,汪雨萤压下心中的激动,将一直另外收着的红包拿了出来,里面是整五块大洋,与吴妈得的钱数一样多。      最后众人都一一见礼完了,孙夫人也露出几分疲惫的神情,汪雨萤见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娘,今儿个人也见差不多了,媳妇扶您回去吧?”      孙夫人听了点头,不过起身的时候却特特拉住汪雨萤的手笑道:“瞧我这记性,总感觉忘了件紧要事,来来,雨莹见见你孙伯,孙伯可是府中一等一的老人了!”      孙夫人的话说完,亲疏立现,汪雨萤站好了冲着孙伯行了一礼,恭敬道:“孙伯好,雨莹才来不懂规矩,往后还托您多费心了。”      孙管家连忙摆手侧身道:“使不得使不得,哪里敢受少奶奶大礼,小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孙夫人笑着道:“孙伯可别客气了,咱们家啊,还真是离不得你呢!”      孙管事谦虚的笑道:“都是老爷夫人抬爱,孙某一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汪雨萤冷眼看着孙管事与孙夫人客套,这孙管事可是孙府正正经经的老人了,祖上多少代都是给孙家做管家的,孙夫人嫁进来之前这家里就是孙伯在打理,可以说,就连孙老爷,也是与孙伯打小处出来的交情呢!不过最后也是这孙伯带着人二话不说将自己绑了起来沉了井,想着当初刺骨的井水压顶的恐惧,汪雨萤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寒意。      孙管家笑呵呵的与孙夫人说话,便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刺向自己,疑惑间抬头,却见是少奶奶冲着自己腼腆的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疑惑的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孙管家又听了几句吩咐便告辞去处理府中事务了。      “娘,媳妇扶您回去休息会儿吧?”汪雨萤摆出一副体贴的模样轻轻的扶住孙夫人的胳膊,孙夫人心中突然有一种这小心媳妇比自己女儿还要贴心的感慨。      辛氏几乎一夜没睡,早早便起身下地收拾家务,不知女儿昨夜与姑爷相处的怎样,孙家上下喜不喜欢女儿,女儿过的适应不适应。      汪福昨夜也没睡好,见辛氏起来了他也穿了衣服下地,一出门便见儿子也醒了,三人相视一笑,汪福笑着难得打趣道:“你这臭小子咋起这么早?”      汪耀祖听了爹打趣的话,咧着嘴笑道:“还不是担心妹妹,我看爹昨晚也定没睡好。”      辛氏听了这爷俩的话,叹气道:“也不知闺女过的咋样,那样高门大户的人家,规矩一定多,也不知闺女适应不适应。”      季氏的话说完,三人都沉默了起来,汪耀祖想到嫁人前夜妹妹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隐隐的起了担忧。      前天晚上,汪耀祖刚要睡下,汪雨萤就敲门过来了,神神秘秘的让自己发誓一定不许将她说的话泄露出去一个字后,汪雨萤才开口:“哥,我就是嫁过去了,也不准备和那孙家少爷好好过日子,我准备过完年就逃婚。”      当时汪耀祖听了妹妹的话差点惊得从床上掉下去,汪雨萤连忙捂住汪耀祖的嘴小声呵斥道:“轻点儿,你想把爹娘都惊动过来呀?!”      汪耀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翻身下地急急劝道:“妹妹啊,不是哥说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哪有现在就想着逃婚的啊,你要是真的这么干了,你让爹娘咋办啊?!”      汪雨萤听了汪耀祖的话,低头露出一副哀恸的模样,半天才缓过来,抬头直直的盯着他道:      “哥,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像今天一样嫁进孙家了……”      朦胧的灯光下,汪雨萤的神情透着万分的严肃认真,随着汪雨萤越来越详细的讲述,汪耀祖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了妹妹荒诞的话语。      等汪雨萤将她那五年的经历全部说完,汪耀祖已经听得一身冷汗,不知为何,汪耀祖就是觉得这事情像是曾经真实的发生过一般,城里闹水患,自己带着爹娘逃难,水患过了回到家,才发现房子塌了一半,爹娘拿出家产重新盖房子,这时候娘却病倒了,自己因为妹妹的婚事被人背后说嘴,一气之下辞了孙家的工作,此时却拿不出半分积蓄给娘看病,自己要娶中意的女子,却差点儿因为没有聘礼而让人据婚……      汪耀祖最后又问了汪雨萤一遍道:“妹妹你真的打算逃婚?”      汪雨萤听罢毫不犹豫的点头:“哥,我不想死在孙家。”      见妹妹如此神色,汪耀祖终于下定决心道:“好,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过往后遇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之后汪雨萤与汪耀祖又讨论了些事情的细节,最后汪雨萤一再保证不会连累爹娘,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咳咳,内个……大家静一静,今日上台的是杀手界排名前十的有为青年,让偶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天下第一帅哥——白启雄!哦吼吼!!! 众人:……(==哪里帅了?) 作者:咳咳,内个……麻烦您将人皮面具摘了先? 白启雄一脸憨厚:啥? 作者:咳咳,这不是你的脸吧,传闻中你的长相不是排名杀手界第一么?快快,露出你的俊脸,让大家为你尖叫吧!!! 白启雄继续装傻:啥?俺奏是个干杂活的,啥杀手,你整拧巴了吧? 众人及作者:……(跌倒ING……) 作者一脸血爬起,愤愤的指住白启雄:表装傻,我们已经侦破你的真面目了!! 白启雄默默掏出手枪,狠戾的视线扫过全场,缓缓开口:谁敢将这件事告诉小姐,我就结果了谁。 作者各种颤抖,小心开口道:内个……打杂的,讲讲你心目中的小姐如何? 白启雄傲然抬头:小姐岂是你们这群俗人能够亵渎的,我今天还没劈柴呢,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和你们一帮女人八?! 说罢瞬间恢复憨厚相,转身离开。 众人怒瞪作者:你这天天介绍的都是神马人啊?! 作者:别着急,慢慢看就知道了~~~\/~ 众人:打死他,个无良作者!(臭鸡蛋与烂苹果齐飞) 作者顶着锅盖边跑边剧透:哎哎,明天场的是伪娘,一定不让乃们失望啊啊啊!!!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告密者   汪雨萤得了孙夫人喜欢,再加上在孙夫人面前一副为夫君着想的娇羞新妇模样,即使孙继忠还是不愿意进汪雨萤的房,孙夫人也没有直接责怪于她。      只是找了孙继忠来,话里话外的讲着汪雨萤的好,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回心转意,小姑现在正在汉口女子中学念书,平日里白天也不在家,晚上还忙着什么革命的事,倒是没想着找汪雨萤麻烦,汪雨萤对现在的日子别提有多满意了。      尤其是当孙管家送来汪雨萤的月银时。      “少奶奶,太太说了,往后少爷和您房里的花费都由您打理,除非预上什么支大钱的地方和账房说一声就好,至于平日里的小事您自己看着办。”      汪雨萤听了孙管家的话,放下手里的绣活,脸上洋溢着热切的笑容道:“谢谢孙伯了,一会儿我会去找娘说的!”      孙管家见汪雨萤高高兴兴的模样,也觉得孙夫人此举实在是太对了,这样让少奶奶一点一点接手少爷的日常生活,想必小两口的感情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当下也高兴的行礼去回孙夫人了。      “秀珠啊,去给我端杯普洱茶来,记得多加些蜂蜜。”      汪雨萤漫不经心的将秀珠支走,见秀珠离开,马上蹦起来将孙管家留在桌子上的托盘拿起来,迅速的数了一遍,果然,加上她自己的月银,一共有三百五十银元,天啊,这都快赶上自己家里一年的收入了!而且这只是给她和孙继忠零花,像是什么买珠宝买首饰的花费,根本是走孙府的大账,不算进去的。      汪雨萤当下双眼放光的打开房内的保险箱,不舍的摸了摸便将银元都锁了进去,嘿嘿,真是惊喜啊,上辈子自己的月银是一百银元,那这样算下来孙继忠岂不是二百五了,哈哈,这是数可真是好啊!汪雨萤当下哈哈大笑几声,听见秀珠开门进来的声音,便马上小跑着坐回沙发上去了。      秀珠疑惑的看着少奶奶双颊潮红的模样,将茶放在了茶几上,汪雨萤侧着身子优雅的将茶杯端起,先轻轻的嗅了嗅,嗯,果然是上好的普洱,蜂蜜也是自己喜欢的桂花蜜,不错!      这番动作既优雅又矜持,看得秀珠目瞪口呆,天啊,这做派可真是不像孙府于是作坊雕玉师傅的女儿该有的!      以后若是夫人身边的巧慧再乱嚼舌头,看自己不撕了她的嘴!      汪雨萤见秀珠捧着托盘一动不动,一会儿又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挑眉含笑道:“秀珠,你想什么哪?这么专心。”      秀珠见汪雨萤含笑看着自己,眼中透着柔和的光,大红色牡丹图的旗袍衬得汪雨萤的身材越发的美好,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羡慕,咬了咬唇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赞叹道:“少奶奶,您穿着这件旗袍真漂亮,看着比别家的少奶奶都要好看呢!”      汪雨萤听了秀珠的话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上辈子活到二十岁,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宴会,汪雨萤当然知道自己在汉口这一片的上流社会中,模样属于上乘,不过就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婆婆不慈,丈夫不爱,稀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连到底是谁害的自己都不清楚!想到这,汪雨萤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秀珠见少奶奶听了自己的话不吭声,以为她不信,马上急急的道:“真的少奶奶,他们背后都说您人漂亮心肠也好呢!”      汪雨萤见秀珠模样,知道她说的定然是真话,就是不知是不是谁都在背后夸自己而不是说自己坏话了,笑着打趣道:“怎么?都说我漂亮心肠好,难道就没有说我别的的?”      秀珠见汪雨萤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心中不安:“倒是有……有别的……少奶奶,我说了您可千万别气,那些都是小家子气嫉妒您命好嫁了少爷才在背后嘀咕的。”      说罢不安的看着汪雨萤,几天下来,秀珠已经将汪雨萤当做自己正经主子看待了,听了有人说汪雨萤坏话,当然有些愤愤不平。      汪雨萤鼓励的笑道:“又不是你说的,你怕什么,说说吧,都说我什么了?”      于是秀珠便将孙夫人身边的巧慧在背后说汪雨萤小户人家出身没教养配不上少爷的话学了一遍,接着便惴惴不安的低头瞄着汪雨萤道:“少奶奶……”      哪知汪雨萤听了不怒反笑,这巧慧汪雨萤是知道的,平日里在孙夫人身边不声不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成想到了孙家后,居然是她在背后第一个开始说自己坏话,心中感到此生先想到收买秀珠和秀云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上辈子这秀珠可没这么好心提醒自己。      当下热情的拉住秀珠的手道:“你是个忠心的,我一个新嫁过来的媳妇,难免有的地方做的不对,若是往后你再听了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也好改进,争取让大家早日认同我这个少奶奶才好。”      秀珠听了汪雨萤的话,当下感动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汪雨萤见此又拉着秀珠到首饰盒里挑了一串珍珠手链赏给她。      看着秀珠惊喜的捧着珍珠手链爱不释手的样子,汪雨萤无声的笑了,内心却是一片冰冷,巧慧是吧,我记住你了!      晚上睡觉,秀云见了姐姐秀珠笑呵呵的拿着一串精美的珍珠手链,不由得好奇道:“姐姐你这是哪来的啊?”      秀珠听了骄傲的抬头道:“大少奶奶赏的,秀云啊,咱们往后一定要尽心伺候少奶奶,今儿个我就是将巧慧背后嘀咕少奶奶的事和她一说,你猜怎么的,少奶奶非但没生气,反而赏了我这好东西呐!”      秀云听了姐姐的话皱眉道:“你说了?那少奶奶不得恨死巧慧姐啦?!”      秀珠听了秀云的话不屑道:“哪啊?!咱们少奶奶心最善了,她说啊,往后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就让我提醒她,她好改进,让大家早日认同她这个新媳妇呢!”      秀云见秀珠一副美得不行的样子,只叹气道:“那也不能啥都说啊,万一让别人知道你在背后打小报告多不好?!”      秀珠听了秀云的话做了个鬼脸:“小气包包,少奶奶才不会把我卖出去呢!”      说罢就不再理会秀云,专心的照着镜子打扮起来,这珍珠手链这么漂亮,明儿个不挑件漂亮衣裳配它可不成。      晚饭时,汪雨萤一副娇羞的模样坐在孙继忠身边体贴的为孙继忠夹菜,惹得孙夫人见了频频满意的点头,这媳妇,对自己儿子真是不错。      孙藏海见了汪雨萤的模样也是从心底里满意,他倒是没觉得汪雨萤哪里不好,就是门户低一些,也比那女学生看着懂事多了,是个好孩子。      小姑这几日忙着和同学们筹建新派诗社,压根儿没功夫打理汪雨萤,草草的吃了饭便飞奔着上楼了,惹得孙藏海直皱眉:“这孩子毛毛躁躁的,都多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注意些!”      孙夫人见了马上打圆场道:“孩子这不是最近有事忙么!”      孙藏海听了摇头道:“一个姑娘家家整日里有什么好忙的,我看你还是赶紧给她选个婆家订婚才是要紧事!”      汪雨萤听了,内心窃笑,这小姑平日最是清高,自己嫁入孙家后不久,还闹出了与一位男老师私奔的丑事,弄得最后快二十了也没嫁出去,这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估计也就是这半年的事了。      不过汪雨萤私底下倒是对那个男老师没什么好印象,快三十的人了,居然好意思诱拐十六不到的小姑娘,后来被孙家打个半死,他的妻子带着孩子还闹上门来,最后让孙夫人带着家丁给轰了出去。      汪雨萤不是什么善心的人,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心“提醒”孙夫人防患于未然,不过倒是可以在小姑与那人私奔的当日做些文章,让婆婆记得自己的好,为往后的路铺平一些道路。      想到这,汪雨萤笑眯眯的冲着公公道:“公公不必挂心,小姑的性子好模样又佳,现在讲究的不比早先,像小姑这样进过新式学堂的知识女性才受欢迎呢,必定能找到个好婆家,不过到时啊,就怕哪家的翩翩佳公子上门来求,您反而还舍不得了呢!”      一番话将孙藏海和孙夫人逗得不行,连孙继忠都被汪雨萤的话弄得抬头看她,不过在看见那张与汪雨萤毫无相似之处的脸时,顿时又心中一痛,放下筷子说不舒服,直接回了书房,孙夫人怎么喊也当没听见。      “哼!”孙藏海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汪雨萤和孙夫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低头看着眼前的饭菜,默默的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亲们~~~我又来了!!今天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其实偶答应了某人在文中多加几场他买裙子的场景,所以……乃们懂的~!) 众人不屑:……你说话还有可信性么? 作者:下面,就让偶们有请期待已久的伪娘,怜惜,上场!!大家热烈鼓掌!!!!!!哦哦哦!!! 怜惜一身粉嫩丫鬟装上台,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随即羞涩一笑:阿姨们好! 众人跌倒:偶们明明素姐姐,哪里阿姨了,哪里阿姨了?!!!!(摔锅!!!) 作者:咳咳,怜惜啊,乃要叫姐姐,拔是阿姨哦~~~ 怜惜的大眼睛瞬间盈满泪水,扭着手帕委屈状:可是……人家的姐姐只有雨莹一个人呢~~ 众人双眼冒光,口水直流:木有关系,阿姨就阿姨吧!宝贝让阿姨香一个先~~~!!! 怜惜捂脸:呜呜……不要啦,好羞人啦~!!! 接着不管作者如何呼唤,直接跑掉…… 作者:咳咳,内个……要不今天先这样? 众人怒吼:把偶们的伪娘,不是,是萝莉还回来!!!! 汪雨萤带着白启雄上场:听说有人欺负我家怜惜,素谁?!!!(身后白启雄目露凶光,威胁的在脖子处划了一下) 众人指:奏是她!!那个无良作者!!!! 作者内牛满目:……乃们,粗卖的也太干脆了吧?!!!! 再抬头,场中只剩作者、汪雨萤、白启雄三人。 作者果断跪地:求女侠饶命!!! 汪雨萤满脸笑容:记得多加几场偶和偶家达令的床戏就好,最近偶都欲求不满了有木有?!!!(面目果断狰狞状) 作者顿时碎成了一地渣渣:闺女啊,这是和谐社会有木有……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三日回门   三日后回门,汪雨萤早早便起了床收拾妥当,丫鬟绣珠与秀云拿着汪雨萤早早准备好的礼品忙忙碌碌的装车,孙夫人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给汪雨萤配了丫鬟仆妇六人,孙管家也跟着,让汪雨萤很是惊讶。      上一世自己这婆婆可是什么都没管,汪雨萤自己又不好意思提,回了娘家几乎什么也没带,让汪雨萤很是尴尬,爹爹和娘亲见她在婆家不受宠,很是难过了一阵。      这一世汪雨萤早就聪明的拿着孙继忠的月银买了不少好东西,她现在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不理我,我不会自己张罗啊!连孙家珍藏的极品血燕窝,汪雨萤都厚着脸皮向孙管家讨了一个,倒是孙夫人听了难得什么也没说,昨日想了想,还特意吩咐人准备了马车和仆妇给汪雨萤长脸。      孙继忠神情淡淡的,白净的脸上面无表情,不过终归是没扫汪雨萤的脸面,也早早起了身坐进了马车里,许是这几日睡书房睡的,孙继忠的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显得没有精神。      汪雨萤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偷偷一乐,在秀云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接着两人便是相对无言,汪雨萤也懒得搭理他,索性闭上眼养神。      孙继忠见汪雨萤冷冰冰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知想些什么。      两辆马车,一辆载着汪雨萤和孙继忠,另一辆带着几乎满满一车的礼物,加上随行的仆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汪家去了。      今日是汪雨萤回门的日子,不少街坊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出来瞅热闹,那日婚礼的阵仗可是不小,但可惜没看见那孙少爷,今日定要瞧个仔细才是。      当众人看着远处浩浩荡荡出现的车队时,俱都发出羡慕的叹息声,看看那满车的礼物,再看看那成群的奴仆,啧啧,这汪家的闺女真是撞了大运了。      只站在外围的李大全神色落寞的看着远处驶来的车队在汪家大门停稳,然后身穿一身笔挺西装梳着三七分头,看起来英俊非凡好不潇洒的孙少爷先下了马车,接着穿着一身鲜红袄裙带着不少金首饰显得雍容华贵的汪雨萤也在仆人的服侍下也下了马车。      几日不见,汪雨萤漂亮的脸蛋越发的美艳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两人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儿璧人。      李大全的胸口阵阵钝痛,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缓慢却不停歇的割着他的心,一口气闷在胸中吐不出来,李大全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今日自己请了半天假等着汪雨萤回家,在看见她过的很好时,李大全突然明白,真的到了自己放手的时刻了,呵,人家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是自己这个小小工匠可以肖想的?!      汪福一家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在门口了,见汪雨萤下车,季氏马上上前拉住闺女的手细细的看了又看,见汪雨萤精神饱满脸蛋红扑扑的,终于放下了心。      这边,汪耀祖尴尬的看着即将被妹妹“休”了的妹夫,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终于拱手道:“妹夫。”      孙继忠听了汪耀祖的话神情淡淡的,只略微点头,算是回礼了,见了自己丈人,也纠结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含糊的吐出一句:“爹。”      汪福倒没觉得别扭,见东家少爷突然喊自己爹,汪福瞬间涨红了老脸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汪雨萤见不少街坊邻居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马上笑呵呵的上前扶住爹爹打圆场道:“爹爹和娘亲一定等累了,快进屋歇一歇吧!”      “对对,快进屋,快进屋!”      汪耀祖向来和汪雨萤最有默契,赶忙招呼一干奴仆进屋,并且很有眼色的恭敬的先请了孙管家,让孙管家很是受用,觉得少奶奶一家人实在是不错。      众人不用吩咐,利索的将各色礼物一一拿进屋里放好,辛氏见这么多东西,顿时不安起来,冲着孙继忠道:“这……哪里敢让亲家如此破费啊!”      孙继忠对于金钱向来没有什么概念,听了辛氏的话只淡淡的客气道:“没什么。”      辛氏见孙继忠不爱说话,觉得有些少爷架子也是应该的,便拉着汪雨萤坐好道:“家里菜都准备好了,你先坐坐,马上就好。”不过就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估计不够,一会儿不行让耀祖上街直接定一桌席面来好了。      汪雨萤听了辛氏的话马上拉住辛氏的手道:“哪里用得娘亲费心,秀珠秀云,你们二人带着人去街上洪记定一桌席面送来。”      接着又拉着秀珠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和辛氏进了里屋说话,留下孙继忠一人尴尬的呆在外间,汪福平日里就话不多,见了孙继忠更是不知说什么好,倒是孙管家陪在少爷身边,加上有汪耀祖,两人一来一往,倒是没有太冷场。      过了不一会儿,秀珠便带着人搬了不少桌椅过来,都是在洪记租的,那六名丫鬟仆妇见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倒是觉得少奶奶到了哪都想着他们,对于汪雨萤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后来见了那些酒菜,更是对这趟差事满意的很,这饭菜,平日里可是吃不着的,少奶奶人真是大方。      “闺女啊,那大少爷对你咋样啊?”辛氏一进屋便急急的拉着汪雨萤的手问道。      汪雨萤不想让辛氏知道自己的打算焦心,便装出一副娇羞又甜蜜的样子道:“他呀,您别看他不爱说话,私底下对您女儿好着呢,公公婆婆人都很好,现在继忠房里的银钱都归我管,小姑也是个好相处的,就是平日里忙着上学,接触的不多。”      辛氏细细端详汪雨萤的神情,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汪雨萤转转眼珠,辛氏就能猜出她要干什么,见汪雨萤坦然的模样,便放下心来,总归没受什么委屈便好。      汪雨萤见辛氏信了她的话,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接着又细细讲了都带了什么礼物给家里,接着便听门外丫鬟绣珠敲门道:“少奶奶,席面都准备好了!”      “走吧娘!”      汪雨萤笑眯眯的拉着辛氏的手出了门,感受着辛氏手心真实的热度,汪雨萤更坚定了往后的决心,那就是,一定不让家中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      丫鬟仆妇被安排在外面,孙管家被汪雨萤让了几次也摇头,说是不和规矩,和一干丫鬟在外面吃了。汪家一家坐在饭厅里用了饭菜,期间汪福因为高兴还喝了几杯酒,倒是几杯酒下肚后没了拘束,反复唠叨着让孙继忠对自己女儿好,弄得孙继忠一阵脸红尴尬。      饭罢,时间也不早了,按照习俗一定要赶在下午日落前回家,汪雨萤也不好多留,趁着众人收拾东西要走的功夫,汪雨萤拉着哥哥走到角落,将一袋子钱交给孙耀祖道:“哥这些钱你留着,等过段时间我会再送过来,你最近抓紧去汉阳看看房子,租一间先备下来。不过千万别让人这边的人察觉了。”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话疑惑的挑眉,不过也没多问,利落的抓过钱袋塞进了怀里,郑重的点了点头。      汪雨萤眼眶微红道:“哥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好好照顾咱爹娘,尤其是娘身子不好,你记得请个大夫给娘好好看看,还有我带回来的那个血燕,记得给爹娘炖了吃。”      汪耀祖见妹妹神色哽咽,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的摸了摸汪雨萤的头道:“你放心吧,爹娘这里有我呢,倒是你,孙家家大业大,人多口杂,行事一切小心,别漏了什么马脚。”      这边秀珠往汪雨萤的方向走过来,汪雨萤见了马上点头道:“哥我知道,你放心吧!”      接着在汪家全家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汪雨萤和孙继忠登上了马车,众人又像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汪福家一直等到汪雨萤一行再也看不见一丝影子才不舍的回了屋子,不少邻居上前讨好的搭话,汪福平日里就是个闷气的人,辛氏和汪耀祖也没什么心情应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进了屋子,倒是让周围的邻居闹得不痛快,觉得汪家攀上了高枝儿便傲气起来,背地里嘀嘀咕咕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汪雨萤上了车,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是绝了堤一般哗哗的留了下来,孙继忠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孙继忠受的是新式教育,受欧美观念影响颇深,平日里也自诩为绅士之流,此时见汪雨萤哭得伤心,也不好不管不顾,只好硬着头皮劝了句:“别哭了,你若是想家,过几日再回去便是。”      倒是惹得汪雨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一转眼对自己态度又好了。      孙继忠见汪雨萤红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当下尴尬的别过头,耳朵泛起可疑的红色。      汪雨萤见他模样,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孙继忠听得汪雨萤笑声,不满的回头瞪视了一眼,不过见着汪雨萤梨花带雨后又灿然一笑的娇美模样,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渐渐溢满胸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表想了,偶是不会把偶亲闺女重新许配给孙纨绔的,孙纨绔存在的价值就是悲情炮灰男配,而且绝对炮灰到底,哼哼!!!想不让他这么惨,可以啊,留言吧亲们,乃们若是都表决不要炮灰孙纨绔,偶可以重新考虑看看哦~~~~~~ PS:感谢XIAN亲王~~~居然说“看文留评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这留言留的,让我看了太鸡冻了~~~话说亲们也美德美德???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圆房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日,这天汪雨萤正在房内绣花,便被孙夫人身边的丫鬟香杏请了过去,汪雨萤进了孙夫人屋内,便见婆婆正跪在跪垫上,手中掐着一串紫檀木佛珠正在念经,汪雨萤识趣的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孙夫人长出了一口气被香杏扶了起来,才像是刚注意到汪雨萤一般,神色淡淡的道:“来了?”      汪雨萤见孙夫人神色,便知道定是哪里惹得婆婆不快,面上越发的恭敬小心起来:“来了一会儿了,见婆婆正在念佛,怕惊扰了佛祖,一直没敢出声。”      孙夫人平日里最是潜心向佛,这句话说完,果然见孙夫人神色松动了几分,接着一摆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少奶奶说一会儿体己话。”      “是。”      一干丫鬟仆妇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汪雨萤见此阵仗,心知孙夫人定是有要事要说,迅速的在心里想了一遍自己这几日的作为却没什么不当的地方。      心中猜想,怕是孙夫人八成要提与孙继忠圆房的事情了,这几日孙继忠一直睡在书房的小卧室里,汪雨萤一直视而不见,平日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看来孙夫人等了几日,怕是等不及了。      果然,孙夫人见人都走了,拉着汪雨萤的手坐在沙发上,仔细的端详起汪雨萤来。      汪雨萤做出一副乖巧模样没有吭声,孙夫人叹了口气,接着慈爱道:“你嫁进来也有些时日了,在家中可还住得惯?”      汪雨萤听了点点头道:“爹娘对雨莹都极好,小姑也是个好相处的,家中的下人有娘调*教,做起事来干脆利落,雨莹没什么不习惯的。”      孙夫人见汪雨萤言辞间神情肯定,心中越发喜欢起来,笑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不过……唉……”      汪雨萤刚刚是故意没有提孙继忠的,此时见孙夫人神情怕是躲不过了,果然,孙夫人迟疑了下,还是耐着性子道:“雨莹啊,忠儿这孩子是我打小儿看到大的,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有自己的章法,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不过,我怎么听下人说,忠儿这几日都不在你房里过夜啊?是不是小夫妻有什么隔阂?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和娘说,娘一定为你做主!”      汪雨萤听了孙夫人的话,心中冷笑,什么下人说的,这家里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捞埋怨才这样说的,若是别人,估计肯定被孙夫人这一番话感动了,不过汪雨萤是谁,她上辈子可是和孙夫人整整朝夕相处了五年之久,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想到这,汪雨萤迅速在心里想好了对策,面上却做出一副娇羞的神情来道:“娘,我……我和继忠真的没什么。”      是哦,我和你儿子从身体到心灵什么都没有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更不可能!      孙夫人端详汪雨萤神情,倒不像是听说了什么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倒不是她怕那贱*人的事被汪雨萤知道,不过到底会影响夫妻感情,最后觉得,这问题定是出在自己儿子身上了。      安抚的拍了拍汪雨萤白嫩嫩的小手慈爱道:“按理说,你们夫妻俩的事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和你爹年纪都大了,总想着早日抱上孙子才好,还有啊,你是忠儿的妻子,平日里也应多劝劝他,莫要起早贪黑的窝在书房里读书熬坏了身子,往后入夜也莫让忠儿读书了,早早的歇了,也好多陪陪你才是。”      汪雨萤听了孙夫人的话,低下头露出一副羞红了脸的模样,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早已经恶心万分,上辈子孙夫人说话可没这么客气,孙夫人倒是没怎么逼自己儿子,火气全冲着自己来了。      但自己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在孙夫人明显的提过以后,也只是木愣愣的到书房找了孙继忠将孙夫人的意思说了一遍,孙继忠当时便气得跑去和孙夫人一顿大吵大闹,最后孙夫人将这些又都怪在了自己身上,那段日子真是……      后来,还是孙继忠喝多了酒,自己才侥幸和他圆了房,但是当孙继忠酒醒以后看着自己厌恶又鄙夷的神情,汪雨萤只觉得自己下*贱的贴上去人家还不想要,简直连花楼里的娼*妓都不如。      这一世,汪雨萤打定主意,任何人也别想让自己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从孙夫人处离开,汪雨萤神色自如的回了房,接着便寻了秀珠去打听下,少爷是不是还在书房里“用功”呢,接着便跑去厨房,和厨房管事吴妈笑呵呵的聊了会儿天增进感情,便带着偷渡来的红辣椒和大蒜回了楼上。      “少奶奶,刚问了少爷身边的大虎,少爷还在书房呢!”      汪雨萤听了秀珠的话点点头,接着便寻了借口打法走了秀珠和秀云,见二人离开,汪雨萤掏出大蒜,皱着眉嚼了,顿时被辣得眼泪鼻涕横流,擦了擦眼泪鼻涕,哈哈气,果然一股冲天大蒜的臭气,汪雨萤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用开水冲了辣椒,沾了帕子,便往书房去了。      孙家有两间书房,一间是在二楼右侧,属于汪雨萤和孙继忠的活动范围,另一间在三楼左侧,属于孙老爷自己的地方,平日里两边各不打扰,倒是方便了汪雨萤行事。      到了书房门口,便见孙继忠的小厮大虎正站在门口守着,大虎见了汪雨萤过来笑呵呵的行了礼,倒是没拦着。      汪雨萤此时不好开口,只好笑着点头便进去了。      才开了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孙继忠不耐烦的声音:“大虎我说了多少回了,进来先敲门!”      大虎听了孙继忠的话想要开口,汪雨萤抬手阻止,又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大虎是个机灵的,立时便明白少奶奶怕是想单独和少爷相处,马上笑着帮汪雨萤关了门。      汪雨萤走进去,便见书房内的书架上果然堆满了各色书籍,从传统的经史子集到先进科技的天文地理,应有尽有,孙继忠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不过学问倒是真的很不错,否则孙老爷也不会早早的送了他出国深造了。      不过最近国内与日本关系紧张,各地战事频频爆发,倒是不见孙继忠这留洋深造的“有为”青年做些什么实事报效祖国,整日里只知道伤春悲秋,让汪雨萤很是不齿。      汪雨萤虽然没什么广博见识,倒也知道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上一世见日军频频发动对华战争,中国大片土地沦陷,国家与人民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心中也是焦急愤恨,可从头到尾都不见孙家有什么反应,仿佛那是别人的国,别人的事,只要汉口还好好的,他们的生命财产没有受到威胁,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汪雨萤想,就是冲着这点,孙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还害得自己失了性命,更是不可原谅!      想到这,汪雨萤的神情一凛,再看向孙继忠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打量,既然你们不爱国,那我走的时候帮你们多“捐”些善款,倒还是给你们家积德了。      孙继忠起先还以为是大虎,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新娶的妻子,汪雨萤,马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道:“你来做什么?!”      汪雨萤听了孙继忠的话粲然一笑,随即歪着身子斜斜的往孙继忠身上靠了过去,口中呼气如“兰”:“继忠……”      软玉温香抱满怀,孙继忠起先被汪雨萤软软的热乎乎的身子一靠,身子顿时发紧,脑子里有一瞬间只能想到紧紧贴在自己身侧的这具软嫩身子,不过当一股刺鼻的臭气扑面而来,孙继忠被熏得几欲作呕,思维一下子回归,马上跳了起来退开几步呵斥道:“你干什么?!”      汪雨萤见孙继忠此举,心中顿时大定,虽然已经想好了主意,不过汪雨萤也担心孙继忠突然不管不顾的“兽性大发”,看来孙继忠还是有些底线嘛,果然是大家里出来的公子哥儿,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这样倒是正好方便自己行事了。      汪雨萤再接再厉做出一副娇羞的肉麻模样道:“继忠,俺想你了嘛~~~”      接着又要往孙继忠身上靠过去,孙继忠如临大敌马上喊道:“别过来!”      汪雨萤像是被孙继忠的大喊吓到了,马上掏出手帕按在眼睛上哭道:“俺就知道你嫌弃俺,呜呜呜,平日里连俺的房都不愿意进,呜呜呜,你嫌弃俺,当初干嘛还要娶俺,呜呜呜……”      汪雨萤此时哭得吓人,鼻涕都飚了出来,孙继忠见她哭得可怜,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忍,若是汪雨萤没问最后一句还好,这句说完一下子让孙继忠如遭雷击愣住了,眼前又浮现起当日初见的情形,是啊,明明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倒是害了眼前女子一生。      当下孙继忠少有的怜惜爆发,安慰道:“我没嫌弃你。”      汪雨萤听了孙继忠的话,惊喜的抬头,随即又狐疑道:“真的?!若是没嫌弃你怎么晚上都不回屋歇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咳咳!昨天只顾着点名表扬了,都忘了放上人物介绍,有个淫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大家见面了,下面,让偶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天才鬼医——萧墨染童鞋!!!哦哦哦!!!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美非凡的萧墨染童鞋缓缓登场…… 众人双眼冒光:哇塞——!帅锅哦哦哦!!! 萧墨染微微一笑,顿时各种欢呼声此起彼伏。 作者:那个,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哈! 萧墨染风度翩翩状:大家好! 众人再次骚动:啊——! 萧墨染:台下的各位,你们爱不爱我? 众人:爱——! 萧墨染听罢,解开衬衣的扣子,顿时精致的锁骨和健硕的身材露了出来,接着一个飞吻加媚眼:既然爱我,就为了我而献*身吧! 众人鼻血横流…… 作者:那个,我打断下,现在是和谐社会,不流行这么直接的。 萧墨染摊手无辜状:我只是需要一个活体解刨对象而已啊~~~ 众人心顿时碎成渣渣状,接着白菜与臭鸡蛋再次飞起:打死你这个无良作者,神马帅锅,是BT有木有?! 作者熟练的翻出锅盖顶在头上迅速撤退:内个……等明天哈,等明天~~~ 众人帅桌:特么的我们不干了!神马群众演员,演了几天只有便当可领!!!最可恶的天天来的都素神马东西?!!! 作者:哎哎别走啊,这不是现在都需要炒作嘛!!那个谁,明天盒饭多加一个鸡蛋,留下吧?!!! 旁白:此刻回应作者的,只有更多的臭鸡蛋……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危机解除   孙继忠见汪雨萤一副期待万分的模样,突然间不忍心说出真相去伤害这个一无所知的单纯女人,当下肯定的点头道:“我只是忙着做学问,忽略了。”      汪雨萤见孙继忠如此,接着摆出一副天真易信人的模样道:“那就好,今日婆婆问我,我还拼命的道歉呢,那继忠你的学问啥时候做完?”      孙继忠此时只觉得骑虎难下,见汪雨萤还睁大了眼期待的等着自己回答,只好使用拖延战术道:“还需要再几日。”      汪雨萤听了理解的点点头道:“做学问是大事,俺知道了,那继忠你忙,俺不打扰了!”      接着便风情万种的扭着身子转身离开了书房,看着汪雨萤的背影,孙继忠心里又是一阵纠结,为什么偏偏就是你的背影看起来和思巧如此相似呢?!      汪雨萤此番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这样一来,既不会得罪了婆婆,又在丈夫心里留了个好印象,往后就是再有些什么,估计这二人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汪雨萤满意的笑着快步走回房去刷牙,这大蒜味呛得她自己都恶心了。      晚饭的时候,汪雨萤妙语连珠,频频向公公和婆婆夸奖自己丈夫“用功”,惹得公公孙藏海多日来对着孙继忠始终冷着的脸都回暖了几分。      汪雨萤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不经意的提了句:“继忠做学问,媳妇本该全力支持,不过就是见继忠这几日连连在书房熬夜,怕没得熬坏了身子。”      孙藏海听到这,抬起头来看了儿子一眼,虽然从齐思巧的事开始,爷俩就一直怄气,不过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加上孙夫人这几日总是连连提起自从继忠娶了媳妇,行事稳重了很多,本来还以为是吴氏心疼儿子故意说好话,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比以往沉稳了不少。      就是观其神色,确实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孙藏海想到这,也点头对孙继忠道:“你媳妇说的对,用功是好,不过要劳逸结合,晚上早日歇了,别再往书房跑了!”      一句话拍板钉钉,就是孙继忠听了马上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自己娘亲皱着眉担忧的轻轻摇了摇头,而汪雨萤更是一副心疼万分的模样看着自己,平日里冷淡的妹妹此时也担忧的看着自己,三道目光瞬间交织出一张名为亲情的网,孙继忠看着父亲已经苍白了不少的头发,再想开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饭后,汪雨萤像平日里一般准备服侍婆婆回房,哪知孙夫人含笑摇了摇头,鼓励的拍了拍汪雨萤的手道:“我哪里用得着你每日费心,忠儿这几日忙于学问忽略了你,一会儿让忠儿好好陪陪你。”      汪雨萤听了立刻娇羞的低下了头,孙继忠在一旁听着,暗自皱起了眉,维持着表面的礼数,孙继忠内心纠结万分的和汪雨萤一同回了楼上。      “少爷,洗脚水打好了。”      入夜以后孙府的大宅内是不用小厮的,秀珠和秀云见今日少爷要留在房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马上默契的张罗起来。      孙继忠听了淡淡的嗯了一声,汪雨萤见此也没说什么,照常按照往日里的步骤卸了妆洗漱,接着便进了隔间里的卫生间偷偷拿出剩下的大蒜吃了些,又忍着味道在胳膊窝处抹了一些,汪雨萤的量控制的很好,若是孙继忠不准备对自己不轨,那么这味道倒是不重。      准备妥当,汪雨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红扑扑的鹅蛋脸,配着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子越发好看,但明明十五岁本该天真的年纪,眼中却透着一股成年人才有的凌厉。      在孙府短短不到十五天的日子,却是步步如履薄冰,每说一句话都要算计,每走一步,亦要思量,孙府像是个巨大的牢笼捆绑住自己,却只能忍耐,等待着,那个机会的到来。      汪雨萤想到这,深呼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想到要和孙继忠同床而眠,汪雨萤便止不住的恶心颤抖。      恢复好表情,汪雨萤又整理了一番便推开门往卧房去了,孙继忠此时已经在秀珠的服侍下   换了睡袍坐在沙发上,见汪雨萤出来,面上顿时一阵尴尬。      汪雨萤只当没看见,转身便上了床躺下,秀珠和秀云见少奶奶要休息了,也识趣的退了下去。等到两人离开,无声的尴尬立刻蔓延开来。      孙继忠神情复杂的看着汪雨萤,踌躇了一番,最后也关了灯翻身上了床,汪雨萤背对着孙继忠,只感觉到身侧柔软的大床因孙继忠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了几下,握紧了手大气都不敢出。孙继忠也知道妻子的尴尬,讪讪的关了床头灯便僵硬的平躺下了。      汪雨萤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几乎一夜未睡,孙继忠也睡的不踏实,两人早早起来,眼下都是一片乌青,倒是孙夫人早饭的时候观二人起色,以为是昨夜“劳累”了一宿的缘故,心情好的很,饭后还特意给汪雨萤送了一碗燕窝补身。      这样又过了几日,汪雨萤和孙继忠虽然没有开口明说,但是却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每晚按时躺在一张床上规规矩矩的没有动作,也没有交流。      几日下来,不止汪雨萤松了口气,便是孙继忠自己也不知在庆幸着什么,倒是因此而忽略了本该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汪雨萤在两人单独相处时的冷淡表现。      危机终于解除了,这几日不知公公是怎么想的,居然开始带着孙继忠参与到自家产业的经营管理当中,孙继忠每日白天跟着忙了一天,晚上倒是睡得死死的,让汪雨萤很是松了口气,渐渐的也能多睡一会儿了。      不过大蒜倒是没再用,她觉得不能总用这一招,总有露馅的一天,便找了机会给自己大哥传信,第二天大哥便托人送了不少东西来,汪雨萤支开身边的人翻开包裹,便见里面放了一瓶药水。      闻起来那味道,真和有狐臭的人一模一样,让汪雨萤既开心又纠结,一想到这味道一直要伴随自己直到离开孙家,便连原本因为能恶心到孙继忠而产生的窃喜都烟消云散了。      自从嫁入孙家也快一个月了,汪雨萤白日里常陪着孙夫人说话,加上她与孙继忠看起来感情不错,倒是让孙夫人对她越发的满意起来,汪雨萤借机在孙夫人心情好的时候表示要回家看看,孙夫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汪雨萤接着又陪了孙夫人半天,等到孙夫人都出口赶人了才又撒娇了一会儿才离开,见汪雨萤离开,陪在一边的香杏便奉承着道:“少奶奶真是孝顺,夫人自从有了少奶奶在身边陪着,精神气儿都好了不少呢!”      孙夫人听了也是笑呵呵的,点头道:“可不是,就是思美这孩子都赶不上!”      孙夫人想到这又列举了几件汪雨萤孝顺的事情,香杏适时的夸上几句,倒是闹得孙夫人心情更加畅快,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遍默默收拾东西的巧慧牙齿紧咬妒恨不已的模样。      汪雨萤回屋去做了一会儿,喝了杯茶缓了缓,每日里陪着孙夫人真是累人,不过自己若是不想在孙府过得太凄惨,却是定要好好巴结这“顶头上司”的,等缓过来乏了汪雨萤便支开秀珠和秀云,打开保险柜将大部分的银元都拿了出来收好。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汪雨萤自己持家有道,加上孙继忠自己也有私房钱,不好意思向汪雨萤开口,除了打赏下人,加上上次给大哥的,倒是便宜汪雨萤攒下来二百多块银元,马上又要到一个月发月银了,汪雨萤留了五十银元急用,其他的都毫不客气的打包,准备明日带回家给自己大哥。      若是汪雨萤没记错的话,再过三年左右,日军将发动“卢沟桥事变”,全国大部分地区都会陷入战火,武汉虽然还好些,但是也不是长久安稳之地,汪雨萤上一世就听过公公提起,想要将产业都变卖了举家搬迁到香港,那里是汪雨萤知道的少有的没有被战争所大肆破坏的地区。      而乱世之中,没有钱根本是寸步难行,汪雨萤对于上一世的事情记得也不甚清楚,不过未来五年内爆发的一些大规模战争倒是有印象,到时候自己只能带着家人尽量避开这些地区,以保全家安危。      汪雨萤想到这,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做些什么,来挽救危在旦夕的中华古国。   第二日,汪雨萤早饭后和孙夫人说了一声,便简单只带着丫鬟秀珠、秀云坐着一辆青灰面儿的马车低调的回了娘家。      辛氏早在昨日就接到孙府下人来报,说是少奶奶今日要回来,早早的备好了饭菜就等着汪雨萤,汪福和大哥汪耀祖也被孙管事告知今日不用上工了,让大哥觉得别扭,这段时间因为与孙家结了亲家的缘故,在作坊里根本没有人敢支使他干活了,汪耀祖受不了这样,像是得了孙家恩惠白得工钱似的,汪耀祖决定一会儿和妹妹说说自己的打算。      一家子聚在一起又是好一顿说话,汪雨萤支开秀珠和秀云去厨房做饭,便和大哥进了里屋,将钱袋子给大哥收好,      “妹妹我有事和你说,我不准备在孙家接着干了。”汪耀祖抢先开口道。      汪雨萤听了大哥的话扑哧一笑道:“咱们兄妹真是有默契,想的事情都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最好大哥你也劝劝爹,将和孙家的契约解了才好,这事只要爹点头,回头我和孙管事说一声便是了,这样以后你做起事来也自由许多。”      汪耀祖听了点点头笑道:“嘿嘿,放心吧,爹本来就心里别扭,估计我一说他肯定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回娘家,所以停更一日~~~~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男猪粗线   一轮明月当空,平静的河水表面乌沉沉一片,偶尔泛起几片细小的波纹,映在河面的圆月瞬间破碎成点点星光。      巨大的货轮静静的停驻在汉水的一处洋码头,二十多名工人正井然有序的将一箱箱密封好的货物搬上货轮,旁边站着一队监工,有十多人,均身穿统一黑西服板着脸端着步枪严阵以待。      夜色中,只有当头的明月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一名体型微胖身穿长袍的中年人目光掠过那些荷枪实弹的手下,心中大定,这些人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从安徽宿州护送他南下湖北,一路遇到的悍匪流民愣是丝毫没有干扰到自己,武力值超强悍。      中年人想到这笑呵呵的点燃一支雪茄,吞吐间,指尖的火光明灭,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显眼。      “此次多亏钱爷鼎力相助,等货到了凤阳,尾款立刻一并付清,张总司令特意交代,若是钱爷日后有空到凤阳,一定热情招待。”      钱鲲听了中年人的话,眸中光芒微微闪动,在月色下,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起来,李显看着这样的钱鲲,没有来的一阵心惊。      钱鲲像是没注意到李显的不自然一般淡然道:“张总司令客气了,钱某一介商人,不过是信守承诺罢了。”      李显听了钱鲲的话,像是无比激动般哈哈一笑,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分外突兀:“钱爷如此重信,李某佩服,佩服!”      钱鲲听了李显的话,只微微一笑,接着便不再说话,目光静静的飘向远处河对岸的树丛之中,一丝如萤火虫般亮度的星火在河对岸突然出现又消失,钱鲲看到此,不着痕迹的做了个手势。      跟在钱鲲身后的五人见此,均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等到李显发现时,已经被人用枪顶在了头上。      李显有些惊慌的张大了嘴,雪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眼角扫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可是没等他开口,便见那十多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李显此时方真正惊恐起来。      原来持枪站在李显不远处的那队人马见这边老板被人用枪顶了脑袋,都动作迅速的瞬间端起步枪上前,但是还不等开枪眨眼间便被河对岸隐藏的几名狙击手一枪爆头,鲜红的血顿时洒了一地。      那二十多名工人见此情景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眼中是一种司空见惯了的淡定从容,此时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人的大拇指和手掌处都有着厚厚的茧子,那是常年摸枪留下的痕迹,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工人,而是化妆成普通工人的钱鲲的手下。      此次若不是钱丽雅传信告知,估计钱鲲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说,还会得罪了张副总司令,虽然钱家百年下来的势力让他并不惧怕这些大大小小的军阀,但是并不代表有人能胆敢在他面前耍弄计谋。      阎老儿此番作为,不过是想劫了张司令的军火再放出自己与其交好的风声,到时候钱鲲不仅可能收不到尾款,估计张司令也不会想白白付了大半定金却便宜了他人,定是要和自己讨回来的,若是因此而被迫和阎老儿交好,却是钱鲲不乐见到的。      钱家千百年来默默发展,不论朝代如何更迭,钱家都能游走于不同的统治者之间屹立不倒,很大的原因便是钱家中立的态度,以及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却能保持着微妙平衡局面的过人手腕。      钱鲲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轻敌,在小阴沟里翻船,致使家主一位失之交臂。如今社会局势动荡,各方势力云集,加上外国人的参与,真是百花齐放,混乱不堪,但这也是钱家的机会,近百年来以军火起家的长白山钱家,怎么可能会不欢迎战争的来临。      不过钱鲲却有着自己的准则,并不是谁买军火他都会卖的。就像那阎老儿,钱鲲想到这,瞟了一眼那李显,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阎老儿与李显,倒是都具备墙头草的素质啊!      “钱爷……这这这是何意?难道您想反悔,这批货可是张总司令要的啊!”      李显犹如抽搐般抖动着,双腿发软,下意识便想跪下,但是顶在他头顶的枪却让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好搬出张总司令的名头,期望这钱爷会看在张总司令的威名下放自己一马。      李显不提张总司令还好,一听他如此说,钱鲲的几名手下反而嗤笑起来,李显听了心中惊慌失措,难道自己与阎老儿密谋的那件事让他知道了,不能啊,自己做的非常隐蔽,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不过就是个卖军火的,卖谁不是卖啊?!      钱鲲摆了个手势,手下几人立时噤声,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李显看着钱鲲淡然的目光,突然有一种被看穿的强烈感觉。      “我说了,作为一名商人,最要紧的,就是信守承诺而已。”      钱鲲说完,看了张世杰一眼,张世杰会意,笑呵呵的支着一口白牙冲着李显笑咪咪道:“死到临头还敢和你爷爷耍滑头,死肥子,你胆子不小啊?!”      手枪的扳机被利落的扣下,这清脆的声音听在李显耳中不啻于催命符,立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我招,我全招!是那阎老儿暗中找上小的,说是要这批军火,若是小的不从,便杀了小的全家啊!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一个大男人此时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一股骚味弥漫开来,竟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钱鲲听到这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看着钱鲲离去的背影,李显身子顿时一萎,还未等再开口,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带了消音器的枪声听起来分外沉闷,像是一枪打进了棉花里,钱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披风,稳步登上了货轮。      张世杰的弟弟张世真负责航行,此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问道:“少爷,接下来去哪啊?”      “北上去陕西。”      “啊?!那张司令的货?”张世真迷糊了,不是说这批是给张司令的么,怎么又往阎老儿的老巢跑啊?      张世杰登上船便听见自己弟弟的话,当下冲着张世真的脑壳招呼过去:“笨!张司令的货昨儿个就送走了!你小子还不赶紧开船去?!”      张世真平日里最怕他大哥,立时缩了脖子小跑回指挥室去了,不一会儿,轮船微微晃动了下,接着便调整好航向往白河口方向去了。      阎锡山最近得了蒋委*长重用,加上在陕西“剿匪有功”,一时间风头大盛,加上在陕西先后开办了不少工厂做实业,加上原本这地方便产煤,阎锡山的日子可谓富得流油,名利双收。日子过得好了,闲来便想起当年张学良作壁上观,最后临阵倒戈支持蒋介石,导致自己最后兵败,仓皇逃窜到大连寻求日本人庇护的事情来了。      新仇旧恨一时间涌上心头,派了手下去暗中调查老对手,便得知他最近要从那位长白山来的钱姓商人手中购买一批仿德造冲锋枪,顿时计上心来。      此次经办这件事的,是张学良手下一位叫李显的中年人,没什么实干能力,只会逢迎拍马,张学良又素来不喜欢这样的人,多年下来竟然是只做了个小小干事,没有提升的机会,此次购置军火的事宜便落在了他的头上,原因没其他的,张司令带着手下正忙着剿匪呢,只你一个闲人,你不去谁去?      也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胆敢打张司令军火的主意,倒是让阎老儿钻了空子,暗中联系上李显,许以高官,两相勾搭之下居然就成了。      那李显是知道阎锡山的,素来和张司令有旧怨,势力又大,自己投靠过去定然是吃香喝辣,比窝在安徽好多了,两边顿时敲定,李显带着张司令开出来的支票去找钱鲲交易,明面上是张司令购置军火,实际上则是花了张司令的钱,给阎锡山做嫁衣。      到时候李显直接走水路带着军火逃窜,又有阎锡山的人马接应,等张学良反应过来,那军火早就到了陕西境内了。      就是张学良知道后气得跳脚,也没有丝毫办法,那里不像湖北是他的地界,楞是想管也管不了分毫。      这件事就是捅到蒋*石那里,阎锡山也有恃无恐,谁叫蒋*石现在需要自己的兵力为他平乱呢?加上这批军火又不是很多,统共才二百枪械,就是蒋*石发话了,大不了将钱给张学良便是,自己也不差这一点儿。不过能让张学良吃瘪实在是太开心的事情了,阎锡山一想到这就浑身激动颤抖,他已经能想象张学良收到消息后铁青着脸的模样了!      哪知还没高兴多久,便收到手下电报,自己留在白河口负责接应的三十人全灭,只留下负责开船的李大憨一个活口传话,阎锡山看着电报上的内容,立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再看上面说,钱鲲一行已经过了丹江口,正要出了湖北境内进到陕西来,阎锡山看到这,脸上顿时浮现狠戾的神情。      “好你个钱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丹江口码头,二十多名工人正将货卸下装车,钱鲲到了这里突然发话,准备改走陆路,张世真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已经疑惑了一路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咱们真的给阎老儿送军火去啊?”      钱鲲听罢神秘道:“当然不。”接着任凭张世真再问别的,都不再开口。      五日后,阎锡山再次发动围剿,但此次却损失惨重,死伤将近千人,部分□逃出包围圈,革命的火种得以保存。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躺在水下豪华珍珠大贝壳床上的鱼美人们,今日风和日丽,海面阳光晴好,大家不粗线下欣赏欣赏海面的美好风光么???乃们粗线吧,乃们只要一粗线,偶就让行驶在海上载满了王子们的游轮翻船,完了一人分一个,统统领回家造包子去,乃们看,成么???(星星眼状)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打圆场   时间又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日汪雨萤上街回来,便见孙夫人板着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汪雨萤细细想了下,自己确实没什么把柄落在孙夫人手上,便笑盈盈的放心走上前道:“娘,您怎么自己坐在这儿啊?也没个人伺候着!”      孙夫人见汪雨萤回来,马上招呼道:“雨莹快过来!”      汪雨萤亲热的坐在孙夫人身边关切的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孙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唉……思美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忙忙叨叨的,刚才学校老师还给咱们家来了电话,说是思美最近总是和几个同学一起逃学,我刚刚让人出去寻了,也不知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可别是学坏了!”      汪雨萤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小姑最近在做什么,汪雨萤是最清楚不过的,估计此时在那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女学生掩护下,和那个老师亲亲我我呢吧?      上辈子就是孙夫人发现小姑逃学告诉了公公,接着小姑便被狠狠责罚了一顿,跪在祠堂里抄了一百遍的《女戒》,引得小姑心生叛逆,加上那个男老师的鼓动,小姑在一个月之后的星期一便会借着上学的时候跑到码头准备与那人私奔,至于那男老师叫什么,汪雨萤迷糊的记得,好像姓刘,别的因为时间太长却记不得了。      汪雨萤想到这,心中却矛盾起来,原本打定主意想用这件事卖婆婆一个好,也借机报复孙家,但一想到上辈子对自己冷淡却还算客气的小姑,和这辈子虽然依旧没什么交集,但却总是冲着自己微笑的小姑,汪雨萤的心便狠不下来了。      认真计较起来,上辈子孙思美最多算是冷眼旁观,倒是比那些落井下石之辈好上许多,自己为了报复孙家,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及,搭上无辜的人么?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为汪家积德了,汪雨萤想到这心中有了主意便笑着劝道:“娘说什么呐,思美前几日不是和我们说她们这几女学生参加了一个什么‘同盟会’么,媳妇虽然没什么见识,不过也知道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我看呀,小姑准是忙这件事呢,她那班主任平日里也是个刻薄的,不给学生们假,小姑才不得已逃学的,这事儿啊,等小姑回来还要先仔细问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哪个当母亲的会真的认为自己的孩子不好,尤其是孙夫人这种特别护犊子的人,听了汪雨萤的话当下便笑呵呵的点头抱怨道:“我估计也是,你说她那老师也真是的,学生又不是出去胡闹,忙正紧事怎么能不给假呢?!”      汪雨萤见哄得婆婆高兴了,便忙让吴妈去端了一杯菊花茶给婆婆消消火。此时的孙思美正靠在那叫刘恒的老师怀里,两人一句接着一句,竟然是怎么呆也不腻。      那刘恒是个有心计的,因为自幼聪慧异常,颇得周围人赞扬,这就渐渐养成了他眼高手低的毛病,总觉得以自己的才干非要干一番大事出来不可,谁成想一夜之间大厦倾倒,原本好好的家族企业因为经营不善被洋人恶意收购,自己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泥地里。      后来好不容易在一个昔日的朋友帮忙下在汉口女子中学当了一名任课老师,平日里给一帮女学生讲讲诗歌古文,日子倒还凑合。      但是刘恒不甘心这辈子就如此,当他发现三班那个坐在前排叫孙思美的女学生总是一副羞答答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自己时,开始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生出种男人都会有的自豪感,别的倒是没多想,但是当得知孙思美是武汉最大的珠宝玉石商人孙藏海的女儿时,刘恒突然觉得,这是一次上天安排给自己的绝好机会。      接着刘恒刻意的接近孙思美,见她参加了“汉口青年爱国同盟会”,他也借机参与进去,刘恒从小口才便一流,加上每日西装革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在同盟会很快崭露头角,成为风云人物。      终于有一日,孙思美在几个要好的女学生的陪同下,羞红了脸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刘恒微笑着假装不知是什么信,大方的接了过来,接下来,就是假装“被动”的一点儿一点儿瓦解孙思美的心了。      刘恒家中早有妻妾,不过自从家中出事后,刘恒便不负责任的扔下妻儿自己一人跑到汉口,所以平日里倒是没有人知道他已经结婚,他每日耐心的哄着孙思美,幻想着有一日娶了孙思美继承孙家财产,自己也好东山再起,心情好得很。      但是刘恒也知道,若是自己贸然上孙府提亲,自己一个穷教书的,年纪又大了孙思美十多岁,估计孙家未必应允,倒不如想些别的方法,例如:先斩后奏,等孙思美怀了孩子,刘恒不信到时候孙家丢得起脸面不要自己这个女婿!      就这样,刘恒借着每次同盟会举办活动的时间将孙思美约出来,两人虽然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不过该做的不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思美……你就像是一朵长在悬崖上的圣洁白莲花,为了得到你,我宁愿攀上悬崖,粉身碎骨也   在所不惜。”      刘恒目光灼灼的看着孙思美,孙思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哪里敌得了刘恒这种情场高手的连番轰炸,早就软了身子贴在刘恒身上,双眼含春的看着对方,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      “恒……”      “思美……”      两人唇儿轻轻相碰,接着便是天雷勾地火,顿时搂在一起难分难舍,就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思美,刘老师,快开门!”      刘恒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将孙思美推开,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孙思美听出是好友刘彩云的声音,立刻娇羞的答应道:“来了!”      那刘彩云是个土财主的女儿,家里在汉口也是有些地位的,要不也不会将她送进女子中学来读书,平日里最喜欢看一些佳人才子的小说,认为总有一天自己会遇上一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且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白马王子。      所以当得知好友孙思美对刘老师的感情后,刘彩云虽然遗憾这样的“好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倒是颇为仗义的全程帮忙出谋划策,后来孙思美和刘恒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更是她跑前跑后帮着打掩护。      “思美你快走吧,你家里来人找你了!”      “啊?!”孙思美顿时慌了神儿,不会是自己与刘老师的恋情被家里知道了吧?      “啊什么啊呀,你家的仆人正等在外面呢,你快点儿走吧!”刘彩云急急的抓住孙思美的手带着她下了楼。      刘恒刚刚一听刘彩云说是孙家人找上门了,脸立时便白了,若是当时孙思美回头,便会发现   自己的白马王子正哆哆嗦嗦的想着怎么跑掉呢!      汉口青年爱国同盟会每个星期都会举行活动,此次活动定在了四方茶楼,刚刚孙思美就是趁着人多闹哄哄的机会偷偷跑到楼上隔间与刘恒约会的,此时被刘彩云拉着下了楼,便见门口果然是自己家的仆人齐伯带着个小厮等在门口。      齐伯见孙思美走过来,顿时放下心道:“小姐快随老奴回家吧,夫人等了半天了!”      “哦……”孙思美心虚的低着头在齐伯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路上心儿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一会儿想着若是娘知道了会如何反应,一会儿又想到平日严肃的爹冲着自己怒吼,一会儿又是自己与刘恒在孙家的干预下被迫分开,一会儿又是刚刚刘恒的甜言蜜语,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夫人,少奶奶,小姐找回来啦!”一名丫鬟跑进来报告说。      汪雨萤听了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婆婆道:“娘,您别急,我去门口迎迎小姑!”      接着便快步走了出去,出了主屋,走在花园的小道上,便见小姑孙思美白着脸神情木讷的跟在齐伯身后,汪雨萤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孩子,自己与她有什么可计较的,到底也是被男人骗了的可怜人,老话说的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此时的汪雨萤并不知道,因为她一时心软帮了孙思美,在将来逃出孙家时,会有人默默的站出来帮了她大忙。      “思美啊,你怎么去那什么同盟会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啊!你那老师也真是的,这爱国的事情应该多鼓励才是,怎么反倒倒打一耙告状说你无故逃学了呐,吓得我们还真以为你乱跑出去玩了呢,我就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婆婆也不信,看来你那班主任啊,还真得考虑换个人当当了!”      孙思美本来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打定主意若是家里不同意她和刘恒,自己一定会坚持抗争,哪知嫂子上来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倒是句句都是自己班主任的不是,反而为自己撇清了关系,孙思美听着汪雨萤的话,抬头看了汪雨萤一眼,便见汪雨萤冲自己眨了眨眼,顿时孙思美觉得,自己这个平日里低调的嫂子也是个滑头的人。      汪雨萤护着孙思美进了主屋,又将刚才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孙思美都羞红了脸,自己哪有嫂子说的那么好,最近忙于恋爱,倒是把同盟会的工作忽略了,但是此刻在嫂子嘴里,自己突然成了个爱国的有为新青年,真是……      孙夫人倒是不关心这些,倒是听明白了自己女儿是做正经事,不是出去瞎胡闹,便笑着让汪雨萤和孙思美坐下,接着不满地皱眉道:“回头我得和学校说说,你这班主任有些不像话了,怎么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胡乱说话呢?!不过思美啊,女孩子家读些书能写会算就好了,哪里还用得着参加那劳什子的东西啊,往后啊,将心收收好,你也不小了,今年开始就得给你找相看婆家了!”      本来孙思美觉得逃过一劫心里松了下来,但是听到孙夫人说什么找婆家,立时又绷紧了神经,装出不经意般问道:“娘,您准备相看哪家的啊?要什么样条件的好啊?”      孙夫人倒是没听出孙思美语气中的不安,打趣般笑着与汪雨萤道:“你看看,我这还只是个念头,倒是她自己着急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哇乃们!!!在偶的坚持不懈下,此次浮出海面的美人鱼公主有:XIAN亲王,apple,楚衣,花,黎迦,橙子,精灵……噗,正好是七仙女的阵营啊!!!鼓掌!!!偶爱乃们,那些正宅在海底看八点档的美人鱼们,乃们还在等神马?赶快浮出水面让偶一睹芳容吧!!!!!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幡然醒悟   汪雨萤也笑着打趣了几句,看着孙思美脸色更白了,知道不好再说下去,便寻了借口和孙夫人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三日后,孙思美的班级换了班主任,新上任的邱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胖胖的样子看起来很和蔼,估计是得了什么吩咐,对于学生请假,尤其是孙思美同学请假的事情格外宽容起来。      汪雨萤得了空让人往娘家传了个信儿,让大哥帮着调查调查汉口女子中学是不是有一个三十上下,姓刘的男老师在任课,并把具体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告诉自己。      汪耀祖虽然觉得妹妹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很奇怪,不过还是照办了。汪耀祖打小虽然不是十分淘气,但是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街上的小混混倒认识几个,其中有一个小头头叫王泉,是汪耀祖的发小,这么多年感情一直没断。      王泉一见汪耀祖上门来找自己,当下高兴的要带着汪耀祖去搓一顿,汪耀祖笑着说自己请客,直接拉着王泉去了汉口的大酒楼吃了顿好的。      酒过三巡后,汪耀祖便将自己托王泉办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吩咐道:“就是知道你为人我才找你的,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可千万将事情办好!”      王泉听了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王泉的办事效率不低,短短两日功夫,连那刘恒家中背景,祖上几口人都挖了出来,汪耀祖高高兴兴的谢了王泉,又硬是塞了十元钱当谢礼,才满意的将消息藏进布包里,递给了孙家下人,让人交给汪雨萤。      汪家自从汪雨萤嫁入孙家,从来没主动上门拜访过,孙家也像是压根儿没想到过这件事一般,一直潜意识里忽视着汪雨萤出身这件事情,平日里汪家与汪雨萤接触多时借着下人的手,倒是方便了汪雨萤一家行事。      汪雨萤看完纸条后烧了个干净,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事情过去了一星期,这一天,汪雨萤正陪着孙夫人在佛堂念佛经,便听见门外小丫鬟来报,说是小姐提早回来了。汪雨萤听了下意识的抓住手中的佛珠,不知今日的事成了没有。      才过了一会儿,便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少奶奶在巧鹊楼定的绣帕送过了,汪雨萤一听立时松了口气,知道事情是成了。这是汪雨萤和大哥定的暗号,那日汪雨萤摸清了那孙恒的背景便着人到他老家去将他妻妾都接了汉口来,然后又派人盯住孙恒和孙思美,接着便安排了一出“巧遇”。      孙思美虽然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但是当那两个女人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身前自称是刘恒的妻妾时,孙思美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心中还存着希望,会不会刘恒是有什么苦衷才没有说出已经结婚的事实,现在不少青年都坚决反对家中的封建包办婚姻,刘恒之所以只身一人来到汉口,也一定是为了摆脱封建婚姻的束缚吧?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孙思美期待的看着刘恒,任是那两个女人在一旁如何冷嘲热讽骂她不要脸也不动摇。      刘恒一见孙思美期期艾艾的模样,便知她的心定然还是向着自己的,马上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拉住孙思美的手道:“思美,你相信我,我真正爱的女人只有你啊!”      听了刘恒自顾自的说话,刘恒的妻子马氏立刻露出鄙夷的神情讥讽道:“呦,你不爱我啊,你不爱我和我一过就是十多年,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前几日突然有人上门找上马氏,说是代人给自己传个话儿,自家丈夫刘恒在汉口认识了个女学生要休了家中妻妾迎娶,马氏是知道刘恒为人的,这种荒唐事不是干不出来,见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还主动出了路费,马氏心想哪里会有人没事闲的耍自己不成,当下便带着妾室兰春上路。      没成想刚到汉口得了信儿过来,便见丈夫正和个女学生卿卿我我好不缠绵,当下气得一佛升天,幸好还有妾室兰春拉着,否则一大巴掌乎不死那小贱*人的!      马氏行为向来泼辣,以雷霆手段治家,刘恒也是十分惧怕马氏,见马氏叉着腰一副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撕了自己的模样,心里一阵胆颤,不过一想到孙家的家业,刘恒立刻硬气起来:“你别胡说!我爱的只有思美一人,和你只算是封建包办婚姻,大不了我们离婚便是!”      马氏气得脸色涨红,怒吼一声:“你个没良心的我和你拼了!”,接着便冲上去和刘恒扭打成一团,那妾室兰春也跟着帮忙打起了刘恒,吓得孙思美脸色煞白。      刘恒到底是个男人,几下子过去便一把抓住了马氏,又一脚踹飞了兰春,得意的道:“就你这样敢打自己丈夫的,我不休了你休了谁?!”      孙思美在一边看得直皱眉,本来听说刘恒隐瞒自己,不仅家中有妻有妾有孩子,心中的疑虑便越来越重,此时又看了他这副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过的无赖做派,再抬头细看刘恒,孙思美绝望的发现自己愣是一点儿也找不出当日初见时那种翩翩佳公子的风度做派,反而是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刘恒“大获全胜”,直觉在孙思美面前展现了一把“男子气概”,心中豪迈顿升,不顾马氏和兰春的哭嚎,摆出一副自认为潇洒的模样深情的望着孙思美道:“思美别怕,我保护你!”   立时将孙思美给恶心得够呛,不再管这几人,一个转身像是逃命一般跑出了淮海公园,到街上拦了一辆黄包车便飞奔着回了家。      那边刘恒一家闹成什么样孙思美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难过,带着憧憬与幻想的美好初恋霎时染上了世俗的色彩,自己的一颗少女心,一个下午以来饱受打击,此时都快碎成了一块儿一块儿。      孙思美虽然人清高冷傲了些,但是并不是什么天真痴傻的单纯女孩儿,从小在大家族长大的她,打小跟着孙夫人到处去各家做客,听多了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纷纷扰扰,恩恩怨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孙思美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理智她的直觉都在告诉她自己,刘恒就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第二天是周末,汪雨萤早饭时观孙思美神情,却像是一夜未睡一般憔悴的很,但眼中却闪着一股坚毅的光芒。汪雨萤放下心来,知道事情差不多是过去了,便神色如常的吃起了早饭,自己已经将事实摆在了小姑面前,但能不能想得开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毕竟,自己的路总归是要自己走,别人帮忙又不能帮一辈子。      这几日汪雨萤心里毛毛的,不知为何,总感觉孙继忠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古怪,至于是什么,汪雨萤却说不出来,吓得她每天晚上都不敢睡死过去,每每等孙继忠白天上班去了再补眠。      这日晚饭后,孙继忠和汪雨萤双双回了房,谁知刚坐下,孙继忠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盒子,脸上带着赞许的神情凝望着汪雨萤道:“雨莹,谢谢你。我平日里忙,家中不少事顾不上,倒是让你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思美的事,真是多谢你了。这小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说着不顾汪雨萤张大了嘴呆愣的模样,自顾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副翡翠手镯拿了出来,拉住汪雨萤的手,温柔的将镯子戴了上去。      汪雨萤的皮肤莹白透亮,陪着翠绿的镯子不显老,反而增添了几分华美贵气,修剪得极为精致的饱满指甲,修长秀气的手指,葱白色的皓腕,孙继忠有一瞬间竟然看得失神。      此时汪雨萤心中只觉得骇然,这孙继忠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儿个出门让车撞了头?!否则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还有孙思美的事,此时汪雨萤深深觉得后悔,就不该手欠管这档子闲事,看吧,现在倒好,让人知道了吧?      那日孙思美想开了,等到周一上学便让彩云给刘恒传了信儿,自己约了他在一处僻静的咖啡馆里见了面,孙思美当下便提出分手的事情,愣是刘恒怎么苦求也坚持不动摇。      其实孙思美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关于刘恒的美好回忆的,毕竟刘恒是自己的初恋,不管刘恒欺骗了自己的事实,孙思美还是抱着好聚好散的心态的。      哪知刘恒不死心,接下来又缠了孙思美好久,见孙思美真的铁了心肠不回心转意,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刘恒最开始便是冲着钱去的,当下便威胁孙思美,不拿出五千银元给自己作为封口费,便要将她和自己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嚷嚷的满汉口都知道。      孙思美当初虽然还未和刘恒做到最后一步,不过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当下慌了神儿,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啊,饱经惊吓之下,愣是几天功夫便瘦了好几斤。最后还是刘恒逼得过于紧,孙思美无法,只好找上自己大哥求助。      这年月做生意的人家,尤其是做大生意的人家,与黑白两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联系,孙继忠听说了此事虽然也恼恨自己妹妹不自重,但是事到临头也只能帮着遮掩,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总不能任由那畜生威胁最后闹得孙家名誉扫地吧?!      当下秘密的联系了几个道上的朋友,细细交代一番,这些人都是常年混黑道的,知道这种大家族的龌龊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当下调查了一番,接着绑了那刘恒一家连夜送出了汉口。估计那刘恒得了教训,这辈子是不敢再在汉口出现了。      事情到此,孙继忠才终于得知汪雨萤在背后默默做过的事,想到汪雨萤嫁入自己家中的所作所为,再比照自己对她的冷淡,难为汪雨萤还能一心一意为自己妹妹着想。      孙继忠是知道自己妹妹脾气的,若是当初汪雨萤直接将事情捅出去,妹妹未必会领情,弄不好激动之下还真的要嫁了那畜生不可,而汪雨萤巧妙的一番安排让自己的妹妹撞破了他的真面目,怕是得了教训,以后行事也能注意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点开留言吓了一跳,小花亲和白茶亲突然勤奋的耕耘了好多,偶爱乃们,乃们真素世界上最可爱的银~!!!!!本来今天懒都不想更新了,不过一想到乃们,偶咬牙上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说出真相   秋天过去的飞快,冬季降临,一眨眼马上便要到农历新年,孙夫人带着汪雨萤采办年货,为交好的各家挑选节礼,她上辈子在孙家五年,早就熟悉了孙家过年的程序,所以此番一上手便极为熟练,加上汪雨萤挑选礼物的眼光极好,让孙夫人见了极为满意。      新年到,孙家在汪雨萤的主持下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接着便是大年初一开始各家上门拜访,孙家在汉口也算是响当当的大家,一时间宾客满门热闹非凡。      不少与孙家交好的女眷早早的便期待起来,按照这边的习俗,新媳妇进门要过完了一个年礼才算是正式成为一家人,往后公开场合才能带着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那孙家新娶的媳妇什么模样大家可是好奇的很。      汪雨萤上辈子见惯了这种场面,虽然以前的她不善应对,不过死了一场后重活一回倒像是开了窍一般,比照着往昔见过的那些大家族里小姐太太的举止行事,当下与孙家交好的王家、李家的几位太太小姐热热闹闹的说起了话。      汪雨萤长得漂亮打扮得体,说话做事间带着一股天然的优雅与自信,令不少知道她出身准备看热闹的人都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想着,怪不得孙家少爷一定要娶这女人为妻,原来是这样一个尤物。      一个年过完,汪雨萤的大名正式出现在汉口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内,不过汪雨萤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随着新年的结束,天气回暖,马上便要进入夏季,而汪雨萤知道,按照上一世的记忆,今年汉口会发生特大水灾,而这,就是汪雨萤一直在静静等待的机会!      但与此同时,汪雨萤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压力将是多么的巨大,稍不注意便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汪雨萤不怕其他,只害怕因为自己的行为败露会给家人带来伤害,毕竟孙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人家,否则也不会做出在号称民主的民国时代还做出沉井这种要人性命的残忍事情来了。      汪雨萤这几个月积攒下来,加上依旧偷偷让大哥往巧鹊楼送秀活,攒了不少钱,都秘密的交给了大哥保管,爹爹汪福和大哥也已经顺利的辞了孙家的差事,现在大哥正在一处洋行做采办,工钱比得上以往家里两个人还多,爹爹汪福做个一辈子玉石工匠,没什么别的能耐,自从离了孙家也不知做什么好,加上这几年身子不大好,在汪雨萤和大哥的劝说下索性赋闲在家,做个闲散人。      汪雨萤这段时日在孙家,表面上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与婆婆小姑相处的也越发的融洽起来,但是背地里却觉得一股紧迫感逼来,这就要说到汪雨萤的现任丈夫孙继忠了。这孙继忠自从孙思美的事情以后,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对着汪雨萤时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每次都闹得汪雨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这也不奇怪,上一世的汪雨萤说话做事总带着一股自卑怯懦,面对孙继忠的时候只想着如何讨好丈夫,反而让人觉得既刻意又做作,让人看着生厌,加上不太会打扮,更是显得庸俗。      而这一世的汪雨萤,也许是因为岁月的沉淀,周身带着一股天然的优雅气质,举手投足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股令人炫目的光彩,虽然每次汪雨萤与孙继忠相处时都刻意丑化自己,但是自从孙思美的事后,孙继忠突然感觉,自己的妻子也许并非看起来的那么肤浅。      汪雨萤就是怎么防范也总会有露出真性情的时候,加上孙继忠的特意观察,竟然让孙继忠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不过幸好孙继忠此人还算是长情,汪雨萤也怕他忘了那叫齐思巧的女人,哪天对自己有了什么想法,在嫁进来后便背地里多方打听,愣是找出了几样齐思巧的“遗物”偷偷摆放在孙继忠的书房里,借此时刻提醒他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既忘不了旧爱,心中又抑制不住的对朝夕相处的妻子生出了几分真情,加上文人特有的伤春悲秋,孙继忠连日来可谓是惆怅满腹不知与谁人说。      汪雨萤此时还未察觉出孙继忠对自己的心思,她正忙着在娘家说服自己的爹爹搬家呢!汪雨萤打算趁着水灾起带着家人连夜逃了汉口直接奔汉阳,再取道北上北平逃出升天。她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诈死,让人以为全家都被大水淹死了最好,不过自己家现在所住的地方却不好施展这个计划。      汪雨萤清楚的记得当年大水是在六月初三那日,自家地势不高,但是也不是首当其冲,到了大雨的第二日才渐渐漫到自家这边,房子虽说有大雨的原因,不过更多的则是年久失修被连日的大雨冲垮的。加上汪家现在所住的地方离码头还有不远的距离,倒是若是直接从家中逃走,怕是还未到码头便被孙家的人拦住了。      既要逃跑方便,又要让人至少在短时间内相信自家已经淹死,那么必须搬家到一个一旦起了水患便灾情严重不好深入,又有船只可以带着一家人离开的地方。汪雨萤想了许久,还特意以散心的名义出了孙府四处打探,最终凭着上一世的记忆选定了一处地方。那就是汉水码头不远临河的小村庄——张网村。      此处地方选定后,汪雨萤便带着大哥偷偷过来查看了一番,兄妹俩商量了一番便定在了这个地方,剩下的,便是说服爹爹搬家,再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的眼睛买下一艘小船备用了。      船什么的倒不是问题,最大的难题还是说服爹爹同意搬家,老人向来恋旧,而且汪家的老房子已经住了几代人了,从汪雨萤的祖爷爷辈儿就一直住在那里,周围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哪里是说搬就能搬的。      “搬家?!你们兄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饭桌上,汪福一听两个孩子好好的提起了什么搬家,立刻摇头。      季氏也数落起来:“好好的搬什么家呀?!这房子住了多少年了,以后就是耀祖结婚地方也够用!”      “臭小子,你是不是嫌弃你爹娘了?咋的还没成亲就想着搬出去自己过了?!”汪福一听妻子季氏的话,立刻想歪了。      “爹,我哪能啊!就是有了媳妇也得和您们二老一起过日子不是?”汪耀祖一见自己老爹误会了立马澄清道。      汪雨萤一见这架势,便知这事不好办,话锋一转道:“爹,我和大哥去看了,那张网村地方不错,临河空气好,风景优美,我准备买下来给你们二老养老用,您二老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不是?”      汪福见女儿如此贴心火气立刻便下去了,不过还是坚持道:“雨莹啊,你有孝心是好事,不过你爹和你娘在这住一辈子都住惯了,周围都是老邻居,这么多年下来都有感情啊,实在是舍不得!再说了,你买房子这钱谁掏,你虽然嫁进了孙家,可也不能总用人家的钱贴补自家,让亲家知道了,不得在背后嘀咕咱们家占人家便宜啊?!”      汪雨萤听了爹爹的话一笑,说道:“爹您放心吧,没用孙家的钱,这些钱都是女儿做秀活挣得,用起来理直气壮。”      既然爹爹不想占孙家便宜,这钱的出处怎么也得有个交代不是,当下汪雨萤便将自己做秀活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也许是觉得汪雨萤嫁人之后也算是大人了,做事有自己的章法,汪福和季氏倒是没在秀活这问题上多问些什么。      不过汪福还是坚持道:“那也不搬,别的就甭说了,赶紧吃饭,一会儿你不回婆家啊!”      汪雨萤见此,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冲着汪耀祖坚定地点点头,汪耀祖当下便明白了妹妹的意思,起身将屋门关好,接着兄妹两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哎呀这孩子,好好的跪啥啊?快起来!”      汪福和季氏被这俩孩子这么一整也顾不上吃饭了,立马起身要将二人扶起来,汪雨萤摇了摇头,在抬头眼中已经带了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的情绪,汪雨萤缓缓开口道:“爹,娘,女儿有话要说。”      汪福和季氏不知是出了何事,竟然让两个孩子这般,不过心里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当下便呆愣着默默的听了起来。      许久,汪雨萤终于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加上汪耀祖也在一旁证实,妹妹说的那些事也的的确确发生在他的梦中,再加上现在发生的事真的和自己儿女所说的一模一样,本来存着旧思想暨信鬼神之说的汪家夫妇,顿时煞白了一张脸。      许久,汪福才颤抖着开口道:“闺女啊,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汪雨萤抬头坚定的看着爹爹汪福道:“女儿所言千真万确,女儿之所以突然间绣花手艺好到可以在巧鹊楼做一等绣娘,便是因为在梦中,女儿在孙家实打实学了将近五年的绣花,所以一朝醒来,手艺才会进步如飞。”      汪福一个男人哪里懂这些,不过季氏听了女儿的话倒是隐约想起在汪雨萤出嫁前在她屋子里看到的那件百褶牡丹裙,难道……      “那件牡丹裙是你自个儿绣的?”季氏干巴巴的开口道,现在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汪雨萤还以为自己隐瞒的挺好,没成想还是让季氏看见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好事,当下点头道:“是女儿绣的。”      季氏听了噗通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汪雨萤和汪耀祖见了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再跪着了立刻站起来围到季氏身边急急喊道:“娘你咋了,娘你别吓唬咱们啊!”      汪雨萤端了水帮着季氏揉了半天胸,才见季氏像是缓过来神儿一般,原本恍惚的目光重新清亮起来,抬头看了汪雨萤一眼,又看了汪耀祖一眼,瞬间留下了两行泪水。      “我可怜的孩子啊——!”季氏一把抱住汪雨萤,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女儿所说的话,此时一想到女儿最后蒙受不白之冤被狠心的孙家沉了井,顿时心痛如刀割。       作者有话要说:好鸡冻啊!!雨莹马上要带着全家奔赴美好新生活了!!!鼓掌!!!! PS:接下来的剧情就会比较激烈了,各位之前提到的人物也会一一出场,大家表错过呦~~~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李代桃僵   在四月初的一个吉日,汪家挥泪告别了已经相处了一辈子的老邻居们,赶着马车搬到了张网村。      汪雨萤相中的地方说是在张网村,不过与村里各家都有些距离,从村东头出发拐过一条下坡的小道便会透过一片绿树成荫看见那小巧的农家院落,这院子原本是村里一个一辈子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住的,为了避嫌,老姑娘的家人才选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安置女儿。      后来老姑娘成了老太婆,老太婆死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了,村里人有的觉得这地方不吉利,不过汪福一家倒是不惧怕这些,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上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匪夷所思的事,现在汪福一家就是啥大事发生都能淡然处之了。      汪雨萤也知道,自家搬家这种事是瞒不过孙家的,在一天晚饭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倒是难得的让公公上了心,第二天交代了孙管家给汪雨萤送来了五百银元,说是给亲家搬家的随礼钱,汪雨萤当下便乐呵呵的收了起来。      初春本该是雨水充沛的季节,今年倒是雨量尤其的多,有时候缠缠绵绵的能下个两三天,张网村的不少老人都说今年的天气古怪,怕是天公有变数,可能会涨大水。      汪家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和村里人接触,不过也算是村子里的一员,早早的便有村长派过来的年轻后生来提醒汪家注意些,毕竟汪家的地势比村里其他地方都低,往些年也不是没被水淹过,汪福一家笑呵呵的谢了,转身该怎么过日子又怎么过。      不过随着汪雨萤所说的大雨连下三日最后水灾爆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汪家一家的心便提的越紧。五月,汪耀祖找借口辞了洋行的采办工作,偷偷的找到上一次帮忙的朋友王泉,托他帮自己买一艘带棚的小船,再找人改造一番,一定要力图坚固,抗得了大风大浪。      王泉很好奇汪耀祖要这么艘船干什么,汪耀祖为难的摇了摇头,他不想骗自己的朋友,但是同样也不能将家中正计划逃跑的事情说出来。倒是王泉为人豁达,见发小为难的神情笑了笑没再多问,不出几日,王泉便找人传信给汪耀祖,说是船的事办妥了。      汪耀祖谢了王泉,当下又给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不是。接着便趁着夜色将小船划到了家旁边浅滩处的一处草丛中,用杂草掩盖好便回了家。      夜里,汪福难得没有早睡,此时正抽着旱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见儿子汪耀祖蹑手蹑脚的开了院门回来,马上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成了?”      “成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回了屋子睡大觉去了。      次日,汪耀祖难得的亲自上了孙家的门,给妹妹送信儿说娘病了,让汪雨萤回去看看,汪雨萤当时正在陪着孙夫人说话,听了丫鬟的传话立刻白了脸问道:“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孙夫人见汪雨萤模样,倒是通情达理的马上吩咐道:“既然亲家病了,那雨莹你也赶快回家去看看吧,正好你大哥来了,和你一块儿走正好。”      汪雨萤六神无主的谢了婆婆立刻往门外走,只带了丫鬟绣珠一人。到了家,果然见辛氏一副病歪歪脸色蜡黄的模样躺在床上。      “娘您怎么好好的就感了风寒呢?!”汪雨萤坐在辛氏身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水,接着便吩咐绣珠道:“你去院子里替我大哥把药熬了,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也弄不好。”      见秀珠离开,汪雨萤才像是松了口气般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季氏见女儿紧张的握着手的模样,安抚的冲着她笑了笑。      汪雨萤此时才察觉出自己过于紧张,连忙深呼吸几下调整了心跳,再细细关详季氏容貌,别说,这姜汁染出来的颜色还挺自然,不细看都发现不了破绽。      房门被打开,便见汪耀祖推门进来,汪雨萤站起身往窗户那望去,便见秀珠正坐在小板凳上专心的熬药呢,爹爹汪福正站在一边抽着旱烟,间或还和蔼的与秀珠说上几句。      见汪耀祖关了房门,汪雨萤马上问道:“都办妥了?”      汪耀祖难得严肃的回答道:“放心吧,汉阳的房子早已经租好了,明天我就托人先定几张去北平的火车票!”      汪雨萤见大哥神情郑重,眼中透着沉稳,慌乱的心也安定下来,将那五百银元交给哥哥保管,怕让秀珠看出什么,又留了一小会儿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乌黑的夜里,大雨倾盆,一个响雷在房顶炸起,震得房屋都跟着颤抖,汪雨萤站在二楼窗前,此时的内心也犹如这个夜晚一般风云涌动。透过被大雨冲刷的玻璃窗凝视着远处花园西角那口青石水井,上一世,自己就是在那里结束了生命,而这一世她发誓,再也不会让悲剧重演。      “咣当——!”      房门被猛的撞开又弹到墙壁上,汪雨萤吓得一哆嗦,转身便见孙继忠喝的醉醺醺的被丫鬟巧慧扶着往房内走来。      汪雨萤皱着眉上前问道:“怎么少爷喝了这么多酒?”      神往了许久的男人此时正半搂半靠的紧紧挨着自己,一股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巧慧只觉得浑身骨头酥麻,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红着脸惴惴的看着汪雨萤摇了摇头。      “思巧,思巧回来了!”      孙继忠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道熟悉的女声在说话,醉眼迷蒙间便见齐思巧正含情脉脉的站在自己面前。      “别走!”      汪雨萤正觉不妙,便被孙继忠一把扑在了身上,一股冲天酒气扑鼻,压在身*上的人还一直喊着什么别走,我爱你之类的。      “你干什么?!”      汪雨萤慌乱间剧烈挣扎,恰巧孙继忠的身子一歪,眼角余光中突然撞进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汪雨萤心念一动,难道……      许久不曾想明白的事实被摆在眼前,怪不得这丫鬟总在背后嘀咕自己坏话,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当下计上心来,慌忙的张口冲着巧慧喊道:“巧慧快过来帮我扶着少爷啊!”      巧慧听了汪雨萤的话想都没想便跑上前来,看着巧慧那殷勤急切的模样,汪雨萤心中一阵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家少爷,我便成全了你们做对有情人才好。也算是我临走前日行一善了。      想到这汪雨萤不动声色猛地使力退后一步挣开孙继忠的熊抱,接着一把将巧慧往孙继忠怀里一推,喊道:“思巧在这儿呢!”      “思巧……”      孙继忠只看到眼前一截莹白的脖子出现,刚刚和汪雨萤身体一阵纠缠,早就惹得下*身起火,当下想都没想便一口亲了下去。      “呀!少爷!”      巧慧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脖颈处一阵湿濡又温热的触感传来,一股电流从脖颈处流遍全身,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巧慧立时软了腿脚。      汪雨萤见此立刻一把跑到开关处关了灯抹黑将房门带上,接着便站在屋外为这对露水鸳鸯守起了房门。      汪雨萤此时只觉得心中一股难言的兴奋之情涌出,终于报复了孙继忠的快感遍布全身,身体激动难抑的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汪雨萤抱住双臂靠在墙边,闭上双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憋闷许久的浊   气。      幸好刚刚心情不好将秀珠和秀云早早打发回房睡觉去了,现在整个孙家大宅寂静无声,怕是在这大雨天所有人都早早歇了吧?穿着七分袖旗袍的胳膊有些冷,但此时汪雨萤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带着诡异的平静微笑静静的呆在昏暗的走廊内,房门内,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终于,一阵低吼声传来,之后整个屋内陷入了安静,汪雨萤又等了一会儿,便见巧慧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走了出来。      “少奶奶……”      巧慧一开始被少奶奶一把推进少爷怀里,只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随着那个炙热的拥抱而消失殆尽,等到一阵巫山云雨过后,巧慧的理智终于回笼,少奶奶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向少爷,还有,为什么“好心”成全了少爷和自己的好事呢?      带着这些疑惑,巧慧战战兢兢的抹黑穿好了衣服便出了房门,一开门便见少奶奶正噙着抹微笑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眼中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噗通——!”一声,巧慧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当见到少奶奶的双眼时,自己的心便忍不住的战栗。      汪雨萤见此,悠闲的缓步走到巧慧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巧慧瑟瑟发抖的模样,才像是满意了一般优雅的弯下身子,低声在巧慧耳边问道:“想不想做少奶奶?”      “轰隆——!”   以万物不可挡之势从九霄天外直落人间,花园西角的青石井旁,一棵百年老槐树被拦腰炸断,轰然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明天就素女猪一家大逃亡的日子了,好鸡冻啊!!!! PS:前几天听了个笑话,有个学生特别讨厌他们班新来的班主任,第二天要到了班主任的QQ号后将自己的QQ名改了,于是班主任一打开QQ就会有系统提示出现:你爹临死前加你为好友,你爹临死前邀请你玩QQ抢车位,你爹临死前赠送您生日贺卡,你爹临死前到你的农场偷菜…… PPS:亲们看在我这么努力只为您展颜一笑的份上,打个商量,移动下您纤巧莹白的芊芊玉抓,上移点击下收藏呗~~~泪流满面的跪求啊!!!!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对未来   清晨,一脸苍白神情憔悴的汪雨萤敲开了孙夫人的房门。      “你说什么?!”孙夫人听了儿媳妇的话,顿时觉得一阵堵心,忠儿怎么就做了他爹当年的糊涂事了呢?!一定是巧慧那个贱婢勾引了儿子!      “这混账孽子!”      孙老爷听了儿媳妇说儿子昨夜喝多将巧慧给睡了,顿时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拿起手中的拐杖便要往门外冲去找那孽子算账。      跪在地上的汪雨萤一把拦住孙老爷声泪俱下地道:“爹,当时继忠喝多了实在怪不得他啊!如今已经成了事实,媳妇虽然不贤惠,可是也懂得要为夫家开枝散叶的道理,求爹允了媳妇,让继忠将巧慧纳了吧?”      汪雨萤的话才说完,便听见一名丫鬟尖锐的喊叫着:“不好了巧慧上吊了!”,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孙管家人呢,让他去把那孽子绑过来!”孙老爷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的厉害,身旁伺候的李妈听了立刻出门去寻孙管家去了。      “好孩子别跪着了,地上凉,当心身体。”      孙夫人听了汪雨萤的话也觉得媳妇贤惠,虽然这事确实是继忠不对,可汪雨萤难得的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第一时间将事情低调的禀告给她,可见这媳妇是个明事理的,对着汪雨萤便多了几分女人之间的怜惜。      “谢谢娘亲。”      汪雨萤边说边掉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柳妈带着少奶奶去一旁洗漱下。”      “是。”柳妈应着,带着还抹着眼泪双眼肿成核桃样的汪雨萤下去了。      等到媳妇走了,孙夫人的神情一转,一双厉眼直扎向刚刚跑着来报信的小丫鬟,惹得那小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救下来了?”      孙夫人可不信那贱婢会真的寻死,事情发生在半夜,要寻死怎么早不去寻,偏偏等到自己儿媳妇来禀报才弄这么一出,真是好算计。又想到那巧慧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样子,看不出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有心计的。      果然,小丫鬟听了孙夫人的话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救……救下来了。”刚刚夫人的眼神好吓人啊,小丫鬟已经后悔得了巧慧贿赂听了她的过来禀报,现在看来,谁知道这巧慧打的是什么主意?      孙夫人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果然自己没有想错了,见孙老爷坐在一旁不吭声,眼中露出几分鄙夷,这事和他当年做的糊涂事孰轻孰重,居然还好意思喊打喊骂,自己儿子可至少没让那贱婢生了孩子再来耀武扬威!      想到这,孙夫人吩咐了小丫鬟去找张妈,让张妈派两个粗壮的婆子看住巧慧,免得再寻死觅活的饶人清净,接着便走到孙老爷身边柔声劝道:“老爷莫气,不过是喝多了没认清人,忠儿这存属无心之过,又不是真的与那丫鬟有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孙老爷顿时气短,儿子是没与丫鬟有私,可老子爹当年可是做过件荡气回肠的糊涂事啊,就是如今一些家中的老人隐隐约约还记得当年那件事闹的有多大呢!      果然,孙老爷老脸一红,掩饰般的重重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孙夫人见此,心中稍安,不管怎么样,孙夫人都认为自己儿子一点儿错也没有,可不能平白的挨顿打。      孙继忠一夜睡得香甜,梦中自己正与齐思巧在轮船上看海豚,天空是那么的蔚蓝澄净,仿佛海天一线间没有边际似的,徐徐海风吹拂在脸上,远处一只海豚跳出水面,孙继忠立刻高兴的喊道:   “思巧你看,海豚!”      “谁是思巧?!我明明是汪雨萤!”一句冷冷的女声响起,孙继忠疑惑的偏头去看,哪里还有齐思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边的赫然是自己的妻子汪雨萤。      汪雨萤的双眼透着怨毒的光芒直直盯着自己,口中吐出残忍的事实:“齐思巧已经死了!”      “砰砰砰——!少爷,您快开门啊!”      孙继忠猛的睁开眼,便听见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孙继忠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等着!个没规矩的东西!”      一把翻身坐了起来,此时,孙继忠方察觉到不妥,自己身上怎么一副黏腻腻的感觉,再低头看眼凌乱的床单上,赫然有着一抹鲜红,莫非……      孙继忠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喜悦,仿佛潜意识里等待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成真,再一寻,见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心中暗想定然是雨莹不好意思躲出去了,一想到一会儿见到雨莹羞红了脸看着自己的模样,孙继忠的心情霎时大好。      利落的将衣服穿好,孙继忠晃晃悠悠的开了房门不耐烦道:“大虎你大早晨的嚷嚷什么啊?!”   说完才发现,孙管家也站在一旁。      “孙伯,您这是有什么事么?”      大虎听了顿时一张脸变成苦瓜样,这少爷咋还和没事人一样啊,这要让老爷看见不又得气疯了。   孙管家听了少爷的问话,一如往常般恭敬的道:“老爷请少爷现在过去。”      “大早晨的爹有什么急事不成?”孙继忠自然自语着便抬腿往三楼去,跟在身后的大虎一直想出声提醒一句,但是见了孙管家板着脸的模样愣是没敢吭声。      到了孙老爷和孙夫人房里,一进门孙继忠便一眼见到一身浅黄色旗袍装束的汪雨萤,孙继忠不由得皱眉,媳妇这脸色怎么这么白,莫非昨夜将她累着了,心中顿时泛起心疼。      孙老爷见孙继忠进屋了不知道直愣愣的样子,心里又是一股火,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呵斥道:“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啊?!”孙继忠傻眼。      孙老爷见孙继忠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胸口的怒气一阵翻涌:“你这孽子,做了这等错事还不思悔改!”      孙继忠一头雾水的跪下了,虽然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父亲大怒,不过总归还有孝心,见父亲气得青筋暴起的模样立刻道:“父亲莫气,儿子有错您罚便是,可别因儿子气坏了身子。”      汪雨萤听了孙继忠的话,立时明白他这是还不知道自己昨夜将巧慧给睡了,再见孙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不过面上还是一副贤惠却略带忧伤的模样道:“继忠说的是,爹您消消气儿,昨夜继忠喝多了,就是做了糊涂事他也不知道啊!”      孙继忠此时听了汪雨萤的话抬头看着她,见她苍白着脸眼下带着大大的眼袋,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心中更奇怪了,莫非是自己昨夜孟浪伤了她?      孙夫人听了冲着春樱吩咐道:“你去将巧慧带过来。”      春樱得了吩咐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一会儿工夫便听门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神情憔悴万分的巧慧被领着进来了。      巧慧一进门便用幽怨万分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孙继忠一眼,接着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孙继忠身边冲着孙夫人和汪雨萤哭喊道:“求夫人和少奶奶为奴婢做主啊!”      孙继忠就是再笨,也瞬间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昨夜调戏了巧慧不成?!那床单上的血迹,到底是谁的?想到这孙继忠猛的抬头看向汪雨萤,便见汪雨萤一副哀伤不已的模样看了自己一眼,接着便转过脸不再看他,孙继忠只觉得一阵眩晕,难道昨夜自己真的将巧慧给睡了不成?      汪雨萤酝酿了番情绪,起身一把跪在了孙夫人身边,冲着孙夫人和孙老爷磕头道:“媳妇愿为夫君纳妾,请公公婆婆成全!”      “你说什么?!昨夜不是你?!”孙继忠顾不得再跪,一把站起身走到汪雨萤身边抓住她的肩膀,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否认的答案。      汪雨萤的肩膀被拽的生疼,再抬头已经满脸泪光:“夫君,雨莹知道平日里不得夫君喜欢,此番巧慧能得夫君青睐,雨莹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刁妇,定然要为夫君将巧慧讨到身边常伴左右才好。”      孙继忠听了汪雨萤的话只觉得头脑有一瞬间空白,他直起身转身去看跪在一旁的巧慧,果然从那哭红的眼中看到一抹羞涩与迷恋。      汪雨萤再接再厉又磕头道:“请公公婆婆成全了媳妇吧!”      孙老爷和孙夫人见汪雨萤此番做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大家少爷身边有几个侍妾也是常事,孙夫人惯会观察夫君神色,见他没有再训斥便知是同意了,立刻一把将汪雨萤扶起来道:“继忠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孙家的福气,这事便按你的意思办吧!”      “谢公公婆婆成全!”      汪雨萤笑呵呵的应了下,转身便将巧慧扶起来道:“还不快谢恩!”      巧慧立刻又是一跪,满脸激动感恩戴德的磕头:“谢老爷夫人成全!”      一时间所有人皆大欢喜,谁也没有注意到孙继忠望着汪雨萤背影时那落寞哀伤的神情。      这件事闹了一早晨终于算是完了,孙夫人借口身子不大好直接将人都打发走了,汪雨萤让人将巧慧待下去先休息,自己跟着一直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分外吓人的孙继忠回了房。      一进屋,孙继忠一把抓住汪雨萤的手道:“雨莹你信我,我真的以为昨夜那是你!”      汪雨萤见孙继忠满脸焦急的和自己解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情道:“是么,我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改名叫齐思巧了!”      说完一把挣开孙继忠在屋内收拾起了东西。孙继忠在听到那三个字从汪雨萤口中吐出时,便知道一切都完了,汪雨萤最后还是知道了,而且还只自己亲口说出的,只觉得万念俱灰,见汪雨萤冷着脸不再看他,自觉没趣的起身回了书房。      身后传来关门声,汪雨萤绷紧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一把坐在了椅子上。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莹白纤秀的手抚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汪雨萤看着大雨不断的灰色天空,等待许久的时间即将到来,随着屋内石英钟的滴答声,汪雨萤的心却越发的平静。      下午三点,管家孙伯过来敲门,带来了汪雨萤等待已久的消息——季氏病重。      汪雨萤惨白着脸急急的坐上大哥的马车,连丫鬟也没来得及带一个便出了孙家大门。汪耀祖穿着蓑衣带着大檐帽,冰冷的雨水顺着衣服滑落。      “啪——!”的一声,马鞭抽在了赶车的大马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小跑着动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渐渐远离的孙家大宅,汪雨萤决然地放下了车帘。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都无法组织一段语言来表达对你们的爱了,看到自己的文从一开始只有几个人看,一直到现在多了不少读者,我的心情特别复杂,既激动又带着被感动了的疼痛,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这篇文章,只因你们而存在。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中部——新生活的开始 初到汉阳   一叶扁舟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前行,汪耀祖与汪福爷俩轮番换班划船,很快便出了汉口地界。      汪雨萤站在船头看着风雨过后湛蓝的天空宽广的水面,终于从孙家解放出来,心中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恨不得大声呼喊几句!      汪雨萤想到这和大哥玩笑了几句,接着便拽着麻绳的一头将小木桶抛下去,提了一桶水上来又转身进了船舱里。      一名衣着褴褛蓬头污面的老人牙关紧咬,神志不清的平躺在小船里,身上盖了厚厚的几层棉被,季氏接过女儿浸的凉丝丝的帕子敷在老人的额头上。      这名老者是今日早晨汪雨萤在船边洗漱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他正抱着一截木头随着水流沉沉浮浮,汪雨萤当下便喊了大哥和爹爹,汪耀祖水性好,一把跳下去将人救了上来,不过当时这老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昏死过去,没一会儿便发起了高烧。      幸好季氏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有些治热病的草药,赶忙熬了给灌下去,现在看来虽然烧的不厉害了,但是人还是不清醒。      “娘,要是这老伯再不好,咱们便靠了岸给他寻个大夫吧!”      季氏和爹爹汪福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也觉得再这么烧下去人估计要不好,听了俱点头道:“救人一命就要救到底,再等一会儿便让你大哥寻个有人烟的地方靠了岸吧!”      汪雨萤得了爹娘首肯便跑出去找大哥将这事说了,一家从张网村的小河道出发,往南也行了一日多,算算路程早就出了汉口地界了,因为大水的缘故,不少临河的村子里人都逃难去了,不好找,当下便和汪雨萤一起四处细细张望起来。      找了一会儿工夫,总算见到远处几户房子的烟筒里炊烟袅袅,一看就是还有人家的,当下靠了岸,汪耀祖和汪福跳下船,趟着水合力将小船拖上了岸边。      因为大水,岸边的小码头早就被淹没,汪耀祖寻了颗半腰粗细的小树,将绳子绑了上去。又返回船上将昏迷的老伯背了下来,一家人拿着简单的行礼便往村头方向去了。      看着挺近的距离也走了小半天,那几户人家估计是因为房子都建在个小山坡上,地势较高,得以幸免于难。到了村头,便见一户人家出来个四十上下的女人,穿着粗布衣裳,头上绑着个同色的头巾,消瘦的脸上满是沧桑,一看就是常年种地过活的人家。      “这位大婶,俺们一家是划船逃难出来的,走水路走的懵了向,不知此地是何处?”汪雨萤礼貌的上前询问道。      那大婶抬眼扫视了一圈,见汪雨萤说话一股农村土音,一家也都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就是穷苦人家的样子,又见一名老人像是病了被人背在身上,想到这水灾来势汹汹,不知毁了多少人家,当下心中不忍,便热情的道:“俺们这叫汉西村,属于汉阳地界,离市区走路有一天的路程,你们一家是打哪来的啊?”      “谢谢大婶,俺们一家是从汉口逃难过来的,那边的水大的呦,听说连县里面都淹了!”   大婶听了又是一阵唏嘘,听到这便发了善心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进俺家里来坐坐吧,家里就俺还有个小儿子,地方倒是够!”      “那就谢谢大婶了,不敢多打扰了,俺们歇一会儿便走。”汪雨萤说着冲着大哥使了个眼色,大哥会意,季氏因与那大婶年纪相仿,话也能说到一块去,便过去搭着话进了屋。      那大婶夫家姓马,自称马大婶,早年间便没了丈夫,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活,季氏与她说了一会儿子话,便摸清了她的底细,但等到那马大婶问起她这一家时,不善于说谎的季氏也只好硬着头皮将早先女儿交代的话背了出来,说是夫家姓王,一家是汉口的渔民,之所以来汉阳,便是准备投靠亲戚。      “家里有人就是好啊!”马大婶感慨了番,她自己命不好,死了丈夫娘家又没有什么正经亲戚,若不是平日里作风泼辣,估计早就让夫家的一群亲戚给生吞活剥了,哪里还能守着房子田地过活。      正说着话,便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响动,一个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娘,我回来了!”      “哎呦是俺儿子回来了,呵呵!”      马大婶一听自己儿子的声音,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快步走了出去道:“快进来,家里来客人了!”      马大婶的儿子叫马云,今年十二岁,长得白净白净的,一笑起来右脸颊边还带着个小酒窝,此时见了人也不生分,笑呵呵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挨个叫了人。      季氏见了这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干干净净的小伙子可比自家那两个粗老爷们看着顺眼多了,当下掏出包裹里的水果递过去。      马大婶见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没拦着,那马云接了果子道了谢倒是不急着自己吃,上前递给马大婶道:“娘您吃,我刚在山里玩吃了一肚子果子,早吃够了!”      汪雨萤在一边观察这孩子做派心里也感慨道真是难得有这等孝心的好孩子,这马大婶看着就像是个有后福的。      那边季氏见娘俩让来让去的心中酸涩,这马大婶家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略微有些羞赧的道:“哎呀出门的急,也没想着多带些。”      马大婶最后抵不过儿子央求,只好吃了下去,马云见娘将这难得的好果子吃了,也笑眯眯的,比自己吃了都高兴。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汪家看看天色也不适合赶路,不过此时那老人还发着高烧,季氏便说明了原因便准备告辞往汉阳县城里去寻大夫。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刚就合计着是不是忘了什么,大妹子你先别急着走,你们一家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路,再说了这都过了晌午了哪能让你们现在赶路晚上露宿荒野啊,你等等,我叫我儿子去寻村里的马大夫,他治病可有一手了!”      季氏听了推不过马大婶的热情,红着脸谢了,又觉得不能白占人家便宜,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大姐,俺们这一大家子连吃带住的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俺的一点儿心意,大姐您千万别嫌弃!”      马大婶本来是不想要这钱的,不过此时大雨刚过,地里出了苗的稻子全毁了,家里也没什么存粮,这青黄不接的,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      那边马云跑着去请了马大夫来给那老人看病,说是身上倒没什么大事,只要吃几副药发发汗就好,只不过那老人脑袋好像是撞到哪儿了,瞧着像是有淤血,不知醒了后会不会受影响,又加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材进去,收了两块银元就走了,说是回家配药,一会儿让马小子过去拿就好。      马大婶家有东西两间房,晚上吃了饭马大婶、季氏、汪雨萤一间,剩下的人住一间,马大婶又去邻居家借了几床被褥,一家子累了一天就早早歇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马大婶就烙了一锅子玉米面贴饼,又拿马云昨日钓上来的鱼做了鱼汤,汪家一家也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      吃了早饭马大婶便带着季氏找了邻居马六,租了马六家的驴车送汪家一家去汉阳县里。汪家一家谢了马大婶,便坐上了驴车往村外驶去。      才走出不远汪雨萤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汪耀祖的胳膊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便见汪耀祖一个翻身下了驴车往回大步跑去。      “哎呦咋回去了?落东西了吧?”      马六支着一口黄牙咧嘴笑着,满脸奸猾,若不是因为村子里只有这马六有驴车,汪家真不想坐这人的车,坐地起价钱收的钱贵三倍不说,关键是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不过幸好有汪耀祖,看   着就孔武有力,一个能打马六三个,估计这马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汪雨萤刚刚是想到了他们停在河边的小船,自家这么一走那好好的船停在水边也没人认,还不如就送给那马大婶。      有驴车脚程快了不少,刚过了正午汪家一家便到了汉阳县,马六知道这一家不认路,又带着个病人,当下又一番坐地起价,非要汪家再给个银元才肯送他们到客栈。气得汪耀祖差点一拳头挥过去揍死他!      汪雨萤不想惹事,只好硬着头皮将钱给了,马六立刻眉开眼笑的带着一家到了一处客栈,客栈看着不大,但是打扫的还算干净,问了价钱也还算合理,也算是那马六还有点儿良心。      一家人要了三间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去了二楼,安顿好还昏昏沉沉的老人后,汪雨萤一家聚在爹娘的房间里说起话来。      “哥你不是来过汉阳么,怎么一进县里倒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般?”汪雨萤此时心情大好,路途的遥远与艰难让她更加确信就是孙家发现了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自己。不由得打趣起自己大哥来了。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话立时反驳道:“我怎么不认识路了,要是我直接将咱们一家带到租好的院子去,那马六不得起疑啊,要是他说出去可怎么办?嘿嘿,小心驶得万年船,妹妹你还嫩,跟哥哥我学着点!”   此时没了外人,一家人绷紧了几日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来,倒是难得的气氛轻松。汪耀祖一顿臭显摆自己多么英明,惹得汪雨萤和季氏都好笑的翻了好一顿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那个,有谁能猜出来这位老人是谁??以前有过提示哦~~~ 话说马云这名字,当时偶刚关了淘宝,所以,你们懂的……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未来计划   “金吴,快叫少爷!”      十五岁的少年板着脸,略微紧张又带了几分好奇的冲着坐在花园椅子上一身小西服打扮的孩子问安。      他的爹爹金德端着惯常的小心讨好神情躬身冲着那孩童行礼道:“少爷,这是小老的儿子,念过几年书,略微识几个字,往后还请少爷多照顾。”      金吴知道自己一家是金家的卖身奴才,连姓也是金家赐的,他从小在乡下外婆家长大,却是才刚被自己爹领回来。      对于家生奴才之类的事情,他虽然像是明白,但却从未觉得自己天生低人一等,如今看着爹爹佝偻的腰,以及常年奴颜婢膝苍老万分的神态,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反感,又带着几分了悟,原来这就是奴才。      “你叫金吴?”      白净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斜着眼打量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是。”金吴听了少爷的问话答了一句,一抬头便见自己的爹正回头冲自己使眼色,那意思金吴明白,是让他跪下给少爷磕头行礼,以后就算是少爷的人了,但金吴看着面前像是刚出生的小鸡雏一般的孩童,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僵硬的脊背却是无论如何也弯不下去。      “哦。”孩童简单的哦了一声,见面前站着的少年一脸麻木神情,没有丝毫有趣的地方,便失了兴趣,转头又跑到一边去逗丫鬟刚抱过来的小狗。      “混账小子,来之前怎么教你的?!”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金吴背上,金吴只觉得后背一片热辣辣的生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金德怒目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主子开恩让自家小子在外面养到十五才进府里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可看看这臭小子,不知感恩反而一脸满不在乎。若是因这不懂规矩的小子坏了自家多少年积累下的忠仆名声可如何是好?!      “你要记着,我们一家,生是为了主子,死了变成鬼,也要守着主子一家平安。”      十五岁的少年留在了金家大宅中,一留就是三十年,老金死了,成长为青年的小金顶替了他爹的位置,成了金府的管家,老主子死了,曾经斜着眼看自己的小主子也成了金家新的当家。      好景不长,金家几代下来奢侈成风,后世子孙又不争气,小主子每日出门吃喝玩乐,后来又染上了吸大麻和赌博。金吴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没有像他爹在世时一般,跪在地上痛哭劝诫。      那一日,金吴像往常一样早起推开小主子的房门,一个消瘦的身影直直躺在床上,已经僵硬了多时。      常年吸毒而消瘦的脸此时终于失去了仅存的几分人气,青白的肌肤上夹杂着几分灰色,金吴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从二楼望出去,远处的天空广阔而蔚蓝,金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带着几分快慰,又带着几分不知何去何从的惆怅。      金家最后的后人因为吸毒过量突然暴毙,佣人们一哄而去,金吴将小主子葬在了金家主坟里,简单的收拾了行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获得自由的欣喜很快过去,独自走在大街上的金吴突然发现,已经苍老的自己,无儿无女不知何去何从,就像被扔在大海里的小船,虽然自由,却失了方向。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有时坐火车,有时坐汽车,直到一天夜里,金吴独自步行到江边,一伙贼人一哄而上抢了他的箱子,金吴奋力反抗中,感觉有什么硬物一把拍在自己脑后,那疼痛比当年父亲的巴掌还要强烈,紧接着世界便一片黑暗。      “您醒了?”      金吴睁开酸涩的眼睛,便见一名身穿布衣的漂亮姑娘冲着自己甜甜的微笑,那笑容让他一瞬间便想到了自己还未成年便重病死去的女儿,眼眶一酸,漂泊许久的心终于落地,泪水无声的滑落。      马大夫开的药还挺灵,那老伯昏睡了几日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冲着汪雨萤哭了起来,汪雨萤只以为这老伯有什么伤心事,立刻安慰道:“老伯您别哭啊,若是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说好么?”      “没……没什么。”      金吴自觉失态,抬起手抹了抹眼泪,接着便冲着汪雨萤感激的谢道:“姑娘啊,是你救了我这老骨头吧?谢谢你了。”      汪雨萤听了老伯的话柔柔一笑,越发显得柔美端丽:“前几天见您在河里漂着,是我大哥将您救上来的。”      金吴听了强撑着身子起身,汪雨萤见此赶忙扶住他,接着拿过一碗中药递过去道:“这药还得喝几天,别的先别管,您先将药喝了吧?”      金吴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一看这姑娘一家就是善心的人家,接过碗将热乎乎的汤药喝下去,身子顿时暖呼呼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您怎么会跌进江里呢?大夫说您后脑撞在了硬物上,过几日还得再找大夫看看,您家是哪的人?家里可还有人?”      前几日这老伯一直未醒,汪雨萤一家也不知如何联络这老伯的家人,现在见他人清醒了,貌似脑子也没出什么问题,顿时松了口气。      金吴听了这姑娘的问话,只觉得心口一阵沉闷,哑着嗓子半天才干涩的开口道:“家是北平的……没……没什么人了。”      汪雨萤见一问完那老伯脸上浮现的痛苦神情就知道估计是发大水闹的家里没人了,此时一听那老伯证实,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又说了几句话,见老伯露出疲惫的神情,汪雨萤便扶着他躺回去,自己转身出了房门。      此处叫猫耳巷,住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平民百姓,倒是和汪雨萤家原来住着的环境挺像的,汪雨萤一家本来早就准备只住几日打听打听孙家那边的风声就走,但是此时救了那老伯,便只好多停留几日,等找到了那老伯的家人便离开,此时汪耀祖听了妹妹说那老伯没什么亲人,是个孤寡的,也不好撵了人家走,便决定一家多留几日等老人病好,最多出门低调些,不让人认出来就是。      汪雨萤这几日也忙的很,每日将自己关在房内想着自己一家往后的出路。      上辈子在孙家五年,汪雨萤虽不能说十八般武艺精通,但是一些做生意的弯弯绕绕还是接触了不少,自己又为了讨好公婆对玉石知识狠下了一番功夫,到后来若不是出了齐思巧那件事,估计公公都准备让自己接手家里的买卖了,再加上自己一家对于玉石的熟悉,汪雨萤准备让爹爹和大哥从操就业,开一间玉石铺子,专门做了玉石首饰摆设往出卖。      黄金有价玉无价,古往今来玉石一直是达官贵人,名媛太太们喜爱的东西,好的玉石不仅外形优美,带出去提高身价惹人羡慕,而且价值也是只增不减。只要眼光精准,能找到好的原石,那么可不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么?!      自家现在怎么也算是小有资产,汪雨萤准备一到北平安家,就将藏在身上的几件玉石首饰拿出来卖了,之后便着手生意上的事情。      这几件首饰是汪雨萤从孙家带出来的,孙家别的没有,就这玉石多,汪雨萤半年多下来,因为得了婆婆喜欢,可是被赏了不少好东西,那些一看就打眼的东西倒是没往出拿。      汪雨萤不傻,若是哪日这首饰让孙家看见,没得给自己招惹麻烦,自己选的这几件样式大众,不是孙家独有的,但单单这几件在孙家看来一般的普通首饰,也至少价值一万银元。      资金有了,爹爹和大哥都会玉石加工,自己又学了孙家独门的玉石验看手法,加上几年下来接触这些东西积攒下的审美,什么设计都不是难题。到时候何愁生意不好?      汪雨萤上辈子看透了这些有钱人的面孔,欺软怕硬,你要是真有本事,他们也不敢将你如何。到时候多雇几个看家护院的,也有了和孙家抗衡的资本,就是真的有一日东窗事发,孙家寻了过来,大不了自己大大方方的将事情说开了和孙继忠离婚,也省得最后还顶着个孙家长媳的名头,想想都觉得恶心。      而对于拿孙家带出来的钱做启动资金,汪雨萤倒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孙家上辈子可是欠自己两条人命。      等以后有了钱,汪雨萤准备将孙家的那些钱以孙家的名义都捐给爱国同盟会,既彻底和孙家脱离了最后的关系,不欠他们家的,又算是替只知道埋头赚钱不问国事冷血冷心的孙家做了件难得利国利民的好事。      晚上一家吃饭,汪雨萤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当得知女儿从孙家拿走好几件贵重首饰时,汪福和季氏都觉得有些生气,女儿临走咋还好意思拿人家家的东西呢,当下汪福便板着脸道:“你咋还能白白拿人家东西呢?!从小到大我教过你这不问自取的道理不成?!”      汪雨萤听了倒没觉得不高兴,反而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感动,这就是自己的父母,老老实实操劳一辈子,坦坦荡荡,做人正直,就是说到底是孙家最先对不起自己一家的,也不心存怨恨。      汪耀祖倒觉得妹妹做的对,做的好,现在看来,孙家一家哪有几个好东西,自从妹妹嫁过去,连请都没请过自己一家聚聚,就是平日里自己有几次去见妹妹,也是下人领了直接过去,连见都不想见着自己,明摆着是嫌弃自己一家不上台面,做不得他家的亲戚。      “爹娘,您放心,女儿不是那种人,只不过若是不先这么做,女儿怕往后孙家找来,自己一家陷入被动。”      当下将自己的长远打算和万一孙家寻来如何应对都细细说了,汪福听了女儿的话,也知道自己孩子不是那贪图钱财的人,再说了,女儿的一番打算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一家的安危,便点着头答应了,一家人重新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停了一会儿又静悄悄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不知大家对于用孙纨绔家的钱做起家本钱有没有什么抵触的? PS:剧透下,这位被救的老伯就是汪家后来的管家哦,绝对忠仆一枚~!!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吴宗南   三天后,汪雨萤正在房里一边算家中的存款,一边想着开店的计划,便听见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汪雨萤跑过去开门,便见自称姓金,叫金吴的老伯正站在门口,见汪雨萤开门,竟然下意识的弯腰低头缩脖,汪雨萤看他动作,心底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还是热情的招呼道:“金伯早上好,您身子可好些了?”      三天前,得知了那金伯家里没人了,老家在北平后,汪雨萤一家询问了金伯的意见,得知他愿意和自己家一道北上去北平,心里都挺高兴的,毕竟一个孤寡老人,谁也不忍心将他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到了北平,若是这金伯还是没地方可去,到时候再做打算。汪雨萤想着反正家里也要开店,不行的话就聘了金伯在店里帮忙,也算是有一处落脚糊口的地方了。      那金伯当时听了汪家的打算后也没反对,只淡淡的谢了谢就不再说话,倒是惹得大哥有些不高兴,这老头怎么看着这么倔呢,连好好说句谢谢都不会!      金伯见汪雨萤笑盈盈的关心自己这把老骨头,心里顿时觉得暖融融的,但面上还是故意端着惯常的冷淡道:“嗯,好多了。”      汪雨萤像是没注意到金伯的冷硬一般,只招待金伯进屋说话。金伯走进屋来,便见炕几上正放着几张纸,汪雨萤刚才正拿了只钢笔在写写算算,满纸都是字,金伯瞄了几眼,不经意的问道:“姑娘这是要开玉石首饰店?”      汪雨萤点了点头道:“是准备开一间店,想做玉石首饰生意。”      汪雨萤大大方方的说了,心里想着本来见金伯是北平人也正准备问问他北平那边的情形呢,毕竟虽然各地风俗环境不同,但是商家不管店开到哪里也都是要与当地的地痞流氓、警察打交道的,没想到倒是金伯先开口提了。      当下汪雨萤也不客气,直接问了金伯可知道北平哪个地界做这玉石买卖最好,还有在北平做生意可有些什么忌讳的地方。      当下金伯想了想,便将自己这二十来年跟在金家主子身边所见识到的一些都整理了一番说了出来。      汪雨萤本来在孙家就接触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等到听了金伯一说,心中的底气就更足了,金伯对于北平的了解程度让汪雨萤一听便察觉到,这金伯怕是原本家境优越,就是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闹得如现在一般,但汪雨萤也明白,有些事别人不说那就是不想说,自己问了反而是图惹别人伤心反感。      又过了三天,金伯身体大好,隐隐约约的汉阳这边也开始有人谣传说汉口那边生了瘟疫,汪雨萤一听就知道这事是真的,毕竟上辈子她自己就经历过,娘亲季氏更是因为操劳过度而生了病去世,汪雨萤听了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上街买了几副防治瘟疫的药,又跑到洋人开的医院里开了些治疗各种常见病的应急药,便带了一家四口外加金伯一个老人一起买车票离开了武汉,往北平去了。      火车站上人挤人人挨着人,汪雨萤此次没敢小气,毕竟路途遥远火车上又鱼龙混杂,直接包了一间卧铺间,一家人吃住都在一起,此时能买得起卧铺的,一般都是家境富裕的人家,汪雨萤一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往卧铺车厢走的时候,还被列车员拦了下来。      当下汪耀祖就瞪圆了眼睛嚷道:“咋地?!我就不能买卧铺票么?”      列车员见这一家人穿着,便想显摆显摆自己,有意为难道:“那先生请将车票出示一下。”      汪耀祖眼看着一名身穿高档西服的男人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直接进去,列车员还笑呵呵的和对方打招呼,怎么到了自己家这里就各种为难,这明摆着瞧不起人啊!      当下汪耀祖就和列车员理论起来,汪雨萤最恨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就没管。后来还是汪雨萤一家堵在进出口,大家进不去车厢和列车员抱怨,列车员才不情不愿的放了汪雨萤一家通行。      到了车票上标明的第六车厢,汪雨萤放下东西,看着娘亲季氏有些憔悴的脸担忧的道:“娘,您先休息会儿,我去打些热水回来。”      时间距离上一世娘亲操劳过度病倒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汪雨萤有些神经质的天天在季氏身边转悠,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季氏染上了病。      汪雨萤翻出自家带着的暖水瓶开了门,就见一个小姑娘拿着棒棒糖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果果,过来喝点儿水……”      一名三十多岁身穿西装的俊逸男子拿着个小瓷杯走出车厢,便见自家女儿正和人说话呢。当下不由得仔细打量了汪雨萤一番,见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心里松了口气,自从自己和果果的妈妈离婚以后,果果就不大爱和人说话。      吴宗南想到这便发觉汪雨萤是从对面屋里走出来的,当下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道:“您好,鄙人吴宗南!”      汪雨萤刚刚和这小女孩儿说话的时候就发觉是刚刚上车的那父女两人,见小女孩儿的父亲上前打招呼,汪雨萤也礼貌的回道:“您也好,汪雨萤!”      “爸爸——”小女孩儿果果一听爸爸的声音,立刻转身粘了过去,毛茸茸的小脑袋还往她爸爸的西服上衣上蹭,弄得头发都起了静电,越发的毛柔柔可爱了。      “果果喝点儿水好不好?”吴宗南看起来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但是对女儿却分外有耐心,一下子便化身超级奶爸,哄着果果多喝些水。      果果听话的喝了一口水,便又要往汪雨萤身边过去。汪雨萤也乐得逗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加上互相住的又是在对面,汪雨萤率先开口道:“真是巧了,我们家与吴先生还是邻居。”      吴宗南见汪雨萤笑盈盈的模样,也觉得分外亲切,加上果果很少这么亲近一个人,当下也有心攀谈起来:“是啊,不知汪小姐一家要去哪?”      “北平,吴先生呢?”      “巧了,也是北平。”      吴宗南听了汪雨萤的话也不禁莞尔,看来还真是有缘分:“我女儿果果非常喜欢您,看来这一路上少不了要麻烦您了。”      汪雨萤一听就知道这是位溺爱孩子的好父亲,当下便答道:“吴先生客气了,果果非常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哪里会觉得麻烦?”      吴宗南见汪雨萤神色大方坦然,不像是和他客套,当下真的放下戒心衷心感谢道:“那就麻烦汪小姐了。”      一番客套之后,汪雨萤见那父女二人还没收拾完东西,加上火车也发动了,便借口有事急急忙忙的去水房里打了热水回来。      早晨为了赶火车一家都没顾得上吃饭,当下汪雨萤便拿出各人的杯子倒了热水,又翻出干粮水果等物,一家人围着中间的小桌子简单的吃了早饭。汪雨萤见季氏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又吃了不少东西,心终于放下了些。      汪雨萤一家带着的水果不算太多,毕竟一路北上,沿途经过的站点也会有小贩卖水果等物,汪雨萤挑了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便用手帕包着送给了对面的吴先生和他女儿果果。      吴宗南这几年南来北往的做生意,今次要不是家里来了电报说是老祖母去世,想必还不会回北平老家呢。带着女儿果果直接上了火车,竟然是等女儿喊饿才发现自己什么吃食也没带,火车上的东西女儿又吃不惯,现在汪雨萤送过来几个大苹果,看着女儿咔嚓咔嚓啃的香甜,吴宗南的心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的,吴宗南带着果果渐渐的和汪雨萤一家熟悉起来,因为汪雨萤一家包了一整间屋子,地方还算宽敞,相比于他们自己那一间什么人都有的屋子,果果更喜欢呆在汪雨萤这一边,有漂亮的阿姨陪自己玩,还有慈祥的婆婆会给自己讲故事。      吴宗南起先不好意思女儿果果总是往汪雨萤他们一家那里跑,但是自己这边的房间环境又不理想,一群人总是吵来嚷去的,闹得果果没法好好休息,只得厚着脸皮看果果每日起床就往汪雨萤一家的房间跑。      一天夜里,汪雨萤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当下清醒过来从上铺爬下来开了房门,便见吴宗南怀抱着果果一脸焦急:“汪小姐您带药了么?我刚刚摸了果果额头烫得很,估计是发烧了。”      一家人已经被那阵敲门声吵醒,此时听了吴宗南的话,季氏马上走过去道:“快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季氏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在照顾小孩子这件事上还是很有经验的,当下指挥起众人,先打了热水喂果果喝下去,幸好烧的还不是很严重,季氏连哄带逗的,果果迷迷糊糊的还笑了笑。众人一见,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汪雨萤翻出新买的西药药片,看了药量后,喂了果果小半片,接着季氏给果果盖了厚棉被,手脚露在外面用冷水擦着降温,这样折腾了半夜,果果的烧终于退了,打着小呼噜香甜的睡了过去。      众人一夜没睡,但是见到果果的烧退了心里都一阵高兴,吴宗南看着汪雨萤温柔的哄着果果的样子,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不知为何竟然心中一片柔软。      吴宗南这几天和汪雨萤谈话,也知道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是准备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而且头脑清晰,分析事情有理有据,一些想法就是自己这沉浮商场多少年的商人也觉得钦佩不已,此时见汪家一家又救了果果,当下暗中想着若是汪雨萤开店,自己一定要鼎力相助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之所以没更新是因为我一个朋友求婚,大家帮忙排练求婚现场,排了好几天,累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实在是木有力气再更新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定店址   北平火车站。      果果恋恋不舍的抓着汪雨萤和季氏的手不松开,嘟着嘴不愿和爸爸上车,吴家的汽车从一早晨开始已经等了小半天了,此时吴管家见小小姐和少爷与一家乡下人家没完没了的说话,不由得皱眉上前催促道:“少爷,老爷和太太还等着呢!”      果果听了吴管家的话,更是不乐意的瞪着他,小小的身子抗拒般的往后退了几步。吴宗南虽然宠溺女儿,但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只好低下声劝道:“果果乖,明天爸爸就带你来找雨莹阿姨好不好?”      汪雨萤也看出来那管家好像不太赞成自家少爷和自己家接触,也跟着哄起了果果,保证明天就让爸爸带着她过来,并且交代了自己一家的落脚点,果果才不情愿的松开紧握着的手,和吴宗南上了汽车。      送走了果果,汪雨萤一家就在金伯的指引下包了几辆黄包车,往西大街顺风客栈的方向去了。      到了客栈后,汪雨萤也不准备休息,叫上大哥,直接拉着本地通的金伯往西街后尾处牙子的小店那去了。      汪雨萤一开始是想先找了牙子帮忙买一处四合院自家住,再让牙子帮着相看合适的铺面。      那牙子姓王,叫王大贵,五十来岁,做这行也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一听这一家的要求,立时就说道:“我手里有处铺子,二层的小楼,后面还带着个大院子,自家住也够,而且还带了仓库,地方都宽敞的很,但就是位置一般,而且那房主只租不卖,以前租房子的是做绸缎庄生意,后来那老板的儿子得了疾病去世,一家人就停了买卖直接回杭州了。”      汪雨萤一听地方一般就有些不想看,哪知金伯听了马上问道:“那绸缎庄可是叫吉祥绸缎?”      王大贵听了咧嘴一笑道:“老爷子门儿清啊,可不是那家嘛!”      金伯听到王大贵的答案下意识地点点头,接着转身和汪雨萤商量道:“小姐,要不先去看看吧?”      汪雨萤一听金伯这么说,便知那位置估计错不了,但是面上还是皱着眉装作勉强的样子道:“反正也没事,就先看看吧!”      汪雨萤和汪耀祖走在后面,金伯和王大贵在前面引路,自从汪雨萤说了想聘请金伯在店里工作的意思后,金伯便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从前的冷淡彻底消失,每日里以汪家下人自居,喊爹娘老爷太太,喊自己和大哥小姐少爷,一点儿也不生分。      汪雨萤到此才发现为什么当初看着金伯做派总有一丝违和感,虽然金伯面上故意做出冷淡的模样试探自己一家,但是内里还是带着一种常年做下人所养成的卑躬屈膝的习惯,汪雨萤观察了几日,发现金伯却不像是普通下人,估计以前的工作与孙家的管家孙伯差不多,心里对金伯也越发的倚重起来。      几人一路走过几条大街小巷,来到了城北的主干道,王大贵介绍道:“这一片的铺子都是城北的好地段,价钱也高,有价无市啊,要不是小姐一家赶巧,估计这绸缎铺子也断断是落不到手里的。”      几人走到这条街的最末尾,才见到那迹象绸缎庄的字样,店早已经关了,王大贵敲了敲门,一个守门的老大爷开了门领着汪雨萤进去了。      汪雨萤一进去就觉得这地方不错,四四方方的格局,装修的也齐整,若是开业的话,自家只需要简单装修一番便好,二楼与一楼格局相仿,但是让原来的商家改成了伙计住的隔间,看起来乱糟糟的需要整体大休整,汪雨萤不禁皱起了眉头。      后院里有一口甜水井,自家用水倒是方便,后院一共六间屋子,还有西北角单独建起来的大仓房,干干净净的,估计是以前绸缎庄放库存的地方。汪雨萤对这内里的结构布置都非常满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要开店,不是自家住,这地段看着过往的人就不多,不禁愁闷起来。      王大贵一路走过来也看出来这家实际拿事的就是这汪小姐,见汪雨萤皱着眉不甚满意的样子,也暗中担心自己这笔买卖成不了,于是又热情的带着汪雨萤跑了几个地方,其中有个地方虽然房租是最先看的房子的三倍,自家住却不太方便,但是地段实在是好,汪雨萤很是动心。      就在汪雨萤两相决定不下的时候,金伯咳嗽了一声,汪雨萤立时便明白了金伯的意思,便与王大贵商量说明日给他准信,三人先行离开了。      等走出了王大贵的视线范围,汪雨萤才问道:“金伯,您看着这两处地方哪里好一些?”      金伯见汪雨萤认认真真的向自己询问,便知汪雨萤定是个能听得进去别人劝的人,当下心里更认定汪雨萤有大才,是个值得自己效忠的主子,于是缓声细细道来:“小姐,老奴看了这两处地界,虽然后看的南街的铺子人流更多,但是南街常年被几大商户把持,背地里与龙虎帮有勾结,加上警察署在背后撑腰,若是没有什么后台的商人到那里去做生意,没几天便会被敲诈的倾家荡产,小姐一家初来咋到,还是选稳妥一些的地方更好。”      汪雨萤听了金伯的话立刻明白了金伯的意思:“那在金伯看来,还是先定在北街那处开店,等在北平站稳了脚再图其他。而且,我想着北街的生意也未必会差,我今日从那条街走过去,发现有一家绸缎庄,一家首饰店,一家糕点铺,一家照相馆,一家西餐馆,虽然人不多,但是看起来到这里逛街的都是一些富家小姐太太,想必大多是回头客居多。”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话点头肯定的笑道:“小姐通透,观察入微,北街的铺子虽然看起来人流量不多,但是交通便利,大多是一些高官富商在此处建有宅院。”      汪雨萤听了点头道:“那就定北街的铺子吧!”      晚上回到家,汪雨萤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汪耀祖已经陪着汪雨萤走了一天,加上有本地通的金伯从旁讲解,汪耀祖对于妹妹的决定还是很同意的,爹爹汪福和娘季氏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爹爹汪福听了这两兄妹的决定有些不适应感,毕竟给别人家干了十几年工匠师傅了,冷不丁自家突然要开店,汪福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汪雨萤又问了金伯北平附近哪里有原石贩卖的,准备等房子租下来便和大哥两人去进些原石,至于解石所必须的设备等物,自己爹汪福干了十多年,对于这些清楚明白的很,准备过几日便和管家金伯一起去将设备买回来,有了金伯这个人精在,汪雨萤倒是不担心平日里老实木讷的爹爹被奸商宰。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便早早休息了,毕竟累了一天。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饭,汪雨萤便和大哥,金伯和爹爹汪福分开行动,两边各司其职,倒是效率不低。      汪雨萤有些提防着孙家找来,便用她大哥汪耀祖的名义签了协议,又将租房协议房屋地契等物核对准确到警察署备了案,这事便算是成了。      一般玉石雕琢这手艺都是一代传一代的,一般成手师傅并不好请,加上挖角也是犯了同行的忌讳,汪雨萤自家有爹爹和大哥两个成手,加上自己也精通玉石雕琢,便准备从警察署出来去牙行直接买几个人算了。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打算也点头同意,毕竟家里现在既缺少活计又没有佣人,也不好意思让金伯一直当个光棍管家是吧?      两人坐了黄包车很快便到了牙行,一进去便见里面热热闹闹的站满了各色男女老幼,不少人牙子一见汪雨萤兄妹二人进来,便一哄而上,七嘴八舌的问起了想要什么样的人用。      汪耀祖见了唯恐这些人挤到自己妹妹,当下护住汪雨萤虎躯一震,吼道:“都给我闪开,我自己长眼睛了会看!”      一句话说完,果然见那些人牙子都安静下来,各自领着人站在一边不吭声,期待的眼神一下子从汪耀祖身上转移到汪雨萤身上,仿佛只要她的目光一落在哪个人身上,便准备上前奋不顾身的介绍。      汪雨萤观察了一圈下来,以她在孙家五年磨砺出的精准眼光先挑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二十三四的大姑娘准备做丫鬟用。      这二人是姐妹俩,老家在山东,逃荒一路来到北平,家里的大人都死了,就剩下这两个小姑娘,实在是没有办法糊口,只好自卖自身以求温饱。      那大姑娘看起来傻乎乎的,倒是那小姑娘挺有主意的,问了汪雨萤一家都有些什么人,并戒备的看着汪耀祖说姐妹俩都不会给他做通房小妾,并且还要求将这点写在文契上才跟汪雨萤走。   汪雨萤听了好笑的看着涨红了脸的大哥,略带赞许地点头答应下来,双方便在人牙子的鉴证下签了文契付了钱,叫白杏和白莲的姐妹俩才跟着汪雨萤走了。      接着汪雨萤又买了两个十四左右的小子,准备放在店铺里做学徒用,这回不光汪雨萤上去问,汪耀祖也细细观察询问了一番,见那两个小子虽然说话不是很利索,但胜在心都挺细的,便定了下来。      回到客栈,汪雨萤便见一辆眼熟的汽车停在客栈门口,可不是昨天来接吴宗南和果果的那辆汽车么?!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偶伤心啊, 是不是偶写的不好啊,大家最近对偶好冷淡,居然都不留言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北平第一富商   汪雨萤一进客栈,便见昨天火车站遇见来接吴宗南和果果的那名吴管家正站在门口张望,方正严肃的脸上带着几丝不耐的神情。      一见汪雨萤回来,吴管家立刻上前不耐烦的拱手道:“汪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少爷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      汪雨萤听了很诧异,因为一路上聊天已经得知吴宗南是为了奔丧才回北平老家的,心里以为就是告诉了他自己一家的落脚点,怎么也得过个三五日等丧事忙完了才会来,倒是不曾想真的今日就过来了。      汪雨萤也不理睬一脸不耐烦再加上戒备的吴管家,优雅有礼的回头对汪耀祖道:“大哥,既然是吴先生来了,我们便快上去吧,免得让吴先生等急了。”      汪耀祖本来站在一旁见吴管家倨傲的神情便心里不快,听了妹妹的话更是理也不理那吴管家,兄妹两人相携,带着新买的四名下人径自走了上去。      吴管家见此,脸上显出恼怒的神情,冲着汪雨萤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这乡下女人究竟给少爷和小小姐灌了什么谜汤,竟然是不顾身上还带着重孝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见她,自己一定要盯住了,切记不能让这乡下女人勾引了少爷。      哪知吴管家真的是脑补过度冤枉了汪雨萤,此时的吴宗南虽然心中隐约对汪雨萤有了几分好感,但那也大多是建立在女儿吴果果喜欢汪雨萤的基础之上,所谓爱屋及乌,加上前任妻子狠心抛下女儿和自己离开的事情,内心里对于男女情爱更是多了几分抵触。      汪雨萤走到二楼,便见二楼娘亲季氏的房门口正站着一名小厮,汪雨萤大方得体的冲着小厮微微颔首,接着便走过去敲了敲门,还未开口,房门便被猛的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子像火箭一般直往汪雨萤身上冲了过去。      “雨莹阿姨——!”      吴果果笑眯眯的一脸满足神情,小小的手臂紧紧抱住汪雨萤柔软的腰肢,将头整个往汪雨萤身上蹭过去,感觉雨莹阿姨的身上香香的暖暖的,好像妈妈的味道哦。      汪雨萤低头便见果果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心中一阵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开口逗道:“果果乖,有没有想阿姨呀?”      果果听了汪雨萤的话,抬起头认真的点了点道:“果果有好好听爸爸的话,所以爸爸答应果果今天就来看雨莹阿姨。”      吴宗南见果果和汪雨萤相处亲密融洽的样子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这几日并不是没有发觉到果果对于汪雨萤不同寻常的亲近,加上一路的相处交谈,虽然时日不多,但这名女子已经悄悄的在自己心里占驻了一席之地,虽然自己对这美丽温柔女子的感情更多的是纯粹的欣赏和钦佩,但是吴宗南并不觉得这会妨碍自己与汪雨萤相交。      毕竟这么多年的漂泊下来,吴宗南早已身心疲惫,非常渴望有一份温馨的家庭生活,而他也认为,爱情并不是维系好一份婚姻最关键的东西,毕竟自己与果果的妈妈相爱多年,最后一朝成婚却终成怨侣。      想到这,吴宗南俊逸的脸上带着得体优雅的微笑走上前冲着汪雨萤道:“听伯母说雨莹今日出门准备为家里添几名奴仆,不知此行可还顺利?”      汪雨萤听了吴宗南对自己的称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虽然果果一路上和自己一家相处融洽,但是眼前的人与自己说话可是一直带着几分有礼的疏离,每次都客客气气的称自己为汪小姐,怎么今儿个转了性子突然亲密的喊自己雨莹了呢?      汪雨萤却不知,昨日离开后吴宗南原本也未多想,但是架不住女儿一路小嘴儿叽叽喳喳的不停,遇见谁都要说上几句雨莹阿姨如何如何,后来还是自己的母亲听果果总是念叨汪雨萤,以为自己有了什么情况向自己多方打听,自己才反应过来对汪雨萤的想法。      后来母亲又总是念叨果果可怜,没个正经的女主人照顾着,下人难免有疏漏的地方照顾不周,自己才起了想娶汪雨萤为妻的心思,毕竟虽然自己心中已经对爱情不抱幻想,但是女儿还小,确实需要一名称职的母亲去好好教导。      此时汪雨萤并不知吴宗南这一番复杂的心理变化,看着吴宗南比昨日离开时亲切了几分的脸庞微笑回话道:“谢谢吴先生关心,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吴宗南听了汪雨萤客气有礼的话唇角轻起,更为他英俊的面容增加了几分亲切,一双丹凤眼中透着光亮直直看着汪雨萤乌黑的大眼睛道:“雨莹太客气了,一路相处下来,吴某人只觉得与雨莹一家分外投缘,往后雨莹直呼我为吴大哥便是。”      汪雨萤听了吴宗南的话,倒是没反对,毕竟北平第一富商吴先雄的小儿子,确实是值得自己好好相交的人物,自己一家往后还要在北平立足,若是能有个靠山那是再好不过了,当下便坦然的应了下来,倒是这一番不卑不亢的模样让吴宗南对她更加看重。      吴宗南有意与汪家交好,所以说起话来风趣幽默,加上几天的行程下来已经与汪家人相熟了,倒是和季氏与汪耀祖聊得开心,几人不时的含笑看一眼汪雨萤拿着个在街上买的小布偶逗着果果玩,竟然是相处融洽。      倒是站在门外守门的吴管家听了屋内的声音担忧的皱起了眉头,看来自己回去得好好和夫人禀报一番才好。      季氏不善言谈,说是三人聊天,反而大多是汪耀祖与吴宗南请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汪耀祖为人活络,自从昨日听金伯道出这吴宗南的来历后,心中便有了计较,此时见吴宗南几句话间便时不时的说到果果与自家妹子,哪里不明白吴宗南的意思。      倒是汪耀祖有些嫌弃吴宗南岁数比自己妹妹大许多,但是也明白恋爱自主的意思,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妹妹已经为了家人牺牲了一次婚姻幸福,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孙家,汪耀祖发誓一定要让妹妹好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良人成婚才好。      汪耀祖自从进了洋行做采办后,短短一段时间便完全将骨子里的奸猾本色挖掘得淋漓尽致,此时也不点破,只抓紧时机与吴宗南大谈商业话题,希望通过这位富商精准的投资理财头脑为自己家也谋划一番。      汪雨萤正在教果果背唐诗,便听见门外吴管家的说话声,接着房门被打开,爹爹汪福和管家金伯一脸喜色的进到屋里来。      “王伯父好,小侄今日唐突上门,打扰了。”吴宗南一见汪福进来便上前恭敬的行礼道,惹得吴管家在背后一阵瞪眼,这种升斗小民怎么值得自家少爷如此客气?!      汪福为人老实,此时见吴宗南向自己行礼,脸微微涨红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      吴宗南也知道汪雨萤的爹爹性格老实木讷不善言谈,也不在意,有礼的请汪伯父上座,寒暄了几句,见自己与果果出来也有小半天了,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汪雨萤挺舍不得果果的,这小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既懂事又可爱,真是讨喜的不行,汪耀祖听了吴宗南的一番提点只觉得醍醐灌顶,刚刚正听得如痴如醉便听到吴宗南起身告辞,竟然是比果果还恋恋不舍起来。      季氏也热情的道:“耀祖、雨莹快送送你们吴大哥!”      “哎!”      汪耀祖听了立刻热情的与汪雨萤一同送了吴宗南与果果出去。等到吴宗南和果果坐上汽车离开,汪耀祖顿时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间或还看汪雨萤一眼。      汪雨萤一见自家大哥的样子便知他是想等着自己开口先问,心中暗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道:“不知哥哥有什么好事不成?可否说出来让妹妹也高兴高兴?”      汪耀祖其实刚刚乐,是因为突然想象了下吴宗南与自己妹妹结婚的情景,只觉得既喜感又好笑,忍不住才如此,如今见妹妹问了,却觉得不好现在就告诉妹妹吴宗南的想法。      毕竟那吴宗南家里是北平第一富商,就是冲着这个名头,平日里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的争相想结识吴宗南好求得吴家五少奶奶的名号。      而那吴宗南估计也是见识过不少女人,至于为何突然间对自己妹妹有了好感,汪耀祖不傻,估计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果果,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汪耀祖才不能点破,免得妹妹一个把持不住真的喜欢上哪吴宗南。      想到这,汪耀祖回答道:“刚刚我和吴少爷聊天,他仔细问了问我家开店的事情,又记下了我家店铺的位置,说是会找人关照,让我不用担心会有地痞流氓什么的过去捣乱,你说我能不开心么?”      汪雨萤刚刚只顾着陪果果玩,此时听了大哥的话,也觉得偶然间结识了吴宗南真是帮了自己家大忙。      “爹,金伯,今日事情进行的如何?”汪雨萤面带喜色的问道。      汪福听了女儿的问话,平日里不多言的他此时倒是率先开口道:“你金伯领了我去城南的一家铁匠铺,我已经将大型设备的图纸留给了下来,估计三日后就能取回来了!其他的一些零碎东西也全都买齐了,一会儿便有人给咱们送过来!”      汪雨萤听了也觉得很高兴,又想到什么立刻转身冲着金伯行礼道:“此番能如此顺利多亏了金伯,雨莹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金伯见汪雨萤冲自己行礼,立刻慌张的推开几步避过去,连连摆手道:“使不得啊小姐,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汪雨萤见金伯神色又坚持道:“虽然我们一家与金伯相处时日不多,但是金伯却像是雨莹的家人一般,这声谢是应该的,请金伯不要推辞了。”      汪家其他人听了汪雨萤的话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金伯见汪家一家人真诚的神情,感动得眼泪涟涟,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用心的为汪家效力才是。      之后几日,金伯带着新来的几名下人兢兢业业的工作为新店开张做准备,汪雨萤趁着这个时机带着大哥坐火车往天津的玉龙原石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果果(星星眼可爱状):粑粑~~~偶要雨莹阿姨做麻麻~~~~!! 吴宗南(握拳坚定状):放心吧女儿,你雨莹阿姨一定会嫁给粑粑的~! 钱鲲掀桌:无良作者!!我不是男主么?!我的戏份哪里去了?! 作者对手指:额……你看大家也不想念你,偶写着写着就把你忘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玉龙原石场   自从金伯来了汪家,汪雨萤就觉得自家的事情做起来一件比一件顺利,此番若不是有金伯驻镇在店里监工,汪雨萤还真不能放心大胆的只留下简单的设计图纸和建筑风格要求就和大哥匆匆忙忙的出来。      兄妹两人坐火车一路赶过去,算算日子,到玉龙原石场的时候正好是每三个月中旬开市的时候。玉龙原石场是一处玉石界的重要批发地,相当于现在北京的动物园,沈阳的五爱,浙江的金华,而玉龙原石场就是东北三省玉石批发的重要集散地,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早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建立。      玉龙原石场的老板姓刘,祖上多少代人都是做这生意的,据说他自家在缅甸的几处玉石场都有股份,经营百年的老字号,口碑极好。      每三月中旬玉龙原石场便会举行一次大型拍卖会,来自各方的玉石商人聚集于此,加上一些爱好赌石的富商,场面虽算不上宏大,但在场的每一位单拎出来,都是资产上百万的富商。      虽然平日里玉龙原石场也向外贩卖原石,但汪雨萤上一世从公公那里知晓到只有每三个月开市时所展出的原石是种类最丰富、质地最上乘的优质缅甸玉石。平日里虽然原石场里也有原石出售,但是基本都是每次拍卖会大家挑剩下或者看不上的一些小货色。      汪雨萤虽然变卖了从孙家带出来的首饰,但是也资金有限,到了原石场交了每人五十银元的入场费后,便和大哥一起进了场子里。      缅甸是世界上唯一出产具有商业价值翡翠的地方,虽然现今发现美国、日本、哈萨克斯坦等地也有玉石矿被发现,但是在翡翠商人眼中只能称之为硬玉岩,不具备缅甸翡翠的商业价值。而缅甸最大的矿区帕堪,也是此次拍卖的原石的产地。      汪雨萤进到场子里便见一进门最醒目的位置摆放着一块约有一人多高的原石,看那表皮质地,皮非常薄,灰白中带着黄白,顶端开了天窗,露出一抹巴掌大的浓绿色,那抹绿四周的晶体细腻而通透,整块玉石少有裂纹,是块典型的帕岗玉石。      汪雨萤见几名商人围着那块原石团团转,也好奇的跟着走了过去,但离得近了,反而没了第一眼看过去的那种惊叹感,反而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再去细看,却觉得这块原石没了当初初见之时的灵动之美。      汪雨萤听那几名商人谈话,貌似都很看好这块原石,但是谁都想以更稳妥的价格拍下这块原石,此时正在互相打探对方的底细。汪雨萤此番只带了一万银元的本钱,完全没资本与这些动辄十几万上百万的老行家叫板,而此次她也志不在此。      汪耀祖开始挺兴奋的,毕竟他做了多年的玉石雕琢,却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原石拍卖现场,但看了一圈后便觉得这也没什么,注意力从看四周的热闹转而静下心来和汪雨萤一起验看起玉石来。   兄妹两人看了摆在场子里会在后天开始拍卖的大块原石后,便走到相对来说很冷清的后场,那里的原石都是明码标价的,一般都是十公斤以下的小块原石,并不参加拍卖,但就是这样的原石,汪雨萤看了,价格也是不低。      那看场子的伙计也知道来看这边的玉石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大本钱的散户,也不在意,由着汪雨萤兄妹俩左挑右选的,间或有其他人挑好了便直接带着人去找负责人交钱登基,完了便将原石带走。      汪雨萤上辈子得公公孙藏海真传,学会了孙家祖传几代的独门玉石验看手法,加上汪耀祖也是常年接触这些东西的,兄妹两人倒是看好了几块。汪耀祖看到那价格最低的也要二三百银元,贵的一块就要上万,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见活计正在招呼别人没注意到他们兄妹俩,赶忙拽着汪雨萤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      “我说妹妹啊,大哥我心里实在没底啊,赌石赌石,这万一赌输了可怎么办啊?!”      汪雨萤见大哥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事先没和他说明白,立刻安慰道:“大哥你放心吧,上辈子我和我那前任公公去过一回缅甸赌石,我一连看了五块原石,最后切出来都是大涨,连那些老商人都夸我运气眼光俱佳,你就放心吧!这次开场还有三天才结束,今天我就先选几块原石当场切了,你看怎么样?”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保证心里的忐忑下去了几分,他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当下汪雨萤又笑着道:“大哥,既然咱们家已经定准了要做这门生意,那么以后这些涨涨跌跌的事情一定会遇见不少,若是每次你都这幅模样,那这生意哪里能撑得起来啊?!”      汪雨萤说完这番话便见自家大哥的眼睛从一开始的迷茫不安转为乌黑晶亮,眼底透着坚定的光芒,俨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立刻低头向汪雨萤保证道:“妹妹说的是,是我想多了,以后再不会这样,来,咱们兄妹俩赶紧去挑原石吧!”      汪雨萤见大哥已经没了当初的踟蹰不安,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果决的霸气,也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毕竟是个女人家,做生意时与人打交道有时并不方便,而自己大哥是个有天分的,若是多加指引,往后家中的生意定能更上一层楼,等到大哥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自己也乐得轻松许多。      汪雨萤之前见了这么多的原石,只觉得上一世的记忆猛的涌上心头,各种玉石的产地、质地、出翠情况等竟然是成竹在胸,倒背如流,加上孙家独门的验看手法,一切的一切汇聚在一起,竟然构成了汪雨萤精准到可怕的直觉,汪雨萤只速度飞快的拿起,先看,再摸,再看,若是第二眼看上去觉得不好,便直接丢开,绝不留恋。      倒是汪耀祖看有几块他觉得不错的石头被妹妹放弃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既然已经说好了相信自己的妹妹,汪耀祖便不再想那几块原石,认真的看着汪雨萤挑选。      旁边几名挑选原石的见这兄妹俩的样子,还以为是溺爱妹妹的兄长准备花钱给自己妹妹买个乐呵呢,谁也没留意到汪雨萤挑选的都是品相不错的后江玉石。      这后江玉石产于河床冲击沙层,屁薄曾灰绿色,个体娇小,一般很少有超过0.3千克的,但是一般出产的水头都极好,常产满绿高翠,少雾,但是弊端就是容易多裂纹,因此只能做一些小的首饰戒指面之类的东西。      汪雨萤之所以选的都是后江玉,是因为这种玉出翠率极高,不知为何,她在这原石附近呆的越久,心里的直觉就越强烈,几乎只要上手摸上一摸就知道是涨是赔。一连选了三块原石,共花去五百银元,汪雨萤直接交了手工费让伙计当场解了。      一开始那些挑选散块玉石的小户都没注意到这兄妹俩,就是听说这两人要当场解石,也只当是富家公子小姐玩闹,没成想一会儿工夫后,那边伙计高兴的大喊一句:“涨了!”,接着又是连呼几声“涨了涨了!”,立时一群人都围了过去,纷纷向活计打听这兄妹二人刚刚是选的哪一堆的原石,想着自己也沾沾福气。      汪雨萤选的三块原石都出了翠,而且看起来水头极好,都是满绿,裂纹极少,其中一块更是带着一小块冰种,让大家看的连连称奇。      当下便有人上前搭话,问汪雨萤这三块玉石是留是卖,汪雨萤此时见自己的直觉果然不错,当下信心大涨。      正在这时,一名高瘦高瘦的男子笑眯眯的挤过来冲着汪耀祖就是一行礼道:“这位小兄弟,我老李愿意出价两千买下这三块玉石,不知小兄弟可否割爱啊?”      听了那高瘦男子的话,周围的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但是却在也没有一人吭声说要这几块玉石了,汪雨萤当下便注意到了,想必这李老板在这行也是有些地位的,否则不会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敢再争,不过看众人不屑的神情,再加上那李老板一副獐头鼠目双眼冒光的贪财长相,汪雨萤便知定是那李老板平日里为人极差。      估计此番也是框自己兄妹二人初来咋到不明白价格,哪知汪雨萤心中早就对这三块玉石估好了价格,这么好的水头最少能卖到三千五的价格,若是自己留下做成成品,那么价格还会再翻三到五番不等。      汪耀祖不明白这玉石的价格,开始一听还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家伙,五百块买的东西一下子就变成了两千,就是抢钱也没这么快吧?!刚要张嘴答应下来,便见妹妹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汪耀祖立刻会意,这是不准备卖给这李老板了,当下做出为难的神情道:“割爱倒是可以,不过这价钱嘛……”      那李老板也是个人精,一见这青年的神情,立时笑眯眯的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看小兄弟样子就知道是初来咋到不知道行情,老李我做这一行已经二十多年了,童受无欺,最是公道,不信小兄弟可以问问,看看在场各位有谁会出比我还高的价钱?”      说罢,李老板就负手而立,悠哉的站在一旁,果然其他人听了那李老板的话都纷纷往一旁退了几步,竟然是再没有一人上前。      此时就是汪耀祖再笨也看出那李老板来者不善了,正不知如何应对,便听一旁汪雨萤缓声开口道:“对不住了李老板,这玉石我们不卖了。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说罢汪雨萤拉住汪耀祖的手就准备离开,岂知那李老板听了顿时不乐意了,嚷嚷道:“怎么想反悔啊!你原本都说卖了怎么现在又不卖了?!多了没有再给你添十块钱,就当是给你们的路费钱好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李老板便推开伙计给四周的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竟然就要上去强抢那玉石,汪耀祖见了顿时着急起来,跨步上前拦住那李老板道:“都说了不卖,难道你还想强抢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今日二更,我乖不?(星星眼求虎摸)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再遇   汪耀祖生的人高马大,此时瞪着眼往那一站,高出那李老板一头多,气势惊人,越发显得那李老板瘦小,但那李老板却丝毫不在意,冷笑着掏出几张银票数了数递到汪耀祖面前道:“小兄弟别急啊,这不是把钱付清了么?!”      汪雨萤听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李老板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小姐模样的女人突然开口笑了,莫非是吓傻了不成,当下板着脸道:“你笑什么?!”      汪雨萤眼珠滴溜溜一转,迈着小碎步走到汪耀祖身边安抚的看了大哥一眼,接着冲着李老板冷笑道:“都说了不卖,李老板莫非听不懂人话不成?!”      汪雨萤本就长得美艳,此时笑眯眯的脸上摆出十二分的不屑神情,更是顿时让那李老板怒火中烧,紧紧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但是却没有再进一步,只厉声道:“爱卖不卖,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还有谁会买你们那赔钱货?!”说完当下拂袖而去。      汪耀祖见那李老板带着人走了顿时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别的,就怕真的打起来伤了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当下埋怨道:“刚刚有我对付他就好,谁让你跑过来的,要是伤了回家娘不得打死我啊?!”      汪雨萤听了摇摇头,看来自己大哥还是不够精明啊:“大哥,我是看准了他不敢真的上来抢才故意激他的!”      这玉龙原石场已经有一百多年的经营历史了,自有一套经营规则,据说那老板是个练达之人,生平豪爽仗义,最是重信用,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种类似敲诈的行径呢?那岂不是坏了自家的口碑,时间久了,哪里还会有人上门来?      汪雨萤冷眼看了几番,便发现自从那李老板一开口,先前招呼他们兄妹俩的那名伙计就走开了,接着便领来了一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男子,两人均未出声,只静静站在一旁观望。      但是汪雨萤估计,若是那李老板真的上手强抢,那管事一定会出声干预,定不会让这强取豪夺的行径发生,但是若是自己兄妹二人真的怕了那李老板,主动将那三块玉石卖出去,那么汪雨萤估计这管事也不会多加阻挠,毕竟是自己愿意的,虽然也有被人吓住的原因在,但是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他们也不好多加插手。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完了也渐渐散开,那管事见那说话泼辣的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中一副了然的神情,再加上那小姑娘出口说出的话,刘勇立刻就知道这小姑娘怕是已经看出来了。      刘勇作为玉石场的一名管事,虽然要负责开场期间各位买主的安全以及秩序的维护,但是刚刚若是那汪耀祖敌不过李泼皮的威胁真的点头同意交易,那么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此时见这兄妹二人一副通透模样,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好感,上前行礼道:“在下刘勇,是这玉龙场里的一名小管事。”      汪耀祖一听立刻回礼道:“在下汪耀祖,这是舍妹,汪雨萤。”      汪雨萤听到大哥介绍自己,笑着冲那刘勇行了一礼,那刘勇那这兄妹二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是相貌都不俗,周身透着一股沉稳贵气,心里认定这二人定是不想惹眼才如此穿着。      能找到这玉龙原石场的,除了多年的老收藏家,便大多是翡翠商人,很少有圈外人知道这个地方,看这兄妹俩的架势,倒是不像是来闲逛游玩的,刘勇当下便留心问了几句,得知这兄妹二人家中正准备投资做这行当,心中更加认定这二人是哪位富商家的少爷千金,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刘勇此时留了心,更是对二人的问话有问必答      这边,伙计见那兄妹二人和刘管事说起话来,便拿过一个匣子将三块玉石装了进去,解完的玉石体积比当初小了几乎五倍多,但是拿起来也是不轻,刘管事见汪耀祖接过去的时候神色淡淡的,便知定是这二人没看上这几块玉石。      当下笑眯眯的道:“不知二位还卖不卖这几块玉石?”      一般原石场也是做其他生意的,此时见原石场愿意收购二人的玉石,汪雨萤当即点头道:“不知刘管事想出多少?”      那刘管事手中也小有权限,加上为了与汪雨萤兄妹交好,当下伸出四根手指比了比:“不知这数汪小姐可满意?”      汪雨萤见了微微有些诧异,这可是比她自己的估价高出了五百,与汪耀祖对视一眼道:“刘管事真是豪爽之人,那便按这价码成交!”      汪耀祖与汪雨萤出了原石场直接坐着黄包车回了酒店,此次因为身上带着不少现金,汪雨萤怕小旅馆安全不好,直接去了天津有名的海兴大酒店入住。      海兴大酒店是由外商投资建成的,整体建筑风格偏欧式,三米高的玻璃大门看起来华贵大气,门口两名门童打扮的青年挺直腰身,穿着红西服,扎着黑腰带,带着白手套,每当看到有客人到来时,那高高扬起的下巴就会立刻卑微的低进尘埃里,大大满足了一干有钱人的虚荣心。      但是等到汪雨萤和汪耀祖两人出现时,这门童见二人穿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有钱人,立刻声音软趴趴有气无力的敷衍了一句:“您好,欢迎观临。”      汪耀祖这段时日见多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此时见了这番架势已经淡定了许多,只当做没看到,自己动手推着旋转门进了去。汪雨萤走在前面,汪耀祖走在后面,两人几步之差,瞬间被这旋转门的玻璃间隔开。      所以当汪雨萤被一名身高体壮的大汉撞倒时,汪耀祖只能着急的推动旋转门好快点儿跑过去。      汪雨萤只觉得右手臂和手腕处痛得厉害,想必是刚刚跌倒时撞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汪雨萤试着动了动胳膊,在那青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头才看到一名长着圆圆脸大眼睛的青年正内疚着急的看着自己,汪雨萤也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加上态度诚恳的道歉,不由得冲着对方笑了笑:“我没事。”      “妹妹你没事吧?”汪耀祖几步跑到汪雨萤身边急急查看一番,见汪雨萤连连保证没有事才松了口气,接着抬头握住拳头怒瞪着那青年道:“臭小子你怎么走路的?!你看看把我妹妹撞的!”      “哥我真的没事!”汪雨萤见大厅里的人都看着自己这边,立刻拉住汪耀祖劝阻道。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张世真已经看出面前的姑娘手腕处貌似伤的不轻,不过对方一直用眼神示意自己先走,估计也是怕她大哥真的打自己一顿,虽然知道这姑娘是好心,但是张世真却不准备逃避责任,毕竟是自己将人撞伤了,怎么也要负责才是。      这边汪雨萤一边劝大哥别动气,一边劝青年走,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便听到身后一道低沉悠扬的男声响起:“世真,怎么了?”      这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递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神奇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看向出声的男子。      压力,所有人第一眼望过去时心中唯一的想法,仿佛一种说不出的无形压力如山一般向自己整个的压过来,灵魂在战栗,恨不得立时跪在地上表示臣服以减轻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但第二眼望过去,那压力又突然消弭于无形,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名五官立体深刻,有着剑眉乌目、挺拔的鼻梁和性感薄唇的俊美男子,当他用那低沉优雅的嗓音开口询问时,只会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少爷,我刚刚出门着急,不小心将这位小姐给撞倒了。”张世真苦着一张脸看向钱鲲。      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的张世杰一听自己弟弟又闯祸了,立时瞪圆了眼睛扬了扬拳头,那意思是等会儿有你小子好看的!张世真本来已经成了苦瓜的脸一见自家大哥威胁意味十足的举动,立时觉得乌云压顶,流年不利,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天涯海角兄弟永不相见。      “对不起小姐,是我的手下鲁莽了。”钱鲲微笑着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张世真,冲着汪雨萤道歉道。      “没关系……”汪雨萤只觉得世界真是小,命运中也充满巧合,时隔许久,那名在银行门口扶住自己以使得自己免于跌倒命运的青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次却是因为他的手下害得自己跌倒而要劳他道歉。      “我今日有事赶时间,怕是无法亲自陪小姐去医院看诊,这些钱你拿着,就当是赔偿吧!”      乌黑的眼瞳中反射着的是谁的身影,唇角的微笑又是为了谁而绽放?      修长有力的手稳稳的握住汪雨萤柔嫩的手掌,一摞钱被塞进了汪雨萤的手心里。      汪耀祖站在一旁早没了当初对阵张世真时的气势,此时木愣愣的看着钱鲲将一摞钱交到自己妹妹手上后便带着一群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那张世真被自家老哥掐住脖子拽走,临离开前还歉意的回头看了看汪雨萤一眼,观其口型,貌似说的是对不起之类的话。      “妹妹,人都走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啊?”      “啊?!”汪雨萤此时才反应过来,一低头便见左手里抓着一把钱,立时惊呼道:“这钱不能要!”当下往门外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在爱情中先爱的人会输得一败涂地,不知亲们是希望男猪先败还是女猪先败捏???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混乱   “先生!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清脆的呼唤声,正要弯腰进车的身子顿了顿,钱鲲回过头去,便见刚刚被手下撞倒的那名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五六名黑衣大汉目露凶光居高临下地直直望向自己,汪雨萤只觉得刚刚鼓起的勇气噗的一下像被扎漏的气球一样瘪成了一滩。      但一接触到那道清冽的目光,汪雨萤顿时顾不上其他,微微扬起的头颅透着坚定的目光,将手里的钱递过去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这钱我不能要。”      钱鲲听了那话,微微有些诧异,如果说一开始他只觉得这名容颜娇美身形窈窕的女子有些眼熟的话,那么此时他已经完全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了。      张世真在一旁听了汪雨萤的话,顿时急作一团,期期艾艾的在一边劝道:“姑娘,你的胳膊撞的不轻,而且确实是我不对,你就拿着这钱吧!”      汪雨萤像是没听见张世真的话一般,只倔强的坚持伸着手,等待着对方将这份歉意的施舍收回去。不知为何,汪雨萤就是觉得对方虽然一直礼貌和煦,但是却让自己感觉到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自己就像个小可怜一般被人施舍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汪雨萤理不清心里纷扰的思绪,只是直觉的不希望接受来自他的钱,一分一毫也不行!      看着面前的女子故作镇静的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钱鲲不知为何想起了小时候姐姐养的那只叫小咪的花猫,同样的骄傲,同样的脾气暴躁,但是却透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可爱,惹得人忍不住逗弄。      “好。”      一个字,一句话,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被蛊惑的思绪。      就像是慢动作般,汪雨萤诧异的看着对方缓缓走过来,伸出手,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陡然发生,瞳孔骤然缩紧,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自己,再回过神时,汪雨萤和钱鲲已经双双躲在了汽车后面。      “呆着别动!”      钱鲲的声音冰冷,眼中透着不容人质疑的狠戾,汪雨萤被这目光一刺,恍惚间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钱鲲见汪雨萤藏好,才掏出手枪在汽车的掩护下起身向街对面那辆黑色来福车射击,子弹击打在车上,发出清脆的乒乓声。      也许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许只过去了一秒,静止的时间再次运转,汪雨萤只听见耳边传来人们躲过一劫后的呼喊哀嚎声,手触摸在冰凉的车身上,汪雨萤缓缓站直了身子,时间有些久,汪雨萤只觉得右腿微微有些麻,但还是坚定的迈出了步伐。      “妹妹!”      汪雨萤只觉得胳膊处一股大力传来,回过神来已经被汪耀祖不由分说的拉到身后护好。汪耀祖白着脸戒备的看着刚刚在街上上演了一场枪战的几名黑衣男子,特别是为首的那名青年。      “少爷,时间不早了。”一名黑衣男子低头请示道。      “嗯,走吧!”      钱鲲的神情淡淡的,那张俊美的脸上像是被冰霜覆盖了一般,显得犹如刀刻般深邃却寒冷,让人想起北极寂静夜空下广阔却一成不变的千年积雪。      汪耀祖护着汪雨萤退后了几步,静静的目送那一群黑衣人护送着青年行动迅速的坐上了汽车绝尘而去。      “快走吧,居然卷进这样的黑帮事端里,万一等会儿警察来了可糟了。”汪耀祖拍拍汪雨萤的肩膀给妹妹压惊,努力的忽视掉街对面躺在地上已经渐渐僵硬的几具尸体,接着兄妹二人便相携着进了酒店。      经历了这么一遭,兄妹俩都没了一开始在原石场时赌石涨了的喜悦与兴奋,叫了客房服务送来份晚饭,简单的吃了便各自回房睡了。      汪雨萤只觉得这半天过下来脑子里昏沉沉的一团乱,闭眼躺在酒店柔软华丽的双人大床上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脑海中的画面纷繁杂乱却又模糊不清,正在汪雨萤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烙饼一般翻滚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哪位?”汪雨萤整理了下在床上滚的乱糟糟的头发问道。      “天津警察局。”      汪雨萤听了叹气般自语道:“果然惹来警察了。”接着便打开了房门,便见门口站着名一脸严肃的警察,身材微胖,大约三十多岁,身后还跟着个看似像跟班的年轻小警员,稚嫩的脸上带着几丝兴奋的神情,见汪雨萤看向自己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问好。      “女士您好,我是天津警察局侦缉队大队长,刘晨。”      “刘队长您好。”      汪雨萤礼貌的笑了笑,接着道:“刘队长请进。”,刘晨也不客气,直接带着人进来了。      汪雨萤起身为刘晨和那小警员倒了杯水,接着便见二人拿出纸笔简单的询问了下刚刚发生枪战时的情形,接着便告辞离开了。      见二人离开,汪雨萤松了口气,看来这件事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刚要关门,隔壁大哥的房门便被打开了。      汪耀祖刚刚就隔着门注意着妹妹这边的动静,要不是那警察非得要一个一个的询问,他早就冲出去了,见那二人终于走了,汪耀祖不耐烦的开门抱怨道:“这些人真是没事闲的,又不准备抓人,还来问这么一句多余不多余?!”      汪雨萤听了大哥的抱怨好笑道:“你怎么知道警察不准备抓人?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好不好?!”   这句话说完,兄妹两人同时一瞬间僵硬住,眼前顿时浮现出余光一撇时街角那几具冰冷的尸体,涓涓的鲜血浸染透衣衫,滴滴答答向下流淌成一小片水洼。      “别想了,已经没事了。”汪耀祖毕竟是男人,此时见妹妹白着脸站在那,顿时一阵心疼,走上前像小时候一般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弄得一片毛躁才放手。      “哥你又乱碰我头发!”汪雨萤假装发怒的瞪着自己大哥。      汪耀祖见妹妹情绪好些了,立刻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再也不敢提他是怎么看出来警察局不准备追究的,这件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刘晨带着小徒弟李杰刚走出酒店大门便见原本混乱的街道已经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显然已经有人动作迅速的将刚刚的一切痕迹抹杀掉了。      小徒弟刚刚就有些好奇,此时终于憋不住的问了出来:“师父,您刚刚怎么就问那汪女士受没受伤,记不记得冲着她这边开枪的人长什么样子,却不问那钱鲲的事情啊?”      那钱鲲表面上看起来是名普通商人,但只要细查便会发现他背景神秘,与一些黑道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有传言说他是□,但上面对这人的态度却很暧昧,一直采用放任的态度。      刘晨最为侦缉队大队长,也是知道些有关这钱鲲的背景的,此时见小徒弟一脸懵懂的好奇,只好敷衍道:“忘了我教你的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第二天早晨汪雨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买的旗袍神清气爽的出了门下楼刚到酒店一楼的大堂,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推开酒店大门进了来。      “吴大哥,真是巧啊!”      他乡遇熟人,汪雨萤的心情终于转好,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道。      吴宗南昨日又到汪家登门拜访,得知汪雨萤兄妹俩跑到天津去选购原石,得知二人住在海兴大酒店后,便立刻告辞,买了一张火车票也跟着过来了。      普一进酒店,便见远处一道淡青色的窈窕身影向自己走来,奔波的疲劳感顿时烟消云散,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汪雨萤的笑容,吴宗南的心都会觉得一阵轻松舒适。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和你哥跑到天津来了?要不是我昨天上门去看伯父伯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吴宗南将手中的行礼交给酒店侍应生后,便陪着汪雨萤在一楼的餐厅里用早餐,汪耀祖此时估计还在蒙头大睡,汪雨萤见时间还早也没叫他。      “就来三天,也不准备长呆,所以就没特意提。”      汪雨萤喝着海鲜粥说道,别说这大酒店的师傅做饭就是好吃,加上昨天晚上没吃多少,此时汪雨萤动作迅速且优雅的边说话边往嘴里不停的塞着小笼包和热粥。      吴宗南见汪雨萤吃的香,也不由得被她的好食欲所感染,叫了与汪雨萤一样的海鲜粥和小笼包静静的吃了起来。      汪耀祖一进餐厅便见自己妹妹和那吴宗南气氛融洽的交谈着,间或吴宗南貌似说道什么好笑的事情,自己妹妹还傻乎乎的笑个没完,顿时汪耀祖看向吴宗南的眼光就带了几分抵触,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别真是喜欢上我家那老妹了吧?      好好养了多少年的老妹突然间有可能嫁给别人(孙继忠那事不算,汪耀祖压根儿没把对方当自己妹夫),汪耀祖那颗□*裸的十二孝老哥心态顿时爆发,怎么看吴宗南怎么别扭,觉得他周身全是大大小小的毛病,哪里配得上自家老妹?!      汪雨萤正和吴宗南说着话,便见自家大哥臭着张脸往这边走过来,汪雨萤以为是昨天的事影响了大哥的心情,也没多想,笑呵呵的招手道:“大哥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钱鲲鸡冻的内牛满面:自从14章有我个戏份开始,这已经27章了,我终于又粗线了,不容易啊,呜呜呜…… 作者不屑:切!要不是姑娘们留言提到你,偶都考虑换主角了好不好?!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他乡遇故知 汪雨萤是左撇子,昨天伤了右手臂后因为接下来发生的突发事件太混乱,导致这兄妹两人都忘了之前的事情,加上汪雨萤一直没怎么用到右手也不觉得哪里不妥就忽略了,但是就在刚刚,汪雨萤舀起一块十多斤的原石细细观察时,因为右手向上托住原石使力,突然一股钻心疼痛袭来,双手差点儿舀不住那原石掉在地上。 “雨莹你怎么了?”吴宗南一直陪在汪雨萤身边,此时见她突然白了脸将手里的原石放下,顿时着急的上前。 “坏了!瞧我这记性,我妹妹这胳膊怕是伤着了!”汪耀祖拍着脑门悔恨道,昨天乱糟糟的一着急都把这事给忘了。 “快快让我看看!”汪耀祖见吴宗南一脸心疼的上前要去扶自家妹妹,连忙上前将人挤开,抓着汪雨萤的手臂看了起来。 果然,汪雨萤手肘内侧的关节处微微泛红,若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汪耀祖小心的碰了下,便见汪雨萤白着脸嘶了一声。 吴宗南见汪雨萤莹白光洁的手臂上泛起的红肿,也很是心疼,劝道:“明天还有一天时间,今天便先别看了,最好马上带着雨莹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汪雨萤听了吴宗南的话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关节可能是挫伤了,但是绝对没有严重到需要上医院的地步,加上汪雨萤还想着今日多选购些原石,便开口道:“哪有那么严重,等一会儿忙完了回去买瓶红花油就是了。” 汪雨萤才刚说完,便见迎面两道不赞同的目光同时射向自己,接着手臂一紧,已经被架着往外面走去,看着身侧二人紧张万分如临大敌的模样,汪雨萤只觉得一阵好笑。 果然不出意料,到了天津第六人民医院骨科检查后,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大手一挥,直接给开了一瓶红花油外加一小瓶内服的红药,连片子都不用拍。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吴大哥和大哥太小题大做了!”汪雨萤不满的嘟囔着,接着便坚持着又回了玉龙原石场。 汪耀祖和吴宗南见汪雨萤果然没事,也都放下心来,见她兴致很高一定要回去也没有多加阻拦。 汪雨萤之前只看了一会儿便胳膊疼被拉了出来往医院跑,接着又在医院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此时见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汪雨萤再也不敢大意,一头扎进原石堆儿里理也不理陪在一旁的两名男士。 所谓黑随鸀走,鸀靠黑生,说的便是原石内里有鸀的情况下外面不一定有黑,但是外面有黑的情况下内里一定带鸀,会出翡翠。 但是还有一句话叫“黑吃鸀”,说的便是黑色有可能会侵蚀进翡翠内里,虽然选择表皮带有黑色铁质成分的原石往往内里都会带有翡翠,但是也有可能因这黑色进入内里而破坏了整个翡翠,解出来的很可能是块废石。 汪耀祖站在一旁见自家接连放下几块表皮走向不太好的外皮带有黑色纹路的原石,不由得赞同的连连点头,不知为何,汪耀祖潜意识里越来越对自己妹妹抱有信心,但是这信心是从何而生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光汪耀祖在一旁看得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便是吴宗南也被汪雨萤挑选原石时的认真仔细模样所折服。莹白纤长的手舀起一个又一个看起来丑陋的岩石块认真仔细的辨认,一双大眼睛散发着炙热的光芒,看得吴宗南几乎傻了眼,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缓缓的犹如夏日傍晚的徐徐凉风般蔓延开来。 接连选了三十多块表象看起来不错的原石后,汪雨萤将原石交给一旁的活计保管,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汪雨萤的目光不经意的撞在一块三块西瓜那么大的原石身上,这一眼看过去,汪雨萤几乎停滞了呼吸。 那是一块看起来十分丑陋且狰狞的原石,看起来像是一个梨子的形状,表皮是土黄色中混杂着大片的白鸀色,但是那种鸀就像是人造大理石一般,透着大片密密麻麻的棉絮状物质,显得凝滞而呆板,从头开始一条芥子青黑色的狰狞裂痕横跨整块玉石,根本不用内行人来看,就是稍稍懂得一些玉石知识的人也能看出,这么一块石头与其说是原石,还不如说是岩石来的恰当,毕竟岩石是没有商业价值的。 但汪雨萤就是直觉的想要这块原石,那种想要的**是如此的强烈,渀佛灵魂都在震颤,哪怕是想要强迫自己移开一丝目光,心都会像是针扎一般的疼痛难忍。 见汪雨萤皱着眉头盯着这块原石看,陪在一旁的活计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块石头是从后江玉石场里弄出来的,虽然品相不好,但是很少有这么大块的后江原石,所以就将它放在最便宜的这一堆儿里了,想着或许也能解出来点儿鸀,就当是个乐子嘛!” 一旁汪耀祖听了也凑过去看了看,顿时认同的摇了摇头道:“嘿,别说这原石还真容易是块死的,别说外面那些白絮了,就是看那道黑的走向也像是要吃了鸀,估计解出来也是快废料,妹妹快别看了,就是便宜咱们也不能买这样的玩意啊!” 汪雨萤听了却不为所动,一旁的伙计叫小刘,是昨天认识的管事刘勇今天特意吩咐接待这兄妹二人的,小刘扫了一眼那块原石的价格,才二十块钱,一想到这二人已经买了几千块钱的原石了,当下笑呵呵的道:“若是汪小姐喜欢就送给汪小姐好了。” 汪雨萤听了顿时惊喜的看着那小刘道:“真的么?!谢谢你了,我刚刚就觉得这块原石造型挺怪异新奇的,原本就想买下来摆在家里当个摆设也不错。” 汪雨萤本来长的就是极其白净漂亮,一张鹅蛋脸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一对儿酒窝下红润润的唇显得格外勾人,这小刘顿时招架不住红了脸,只低着头别开目光道:“汪小姐客气了……” 汪耀祖见是白送,加上自己妹妹喜欢,也没说什么,吴宗南更是不明白这些,只觉得汪雨萤喜欢就好,但是刚刚见那伙计说送给汪雨萤时她笑得那么灿烂,吴宗南顿时心里一阵别扭,暗中想着一会儿自己也要送给汪雨萤一块原石才好。 想到就去做,这边吴宗南和汪雨萤兄妹俩打了声招呼便往中场的那些大型原石走去,转了几圈便发现周围人都围着那些原石说什么“涨啊跌啊,吃黑吃鸀,冰种糯种的”,他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怎么选,索性选了一块外形较为美观的差不多重量有一百斤左右的原石,叫来活计直接签了张五千元的支票,又交代了几句便满意的回身去找汪雨萤了。 接下来一个下午,汪雨萤又遇到了一次那种非买不可的感觉,不过相比于上一次那种感觉来说,这次的感觉虽然强烈却不凶猛,看那价格,是块两千元的原石,汪雨萤算了算带着的钱够,便买 了下来。 一天下来,汪雨萤一共花了一万多块钱,此时活计见这汪小姐汪少爷选购结束,便去找来了刘勇管事。 相比于昨日的清闲,今日刘勇可谓是从早忙到晚,因为昨天是第一天开市,不少商人都是只看不买,而今日则有不少人按耐不住纷纷掏钱购买起来,加上很多都是外地商人,运送便成了问题,幸好玉龙原石场的老板与道远镖局的老板是世交,直接承接了押运原石的工作。 这边刚刚送走了一位大客户,那边伙计小刘便过来说那汪家的少爷小姐已经选购结束准备走了,刘勇忙赶了过去招呼。 那些原石加起来一共有几千斤,汪雨萤几人根本带不走,刘勇找来一直候在当场的道远镖局的负责人核对好了原石数目类型,便帮着汪雨萤签好了契约,这些原石会在今天晚上便启程一路押运到北平。 汪雨萤与汪耀祖真诚的谢了刘勇这两天下来的热心帮助,并且邀请刘勇吃顿便饭的,不过刘勇最近实在是太忙,只好推辞了汪雨萤兄妹二人的好意。 今日汪雨萤只顾着集中精力验看原石,此时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心头一块大石瞬间落地,才隐隐觉得脖子和腰都僵硬酸疼得很,眼睛更是干涩干涩的难受。 一旁吴宗南见汪雨萤萎靡的样子,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溢满胸腔,却是不上不下的难受。 三人回了酒店后,吴宗南做东请了汪雨萤和汪耀祖两人一顿丰盛的晚餐,晚餐结束,看着汪雨萤因为喝了些红酒而显得红扑扑越发娇嫩美艳的小脸,吴宗南只觉得心跳的更快了,但是随即又想到汪雨萤已经忙了一天,虽然想再和汪雨萤说说话,却体贴的压抑下自己的冲动,绅士的送了汪雨萤回房。 “吴大哥晚安,大哥晚安。”汪雨萤一杯红酒下肚,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笑盈盈的向二人挥挥手,接着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吴宗南和汪耀祖站在汪雨萤的房门前,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用猜了,我直说了吧!!吴宗南是留给汪大哥的,和偶们女猪基本没啥可能…… 回到北平 关闭 论坛书店电子书手机频道繁體版游戏娱乐 作品库 完结作品 驻站作品 VIP作品 完结半价 排行榜 官推言情榜 官推耽美同人榜 新晋作者榜 月度排行榜 季度排行榜 半年排行榜 总分排行榜 字数排行榜 评论频道 发表排序 点击排序 特邀评论 作者专区 字母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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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听了看着春妮儿憨憨的样子一阵好笑道:“那是平常,你没听见门口有动静啊,快和我去看看,估计是耀祖和雨莹回来了!” 春妮儿听了愣愣的点了点头,记得金管家吩咐了,自己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太太,见太太往门外走去,春妮儿立刻小跑着跟在了身后。 汪雨萤和汪耀祖走的是铺子后面的侧门,这门进出后院方便,此时汪耀祖刚敲了门便听见门内有人喊道:“来咧——!” 接着便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来,仔细一看,可不是当初汪雨萤选的那名看起来机灵些的少年赵鑫么?!此时那少年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衫,腰间紧紧扎着腰带,看起来精神利落。 “少爷,小姐,您们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太太都盼了一天了!” 赵鑫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才走出几步便见前面院子里呼啦啦走出来一群人,细细一看,打头的便是季氏和丫鬟春妮儿。后面跟着的是爹爹汪福、管家金伯、另一个少年张德,倒是没见到那春妮儿的妹妹夏花。 “可算是回来了,可担心死娘了!”季氏一把拉住两个孩子的手道。 “爹,娘,我们回来了!”汪雨萤笑呵呵的看着娘亲和爹爹。 “可吃饭了?快进屋来,饭菜在厨房里已经备好了。”季氏拉着汪雨萤的手道。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进了饭厅里坐好,等开饭的功夫汪雨萤才发觉出这整间院子的变化:原本发黄的墙体整个翻新,看起来洁白而敞亮了不少;原本的家具都被崭新的梨花木家具所代蘀,整体一套的设计看起来虽不华贵却是端庄大气;整个屋内都被细细清扫过,青砖地面上一尘不染…… “金伯,真是辛苦您了。” 看这架势,估计自从自己走了金伯就带着新买的下人开始忙活了,否则哪能这么快就将整个院子收拾的如此干净整洁呢? 哪知金伯听了连连摆手道:“小姐真是折煞我了,这屋子里只有家俱是咱们自家买的,其余的清扫之类都是托了吴少爷的福。吴少爷那天登门便派了管家来帮着料理家事,后来更是直接拨了吴家的下人帮着整理打扫,要不我们这几个人哪里能忙得过来啊!” 听了金伯的话,汪雨萤和汪耀祖俱都讶然的睁大了眼睛,虽然天津之行让自己兄妹二人与那吴宗南熟悉了不少,接触下来汪雨萤和汪耀祖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但从这件事上来看,这吴宗南人还真是又细心又周到,否则怎么能想到这么细的地方呢?就是这样一来反倒欠了他不小个人情,人家本身又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可是怎么好还这人情啊? 想到这汪雨萤和汪耀祖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金伯见了小姐少爷? 汪雨萤听了金伯的话双眼一亮,含笑看着金伯道:“金伯可是有了主意?” 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一脸谦虚的金伯,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汪雨萤早就看透了金伯的为人,心中有沟壑与千秋,运筹帷幄精明非凡,就是平日总端着小心装糊涂。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问话道:“此事说来还只是小老儿的一个想法而已,就是不知小姐少爷是否同意。” 汪雨萤是知道金伯为人的,此时见他如此严肃便道:“金伯但说无妨。” “上菜了——!” 一声清脆悠扬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金伯的话,金伯见此道:“少爷小姐还是先用饭吧,小老儿的想法过后再议便是。” 汪雨萤见金伯耷拉着眼皮定气神闲的站在一旁,便知这事不是很着急,加上坐了半天火车确实饿了,汪雨萤和汪耀祖便端起饭碗吃起饭来。 这吃饭的功夫又再次让汪雨萤啧啧称奇,自己和大哥走这几日,金伯不光将后院自家住的地方收拾妥当了,而且还砌了一道墙隔开前面的铺子与后院,中间开一道门,让自家平日里的行动方便 了许多。 而汪雨萤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买回来的那四人身上所发生的巨大变化,短短几日功夫,这四人已经由初来咋到什么都懵懵懂懂到如今虽然生疏,却认认真真的力图做好每一件事情。就说这吃饭吧,夏花上菜的时候便规规矩矩的按照顺序摆了菜,接着就和她姐姐春妮儿一起为汪雨萤和汪耀祖盛好了米饭,恭恭敬敬的端给二人,接着就一直留在二人身边伺候着用饭。 再观这二人神色,尤其是那看起来精明的夏花,早没了当初那种戒备和不情愿的神情,让汪雨萤对于金伯的御人之术大加佩服。 吃过了晚饭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汪雨萤服侍着娘亲和爹爹早早休息了便来到大哥汪耀祖的房间,一开门便见大哥和金伯正说着话。 “妹妹啊,你哥我是没主意了,这事还得你做主。”汪耀祖苦着一张脸看向汪雨萤。 “金伯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汪雨萤坐好,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喝了起来。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话开口道:“小姐,眼看着咱们家的玉石饰品店就要开张了,小老儿是相信小姐少爷的,这买卖咱们家开了那一定是稳赚不赔,但是小姐想没想过将这门生意做大呢?” 汪雨萤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头诚恳的看着金管家道:“那以金伯之意,该如何做大?” 金伯见汪雨萤确实是听了进去,暗道自己过来没有看错主子,低头沉吟了一番便开口道:“小姐也知道,这吴少爷是北平第一富商吴先雄的小儿子,若单单是如此,小老儿之前绝不会特意建议小姐少爷与那吴少爷多加接触。” 说到这,金伯停顿了下看了眼汪雨萤和汪耀祖才继续道:“这吴少爷二十岁独自离家,凭着一点儿私房钱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如今已经是上海船运界的大佬之一,并且还在内地各处开办了工厂做出口,实力不可谓不强悍。” 汪雨萤听到这凝神皱眉道:“那金伯的意思是?”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老儿大胆,想让小姐分出一成的股份卖给吴少爷!” “金伯您干嘛啊,您赶紧起来啊!就是卖给吴宗南,估计人家也看不上咱们家这点儿产业啊!”汪耀祖起身急急的站起来扶起来金伯。 汪雨萤也被金伯这一跪给吓了一跳。 “金伯您这是做什么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这事还要再商量看看,毕竟我们家虽然与吴少爷有些交情,但是这明摆着是我们家借着吴少爷的势占便宜的事情,想必也不是谁去求吴少爷他都会答应的。” 金伯见汪雨萤沉着的分析情况,立刻松了口气,对于汪雨萤更是佩服,小姐今年才不到十七,却已经窥一叶而知天下秋,从自己短短几句话里分析出自己的意思,若是时日渐长,小姐自己有了行商的经验,那么实力绝对更加不可小觑。 汪雨萤扶住金伯最后道:“这件事不急,怎么也得看看吴大哥到底是什么想法再说,这几日我们家就先忙着开店的事情吧,其他的等一切都上了正轨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开张大吉 第二日清晨,汪雨萤早早就起身,穿了一件简单的粗布碎花小袄加素色长裤便往库房处走去。这库房原本占地面积便很大,汪雨萤转了一圈发现金伯和爹爹已经将这处库房改为了个玉石作坊,新打的木质架子上中间层整齐的摆满了各色刻刀、木片、砂岩片和金属片,下一层摆放着麻绳、棉绳等辅助工具,最下层放着大小不一的各种型号的解玉砂还有金刚砂轮。 巨大的石桌上摆放着新定制的玉雕机器,另一旁的石桌上则是一台解石机,水管已经引好,是买了德国造的小型抽水机直接从井里取水,胶皮管再直接将水引到机器上,下面的排水道也已经做好了,直接将废水引到了屋外的一处新挖的小池塘里,整间屋子竟然是比当初汪福在孙家作坊里的设备还要齐全。 “妹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库房的大门被推开,汪耀祖也是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出现在汪雨萤面前。 汪雨萤见自家大哥的打扮便知道他定是像自己一样手痒等不及要开工解石了,当下扑哧一声笑出来反问道:“那大哥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汪耀祖听了挠挠头有些不自在的道:“我这不是想着这批原石也该到了嘛……” 汪雨萤和汪耀祖漫不经心的吃了早饭,便跑到前面店铺那里去帮忙装修,免得心里惦记着这批原石。 “小兄弟,请问此处可是宏祥玉行?” 一名一身短打扮五官粗旷身形高大的男子拉过正在门口帮忙搬材料的赵鑫问道。 “是宏祥玉行,就是没开张招牌也没挂呢!您有什么事啊?”赵鑫回话道,再看那男子身后,正正停着五辆马车。 “呵呵,我是道远镖局的把头王大壮,这些是前几日在天津汪小姐委托我们镖局护送的货物,不知此时汪小姐可在店中?” “哎呦,原来是王大哥啊,您快请进,我马上去将小姐请来!”赵鑫眼珠一转,一番好话便脱口而出,请王大壮进了门坐好,又喊了夏花帮忙倒茶,便往楼上跑去。 “小姐,道远镖局的人来送货啦!”赵鑫兴高采烈地喊道。 “真的?!人在哪呢?”汪雨萤刚刚正和汪耀祖两人讨论二楼的装修,此时听见人说货到了,立刻和负责工程的刘工头说了声便快步往楼下走去。 “汪小姐您好,我是这次负责押运的把头王大壮!” 王大壮刚刚坐下喝了口热茶便见楼上噔噔噔的跑下来一名女子,虽然身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但是以王大壮多年行走江湖练出来的眼力,一看便知这女子便是那汪小姐无疑。 果然,听了王大壮的话汪雨萤双眼发亮的看着对方道:“这么快?!真是有劳王大哥了。” 站在一旁的汪耀祖听了心里也是兴奋又激动,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份契约与王大壮的契约对了一遍货物,看没有什么问题后,王大壮便喊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伙计们将货物直接扛进了改成玉石加工作坊的库房里。 汪家人一听说原石运过来了,都高兴又好奇的挤了过来看热闹,汪耀祖见家里因为装修乱七八糟的,便请了道远镖局的一干武师、伙计们去外面太极楼里吃了一顿,席间好就好肉的招待让王大壮很是感动。 等汪耀祖带着那王大壮等人出去了,汪雨萤顾不上其他,赶紧按照单子让赵鑫帮忙翻出封在箱子里那块自己特别看好的难看原石,喊来了爹爹汪福,汪雨萤便和老爹一起开始解石。 当初买了赵鑫和张德就是为了留下二人做学徒,往后教成了成手师傅也好分担些作坊里的活计,于是汪雨萤又叫赵鑫喊来了张德,两人便负责在一旁打下手,最主要的是学习观察。 解石是个体力活,汪雨萤虽然上辈子在孙家有过一年多的雕刻经验,但是从来没干过解石这活,只好紧张的呆在一旁看着自家老爹熟练的擦石,解石。 小心的淋上些水,汪福细细的看了看这块原石的纹理,便打开了解石机的电源,瞬间齿轮转动的嗡嗡声响了起来,汪福小心的开始解石。 一刀下去,将这块巨大的石块打开了一个三分之一的缺口,从里面望进去却是只有布满了棉絮状物质的废石。 汪福见状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看这块原石的表象便知不知什么值钱玩意,估计女儿是怕自己时间长不解石生了手艺才挑出这么一块几乎算是废料的原石来练练手艺的,当下便胆大心细的继续干起活来。 汪福做了一辈子玉雕师傅,之所以一直只是名下等玉雕师,出了因为汪福雕刻出来的东西像他本人的性格一般死板木讷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会逢迎讨好上司,所以才会一直不得重用,只能雕刻些一般的中下等玉石。 但是汪福却是基本功非常扎实的一个老师傅,单单他解石的手艺,在孙家就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好手。果然,随着原石的外皮被一点儿一点儿剥离,汪福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分外凝重起来。 “闺女啊,这块原石你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汪福不顾手下的原石已经出翠,突然直起身子询问女儿道。 “没花钱爹,那是人家给的搭头。”汪雨萤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这块原石……唉……爹也不知道咋和你说,你等会儿爹解出来了你就知道了!”汪福本来嘴就笨,此时虽然觉得这块原石给他的感觉和当年唯一一次解出来的一块极品紫金玉王的时候分外相似,但是说不明白只好闷头解石。 眼看着一整块原石从一开始的百十来斤变为了如今只有拳头大小,汪雨萤不禁皱起了眉,那种心怦怦直跳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汪福舀出一个小号的金刚砂轮安在机器上,小心的开始去除最后一点儿外皮,随着外皮的消失,隐隐的透出一股黑色,随着那露出来的黑色渐渐变大,汪雨萤瞬间睁大了眼睛:这是一块有甜李子大小的紫色玉石,通体透澈,隐隐的在李子中间还夹杂着一丝金丝,看起来就像是广阔夜空中划过天空的一条银河,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动人心魄。 “闺女啊,你这趟没白跑。”汪福擦擦满头的汗珠如释重负的说道。 而此时的汪雨萤已经陷入了狂喜之中,这哪里是没白跑啊,就是别的原石都是废料,光这一小块李子大小的极品紫金玉王的价值就已经最少是成本价的三倍,三万块钱了,若是加工得当,那价值最少还能翻个一倍不止。 一旁的赵鑫和张德头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虽然看老爷和小姐的表情便知道这东西值钱,但是到底是没深入这一行不明白其中的真正价值,只咧着嘴跟着嘻嘻的笑。 汪雨萤又将解出来的紫金玉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便将它收进了地下室里的保险柜中,这地下室还是金伯提醒大家才发现的,估计是以前的商家放一些钱物的地方,整个地下室都是用硬砖砌成,非常隐蔽且结实。 解这一块原石其实是非常费体力的,汪雨萤从地下室上来便扶着爹爹汪福回屋休息去了,等大哥到汪耀祖回来,汪雨萤将资金玉王的事情说了下,当下汪耀祖的双眼冒着亮光,看着自家老妹的目光更是崇拜。 汪耀祖其实一早在酒楼里时就惦记着解石,此时见老妹和老爹一起解出了一块极品,当下也不让份,非要自己也开工解出来一块上好的翡翠才是。 汪雨萤听了大哥的豪言壮语只得在心中发笑,接着便派了大哥指导赵鑫和张德二人,一行四人又回了作坊里工作。 正解着原石,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赵鑫腿快,跑过去开了门,一看是春妮儿。 “小姐,少爷,家里,又来了石头。”春妮儿说话慢悠悠的透着憨气。 汪雨萤一听糊涂了,这货已经都送到了,哪里还能有石头啊,当下便擦了擦手往客厅去了。 一进客厅,便见当中地上放着个大箱子,箱子口敞开,露出了一块土黄色中带有铁锈质感的大石块,看起来足足有个百十斤以上。 “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汪雨萤一见就知道这是快帕尔坎石场出的原石,此地的原石虽然种不如后江的好,但是向来以完整、大块、少杂质著称,算得上是陆地上的一等原石产地了,不过这块原石看着如此之大,估计最少也要个四五千块的,自己并没有买啊! 季氏听了女儿的话也是一叹气道:“本来吴少爷将家里的佣人派来帮我们家打扫,娘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谁知这吴少爷又突然派人送来了这么块原石,说是送给你和你大哥新店开业的贺礼,你说这……我这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啊!” “啊?!吴大哥送的?!”汪雨萤听了又是围着这块原石转了又转,心中有了主意。 “娘亲,既然是吴大哥送的贺礼,那我们就收下,这样的话,以后回礼的时候也好将昨日提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汪雨萤没有想到吴宗南会送如此重礼给自家,尤其还是这种料定了自己舍不得不要的礼物,不由得对吴宗南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吴宗南的为人汪雨萤还是品出了几分的,虽然避免不了骨子里带着商人的奸猾谋算,但是吴大哥对自己一家向来是以诚相待的,既然对方投之以桃,汪雨萤觉得自己也要报之以李才是,当下便准备明日便去吴家拜访,将自己的打算和盘说出,若是吴大哥愿意入股自家生意便入,若是无意的话,便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的章节修改了,话说……偶以后再也不剧透了,嘤嘤嘤嘤 再遇 清晨,北大街。 临街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营业,而这一排最末尾与东椽路交接路口处的一家店铺却显得尤为热闹。 大气而复古的装修风格,朱红色的大门向外敞开,雕梁画柱的房檐精巧而贵气逼人,二楼窗口处,两名小伙计正伸着胳膊举着吊着鞭炮的长竹騀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一楼大门外的台阶上和台阶下摆满了巨大的花篮,中间一条崭新的红地毯从屋外直通向店内,店铺一楼,新定做的带有大玻璃的展示柜一排一排的静悄悄摆放在四周靠墙处,等待着顾客上门挑选陈列其内的精致首饰摆设。 汪雨萤穿着一身香槟色绣同色牡丹的元宝领旗袍,脚下一双同色半跟小皮鞋,亭亭玉立的站在大哥汪耀祖身边。汪耀祖今天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既正式又帅气,季氏与汪福也穿着名贵丝绸所制的新衣,一家人看起来富贵逼人。 几名新招的活计站在店门口笑容满面的恭喜着东家今日开张大吉,接着便招待起等着放完了鞭炮就进去选购的迫不及待的顾客们。 吴宗南作为股东之一,正舀着手表看着时间,准备一到九点五十八分便下令点燃鞭炮。这热闹的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来临,附近绸缎庄、糕点铺、照相馆等家的老板早早就赶了过来道喜,汪雨萤和汪耀祖虽然忙于应酬心里却觉得万分满足。 筹备了这么久,自家的宏祥玉行终于要开张了! 那日吴宗南送来原石后,汪雨萤便去找了大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汪耀祖当场便点头称是:人家和自己家相交靠的是真诚,那么自己一家更不能对人家有所欺瞒才是。 第二天早早的备好了礼品兄妹二人便去吴公馆拜访,见到吴宗南后便将自己家原本的打算和为什么想让他买自家的股份入股的原因都说了。 哪知吴宗南听了后并没反感,反而是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了,接着又行动迅速的直接找来了他手下的一名管事将股份买卖的事情给办妥了,此举让汪雨萤兄妹俩对于他的为人更加折服敬佩。 “吴大哥你放心,雨莹定不会让你赔本!”签字画押时汪雨萤郑重地保证道,一旁汪耀祖也是连连点头保证。 吴宗南见这兄妹二人的架势不由得心中一暖,就是不入股的话,原本自己也是准备帮着汪雨萤兄妹俩好好打点一番的,毕竟在北平这地界多得是商业大亨富贵人家,他们兄妹俩那点儿小产业还真是不够看的。 都说同行是冤家,能做得起玉石买卖的大多是家底殷实的大商人,若是哪日不小心惹恼了哪个同行估计有得他们兄妹苦头吃的。现在这兄妹俩主动找上自己说服自己入股,由此也能看出这二人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吴宗南只觉得比起其他来说,光是这份信任便让他开心不已。 而现在自己直接入股汪家的玉行,相信就是不凭着自己吴家公子的身份,就是光看自己这海上船业大亨的身份,估计也不会再有人敢将主意打到汪家头上来。 就这样,汪雨萤解决了心头一件事便开始闷头雕琢起玉石来了,倒是此举惹得自家大哥和老爹目瞪口呆,毕竟汪雨萤学会雕刻是上辈子在孙家时候的事情,这辈子在大哥和老爹眼里,汪雨萤不过是个连怎么相看原石都不懂的小姑娘罢了,哪里知道她还有这本事,不仅雕刻出来的首饰摆设灵性十足,有时更是将原本的瑕疵也变为了点睛之笔。 惹得汪老爹看了自家女儿的作品连连惊呼汪家几代玉雕师里终于出了个有灵性有慧根的天才! 而关于那些用于承载翡翠的金银饰品制作工艺,汪家直接雇佣了两名成手的专门铸造金银首饰的老师傅。 每每有好的翡翠被解出来,汪雨萤便直接画了图纸让这两位老师傅照着样子打造首饰,接着再将翡翠镶嵌进去。 这样一来,汪家的玉行里出产的翡翠首饰便都是独一份的设计,看起来既时尚又美丽大气,风格也多变。 这不,今日一开张便进来了两位年轻小姐,本来只是逛街见这家店热闹随便进来看看的,但是一见到陈列在玻璃柜台里的各式精美首饰时,竟然是连连惊叹,埋着头挑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两人心满意足的各挑了一条莲花造型的银项链走了,那作为链坠的莲花的花瓣是由白银铸成,每片花瓣的边缘用细细的金丝包裹,只中心处的莲蕊是用淡淡的鸀色冰种翡翠雕琢而成,虽然翡翠用料很少,但是这难得的冰种也是价值不菲,两条项链便卖出了共五百元的价格,扣除人工店铺等费用,估计净赚四百元不止。 汪雨萤站在一旁见伙计小李完成了交易,心底松了口气,见客人走了便走上前拍拍小李的肩膀鼓励道:“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 小李听了老板的夸奖立刻眉开眼笑,加上每卖出一份首饰店里的伙计都是有提成的,顿时惹得一旁的伙计们眼热,再见到客人进门来后,大家更是卖力的招待起来。 看着店里热热闹闹的样子,汪雨萤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接着便上到二楼的办事处忙了起来。整个二楼的面积与一楼是一样大的,但是汪雨萤设计的时候却完全没有遵照一楼的风格将货品用大玻璃柜展示出来。 而是将二楼隔成了两间大房间,又单独隔出来角落一块,弄了间小房间做店里算账的办事处。那两间大房间被用不同的风格装饰后,里面只有一面墙摆放着几件精美华贵价格不菲的首饰摆设,其他的地方均摆放着吴大哥带过来的精美古董摆设,加上整间屋子的家具都是用上好的红木打造而成的,看起来贵气逼人。 这两间屋子,一间暴发户气息浓郁,摆放的装饰都是咋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值钱的,用于接待那些喜欢显摆自己财富的顾客,而另一间则布置的非常低调,但是处处都彰显着名家之笔。 而这二楼的布置也要多亏了吴宗南的入股和帮忙,否则若是按照汪雨萤的想法建设到后期,光是那些名家摆设便要花光汪雨萤所剩的全部财产,更别提那些就是十几万也买不来一个的古董青花瓷器了。 按照汪雨萤的构想,一楼就用来接待一般的普通顾客,而二楼的房间则用来接待那些有能力购买过万元首饰摆设的贵客。不过就是不知从开店算起要多久能迎来这样的客人了。 汪雨萤独自坐在二楼的窗边,快到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却温暖,金色的阳光洒在汪雨萤全身,长长的睫毛下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遮挡住了双眼的光芒,也遮挡住了其中流露出的情绪。 第一天开张生意便十分火爆,虽然卖出的大多是一些设计上精巧特别的首饰,反而是注重翡翠质地的人比较少,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住大家的兴奋心情,金伯兼职账房算了下总账,竟然是卖出了将近三千块,刨除成本费用,估计净赚两千五不止。 当下汪福便被这消息震得张大了嘴呆住了,想想这可是比自己一年的工钱还多啊!倒是汪雨萤和汪耀祖比较淡定,但是也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吃饭时连眉梢都向上扬起了不少。 俗话说的好,十赌九输,这话引用到赌石上来,倒是要说成十赌九跌,一平了。说的就玉石买卖虽然利大,但是风险也高的吓人,有不少大商人便是因为太过投入于赌石这一行当而输得血本无归。 而大多数玉石商人购入玉石时,只少部分购买一些特别看好的原石,其他的都是买明料和半明料加工,所谓的明料就是已经解好的玉石了。这样虽然没有赌石来得一本万利,但是相对较为稳定,若是有好的工匠雕琢,估计价格也能比购入时翻上三倍或者更多,由此可见这一行的暴利。 而汪雨萤买进的全是原石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奈之举,毕竟若是买明料,估计她的那点儿身价还不够买一块的呢。虽然对自己的验看手法有信心,但是汪雨萤其实内心里压力也是不小的。但是最让人惊奇的是,连续解了一个月原石,除了其中几块是平以外,竟然是经过汪雨萤手挑选的原石个个看涨。 尤其是汪雨萤在玉龙原石场第二天看好的那两块原石,不仅其中一块出了个李子大小的紫金玉王,另一块更是出了苹果大小毫无瑕疵的冰种翡翠,价值最少五万以上。 就连吴宗南只凭着外观优美挑选的那块原石也是出了高鸀,那深鸀的翡翠打磨好了以后还泛着油光,看起来华美大气,虽然价值不低,但是汪雨萤也不准备贪图这些,直接挖出来做了一套首饰准备送给吴宗南的母亲。 生意渐渐步入正轨,汪雨萤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在了后院的作坊里,每天挖空心思想着设计首饰,雕琢玉器。 这一日,汪雨萤解出了一块混有三色的将近十斤的玉石,看那色泽,白中带鸀,鸀中带紫,汪雨萤心思一动,立刻想着雕一颗玉白菜出来,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 终于完工后,看着灯光下分外精巧美丽的玉白菜,汪雨萤的心里一阵满足,关了电灯锁了作坊的大门便准备回屋休息。 刚走了几步便听见什么掉在地上“嘭——”的一声,那声音还不小,汪雨萤立刻想到是有小偷翻墙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翻墙进来的是谁啊谁啊????吼吼吼!!!! ps:在此我做个调查哈,文中吴宗南作为一名高富帅男配,大家都很喜欢他,也算是小有人气了,所以我不想让他最后还是光棍一枚,估计大家也不希望吧?所以要不把大哥配给他?两人一起养果果?? pps: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我会尽量尊重大家的意愿~~~~ 宴会 汪雨萤置身于寂静而空旷的院子里,唯一在耳边回荡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汪雨萤静悄悄地慢慢回身从堆在院子里的柴火中挑了一根手臂粗细的,又将带着的灯笼吹灭接着便蹑手蹑脚的往大哥汪耀祖的房间处跑去。 进了大哥的房间,汪雨萤赶忙跑到床前小声喊了起来:“哥,你快起来啊,家里遭贼了!” “什么?!”汪耀祖一个猛子翻身起来,便见月光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直直看着自己,吓得他差点儿尖叫出来。 “嘘嘘嘘——哥,是我!”汪雨萤一把捂住汪耀祖的嘴。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作什么妖啊?!”汪耀祖扒拉开汪雨萤的手不满的嘀咕道。 “哎呀哥你快起来,咱家好像遭贼了!” “啊?!”汪耀祖一听立刻清醒过来,翻身下地便跟着汪雨萤往门外走去。 “哥,这个给你!”汪雨萤又舀了一根木棍递给汪耀祖,两人便掂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往刚刚有声响的那处墙边走去。 一阵微风吹过,隐藏在乌云中的月亮露出了她美丽的脸庞,柔柔的月光倾洒下来,照亮了整个院子。 墙根处,一只野猫被汪耀祖的动作所惊,喵呜的叫了声便顺着墙根跑走了。 “我说老妹,你是不是做梦梦见咱家遭贼了啊?麻烦你看看咱家这围墙的高度好不好,别说人了,就是野猫跳都很有难度的吧?!”汪耀祖打着哈欠不满的嘀咕道。 “不能吧……我刚刚听见的声音明明挺大的,野猫根本弄不出来那么大动静呀!”汪雨萤不死心,又硬拽着汪耀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才罢休。 被大哥嘲笑神经质后,汪雨萤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听错了,郁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将电灯打开,准备换衣服睡觉。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脖颈处弥漫全身,□在外的肩膀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咔”的一声,是扳机被扣动的响动,汪雨萤的呼吸几乎停止,全身僵硬不敢动作。 “如果你敢出声,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威胁意味,让汪雨萤不由自主的浑身僵硬。 “明天早晨我就离开,在这之前只要你不让任何人发现我在你房里,我便保证你的安全。”沙哑的嗓音带着尽力掩饰的虚弱感。 “好……”紧绷的嗓子里几乎是用挤的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汪雨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以免刺激到身后举枪的人。 “现在……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过身。”抵在脖颈处的枪往上移动了几分。 汪雨萤迅速的将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回,接着便保持着双手举过头的礀势慢慢的转身。 “是你?!”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汪雨萤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举着枪一身血污的青年。 青色的衣袍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浓重的血腥味让汪雨萤的胃一阵翻涌,但那张脸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优雅,额头处渗出的鲜血带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汪雨萤高举的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放了下去,不知为何,看着对方的动作,钱鲲下意识的没有阻止。 汪雨萤还记得上一次和此人相遇时发生的激烈枪战,再加上当时对方身边那么多保镖模样的人,不难想出,这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估计就和大哥之前说的一样,是个混黑道的。 想到这,汪雨萤的思路清晰了几分,脑海中迅速的想出对策,最后深呼一口气沉着地盯着青年的双眼道:“这位先生,我不想惹麻烦,而您身上的伤现在也需要治疗。我可以发誓,不论您是谁,我都绝对不会将您的行踪泄露出去。” 乌黑的眼瞳里看不到一丝波澜,所有的情绪都被巧妙的隐藏在那一汪黑水之下,就在汪雨萤几乎受不住那道目光试图将头撇开时,紧绷的薄唇里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好。” 一直指在头上的枪口被撤离,汪雨萤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而在汪雨萤看不见的背面,钱鲲的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泛白颤抖。 屋内一阵寂静,像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一般,汪雨萤率先开口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舀些药,就在那边的箱子里。” 汪雨萤用手示意了下位置,果然青年见是在屋内没有靠近房门的位置时,紧握着枪的手稍稍松了下,但还是睁着一双冰冷的眼瞳直直的注视着汪雨萤的一举一动。 汪雨萤倒是不管这些,径直走过去翻出了内服的消炎药和外敷的云南红药,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块新的干净棉布用剪子剪成布条,接着便示意青年到桌子旁坐好。 汪雨萤绞干了一块手巾递给青年,示意他先自己擦擦身上的血迹,自己不自在的转过身不准备再看,毕竟那么一身的血要擦的话肯定要掀开衣裳。倒是钱鲲看着汪雨萤不自在的背过身子时那双通红的耳朵若有所思。 “好了。”钱鲲咬着牙忍痛将身上的血迹擦了擦,腰间中枪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几乎要灼烧掉他的神经。 “哦……你伤在哪了?”汪雨萤单纯的以为只是一般的伤,例如刀伤,创伤之类的,压根儿没往枪伤这件事上想,所以当钱鲲掀开衣服露出腰侧的枪伤时,看着被火药的热力灼烧得几乎焦黑一片的伤口,汪雨萤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看着汪雨萤惨白的脸直直盯着那处伤口,钱鲲不知为何下意思的不想让对方再看见,将还在流血的伤口用手巾压住,钱鲲开口吩咐道:“我需要一把锋利的小刀,还有可以缝合伤口的丝线,越结实越细越好。” 平缓的语气缓解了汪雨萤的紧张,她迅速的按照对方的吩咐行动起来,舀着从箱子里翻出的当初从汉口逃出来之前特意买的瑞士军刀,汪雨萤问道:“这个刀行么?” 钱鲲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锋利军刀,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在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两个陌生人因为命运的安排再次相遇,而未来他们的命运将会相互纠缠直至死亡将每个人带离人间。 也许是那双眼凝望着自己的眼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魔力,汪雨萤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这把刀是我们一家当初逃命的时候买的。” “哦……是么?”钱鲲听完汪雨萤的回答若有所思的将握在手里的刀再次举起,眸中精光一闪:“那这可真是一把好刀。” 接下来,汪雨萤不情愿的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外科手术,钱鲲嘴里咬着毛巾,自己用刀划开皮肉取出腰侧的子弹,子弹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钱鲲接着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紧紧握着手枪昏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汪雨萤不敢大声喊他,只好大着胆子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当柔软的手与对方的脸颊相碰触,汪雨萤只感觉到手心被沾满了冷汗,而对方的额头却开始热了起来,俊美的脸上苍白一片,唇下一片青白,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度的症状。 看着比刚刚流血还严重的伤口,汪雨萤死死咬住嘴唇,最后回身舀起了手边的针线:“老天保佑,千万别手抖啊!” 汪雨萤深呼一口气,闭上眼努力暗示自己,就把这当成是平常绣花或者雕刻,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的双眼已经清明一片。汪雨萤沉着的将伤口缝好,撒上红药,用棉布缠好伤口,又处理了几处不太严重的伤口,接着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昏迷不醒的人扶到了床上。 用手摸摸对方的额头,果然烧的比开始还严重了,汪雨萤翻出消炎药喂对方吃了下去,幸好虽然昏迷,但是当汪雨萤在他耳边轻声说要吃药的时候,对方的潜意识还是配合了。 做完这一切,汪雨萤打足精神将混乱的屋子收拾了一番,所有沾上了血迹的东西都被放进小铜盆里烧掉了,椅子上和桌子上的血迹也被用清水擦洗掉。 忙完了这一切,汪雨萤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细细观察起对方:在梦中也紧抿的薄唇,挺直的鼻子,紧闭着的眼睛遮掩了清醒时的凌厉和冰冷,微微颤抖的睫毛神奇的带了几分脆弱的意味,汪雨萤将被子掀开一角,果然对方即使昏迷不醒,手中的枪也片刻不会离身。 “你到底叫什么,又是做什么的呢?”汪雨萤盯着钱鲲苍白的俊脸自语道,朦朦胧胧间竟然靠着床边缓缓睡了过去。 汪雨萤在一片刺眼的晨光中醒来,睡了一夜椅子,不光身体僵硬难受就连脑子的反应也慢了几拍,过了好一会儿,汪雨萤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的站起身往床上看去,接着又四处寻了一圈屋内。 “走了啊……”汪雨萤迷迷糊糊的轻声说了一句,不知为何,心中隐隐像是有些不舍,难道是因为对方走的时候没有告别? 汪雨萤想到这迅速的摇了摇脑袋,试图将头脑中疯狂的念头甩出去,毕竟一个持枪半夜闯入民宅的家伙难道还会是什么好人不成,这又不是邻居来做客,临走还和主人客客气气的说拜拜。 “我一定是惊吓过度……对,惊吓过度。”汪雨萤拍拍脸颊,自言自语道。 作者有话要说:钱鲲(内流满面):太不容易了我,为了有理由见女猪一面又受枪伤又爬墙的,呜呜呜…… 吃醋 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落地穿衣镜内映照出一袭倩影:乌黑的云发被整齐的盘起,一只复古风的冰种百合样式头饰别在发髻间在乌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同系的黄金项链坠处,一朵洁白通透的百合花隐隐从衣领里露出,衬得肌肤莹白如雪,两手手腕处各自佩戴着与发饰和项链取自同一原石的冰种手镯,搭配上一身冰蓝色的传统旗袍,显得镜中人犹如空谷幽兰一般高洁而美好。 “哇塞了……我老妹真是漂亮……”汪耀祖大声的感慨着,又围着汪雨萤转了好几圈,转得汪雨萤大翻白眼。 “呵呵,是啊,没想到这一打扮起来俺家闺女竟然这么漂亮!”季氏听了儿子的话也是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太太,少爷,吴少爷来接小姐,人已经到了!”丫鬟夏花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在见到汪雨萤那一身打扮时,更是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个没完。 “小姐这身真漂亮!”夏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感慨道。 “娘,大哥,那我就先走了啊!”汪雨萤说罢舀起身边的手包出了门。 今日是北平市市长袁良亲自举办的大型宴会,地址定在北平有名的新都大酒店举行。 此次活动意在庆祝政府颁布的《北平市游览区建设计划》、《北平市沟渠建设计划》、《北平市河道整理计划》等城市建设计划即将开始实施。而为了这些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政府准备发行公债,改善财政税收状况,开北平大规模城市现代化建设之先河。 其实说白了就是政府没有那么多钱,需要向各大商户借债来完成城市建设,可想而知,此次被邀请的对象一定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大财阀之流。 吴宗南作为北平第一富商的幺子,理所当然会得到邀请,于是就请了汪雨萤作为自己今晚的女伴一同出席晚会。而汪雨萤也觉得这是个将自家玉行介绍给北平市上流社会的一个好机会,而且吴宗南确实缺少女伴的陪同,当下便答应下来。 汽车缓缓停在饭店门口,训练有素的门童将车门打开,两人相携着缓缓向红地毯上走去,一进入酒店大厅,吴宗南和汪雨萤一对俊男靓女的打扮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尤其是对装扮清新脱俗又带着几分冷艳之感的汪雨萤,不少人纷纷互相打听这位吴少爷的女伴到底是何方神圣。 今日吴宗南的父亲吴老先生抱病无法出席,吴家的其他两位公子也因为照顾父亲没能出席,所以作为吴家代表的吴宗南便受到了额外的重视,这不才走进来不一会儿,吴宗南身边便聚集了不少商人,大多数都是冲着吴家的名号准备过来打好关系的。 吴宗南见四周主动围过来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商人便只客气的交谈了几句便带着汪雨萤往里面走去。 “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下刘伯,他是家父的好友,刘伯家的几位千金受她们母亲的影响,都很喜欢收集玉石古玩,想必对你的生意有些帮助。”吴宗南侧头对着汪雨萤小声的说道。 “呵呵,那可要先谢谢吴大哥了,能得您亲自介绍的,想必品味定是不俗。”汪雨萤的脸上带着得体的优雅微笑,微微上扬的下巴显示出几分恰如其分的高傲,既突显出与这宴会相符的高雅气质又不会太过盛气凌人。 殊不知两人窃窃私语的亲密举动已经惹得某人频频失神。 “只要钱爷肯带头购买公债,那么今年北平政府守备军的军械生意便全权委托给钱爷代理,您看如何?钱爷?” 袁良小心又讨好的又唤了一遍,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顿时急得胖脸上一头汗珠。自己得上峰重视,得以从上海市公安局局长调任到北平做市长,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而自己上任后,眼看着自从《塘沽协议》签订后,东北三省的局势越发的紧张起来。 北平作为元、明、清三朝古都,集中国宫阙、殿宇、苑瘀、坛庙之大成;荟萃了中国古代建筑的艺术精华,集东方艺术之最;而此时日本对北平和华北已经垂涎欲滴。由此若将北平规划建设成为旅游胜地,使北平成为东方最大的文化都市,定能让国际社会所瞩目,藉此也可以遏止日本的“染指”图谋。 袁良早年留学日本,家境优越,属于典型的贵族公子出身,加上一辈子在事业上和生活上都顺风顺水惯了,所以考虑事情的时候,便避免不了带了几天真与乐观。殊不知此时就是袁良真的将北平打造为新的纽约,也无法抑制住日本侵略者的野心。 而此时由于日军大批在东北地区驻扎,国民政府与日本的摩擦日益增大,不少人都预测终有一日日军将全面进军东北三省,到时候这些城市建设的项目肯定会毁于一旦,而北平政府发行的公债何日才能兑现还是未知数。 这时候,懂得些审时度势的商人都不会大量购入公债,就是有买的,也只是一些不知就里的百姓和为了讨好自己而象征性买入一些的商人,实在是杯水车薪。而袁良此时最愁的,就是如何将手中将近三百万的公债卖出去变成现金投入城市建设之中。 钱鲲,这位三年前悄然出现的武器商人,背景神秘,操控着现今中国市场内流通的绝大部分武器,黑白两道通吃。 他是张将军的拜把子兄弟,与号称“云南王”的云龙将军关系密切,更是敢公然与陕西的阎军阀对抗,而蒋委员长得知此事却夸钱鲲是“做实业的有为青年”,令一干人等更加摸不清此人的底细,更有人私下里传言此人是蒋委员长的私生子,反正版本多得像是八点档的狗血剧。 但是不管传闻如何,所有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对钱鲲此人都有几点印象最为深刻:一是容貌过于俊美(实在与蒋xx的形象木有半点儿相似之处,这也导致了那条最不靠谱的留言不攻自破);二是言出必行、信守承诺;三是财大气粗、富可敌国(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戏称钱爷是真正的钱爷的缘故)。 袁良之所以对钱鲲如此小心,很大的原因便是想通过他的手秘密的购入一批军械物资。当今局势越发的紧张,但是袁良却得到上峰指示,似乎有准备若是局势一旦失控便带领大批部队撤离,这让袁良心生不满。 作为北平市弟弟市长,到了何时他也无法弃全城百姓于不顾,但是作为一名国民党员,党国的命令高于一切,袁良表面上不敢动作,但是私底下却准备加大军械购入,为将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从今年开始,军械武器的价格因为国内形势的严峻而日益高涨,已经比去年翻了一倍不止,而自己若是准备秘密购入,那么价格还会再高出三层,这让北平市的财政系统不堪重负,但是又不能不做准备。这时,袁良迎来了自己的救星,那就是钱鲲。 钱鲲主动上门拜访,准备以低于正常市价一半的价格为北平政府提供一批德国造军械供应,质量保靠。 对于钱鲲此人,袁良在此之前已经听过太多关于他的传言,对于那三点印象更是如雷贯耳,加上几次深谈下来,袁良已经对此人有了极为良好的印象。但是此时恰逢他提出的几项城市建设提案被通过,但国家建设部却只拨了极少一部分的钱款下来(大部分跑哪去了你们懂的!),袁良无奈之下只好发行公债。 而虽然钱鲲的武器价格非常诱人,但是袁良还是想要尝试下,用公债买入作为与钱鲲交易的一个条件,毕竟自己将北平打造为国际旅游胜地的决定也许会在未来改写北平的局势。 此时,袁良内心的这一番心酸苦楚实在是无人可知无人可晓,而张世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难得的走神也不禁哑然,为了不让外人看出这一真相,张世杰压下老板到底在看什么的好奇上前打圆场道:“老板,袁市长想让您一会儿再宴会中带头购买公债,您觉得?” 、 “好,袁市长此举利国利民本应支持,就买入五十万好了。”看着周旋在一众人中巧笑嫣兮犹如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般的女人,钱鲲早已经没了再交谈下去的兴致。 “真……真的?!袁某在此先谢谢了!”袁良已经被这消息炸得狂喜万分,早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宴会时间快到了,不打扰袁市长,钱某先告辞了!”不再理会乐得合不拢嘴的袁市长,钱鲲快步向一楼宴会大厅走去。 而此时被钱鲲定义为“巧笑嫣兮花蝴蝶”的汪雨萤,只不过是坐在一群太太小姐之间聊着美容护肤和首饰之类的话题罢了。 “所以呀,这减肥也不是非得饿肚子,王太太您若是坚持用我这个方子,保证两个星期后,不仅人瘦了,而且呀,皮肤还会变的白里透红,不用胭脂也可以了!” 长相过于圆润的王太太听了汪雨萤的话,早就乐得忘了一开始还嫌弃对方只是个小玉行的老板了,亲切的拉住汪雨萤的手细细的问了方子。 一旁的小姐太太们听得入神,此时也纷纷伸出手腕让汪雨萤帮着把脉看看症状,有想美容的,有想减肥的,还有想丰那啥的,加上汪雨萤说得神乎其神,又有她自己这个活人当招牌,一时间这些名媛淑女们竟然忘了在公共场合要举止优雅,竟然唧唧咋咋的乱作一团,生怕自己落后了她人。 耶!成功了! 汪雨萤看着这些小姐太太们前仆后继的样子,心中偷笑,她哪里懂得什么诊脉,不过是早年从一位传教士那里弄了几张据说是国外什么营养学专家研究出来的食疗方子而已,据说都是经过专家验证的,效果显著。 汪雨萤自己也坚持用过,发现效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确实让自己变得身轻体软,肤质白皙。汪雨萤观察这些太太小姐们的肤质,大多都是常年坚持做专业美容的,底子都不错,就是有几个痘痘啊之类的也是小问题,加上所谓的“心理作用”、“群体效应”,想必反响会不错。 而自己也终于靠着这点成功的打入了北平上流社会的圈子,认识了许多潜在客户,为自己以后生意的长远发展打下了基础。汪雨萤就不信,这些小姐太太与自己熟识后会不来关顾自家的生意。而自家玉石精良的质地与独具一格的风格设计肯定会赢得这些小姐太太们的欢心。 汪雨萤想到这更是做足了“专家”的派头一个接一个的诊治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站了半天却没引起汪雨萤丝毫关注的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钱鲲:作者在哪?! 作者谄媚状:在这在这!!钱爷喊小的啥事? 钱鲲大手一挥:来人啊,给我砍了她! 两名黑衣壮汉上前抓住作者准备往外拖。 作者内流满面:为毛啊为毛?!都安排你戏份了居然还砍偶?! 钱鲲:我要的是g-xi(请读拼音),你罗罗嗦嗦写了三千字我居然连话都米有和偶家萤萤说上!!!天理何在!!!!就素拉拉小手也可以啊!!! 作者跪地orz:偶错了,这不是最近倡导和谐社会么…… 旁白 :欲求不满的爷们乃伤不起啊…… 春*药 关闭 论坛书店电子书手机频道繁體版游戏娱乐 作品库 完结作品 驻站作品 VIP作品 完结半价 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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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鲲见汪雨萤毫不客气的直接夹起一只巨大的卤味鸡腿放进盘子里,顿时觉得对方有些可爱。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你喜欢吃鸡腿?” 而此时的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盘子里夹了什么,顿时尴尬的放下盘子脸色微红的解释道:“咳……是……是啊!” 没有想到这么磕磕巴巴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汪雨萤顿时在心里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刚面对一群人还牙尖嘴利侃侃而谈的,怎么现在对着一个人反而说不出话来了?!一定是因为对方是黑社会比较危险的缘故,嗯,一定是。 汪雨萤想到这缓缓的深呼吸几下,再回头时脸上已经带着优雅得体却疏离万分的笑容:“不知先生您刚刚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看着面前女人对着自己笑得一脸僵硬,钱鲲只觉得心中憋闷,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却说不清楚,一句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此时却瞬间脱口而出:“别这么笑,好假。” 汪雨萤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此时倒是更像个面具般挂在脸上,停了一瞬间,汪雨萤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这位先生,如果您不喜欢我的笑容的话可以不看,不过请问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 早在那句话出口的瞬间,钱鲲就已经恨不得掏出枪把自己蹦了,此时见汪雨萤一脸堪称恐怖的笑容顿时更没了信心,见汪雨萤一副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啊的架势,钱鲲急急道:“那天谢谢你了!” 钱鲲在一个月前来到北平,一开始只是路过小憩几日而已,但是这番举动却引起了日本军方的高度重视。毕竟以钱鲲黑道武器商人的身份,加上其参与的买卖向来都是以大批和价格低廉著称,此时若是钱鲲向东北地区大批售卖军火,那么在战争爆发之际,势必会对日本人的侵华计划产生阻碍,日本军几次向钱鲲发出投诚邀请,想要让其为驻华日军提供大批军械物资,但是都遭到了拒绝。 也许是从涉足家族产业以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能靠着自己的智慧和魄力力挽狂澜的事实蒙蔽了钱鲲的心,让他由一开始的谨慎小心渐渐变得自大,钱鲲在一天夜里遇到了来自日本间谍的袭击与手下失散。 幸或不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命运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和偶然。 直到很多年后,钱鲲满足地怀抱着娇柔的妻子在庭院里一同观看日落,身边围绕着奔跑嬉戏的孩子们时还会由衷的感激上苍,让他因此与今生挚爱的相遇。 “不用谢……”只是遗憾我们已经见过三次了,我却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钱鲲,金钱的钱,大鹏的鲲。”像是感觉到了汪雨萤眼中的遗憾,钱鲲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汪雨萤?” “是。” “哪个雨,哪个萤?” “雨过天晴的雨,萤火从的萤。” 也许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几句问话,却轻易的拉近了两颗渴望靠近却不自知的心。 “雨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吴宗南刚刚被刘伯父拉过去私下里谈了些事情,没有顾及到汪雨萤,此时寻过来见她和一名样貌 英气逼人的陌生男子在交谈,顿时生出几分警戒心来。 “吴大哥你的事情谈完了?”汪雨萤笑呵呵问道,顺手递给吴宗南一杯红酒。 “嗯,谈完了,怕你一个人无聊就赶快过来了。雨莹,不知这位先生是?” 吴宗南的手臂半搂着汪雨萤的腰肢,示威意味十足,此时又语气亲昵的交谈,看在有心人眼中,可不是一对儿登对的男女朋友么? “钱鲲。” 钱鲲不等汪雨萤介绍主动开口道:“不论如何还是要谢谢汪小姐,钱某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深深看了吴宗南一眼便毫不留恋的径自离开了。 汪雨萤丝毫没有注意到吴宗南搂住自己腰肢时钱鲲瞬间铁青的脸色,此时见钱鲲像是变脸一般不顾礼节说走就走,私下还猜测着估计混黑社会的人脾气都有几分古怪吧? 吴宗南一听到面前青年的介绍双眸瞬间紧缩,钱鲲临走前那冷硬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扎向自己,即使只简单的一眼也让吴宗南瞬间全身绷劲,戒备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吴宗南用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询问道:“雨莹认识他?” “哦,算是知道名字的关系吧!”汪雨萤下意识的不欲多说,敷衍的提了一句就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对了,吴大哥,我听别人说一会儿市长会亲自讲话,是不是会提公债的事情呀?” “嗯,这次宴会说白了就是为了筹集资金用于城市建设,一会儿我也会代表吴家买入部分公债。”见汪雨萤不太在意的样子,吴宗南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哦,这样啊!那我也买些好了,毕竟这可是政府发行的公债,稳赚不赔的买卖,嘻嘻!”汪雨萤俏皮的打趣道。 “你若是想做投资,我认识几名很好的经纪人,做股票债券都有一手,回去我就将这几人介绍给你,至于这次的公债嘛,我看还是算了吧?”吴宗南一副大哥哥的温柔宠溺模样与汪雨萤商量道。 “哦,那就算了吧!”汪雨萤一见吴宗南提及此次公债买入那副有些勉强的样子,加上后来又提到经纪人的事,便知这次的公债怕是不很理想,听话的点了点头。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大厅中央处的舞台上,一名身穿笔挺西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举着话筒笑容可亲的开口。 “这位就是袁良袁市长?”汪雨萤与吴宗南的位置比较偏僻,此时汪雨萤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站在高处的袁市长,只觉得这位市长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一名中年老头,看不出哪里出奇的地方,不由得略微有些失望。 “嗯,这位袁市长自从上台后,一直致力于大力发展北平市的经济,虽然效果不是很显著,但是因为其兢兢业业的实干态度,很得北平市民的欢迎。” “哦?!这我倒是没看出来!”汪雨萤听了吴宗南的话小声道,此时袁良已经说完了一通漂亮的开场白,即将开始提到此次晚宴的重点——公债。 果然,当袁良说完这一番话并且提到酒店二楼便设有政府临时办事处,可是直接购入公债时,现场热烈的气氛突然停滞了一下。 袁良胖胖的脸上虽然笑容丝毫不减,但是看着台下众人的神情,顿时急得一头汗水。 “我买入五十万。”低沉中带着优雅的声音响起,虽然这声音不大,但是却神奇的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整个人群骚动起来,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向出声的位置。 人群被非开,一名身穿白西服的俊美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汪雨萤此时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青年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重新看了一遍大家的留言,看着大家鼓励的话语,我的内心复杂万千,所有的词语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话: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爱你们,很爱,很爱。 《晋江独家发表》 宴会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吴宗南啧了一声道:“看来今晚的风头是落不到我们吴家头上了!”吴老爷子昨日已经私下里交代了,让自己代表吴家买入三十万,这已经是笔天文数字了,没想到这个钱鲲比号称北平第一富商的自家行事还要高调。 而一旁的汪雨萤感慨的却是:果然混黑社会的都是有钱人啊! 从钱鲲的举动开始,紧接着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纷纷表示要购入公债,吴宗南见此也不准备抢那风头,和汪雨萤交代了一声便直接上楼上的办事处填了支票办好了手续。 “吴少爷,感谢您对北平城市建设的支持!”办事处的负责人感激的向吴宗南道谢,亲自开门将人送了出去。 “哎呀!” 一声娇呼响起,吴宗南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前襟处**的一片,一名穿着浅黄色洋装的小姑娘正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面前。 “对……对不起。”小姑娘双眼通红,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吴宗南见此也顾不上其他,安抚的冲着那小姑娘笑了笑道:“没关系,是我走路不小心。” 办事处的负责人见此道:“吴少爷,要不我先带您上楼上换件衣裳吧?” “也好,您先忙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吴宗南婉拒了那负责人的陪同,独自往楼上走去。这家酒店吴宗南挺熟悉,和酒店服务生交代了番直接在一间屋子里换好了衣裳便下楼来了。 吴宗南从二楼下来时便四处看了眼,却没发现汪雨萤的身影,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汪雨萤是嫌宴会吵闹躲在哪个角落里了,可是接着找了几处地方都没见到人影。看了一眼四周,那军火商人钱鲲也早没了踪迹,不知为何,吴宗南的心突然不安起来。 相继又问了几人是否见过自己的女伴后,吴宗南得知最后是一名服务生见过汪雨萤在东南角的一处沙发上坐了会儿,接着人到底跑哪去了却是谁也不清楚了。吴宗南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也许雨莹自己回家了呢。 吴宗南直接派了司机去汪家偷偷打探下汪雨萤是否已经回家,但是当司机带回消息说汪雨萤一直未归时,吴宗南的心终于沉到了深渊——汪雨萤,真的在宴会上失踪了! 时间回到吴宗南上楼的时候。当购买公债的活动结束,紧接着便是一队乐队登台,欢快的舞曲响起,大家纷纷在场中央跳起舞来,而其他人则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品着美酒,受到这热烈气氛的影响,汪雨萤也被热心的侍应生劝着,加上香槟味道确实不错,汪雨萤不自觉的就喝下了三杯。 娇美的脸蛋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双眼像是浸在水中一般盈盈的闪着水光,一股暖流从胃里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舒服极了,就是怎么感觉有些困了呢。 汪雨萤微微眯起双眼,手像不受控制似的又端起一杯香槟,挺直腰背踩着高跟鞋一步不晃的走到了角落处的沙发上一屁股坐好,接着便歪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双眼渐渐变得朦胧起来,汪雨萤只觉得两只眼皮像是打架一般,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热,很热,周身像是烧起来了一般,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渐渐的蔓延全身,胸前涨涨的难受,汪雨萤只觉得难受极了,无助的扭动着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蹭在丝绸料子的床单上,顿时泛起了红晕,下*身处痉挛般的抽搐着,一股热流从□中流淌出来,但是身体却越发的空虚起来,口干得厉害,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种从未经历过的难受让汪雨萤不由得小声哭泣了起来。 汪雨萤试着动了动,却浑身酸软无力,拼劲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灰色的床单,以及同色系的墙壁,虽然屋内点着几盏灯,却显得压抑而沉重。 这是一间典型的男人的房间。 汪雨萤不傻,她在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回想起来,宴会上那名一直围在自己身边噙着笑容的服务生确实非常可疑。看来,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汪雨萤死死咬住下唇以抵御身体里那越来越强烈的空虚感,趁着意识还清醒,汪雨萤奋力翻身下床。 “呼……呼……” 像是离了岸的鱼一般剧烈的喘息着,周身已经汗湿一片,小巧的嘴唇如今已经被硬生生咬烂,一丝鲜血从嘴角边直流入衣领内,但是汪雨萤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踉跄着走到门边。 房门被锁住了,汪雨萤趴在门上努力的听着门外的声音,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遭了! 汪雨萤转身将一把椅子45度角斜立抵住房门,接着便朝着窗口处跑去。万幸,窗户并没有被锁死,眼前越来越模糊起来,耳边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声喊叫,汪雨萤颤抖着手将窗户打开,顿时,一股冷风吹入。 “嘭——!”房门被踹开,汪雨萤也爬上了窗户。 “汪雨萤!你要干什么?!” 耳边传来惊呼声,汪雨萤本能的回过头,还未看清来人,便身子一软,斜斜的栽了下去。 “不——!”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耳边响起,一个身影像猎豹一般猛的窜出窗口抱住了汪雨萤,失重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等到汪雨萤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那双手臂像是一把钳子般死死的将汪雨萤箍在怀里,汪雨萤想要挣脱,却被身下人饱含痛苦的闷哼声吓得不敢再动作。 汪雨萤费力的抬起头来,却见钱鲲那双永远乌黑的眼瞳紧紧闭着,眉头因为难惹的疼痛皱起,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血迹。 “钱鲲?你还好吧?”汪雨萤担忧地问道。 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没事!” “太好了!你快将我松开!”汪雨萤试着动了动,却再次换来一声闷哼。 钱鲲终于受不了猛的睁开眼睛,脸色铁青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乱动的女人,从牙间费力挤出一句话:“胳膊断了,动不了。” “少爷——!” “快来人将少爷抬出去——!” “天啊!老弟你有没有事啊?!” “少爷啊!” 耳边传来几道惊呼声,紧接着汪雨萤和钱鲲从三楼坠落到的花丛便被人扒开,汪雨萤被人一把拽开,还未站直身子,一个巴掌带着强劲的掌风便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汪雨萤开始只觉得脸颊木木的,接着一股**辣的疼痛弥漫开来,整个右脸颊迅速充血红肿。 定情一看,便见一名身穿红色修身洋裙的高挑女子美目中泛着凶光,一脸怒容的瞪着自己,那目光,像是针扎在身上一般。 “姐你干什么?!” 钱鲲挣脱开手下的搀扶,不顾全身的伤痛一把走上前将汪雨萤护在怀里,怒目看着自己一脸怒容的大姐。 “老弟你的伤要紧,先让人送你去医院,啊?” 钱丽雅难得低声下气的哄劝着,说完又瞪了汪雨萤一眼。若不是这个女人刚刚闹什么跳楼,自己老弟哪里会受这么一番伤?! 钱丽雅打小就有个外号,叫“混世魔王”,做事不辨是非,永远是她对,此番在宴会上见自己老弟难得的对个女人有了兴趣,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迷晕了下药带回来,也不管人家到底愿意不愿意。 经历了这么一番惊吓,清凉的夜风吹来,汪雨萤虽然浑身酸痛,尤其是脸颊处,但是春*药的效力总算是过去了几分,人也清醒起来。 “姐,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自作主张闹出来的,要是我刚刚没有护住雨莹,难道你准备明天给汪家送回去一具尸体么?!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就不劳你费心了!来人啊,送大小姐上楼休息!” “是!”钱鲲一句话说完,七八名手下立刻聚拢来,钱丽雅看此情景,知道自己弟弟真的动怒了,不想真的与老弟翻脸,钱丽雅万分不情愿的上楼了。 而听了这姐弟俩一番对话的汪雨萤,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奋力挣脱钱鲲的怀抱,汪雨萤想都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臭黑社会臭流氓,有钱了不起啊!” “不好!少爷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社会,嘿嘿。 ps:不怕神一样的情敌,就怕猪一样的老姐! 回家 医院的单间病房内,被小护士细心包扎好伤口的汪雨萤正在输液,随着体内的药物被清除,汪雨萤身上的燥热感终于消退了。 陪着汪雨萤身边的是曾经不小心撞倒自己的青年,张世真,别看人长得高挑,但行为却幼稚的不行,汪雨萤看着对方自从来到自己面前就没听过的嘴,心里不由得怀疑:这样的人也能做黑社会? “什么黑社会?”张世真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汪雨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迷迷糊糊的将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若是此时站在汪雨萤身边的是一名面目狰狞的大汉也就算了,偏偏是张世真这样一脸天真的青年,看着就好说话,汪雨萤的好奇心一时间暴涨,脱口问道:“你老板不是混黑社会的么?” “哪有啊?!我们老板明明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嘛!”张世真瞪圆了眼睛说道。 “哼哼……正正经经呀~!”正经商人会走到哪都配好几个保镖?!正经商人会和别人在街上火拼?!正经商人会绑架良民意图不轨?!正经商人会软禁自己不让人回家?!就是以治病为借口也不行! 看着汪雨萤一脸不信翻着白眼的模样,张世真又嘟囔道:“咱老板是卖军火的,所以看起来就稍微那么了点儿嘛!” “切!发国难财的奸商……”汪雨萤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一掀被子蒙在头上道:“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果然,张世真一听汪雨萤要休息,虽然有心反驳对方最后还是没有吭声,毕竟以目前的架势来看,这个女人老板好重视的说,否则怎么可能在对方掉下去的瞬间也跟着往下跳?! 天咧!当时真是吓傻了一众人等,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见楼下“嘭——”的一声剧响,那声音吓得自己当下腿软,还以为老板年纪轻轻要香消玉殒,哦不,是英年早逝了呢! 而且最最惊悚的就是,从来不反驳老姐钱丽雅的老板今天居然和大小姐翻脸了,是真的翻脸,张世真站在一边看得清楚,老板当时那脸绿得得,都快和别墅里的万年青一个颜色了! 所以,对于自己这一干从小服侍在老板身旁非常熟悉老板脾气的手下来说,已经明显可以看出,汪雨萤小姐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犹如坐着火箭一般直线上升,直接pk大小姐成功跃居第一位了。 这也是当时老板下令送钱丽雅小姐回房时,大家会头脑一热胆敢犯上的原因,二十三年铁树不开花啊,若是因为猪一样思维(咳咳)的钱丽雅小姐把老板的好事给搅黄了,那么后果会多么的可怕张世真已经浑身发抖不敢想象了。 于是,作为老板好不容易动心的初恋对象(没错,自家老板还是个处那啥男),汪雨萤小姐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变为了拯救老板,以免他在法师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的就是活菩萨,这也是为什么在宴会上,当钱丽雅大小姐提出这个看起来智商就不高的计划时,大家会头脑一热帮忙配合的原因。 现在想起来好后怕啊,不知道老板醒过来以后会不会把他们这一干人等流放塔克拉玛干沙漠永不召回,还挺有可能将他们流放到一处荒岛上,每人发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枪用于那啥(咳咳,你加勒比海盗看多了吧)。 而此时,唯一能够解救大家于水火的重任,就落在了张世真头上,而他的任务就是:努力挽救汪雨萤小姐心目中自家老板已经碎成了渣渣的形象,重新竖立起对自家老板的爱情观! 张世真有个毛病,只要一紧张就喜欢说话,一说话就会乱说,而说了那么多也一句没往自家老板的光辉俊美形象上靠过去,此时见汪雨萤蒙着被子睡觉了,张世真只好关了灯开门出去守在门外。 “小子,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张世真的大哥张世杰见弟弟从病房里出来,一把抓小鸡一样将人拎到面前急急的问道。 “我……” 张世真只看到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脸凶相的直愣愣睁着探照灯一样的大眼珠子瞪着自己,饶是已经习惯了周围人一个个的土匪模样还是被吓得咽了咽口水。 “你什么你!快说啊!汪小姐回心转意啦?!” “没……” “什么?!那你进去快半个小时都干嘛了?!” “说……” “说什么了?!不会是你小子没将咱家老板夸明白吧?!” “我!没!来!得!及!说!”张世真一把挣开包围圈喊道,奶奶的,这帮粗鲁,怪不得汪小姐误会自家老板是黑社会。 “汪小姐 误会咱家老板是黑社会,让我给正过来了,后来又认为老板是奸商,我没来得及说,人家小姐就要求休息了!” 张世真一番话说完,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拔腿就跑,开玩笑,没完成任务绝对会被大哥给蹂躏死的! “嘿!你个兔崽子,没完成任务居然还好意思跑?!”张世杰被气的不怒反笑,大步上前一把追住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蹂躏,顿时医院五楼的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起阵阵哀嚎声。 这边几人正在舀张世真撒气,那边一名护士小跑过来喊道:“钱先生醒了!” “老板醒了!” “可算是醒了!” 众人一听立刻抛下张世真蜂拥着往走廊尽头处的豪华病房跑去,跑了几步张世杰突然停住,刚毅的脸上此时一脸严肃:“等等!” “怎么了?”王虎好奇道。 “那个……你们想好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了么?”张世真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扣下,众位大汉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算了,爱死就死吧!” 大喝一声,张朝握紧拳头视死如归的往病房走去,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只得耷拉着脑袋像耗子见猫一般往病房走去。 跟在身后的小护士本来还挺怕这几人的,毕竟一身黑衣满脸严肃,有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此时见这几人对刚刚自己照顾的俊秀青年这般害怕,顿时觉得这几人就是长得吓人,内里却是纸老虎一 只。 “老板……” 握起来像是铁锤一般的大手推门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几人静悄悄的进了屋,便见自家老板正平躺在病床上,胳膊上吊着绷带。 虽然一脸苍白,但是紧绷的下巴和看起来平静万分的双眼却让张世杰等人越发的心虚,老板不会被他们给气傻了吧? “说吧。” 平静的说完两个字,钱鲲便闭上双眼养神。 “我负责开车将人带回来。”王虎低头小声道。 “我负责把风。”张超心虚道。 “我负责下药!”张世杰闭眼破罐子破摔道。 “我……我负责将汪小姐的男伴引开。”刚被悲惨蹂*躏的张世真一脸郁闷的开口,都是大小姐非得让自己扮成女人。 死寂而压抑的氛围弥漫开来,钱鲲像是睡着了一般静悄悄的躺在床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了几分脆弱的感觉,但是站着的几人此时都不敢真觉得自己老板会脆弱,毕竟自己发誓效忠的主子可是长白山钱家的后人,未来钱府的当家。 “很好。”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响动,神经绷到了极限之时,病床上的人终于开口。但是这两个字却让大家的心再次绷紧。 钱鲲睁开双眼,张世杰会意,大着胆子上前将自家主子扶起来靠坐在病床上。钱鲲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看着低着头的众人道:“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几人的主子换成了钱丽雅。” “主子!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混蛋,不该帮着大小姐胡闹,求主子原谅这一回吧!” “主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干大汉猛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钱鲲冷眼看着众人,直到所有人的额头都已经血红一片才冷哼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们就自己回长白山吧!” “是!谢主子!”一干人等激动的谢恩。 “说了在外面要叫老板,又忘了规矩。”钱鲲板着脸训斥道。 听了钱鲲的话,众人乐呵呵的点头道:“是是!老板说的是!” 而另一边,焦急万分的吴宗南终于通过北平的黑道组织得到了汪雨萤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冷啊,大家出门多穿衣服啊~~~ 买主 吴宗南带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远远的看过去,整个五层楼高的医院里,只有正门前的两盏路灯还亮着光,白惨惨的灯光下,寂静的夜里反而多了几分凝重的氛围。 程德虎吊着根雪茄坐在敞篷越野车上,腰间别着两把日本造三八大盖,看起来满脸凶相。此时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医院,裂开嘴吱牙一笑道:“吴少爷,咱们进去先找找?万一真的在此处呢?” 吴宗南听了程德虎的话,点了点头:“救人如救火,今天麻烦程大哥了。” 汪雨萤已经失踪了小半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吴宗南只觉得心悬在嗓子眼里提得越来越紧,渀佛再一刻就要被勒断了一般。汪雨萤长相娇媚,加上在北平没什么背景,又是被人在宴会上直接迷晕了带走的,是个人都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吴宗南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宴会上的几家大佬身上,毕竟以他的身份,不是什么人都敢动他带来的女伴的。没想到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却差点儿和别人起了冲突。正当吴宗南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一名十岁的小男孩被人交代送过来一张纸条,上面交代了劫持汪雨萤的人是谁,以及汪雨萤现在身在何处。 盘问一番后发现,那名男孩显然是收了一名神秘女子的钱帮忙送信的,其他的就什么也不清楚了,吴宗南无法,决定赌一把,接着便带着程德虎的人马直接杀了过来。 汪家那边,吴宗南只敢告诉汪耀祖汪雨萤失踪的事情,在问道汪雨萤是否和钱鲲有什么牵连时,就连汪耀祖也是一头雾水,这人是谁啊,压根儿没听过啊。 汪耀祖不放心吴宗南自己一人,和家里说了个谎瞒过去便和吴宗南一同出来了,此时汪耀祖可没吴宗南那么能稳住气,也许是因为不知者无畏的关系,汪耀祖坐在车后排听着这两人客套,只觉得没意思,畏畏缩缩的直接冲进去救人就是了! 当下利索的翻车下来,拽住一旁程德虎一名手下道:“你手里的枪分我一把!” 接着不顾身后吴宗南的喊叫直接扎猛子往医院里冲了进去。值班室里一名老大爷正打着呼噜睡大觉,汪耀祖此时也是气急了,一脚踹开值班室的大门劈头就问道:“知不知道汪雨萤住几楼?! 不知道?!那钱鲲呢?!钱鲲你总知道了吧?!” 可怜的老大爷被一名一米八多孔武有力的小伙子硬拽住脖领,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翻白眼过去。 “耀祖,你冷静些!”吴宗南和程德虎此时带着一群手下赶了上来,吴宗南好说歹说将汪耀祖拽开,便听见身边噗通一声,那老大爷受了惊吓直接晕过去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汪耀祖满脸狰狞,咬牙切齿的地吼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一会儿见到那个叫钱鲲的,直接一枪崩死。不,一枪解决他太便宜了,先派人揍一顿,接着把他的下*身给剁了喂狗,接着舀刀一刀一刀的割了肉。 汪耀祖被吴宗南阻止,泄愤般一拳打在墙上,顿时粉刷着白色墙皮的墙壁刷刷的掉了一地,几人没躲过去,直接掉了满身满脸,看起来白森森的吓死人,尤其是半夜在医院这地方。 这一伙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值班大夫的注意。但是在看见这五十几人都齐刷刷配着枪一脸凶相时,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保持了沉默。更有几名值班的护士躲在人群里吓得直接小声哭了出来。 最后还是为首的那名中年大夫上前开口道:“不知几位朋友半夜来访,是有什么要事?” “我要找一位女士,叫汪雨萤,是今天晚上送进你们医院的,年龄是十七,大概一米六的个子,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桃心脸,头发很长,身穿一身冰蓝色青袍装。” 吴宗南说完停顿了几秒,见那大夫听了自己的描述微微皱眉的样子,吴宗南便知道,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见其不吭声,吴宗南接着开口道:“我有急事一定要找到汪女士,既然您没什么印象,那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了!” 说完,向程德虎使了个眼色,程德虎会意,咧开大嘴笑笑,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啊,给我将出入口守住了,一层一层的搜!” “是!” 五十多人大吼一声,直接飞奔着动作迅速有序的行动起来,丝毫不理会那几名医生几乎哀求的阻拦。 “先生,我们这里毕竟是公立医院,您这样怕是不太好吧?”为首的医生上前抗议道。 吴宗南听了冷笑一声,不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枪道:“既然医院不肯提供消息,那么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了。若是打搅了其他病患,我吴宗南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那中年医生姓刘,家在北平也算是中产阶层,此时听对方报了名号,又见对方行事如此嚣张,加上年龄长相一对比,立刻便猜出了吴宗南的身份。 刘大夫笑笑道:“原来是吴公馆的少爷,久仰久仰。不知那您口中的汪小姐和您是?” 吴宗南一听对方的话便知有戏,毕竟虽然钱鲲不好得罪,但是他毕竟不是北平的地头蛇,吴家百年下来在北平树大根深,有点儿眼力的人都知道应该投靠哪边。 “是我的未婚妻。”事情紧急,吴宗南也顾不得其他,如果这样说能够能够早点儿找到汪雨萤,那么他一点儿都不介意,相反,在口中吐出这三个字时,吴宗南在一瞬间反而觉得心中多了几丝甜蜜,几丝惆怅。 “请吴少爷的人收手吧,汪小姐人就在五楼右手边第一间病房里休息。” 刘大夫说完,像是松了口气般,连忙跑过去安抚起被惊扰到的病人们,而医院里值班的大夫和护士见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那些人都不再乱搜,也松了口气。 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报警,毕竟黑社会这种报复性极强的组织,还是能不去得罪就不去得罪的好。 吴宗南和汪耀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人端着把三八大盖就往五楼冲上去,程德虎带着人训练有素的跟上去却是还落后了几步。 就是这几步的功夫,当程德虎带着人露面的时候,便见几把黑幽幽的枪管直直抵在吴宗南和汪耀祖头上。 “都别乱动啊,我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张世杰说着,手里的枪又往前送了几分。 “几位好汉,本人程德虎,是这城中青龙帮的副帮主,此次出山是受我这吴兄弟所托,帮忙找回他的未婚妻,并不是有意冒犯给位。若是我这两位兄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程某人在此先赔罪了!” 程德虎一番江湖腔讲得有理有据,既说明了自己背后的势力,表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又始终客客气气讲明自己的来意,不想与这几人发生冲突。其实也是他实在不敢说狠话,若是这吴少爷真的在自己手上有什么损伤,估计立马帮主就能将他剁吧剁吧拎过去给吴先雄赔罪当下酒菜消气。 “大哥?!吴大哥?!” 清脆的女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出声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名大眼睛双眼皮桃心脸的漂亮姑娘此时正穿着一身病服站在走廊里,大大的病服并不合身,松松的套在身上,在灯光下让人产生了异常柔弱的感觉。 “你们……要干什么?” 看着汪雨萤戒备中带着指责的眼神,张世杰几人白着脸咽了咽口水,坏了,貌似抓错人了! “嘿嘿,误会,误会!汪小姐睡醒了?”张世杰反应最快,立马松开人后退几步,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狗腿。 “对对!都是误会!”王虎干巴巴的学着张世杰的话,像放开烫手山芋一般一个猛跳,直接后退三步远放开吴宗南。 “老妹!” “雨莹!” 两声惊喜的呼唤过后,就见汪雨萤娇小的身影已经死死埋进了两名大男人的怀里。 “咳咳!”张世杰一看就吓得脸煞白,这下坏了,自己主子看上的女人一下子被两人男人抱住,而自己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了,哦漏——!!!!! 死劲的咳嗽两声,张世杰硬着头皮顶着一旁五十来人凶猛戒备的目光上前几步道:“汪小姐,不知这两位是?” 一句话落下,吴宗南神经质般迅猛站在张世杰身前,汪耀祖一把将汪雨萤带着后退了好几步,看起来这两人竟然是配合的默契十足。 “啪——!” 因为这两人的动作,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再次剑拔弩张。程德虎见对方放开了吴宗南和汪耀祖,便知对方无意与自己这一边起冲突,但是为了力挺吴少爷,他还是带着手下将手里的枪一亮,一下子,齐刷刷五十多把步枪直直指向张世杰一伙。 “老妹别怕,这次老哥豁出命来也要包你周全!”汪耀祖的手臂力气很大,勒得汪雨萤的肩膀隐隐发疼,一双眼死死瞪着对方,但是汪雨萤还是乖乖的没有吭声,只笑着安抚道:“大哥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见自家老哥和吴大哥来找自己,汪雨萤此时的心情很激动,但是看到两人还带了一帮黑社会模样的人,汪雨萤立时有些慌了,不想将事情闹大,汪雨萤出声劝阻道。 毕竟说白了自己也没被人怎么样,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虽然自己跳窗归根结底也是他家人害得。但是汪雨萤显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模糊间有种强烈的预感,渀佛计较的越多,将来的纠缠就会越深,而她的本能,正在排斥着这种可能的发生。 “等等。” 走廊尽头贵宾房的大门被推开,便见一名青年一脸苍白的坐在轮椅上,在手下的推送下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 “是你?!”汪耀祖在看清来人时不由得诧异,这人,不就是当初在北平时和人枪战还连累自己老妹的那个人么?! 吴宗南一见汪耀祖反应,不知为何心中咯噔一下,什么时候,汪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认识了别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位不好惹的硬茬子。 “您好,鄙人姓钱,名鲲。” 钱鲲端着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有礼的开口道,天知道他藏在病服中的手已经紧张得汗湿一片。 “老!子!杀!了!你!”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响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汪耀祖已经几步跑到钱鲲身前,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威武,大哥荡漾~~~~~!!!! 男人也是购物狂 提问:如果有人打了你老板怎么办? 回答:一万倍的打回去。 提问:如果老板未来的大舅子打了老板怎么办? 回答:……呃,要不先看看再说? 汪耀祖几拳头过去钱鲲不躲不避,顿时英俊的脸上一片青紫,直到钱鲲的手臂再次被打伤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所有人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呼啦一下子跑过去将汪耀祖拽开。 “哥我真没事,他没怎么着我,咱们赶紧回家吧!”汪雨萤被汪耀祖狰狞铁青的脸色吓住了,赶 忙上前抓住汪耀祖的胳膊帮忙往后拽。 一边拽汪雨萤还一边回头喊道:“吴大哥你快劝着点儿啊!”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哭腔。 吴宗南走过气得浑身发抖的汪耀祖,看着被手下从地上扶起狼狈不堪的钱鲲,眸光一沉,猛的挥出一拳。 刹那间,吴宗南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自己的手腕处便已经被人死死钳住。吴宗南不信邪,抬起左手又是一拳挥了过去,便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钱鲲一个手刀砍在吴宗南左手上,接着一股剧痛从吴宗南的左手直传入整条胳膊。 “你——!”吴宗南被那力量反击,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定气神闲坐在轮椅上的人。 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青紫的伤口,却丝毫不能影响对方的气势,乌沉的眼中透不出一丝的光芒,渀佛无底深渊一般,优雅的嗓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绝对与冰冷,对于自己的情敌,钱鲲早没了一开始对汪耀祖时的客气,毫不留情的警告道:“离开她。” 属于黑暗的王者抬起他高傲的头颅,眼中是即将嗜杀一切的狂暴,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怜悯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渀佛是在看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不知为何,吴宗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但多年的经历下来,吴宗南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道:“这就不劳钱先生费心了,告辞!” 吴宗南回头拽住汪耀祖,汪耀祖立马反应过来,小心的用身体将汪雨萤挡在另一侧不让钱鲲看见,不知为何,汪耀祖就是觉得坐在轮椅上的人看自己妹妹的眼光充满了邪气,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很快,三人便在程德虎等人的护送下很快便离开了医院。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张世杰等人不由得觉得浑身发冷,那端着一抹血腥冷笑的真的是自家的老板么?! 哦老天!我家老板时隔五年又再次狂化!!!好可怕!!!! 一路上,吴宗南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汪耀祖也始终板着一张脸,汪雨萤几次想开口说清楚自己没怎么着,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说。 几人坐在汽车里,只有引擎的嗡嗡声和车轮行进的声音响起,吴宗南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静的气氛开口道:“雨莹你放心,今天的事吴大哥一定给你个交代。” 吴宗南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沉重,若不是今日想着先救人要紧,估计吴宗南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将那姓钱的老窝给端了,居然敢动自己看中的女人,看着真是活腻了。 汪雨萤听了便知道吴宗南是误会了,虽然今天的事确实和他们想得差不多,但是错也不能全怪在钱鲲身上啊,加上自己总体来说没什么事也,便出声解释道:“吴大哥,大哥,你们误会了。今天的事不怪他……是他姐以为他喜欢我才把我抓过去的,他没怎么着我。” 汪雨萤说完脸颊微红,不知为何,钱鲲的名字含在嘴里,汪雨萤却死活也喊不出口,只好他他的代指了。 “那你怎么又跑医院里去了?”汪耀祖虽然刚刚被气昏了头,不过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貌似刚刚那钱鲲一出现是坐着轮椅吧?而且身上、胳膊上还包扎了不少绷带,看着就伤的不轻,都这样了就是想对我妹做点儿啥估计也不可能了吧?! “那个……我一醒过来看自己被锁在一间屋子里,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紧接着我就把屋里的窗户打开了,结果晚上风大,我没站稳差点儿一下子掉下去了……” “什么?!老妹你摔哪了?!快回医院检查!!”汪耀祖一声大吼就要扒汪雨萤衣服,一抬手才反应过来老妹都大了,讪讪的放下手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咳咳,老妹啊,你哪不舒服啊?要不咱们回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汪雨萤最看不惯自己大哥急躁躁的性格,但是也明白对方只是关心则乱,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吴宗南听到自己掉下去时骤然握紧的双手。 “我就说你误会人家了!要不是他及时护住我,估计我早摔成残废了!你没看在医院他伤的那么重么?!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会那样的,结果你还打人家!” 汪雨萤一番话里真真假假,完全隐瞒了自己中了春*药的事实,也没说自己被个疯女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的事,更没说自己是神志不清不小心掉下去的。 “怎么说也是他们家有错再先,哪能动不动就绑人啊,又不是黑社会?!”汪耀祖心性善良,此时听了妹妹的解释也信了,两相比较之下,貌似再想那钱鲲,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啧,就当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好了,反正也打过一顿出气了。 “咳咳!”程德虎听了汪耀祖在后座的嘀咕险些被一口口水呛死,黑社会咋地了?要不是自己这个黑社会,他们这两愣头小子还不定找不找得到人呢?! “我说几位,到地方了!”程德虎现在对汪耀祖怎么瞅怎么不待见,车灯一晃一看见汪家的门牌立刻停下汽车提醒道。 吴宗南见到地方了便送了汪雨萤和汪耀祖下车,一晚上担惊受怕下来,吴宗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看着即将走入家门的汪雨萤脱口而出:“等等——!” “啊——!吴大哥你还有啥事啊?对了!今天的事我都忘了谢谢你了,好兄弟,明天找你喝酒可别忘了啊!”汪耀祖打着大大的哈欠说道,为了表示对吴宗南的感谢,还好兄弟般狠命搂了搂吴宗南的肩膀。 汪雨萤站在一旁也由衷道:“今天多谢吴大哥了。”感谢的话语太多太多,但是此刻汪雨萤却只能想到这干巴巴的一句话,也许所谓的大恩不言谢便是像自己一样吧?汪雨萤在心中暗暗发誓, 从今以后只要吴大哥有事,自己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黑暗中,汪雨萤的双瞳折射着月光,显得越发晶莹美丽,吴宗南想要倾吐出在心中激荡了许久的热情,最终话到嘴边却只低声说道:“不用谢。” 不敢打扰家中熟睡的爹娘,汪耀祖用钥匙自己开了小门带着汪雨萤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汪雨萤这一夜连惊再吓的,早就累得不行,顾不上梳洗连衣服也没脱,直接一个猛子扎在柔软芬芳的床上,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可算是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汪雨萤和汪耀祖都睡到日上三騀才醒过来,昨天夜里汪耀祖已经谎称晚宴延后改成通宵,自己怕妹妹不习惯过去陪着,所以今早也没人来喊两人起床。 汪雨萤昨日在医院抹了药膏,脸颊上只还留一点淡淡的印子,用脂粉细细的扑了一层又抹了胭脂,整张脸看起来又是美艳不可方物。 汪雨萤在镜子里照了半天见没什么破绽,才放心的出了房门。客厅里,丫鬟夏花正在忙着扫地,见汪雨萤醒了立刻笑嘻嘻道:“小姐可算是醒了,昨天玩的开心吗?” 夏花一开始不明白自家小姐收拾那么漂亮干嘛去,后来夫人说是一群人一起说说话,唠唠嗑的地方,还能跳舞,中间也有节目看,夏花立刻便双眼放光向往不已。 “嗯,还行吧!”汪雨萤不欲多说,坐下接过夏花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口,顿时迷迷糊糊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夏花快去端饭,我饿死了!”汪耀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也出来了,见汪雨萤醒了笑呵呵的凑过去也端了杯热茶喝。 “哥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家里丫鬟见了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呢?!” “知道了知道了!大早晨的又说教!我说老妹,今天咱俩还赌不赌了?”汪耀祖一见自家老妹又开始唠叨,赶忙转移话题道。 “呦,大哥你还这么有兴致啊?再赌下去你的媳妇本也要都没了啊!”汪雨萤噗呲一声笑出来。 “嘿!我那是做哥哥的让着你来着,你要不乐意我今天还不让你了就!”汪耀祖被汪雨萤一句话激得直跳脚。 “这可是大哥你自己说的啊,一会儿我把爹请出来作证,免得你输了又赖账!”汪雨萤笑眯眯的道。 “请就请……”汪耀祖一听妹妹抬出老爹,立马没了底气。 最近生意渐渐步入正轨,汪雨萤和汪耀祖兄妹俩闲来无事,便琢磨着赌石玩。而这赌石,便是两人每日各挑一块原石解了,看哪块的价值高。输的一方赔给赢的一方五十块钱,还要自动蘀赢的一方在玉行里看一天工,汪耀祖已经连着输了很多很多天了。 “少爷小姐开饭了!”夏花和厨娘端了简单的粥和点心出来。 厨娘柳妈是个爱碎碎念的,尤其是和汪家一家都混熟了,此时嘴里便摆饭便嘀咕道:“别说我克扣你们兄妹俩啊,这再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午饭时间了,先少吃点儿垫垫肚子,到时候正正经经吃顿中午饭才是。” “看见没,这才是真能唠叨的!”汪雨萤见柳妈摆完了饭出门走远了,才俏皮的眨着眼对大哥汪耀祖道。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元旦放假了,亲们元旦快乐,回家好好过节哦~~~还有,出门注意保暖千万千万别为了美少穿衣服啊~~~~ 合谋 晚宴风波过去了几日,汪雨萤的生活也渐渐重回正轨,后来有一次汪雨萤去几户高官府上为那些太太小姐们送首饰,偶然听到有人闲谈说是那人已经早早离开了北平。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就在汪雨萤以为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将渐渐消失直至两人再无交集之时,命运的齿轮又再次转动起来,也许,是从未停止过。 一天下午,汪雨萤正坐在二楼办事处设计首饰图样,便听见门外传来伙计的敲门声。 “老板,有客人要买大白菜!” 小刘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激动和兴奋,敲门敲得响亮,渀佛汪雨萤再不出来他就要破门而入了似的。 “等下——!”汪雨萤听了也有些激动,白菜寓意着百财,一般的生意人家都喜欢买白玉雕刻的玉白菜放在店中做摆设,家中的玉行从开业以来陆陆续续卖出了好几个,都是卖价在几千到一万以内的。 而小刘嘴里嚷嚷的大白菜,则是汪雨萤特意叫人摆放在二楼的正中央处,下面用于盛放这颗通体通透晶莹的玉白菜的,也是极品紫檀木雕琢而成的摆架。光是那紫檀摆架的价格,当初汪耀祖在拍卖行买下时,就价值五万块不止,更不用说其上的极品翡翠玉白菜了。 若是这笔生意成了,自家店铺就是三年没有生意也不愁吃喝了。 放下手边的图纸略微整理了下衣衫打开房门,便见小刘站在门口急得来回转圈,汪雨萤虽然心里也激动不已,但长久以来与顾客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自己越是表现得激动谄媚,这生意最后就越难成,要不人家怎么都说‘上赶子不是买卖’呢? “我教过的东西都忘了,怎么又毛毛躁躁的?!”汪雨萤不满的瞪了小刘一眼,紧接着便用慢悠悠的语气问道:“小刘啊,你说是哪位顾客要买翡翠玉白菜啊?” 小刘也是个机灵的,若不是今日碰上的这位客人实在是太好说话太大方了以至于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也不至于刚刚那么失态。听了老板变相的提示,小刘立刻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道:“老板,金掌柜已经将人安排在雅间里了,此时正陪着客人喝茶呢!” 汪雨萤一听,立时便明白了小刘的意思,看来这位买家估计是为风雅之人,否则金伯也不会讲人安排在雅间而是隔壁的聚宝间了。 汪雨萤缓步走到雅间门口,小刘狗腿的上前将房门打开,顿时,一股雨前龙井的淡淡清新茶香味飘荡而出。 钱鲲沉默的坐着,手里端着烹茶高手金伯为其端上的第一道新茶,三口饮进,只觉得唇齿留香。茶是好茶,但此时钱鲲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别的地方,虽茶味美,却因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反而觉得食不知味起来。 倒是金伯见对方三口饮完含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温文尔雅的钱公子更是多了几分喜爱。 “不知您店里的老板何时能到?”钱鲲放下茶杯不经意的问道,其实早在几天前钱鲲便秘密的回到了北平,之所以没有急着来找汪雨萤,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太过乌龙,加上自家大姐还恶人先告状的打了人家一巴掌,所以当钱鲲没日没夜的处理完了手边的事情赶回北平时,却止步不前了。 焦躁了几日,还是手下张世杰实在看不下去想了招数让自家老板到汪小姐店里去买东西,俗话说得好顾客是上帝,这样总有理由见面了吧? 钱鲲一听便觉得这主意不错,张世杰再接再厉又打听到汪家的玉行是汪雨萤和她哥哥两人轮番打理的,弄清楚了汪雨萤今日确实在店中,钱鲲才忐忑不安的上门。 为了不惹得汪雨萤再次不快,钱鲲将一干手下都扔在店外,没有命令谁也不准私自进来,闹得大家私下里一顿抗议,生怕自家老板不小心遇到危险。 当房门被打开,钱鲲的心在一瞬间绷紧,双眼死死盯住站在门口一脸诧异的人儿,目光像是被人牢牢钉在了汪雨萤身上一般丝毫不能移动。 乌黑顺滑的黑发被整齐的扎好梳成马尾,一身奶白色的简单洋装看起来清新可爱,圆圆的眼睛还是像初见之时那样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秀挺的小鼻子再搭配着一张樱桃小嘴,就是下巴好像比上次变尖了,看来需要好好补一补了。 钱鲲此时正直愣愣的看着人家,而汪雨萤早在开门见到这张熟悉的脸时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心中怒吼着怎么是这混蛋过来买大白菜呢?!我到底是给他好脸色装作不认识只顾着做生意好还是现在立刻让金伯把人轰出去好? 就在汪雨萤僵硬着身子不知该选择哪个选项为好之时,金伯却已经为汪雨萤做好了选择,只见金伯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冲着钱鲲道:“钱公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咱们宏祥玉行的老板,姓汪。” 钱鲲见汪雨萤一双妙目只顾着死死瞪着自己,就好像能瞪出来个窟窿一般,一张小脸也气得绯红,不知为何,钱鲲心中的忐忑反而烟消云散,只觉得面前女子发怒的样子就像是只小猫咪般可爱极了。 心中一动,钱鲲的脸上扬起一抹优雅俊中带着几分飘逸的笑容,对汪雨萤道:“原来是汪老板,幸会!” 什么原来是汪老板,难道你的记性已经差到忘了我叫什么么?汪雨萤气得就当没看见钱鲲伸出来的右手,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您就是钱先生吧?幸会幸会!” “老板,这位钱少爷准备购买店中的极品缅甸后江翡翠玉白菜一套,之外还准备买些别的摆件。钱少爷希望能见一见您,让您帮忙选几样。” 金伯几句话便将钱鲲的那点儿小心思揭示出来,惹得钱鲲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尴尬,倒是汪雨萤听了此话,越发觉得这人来者不善没安好心。 哼哼,既然让我介绍,那我一定帮你‘好好’选选。 “这都是我作为老板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钱少爷除了那玉白菜,还想选些什么摆设?”汪雨萤眯着眼睛继续皮笑肉不笑,只觉得脸上的肌肉都要僵住了。 钱鲲看她那模样,不知为何想起了上一次宴会上时,她也是那般模样隐忍的笑着,明明眼中透着疲惫和厌倦,却在自己开口的一瞬间立刻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永远端着得体的微笑面对一切。钱鲲想到这,对于汪雨萤又多了几分心疼。 “金掌柜去忙吧,想必有汪老板在,我定能选到合心意的摆设。”钱鲲冷不丁说出这句话,立时让汪雨萤戒备起来,但是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总不能现在突然又要将人往出赶吧?而且,既然是对方先提出的,那么自己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上个月的事情说清楚,从此之后划清界限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便是。 想到这,汪雨萤也对金伯道:“是啊金伯,您去忙别的吧!楼上有我就行了!”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话,先是看了看钱鲲,又看了看汪雨萤,接着像是满意一般点了点头就带着小刘下楼去了。嘿嘿,小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既然小姐喜欢,那我老金今日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 是? 这样想着,金伯还特意吩咐店中的伙计没事别往楼上跑。 汪雨萤一见金伯带着小刘下楼了,原本还笑眯眯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恨声对着钱鲲道:“你说清楚吧,今天你到底来干什么的?!难道还准备害我一次不成?!” 说到这,汪雨萤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想到这里不是别处而是自家店铺,立刻挺起胸脯往前踏了几步,昂着头像只斗鸡一般瞪着钱鲲。 看到汪雨萤突然间露出真面目,钱鲲的心却觉得轻松了几分,微微叹气继续装傻道:“那日的事确实是我大姐不对再先,但我可以发誓,之前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大姐准备对你做什么我一定会阻止。” 钱鲲见汪雨萤的神色渀佛松动了几分,继续再接再厉道:“至于今天的事,我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店铺,只是偶然路过想到这个月家中长辈过笀还没选好礼物所以便进来看看而已。” “你买就买,找什么老板?!” 虽然汪雨萤好一副炸毛猫咪的模样,但是气势已经减了几分,也许是因为从未考虑过对方会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汪雨萤如今只觉得那日的事是个乌龙误会,而钱鲲也不过是个被他姐姐连累的可怜人罢了。 “我想,玉行的老板总比我这个外行要高明百倍,自然知道什么东西适合送礼了。”钱鲲含笑道,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乌沉一片,像是最深邃的夜空一般看不见尽头。 “那好吧……”汪雨萤终于抵不住对方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没骨气的点头答应了,心里嘀咕着我不是因为看他长得太帅才一时心软答应的我是为了店里的生意一百遍,汪雨萤开口道:“你送礼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呃……”其实那都是借口,天知道我买完了该送给谁。 “舅舅、舅妈、表哥、表妹?”胡扯了几个莫须有的亲属关系,钱鲲的注意力早已经被面前随着走动而微微轻摆的腰肢所吸引,至于刚刚说了什么,谁记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天到家,心情太激动,有不完善的地方明天再改吧,希望大家原谅我一下下,么么 雪莲戒指 第二天,汪雨萤按照以往一样来到店里,照旧接待了几名顾客后就将生意交给金伯管理,汪雨萤一个人到楼上继续那天未完成的创作。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汪雨萤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收拾收拾东西回到后院家里,汪雨萤有些恍惚的吃完了午饭。 下午依旧是接待几名顾客然后接着上楼忙设计图,但舀起桌上的铅笔,却无法静下心来落笔。烦躁的将铅笔扔到一旁,汪雨萤舀起账本开始算账,但前前后后算错了好几次,越发惹得心烦。 “我这是怎么了?”泄气的将账本放下,汪雨萤皱眉坐在椅子上自语道。 心里有一处小小的声音在说着:他怎么还没来?但是很快便被纷乱的心绪所掩埋。 “老板,到时间了关不关店?”伙计大嗓门的在屋外喊了起来,汪雨萤猛的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舀起镜子照了照,光洁的额头上被账本的棱角压出一块三角形的红印,看起来怪怪的,用手揉了揉额头却反而泛起一片红晕,无奈的放下镜子,汪雨萤冲着门口道:“将前门关了你们就走吧,我再呆一会儿。”这红痕不下去怎么回家啊?要是让伙计发现了肯定知道自己老板在楼上偷懒,到时候可不让人笑话了?! “知道了!”伙计在门外听得老板吩咐便下楼了。 金伯听了伙计的回话还以为自家小姐忙着设计花样也没多说什么,看着伙计将各处的门窗紧紧锁好,又留了两名伙计看店便先回去了。 这红痕压得颇深,汪雨萤等了半天才见下去一些,将束起来的长发披散开,果然稍稍挡住了些,汪雨萤这才整理好准备回家。 一声轻笑从背后响起,汪雨萤只觉得脊背发凉,猛的回过头去喊道:“谁?!” 便见钱鲲身穿黑色紧身风衣,两只手闲适的插*在衣兜里,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让人想到了嘲讽。也不知这人神出鬼没的在这看了多久,莫非自己刚刚的样子都让他看 见了,想到这,汪雨萤只觉得脸上燥热的厉害。 “你怎么进来的?!”为了忘记刚刚的事情,汪雨萤先声夺人质问道。 “我?走进来的啊。”钱鲲一脸无辜。 “走进来?那怎么没人告诉我?!”汪雨萤才不信他的鬼话,若是他来了店里的伙计还能任由自己睡着不告诉自己? 钱鲲听了汪雨萤的话微微挑眉,好看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容:“刚刚看你睡得很香就没让伙计打扰你,我一个人在这可是等了好久了。” 其实钱鲲是从汪家后院偷偷翻进来的,根本没有人发现他,若不是汪雨萤交代了店里连着后院的后门先不锁上,估计钱鲲还没法摸到楼上来呢。 但钱鲲也知道,若是自己直说是怎么进来的,面前这个多疑又喜欢乱想的小女人绝对会想些不该想的事情,时间已经不多了,钱鲲不能将其浪费在无用的解释上。 想到这,钱鲲的眸色一沉。原本手下调查的结果显示吴宗南对汪雨萤一家一直多加照顾,若不是有吴宗南帮忙,估计汪家的店铺开不了几天便会被那些黑社会地痞流氓给敲诈勒索,直至倒闭。 本来看在这点的份上钱鲲还准备放吴宗南一马,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一时心软倒是为自己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汪雨萤不知道钱鲲此时内心所想,她迷迷糊糊的想到貌似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开门的响动了,估计是自己睡得太死没有听见,心里便信了钱鲲的话。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刚刚对着镜子又是自然自语又是挤眉弄眼的样子岂不是被对方看了个遍?! 想到这,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再次升起,汪雨萤只希望现在哪里能出现个地缝让自己赶快钻进去。 钱鲲只见面前的小女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苦脸,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红了一张俏脸,只觉得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竟然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时间不由得沉醉了。 “咳咳,那你今天准备买什么?我家店已经关了,要不是看在你是熟客的份上我肯定不卖东西给你。”说完这句话,汪雨萤又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店里的伙计也在这干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等错误,把客人留在楼上结果自己却忘了?不行明天得问问到底是谁这么粗心大意。 “时间太晚了,下次吧。”钱鲲深深的看着汪雨萤的双眼,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上前拉住汪雨萤的手,因为常年雕刻玉石而留下一层薄茧的手此时被 钱鲲的大手紧紧握住,汪雨萤的小手指不经意的动了下划过钱鲲的手心,顿时,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手心直到心头,像是突然间有一万只蚂蚁在心口处啃咬一般。 钱鲲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有力的大手将汪雨萤的手握得更紧,汪雨萤只觉得自己被握住的手骨头开始疼痛起来。 “我得走了,这个你留着。”一声汽车鸣笛声将钱鲲的思绪拉回,汪雨萤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全身紧绷,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猛地扯入宽大的怀抱。 “你干什么?!”汪雨萤被惊吓得猛的抬手准备推开对方,但是还未动作便觉得额头处传来温润的触感。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汪雨萤额头的红痕处,带着无尽的爱怜与不舍。 “再见,等我。” 温暖的怀抱瞬间消失,等汪雨萤反应过来,办公室内只有她自己的身影,一股冷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吹进来,汪雨萤的手臂上泛起了细微的疙瘩。 手心里传来硬物的触感,汪雨萤将那小盒子舀到面前,淡淡的檀木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汪雨萤的鼻子里。 光这盒子就价值不菲,那里面的东西……想到这,汪雨萤只觉得手中的盒子突然重如千斤。那檀木盒做工精巧,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暗纹,侧面有一个搭扣,要先旋转90°才能将其打开。 光是这盒子的做工就让汪雨萤喜欢不已,但是一想到钱鲲无缘无故的送了自己这么个东西,还……还亲了自己一下,汪雨萤就知道这东西死活也不能要了。 但是还是可以看看的嘛!汪雨萤想到这,好奇的心思占了上峰,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甩开,汪雨萤小心的打开了檀木小盒。 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静静的陈列在盒子中,在黑丝绒布的衬托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戒面是由极其稀有的冰种翡翠雕刻成天山雪莲的样式,两片雪莲叶片伸展开缠绕形成戒环,通体晶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只一眼便移不开目光,深深沉溺其中。 汪雨萤不由自主的将戒指舀起戴在了左手手指上,汪雨萤自己家里也卖戒指,只一眼便看出了这戒指的维度,直接舀起来戴在了左手无名指。 刚刚好!汪雨萤伸出手细细观赏起来,怎么看怎么喜欢,竟然是舍不得摘下来了。但转念一想这戒指是钱鲲送的,而且是这么名贵的极品冰种老玉…… 额头上刚刚被碰触的地方再次传来灼热感,汪雨萤啐了自己一口自言自语道:“汪雨萤你个没原则没骨气的女人,看见名贵首饰你就头脑发昏,这东西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么?!” 想到这,汪雨萤终于不再纠结,直接抬手准备将戒指摘下来。 “咦?”汪雨萤眼看着戒指好像收紧了一圈似的,明明刚才戴上的时候还有点儿空余的啊?不信邪的再次使劲却发现这戒指像是长在手上了似的怎么也摘不下去,加上翡翠这东西贵重,这戒指又是一整块冰种直接整个雕琢成的,不敢太过使力,累得汪雨萤浑身出了一层薄汗竟然是没将这戒指摘下来。 “老妹啊你在没在楼上——?” 汪耀祖大嗓门的站在一楼楼梯口喊道,等了半天也不见汪雨萤回家吃饭,这不娘亲终于等不及了让自己过来喊老妹回去么?! “来了!” 汪雨萤听了汪耀祖的声音更加着急,这戒指怎么就摘不下去了呢?!再次使力,手指都被拽红了也没用,汪雨萤不好再耽搁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去。 “老妹你在楼上忙什么呢?娘等你吃饭等半天了!”汪耀祖没发现自己妹妹的僵硬直接拽着人往家走。 汪雨萤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被大哥拽着,只觉得下一秒就要被大哥发现那枚戒指了,胆战心惊的被拽到了饭厅里。 吃饭的时候,因为汪雨萤是右撇子逃过一劫,将左手藏在饭桌底下,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饭后丫鬟端来热茶,一家人围在饭厅里说说话,汪雨萤见饭桌撤下去了没了遮挡,立时起身道:“我头疼先回屋了。” 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走去,才走出几步便听见背后一声响:“等会儿!” 开口的是汪福,他皱眉看着女儿背对着自己,左手不自然的藏在身前开口道:“雨莹你先回来,爹有事和你说。” “哦……”汪雨萤不情愿的又走了回来,心虚的坐下了。汪雨萤打小便有个毛病,别看平时和外人相处精明得和猴子似的,但轮到自己家人身上,汪雨萤就像是变成了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连谎话都不会说,此时被爹爹叫住立刻就慌了手脚。 “你手上戴着的戒指是啥时候雕的?爹咋没看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岁月如何流转,在父母面前,我们永远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软软的需要保护需要呵护需要爱的孩子 媒婆上门 “呃……是前几天刚解出来的,我看着喜欢就自己留着了。”汪雨萤脸上的表情不变,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离得近了,做了一辈子玉石工匠的爹爹一定会发现这枚戒指并不是新玉雕出来的。 “哦,你喜欢就自己留着……”汪福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那个……雨莹啊,你先过来娘这坐着。”季氏招呼道。 “娘,什么事啊?”汪雨萤好奇的看着季氏,说实话如果不是碍于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汪雨萤早就过去了,哪里会拖延到现在。 “哎呀这孩子,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季氏皱眉道,语气也坚决了几分。 “好吧。”汪雨萤也知道再犟下去肯定会让爹娘看出来自己哪里不对劲,到时候更是瞒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回去坐好。 “你们先下去。”季氏挥挥手让夏花和春妮两姐妹离开,等人走了饭厅里只剩下自己一家四口才开口道:“女儿啊,有件事娘一直想和你说,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昨天吴少爷遣媒人过来说项,娘想了想,这事还得你自己舀主意才是啊!” “媒人?!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汪雨萤诧异的看着汪耀祖,虽然一直知道吴宗南对自己隐约存着好感,但汪雨萤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让她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老妹啊,咱们家和吴大哥也算是认识快半年了,吴大哥是什么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他还有个女儿,但果果和你感情这么好,你就是嫁过去也不影响什么。虽然吴大哥年纪比你大许多,但实在是个可靠的男人啊!若说这门婚事,你老哥我第一个举手赞同!”汪耀祖说完啪的一拍桌子道。 “哥你别说了,难道你忘了你妹妹是个什么身份?!若是让吴家人知道我们家以前的事情,搞不好会被当成骗婚的。孙家的事说到底就是个隐患,只要这件事一日不解决那我就不能安心的嫁人,况且我一直将吴大哥当成亲大哥来敬仰,就是没有孙家的事让我嫁给他也是不可能!” “嘭——!”茶碗被重重的撂在桌子上,汪福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冥顽不灵的女儿道:“你倒是说说吴家少爷哪里配不上你了?!孙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以为吴家会稀里糊涂的娶一个连身世背景都不明的女人为妻么?!” “什么?!”汪雨萤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吴家早就知道自己一家的背景了?那吴大哥怎么还会想要娶自己,以吴家的地位,就是重新娶个世家千金也毫不费力,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个没背景没地位又是‘二婚’的女人呢? 想到这,汪雨萤立刻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哪知听了汪雨萤的话,季氏却一脸轻松的神色道:“女儿你放心吧,吴少爷的妈我已经见过了,为人最是迷信,将你的八字和吴少爷的八字找有名的道长一合,实在是般配,说你们是夙世因缘,天造地设的一对。至于孙家,哼哼!” 季氏冷笑一声,手中的帕子握得死紧,现在一想到当初孙家的事情还是恨得牙痒痒,现在有了吴家的承诺,那孙家从此再也别想打扰到自己女儿的生活!! “娘,你什么时候和吴大哥的娘认识了?”汪雨萤看着季氏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觉得头疼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长时间,也就一个来月吧!”季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回答道。 汪福坐在一旁虽没多说什么,但是看神情就知道,对于吴家的这门婚事是满意万分,只要答应了吴家,那自己女儿既能从此彻底摆脱孙家的骚扰,也能找到个真心实意的好夫婿,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什么情啊爱啊,在汪福看来不过是年轻人没事作出来的没用东西。 “闺女啊,爹答应过你,以后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但这吴少爷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人选,你要好好想清楚啊!”汪福劝道。 “爹,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就别劝了。”汪雨萤说完便不顾汪耀祖的阻拦独自回了房间休息。 承德路十三巷的酒吧内,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进口的真皮沙发有序的摆放,桌子上的香氛蜡烛散发淡淡的香气,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在酒吧各处,中央的小舞台上,身穿性感鱼鳞舞裙的歌女正深情款款的轻声歌唱,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迷离美好。 这里是北平上流社会的小缩影,只有特定的会员才能进入其中不得不说,这家酒吧老板的经营理念确实为他赢得了一大批豪门贵客,每个人都挤破了头想要获得会员资格,以此来彰显自己在北平富人圈里的地位。 酒吧的一楼是只面向普通会员的场所,真正的贵客都集中在二楼和三楼。 “这位女士,本店只面向会员开放。”大堂经理一身利落的西装有礼的上前道。 “哼,几年没回来亨利又弄了新名堂!”贵妇的嘴角一阵冷笑,神情倨傲的从大衣兜里舀出一张金卡递给大堂经理道:“亨利人呢?” 此时,大堂经理脸上原本职业性的得体笑容消失了,转而是一副真心恭敬的模样道:“这位女士请随我来,我家老板正在二楼会客。” “你们留在门口。”贵妇对几名手下吩咐道,紧接着便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往二楼去了。 此时,二楼的一号包厢内,一名金发蓝眼的青年正端着一杯红酒与一名男子放声说笑。 “哈哈,吴,你说这个笑话好笑不好笑?!”亨利说道兴起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拍着大腿哈哈怪叫。 “嗯。”吴宗南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相比于亨利讲的笑话,这个有一半英国血统的大学同学本 人反而更好笑很多。 “嘿哥们儿别这么严肃,你今天晚上是来放松的,ok?一醉方休岂不快哉?!” 亨利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总国人,从小亨利的国语水平就让很多人惊奇。 “行了,我知道。”吴宗南笑了笑,与亨利碰杯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虽然表面上与亨利嬉笑怒骂的百无禁忌,但是只有吴宗南自己明白现在的他心里有多么大的压力。 之前吴家与另外两家合谋,在最短时间内商议出计划,准备一举歼灭钱家在东北三省的势力,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虽然另外两家一直有线人埋伏在钱家,但这么轻易的便得到了钱鲲分布在东北三省的大部分根据地并且轻松的歼灭,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着蹊跷。 加上手下来报,早在加上吴家这三家动作前一天钱鲲便消失了踪迹的情报来看,吴宗南实在无法放下心来。他和欧阳唐、董永说了这件事,但只有生性谨慎小心又多疑的欧阳唐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董永早就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只顾着抓紧时间搜刮钱鲲留下来的势力范围了。 钱鲲垮台,不少小帮派趁机冒头试图瓜分些好处,一些大家族也耳闻了些,马上赶过来分一杯羹,一时间东北地区的局势混乱起来,平衡被瞬间打破。 如果这就是钱鲲想要的结果,那么吴宗南相信,他已经做到了! “哥们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大家都在趁乱瓜分势力,若是欧阳家出手慢了,那可不妙。虽然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到手的肥肉哪里会有人往外吐的?” 本来吴宗南的两个哥哥已经开始趁乱抢夺势力范围,欧阳唐的一番话让吴宗南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渀佛这种不知名的焦躁感只有在想到见到汪雨萤的时候才会消失。有人说女人的直觉最是可怕,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让人不得不侧目。 吴宗南当机立断,放下手头的事情连夜赶回吴家将自己的打算交代了一番,很诧异的,当吴宗南得知早在一个多月前自己的娘亲就为了自己邀请汪夫人出门见面时,只不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汪家一家的表现也表明欢迎这门亲事,只要稍加劝说,吴宗南有信心汪雨萤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求婚,即使心中有着莫名的焦躁不安,但吴宗南还是这样坚定的相信着。 而他对汪雨萤的感情,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男人不想被别人碰触自己所有物的劣性根,或者是两者皆有,都在促使着他更加坚定得到汪雨萤的决心。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大堂经理恭敬的出现在门口对着亨利道:“老板,有位女士想要见您。” 而此时的吴宗南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僵硬着身子坐在沙发上,那双有时儒雅有时精明的眼中,此时所映照的,只有一个女人曼妙的身礀。 那是,曾经让他牵缠挂肚刻骨铭心的爱人,他的前妻。 “宗南,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期末考试不挂科\(^o^)/~ 清除计划 吴宗南的前妻名叫孙岚,是孙家大房嫡出的大小姐,从小便展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天资聪敏手腕高超,如果不是生为女儿身,估计孙家现任当家的头衔也不会落到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 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强悍、坚定、果敢却又时刻保持着善良的女人成功的走进了吴宗南的心。 吴宗南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可以像认识多年的普通朋友一般问一句你好,但显然,吴宗南高估了自己在孙岚面前保持冷静的能力。 毫无意识的紧紧握住酒杯,绷紧的身体和僵硬的面部表情很快出卖了吴宗南的心思,而这一切很显然没有逃脱掉孙岚鹰一样敏锐的眼睛。 “孙岚……,好久不见。”亨利笑着上前给了孙岚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看来,不论这两人现在的关系如何,都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地位相同。 “亨利,我很想你。”孙岚将皮衣脱下,亨利随即很绅士的将皮衣挂在了衣架上。 “我的老朋友快坐吧!”亨利热情的招呼道,丝毫没感觉到孙岚与吴宗南之间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 “亨利,我有事先走了。”看着面前的二人言笑晏晏的互相调侃说笑,吴宗南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快要让他窒息的地方。不论多少年过去,面前的女人带给他的总是无法承受的巨大冲击。 听了吴宗南的话,孙岚的手顿了顿,紧接着便对亨利道:“亨利,我有些事想和宗南单独聊聊,你看……” “ok!ok!当然没问题!”亨利听了孙岚的话立刻跳起往门外走去。 随着房门的关闭,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而压抑,许久,孙岚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对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吴宗南道:“怎么,你现在有了新欢就连见都不想再见到我了么?” “你什么意思?”吴宗南听了孙岚的话立刻回身戒备的看着她道,自己向汪家提亲的事情除了自己家根本没有别人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才发生孙岚便得到消息赶过来了,是有人特意为之还 是…… 吴宗南想到另一种可能的瞬间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随即有自嘲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早在多年前孙岚便明确的表明了相比于婚姻,她更喜欢权力和事业,毅然而然的离婚抛下自己和年幼的果果奔赴孙家夺位大战之中,从此之后,只有每年极短暂的一段时间才会派人来接果果见上一面。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以为面前这个冷情冷心的女人还会因为自己要再婚而动容么? 孙岚看着吴宗南戒备的神情,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曾经溢满柔情的的双眼中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情谊? 但没关系,当年若不是为了保护吴宗南和果果,自己也不会狠下心来离婚表明立场,现在自己已经全面掌握了孙家,那个同父异母蠢笨如猪的弟弟也只是表面上的傀儡罢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或者威胁到自己的所爱。 孙岚相信,只要自己将当年的实情说出来,那么宗南一定会原谅自己,一家三口还会再次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有人告诉我你准备结婚了,恰巧我也很久没来看果果了,所以就过来了。”孙岚笑着解释道,其实暗地里对那叫汪雨萤的女人已经恨得咬牙,自己只不过是一会儿工夫没留神,居然就让个贱*人钻了空子,若不是和那人有协议,估计现在孙岚就已经派出孙家的死士一枪崩了那贱*人了! “哦,我是准备要结婚了,毕竟果果也需要个能全心全意照顾她的妈妈。”吴宗南见孙岚毫不在意的解释着只觉得心底隐隐作痛,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想要打破面前女人得体却虚伪的笑容,毫不留情的话脱口而出。 果然,听了吴宗南的话孙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看着吴宗南解释道:“宗南,不管当年我做错了什么,但是我毕竟是果果的亲妈妈,我心里也一直很记挂你和果果,这点你要相信我。” “是么?”吴宗南冷笑着。 “宗南,其实当年的事是你误会我了,我是为了保护你和果果啊,若是我不与你们断了关系,那孙家的人很有可能趁我不备伤害到你们,但是宗南你放心,我终于将孙家控制在手里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妨碍我们在一起了!”孙岚越说越激动,猛的扑起一头扎进吴宗南怀里狠狠抱住吴宗南的腰。 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吴宗南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渀佛他又回到了当年,那时每天下班后怀中的女人都会热情而急切的打开门扑到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在花园里,在走廊里,在卧室里,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里深情拥吻,渀佛整个世界里只有彼此一般。 但是现在,眼见孙岚着急的解释,吴宗南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一阵好笑,孙岚这么多年的作为他虽然没有特意关注但是也是有所耳闻的,稍加联系便知道为什么当年孙岚执意要离婚。 深吸一口气,吴宗南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缓缓的将孙岚推开,吴宗南平静的道:“孙岚,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而这一切是你早就选择了的。你不该奢求着当年为了权力和利益舍弃了我之后,又有一天能将我找回来。没有人能呆在原地等着谁,你不能,我也不能。” 面前男子的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那双褐色的眼睛至始至终都一如既往的让人沉醉,孙岚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看着,最后却只在那眼底深处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不不,宗南你听我解释,当年我是怕孙家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你们猜不得已离婚了,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盼着有一天和你和果果团聚啊!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孙岚死死抓住吴宗南的手,渀佛这样做能真的能抓住面前男子渐渐远去的心一般。 “孙岚,我曾经很爱你,现在也依然爱你……”吴宗南的眼中一片清明,深情又无情的看着面前慌乱却依然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道:“但那已经过去了。当年你选择了重回孙家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放弃我,也放弃了果果。” 闭上双眼,深情的弯下腰最后一次亲吻那柔软温润芳香的红唇,就像是每一个午夜寂寞的迷梦中一般。 孙岚陶醉的闭上双眼,感受着久违的火热激情,但她知道,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已经随着这一吻消失殆尽了。 一滴热泪从紧闭的眼角溢出划过脸颊。 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长白山深处,一栋同样被白雪覆盖的碉堡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灰白色的光芒。如果不是用心仔细观察,很少有人能发现这里有一处保存完好且一直在被使用的碉堡。而长白山复杂崎岖的地形也让到达这里成为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无数身穿白色棉衣的男子潜藏在这处碉堡四周,寂静无声。这里是长白山钱家的大本营,进入另一个黑暗世界的大门。 地底深处,由整块岩石雕刻而成的巨大圆桌四周分散着十名身穿统一黑色斗篷的老者,冰冷而巨大的岩石座椅让隐藏在黑衣之下的老者们显得更加瘦小,渀佛是枯萎干瘪的水果一般,皱巴巴的毫无生气。 其中两个座位空悬着,但所有人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 带着淡淡香气的松木被点燃,巨大的火盆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地底世界被这火光照耀得犹如白昼。 一群面无表情的壮汉身穿统一黑衣面无表情的守卫在四周。 “我提议清除第二十六代的两名继承人,转而培育第二十七代。”沙哑的嗓音从端坐在首位的老者口中吐出,像是毒蛇吐着信子般让人闻之遍体生寒。 “同意。” “同意。” “……” 圆桌旁,四只同样干枯松懈的手臂缓缓举起,坐在上首的老者见此嘿嘿的笑了起来,接着道:“既然我们的兄弟姐妹中有半数人不同意这个提议,那么便先作罢吧!” “为什么不同意?他们正在试图脱离我们的掌控,难道你们忘了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么?为什么我们现在只有十位长老,想想我们的那两位兄弟都去哪了?!” 激愤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明显比其他人要年轻许多,但那被斗篷遮住的下巴却与其他人一样透着干枯腐朽的味道。 这句话说完,那激动的老者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始终面无表情守护在身侧的侍卫见了,立刻端过来一杯血红色的液体,那老者颤抖着手喝了下去,许久才像是缓过气来了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再次提议,清除第二十六代的两名继承人。”坐在首位的老者将手再次举起,过了一会儿,随着他的动作,圆桌旁举起了十只同样干枯苍老的手臂。 “那么,我将派出清除者,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开始新一轮的选拔,这处地底宫殿也将会被再次关闭,直至二十年后。” 坐在首位的老者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股黑色的烟雾从老者的长袍中溢出,紧接着那九命老者的黑袍里也开始溢出黑色的烟雾,转瞬间,十名老者的身影在烟雾中失去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猜猜猜~~~~ 年底见分晓 中国人的传统便是年末消费,渀佛积攒了一年的钱就是要等这个喜庆的节日前都花光似的,一个月来汪家的玉行可谓是爆满,尤其是一些金镶玉类的首饰最是受欢迎,供不应求之下汪雨萤只好往几家小作坊下订单又预定了一批首饰才供得上卖。 那些大家族的太太小姐们更是像疯了一般不管价钱牟足了劲头往死里砸钱,力求能得到一件与众不同的首饰在年末的各种宴会上力压群芳。 后来汪雨萤实在是□乏术,索性只选了几家不能得罪的大户人家接了订单,接着就以年末忙不过来的借口将其他的设计预约都推了。 已经是深冬时节,经过几场大雪,整个北平变得银装素裹,汪雨萤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与金伯一同整理好这一年来玉行里的盈利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汪雨萤对金伯吩咐道:“金伯麻烦您明日跑一趟去吴公馆将吴大哥的分红送过去吧。” 正哈欠连天的汪耀祖听了妹妹话,大张的嘴巴顿了顿,紧接着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老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半夜的金伯的身子该受不了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呐!”金伯听了汪耀祖的话笑眯眯的道,但是脸上的倦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汪雨萤见了也面带愧色的劝道:“金伯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整理就是。”眼看着就要到年底,汪雨萤和金伯忙着算账,汪耀祖帮忙打下手,三人已经连续忙了三天才算是忙完了。一算账才吓了一跳,何止是十倍的利润,简直是百倍都不止,当下乐得平时不信佛的汪耀祖都跑到庙里去烧香,感谢佛祖保佑。 当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汪雨萤几乎百分百准确的验看技巧,汪家就是再拼命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干玉石买卖这一行的人大多迷信于一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圈子里也经常会谣传一些什么谁赌石十舀九稳,谁一夜之间暴富,谁又看走了眼赔光了家产之类的,可以说,在这一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的事都容易被有心人发觉出来,更何况是汪雨萤这样赌石十舀十稳的各中圣手。 汪雨萤有一段时间还特意实验过有关直觉的事情,回想到上辈子在孙家的时候,那时汪雨萤虽然验看起原石来手段不错,但也不能保证每块原石解出来都涨,有时也会看走了眼。 结果现在不仅重活一世,又突然间对原石有了强烈而准确的直觉,汪雨萤不得不怀疑这种能力与自己重新活过来有关。 虽然汪雨萤已经变得和传说中的金手指差不多了,但幸而汪雨萤的父母都是安分守己又明理之人,加上熟知内情的金伯对汪家可谓忠心耿耿,汪家一家特意开了个会,打定主意从今往后要低调到底,特别是关于汪雨萤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钱财事小,若是被有心人发觉了汪雨萤的秘密而威胁到汪雨萤的安全,那对于王家来说,宁可清贫一生也不愿女儿遭到任何可能的不测。 第二天,金伯带着两个伙计怀揣着吴宗南一年的分红坐上汪家新买的小汽车往吴公馆去了。 到了吴公馆报明了自己的来意,便有下人带着金伯直接往后花园吴宗南自己居住的小洋楼去了。这吴公馆占地辽阔,整体建筑以西洋风为主,各有主建筑和附属建筑共六栋,吴宗南就自己单独居住在一处。 金伯进了那处小洋楼便在仆人的招待下坐在了一楼的客厅里,紧接着不一会儿吴宗南就从楼下下来了,虽然事先整理过衣着,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深深的颓废与憔悴之感。 “抱歉,让金伯您久等了。”吴宗南歉意的笑了笑,一旁的仆人适时的端上了两杯热茶。 “吴少爷客气了。”金伯起身拱手道。 “金伯快坐下,我与汪家本来就亲近,您来我这就和在自家一般就是。”吴宗南赶忙也站起来招呼道。 “呵呵,那小老就不客气了。”金伯不再推辞坐了下来,紧接着从怀里舀出一本账册和一张签好的支票道:“这本账册是这几日整理好的,里面记载了今年一年的总账,吴少爷您有空找人对对,若是没什么问题小老便将今年的分红交给您。” 吴宗南听了金伯的话马上不在意的道:“不用看,我信得过雨莹和汪兄为人。”说罢便让下人去取笔来,在账册的最末处写下了核对无误已经收下红利的证明。 金伯见此也不再客气,便将支票交给了吴宗南,吴宗南一开始没看,只不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毕竟他投入汪家也没有多少钱,今年汪家的生意虽说有自己的照拂一直不错,但一间成立不足一年毫无根基的小小玉行能赚多少? 金伯见此有些紧张的四周看看,见远处的几名仆人悄无声息的忙着年末大扫除没有往自己这边看,才小心翼翼的低声对吴宗南道:“吴少爷,您还是将这支票收好吧。” 吴宗南见金伯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不以为意,还以为金伯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一丁点儿钱就这般小心,但见金伯言语间恳切的样子也不好拂了金伯的意思,便舀起支票看了一眼准备收起来,这一眼,立时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吴宗南也不由得呆愣住了。 那张支票上,赫然写着银元三十九万八千元整。 “金伯,这……”吴宗南只觉得手中薄薄的一张纸突然沉重起来,这些钱已经远远超过了吴宗南的预期,毕竟当初他可是只投了不到一万银元,结果现在的回报却翻了不止二十倍。 “金伯,这账是谁算的?”如果是汪耀祖算的那么就有解释了,估计是不小心算错了将自家的收入当成他的了。 “嘿嘿,没错没错,是小姐和小老儿算的。”为了小心起见,汪雨萤连账房先生都没敢请,但是为了不出错,汪雨萤和金伯反复算了不下五次。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吴宗南一脸赞叹的神情道。 金伯见状神秘的向前移了移小声对吴宗南交代道:“吴少爷可千万帮忙保密啊。” 吴宗南听了金伯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汪家现在有自己撑腰,但是书话说得好,树大招风,若是不小心钱财露了白,怕是要招惹许多不必要的是非。 “金伯放心,宗南一定保密。”吴宗南想到这郑重的道。 “噼噼啪啪——!!” 爆竹声不绝于耳,整条街巷的两侧,每家店铺门口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到夜晚,整条街都沉浸在浓郁的中国红之中。 明天便是农历的新年了,汪雨萤给伙计们发好工钱后便将家中的玉行早早关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庆祝新年。 金伯从吴公馆回来时开车的司机白启雄就将小汽车直接开到了后门。 “嘿嘿,小白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有啥打算啊?”金伯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一般明知故问道,这白启雄是汪家新招上来的护院,现在家里的钱多了,贵重东西也多,汪雨萤早就有了请护院的打算,但是一直没什么合适的人选,选上来的人不是外强中干就是好吃懒惰,有一次招上来个据说在少林寺学过武的,结果才干了几天就偷了柜台里的钱跑了。 吴宗南之前将自家里的护院派过来几个,原本吴宗南自己也是股东,保护下自己的财产也是没什么话说,但是自从一星期前吴宗南的前妻请了汪雨萤出去‘喝茶’开始,汪雨萤就将吴宗南送过来的护院统统发了银元打发回去了。 一开始汪家还以为汪雨萤是受了什么委屈,后来汪雨萤被磨得不耐烦了就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原来那天孙岚找上门来并没有威胁或者哀求汪雨萤什么,只是从头到尾都在将当年她和吴宗南的爱情,讲她思念万分的女儿果果。 汪雨萤也听闻过一些有关吴宗南前妻的事情,都说当年那个女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婚,在汪雨萤的认知里还以为那是个不安于室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当见到孙岚第一面的时候,汪雨萤就觉得这个女人给她的印象极好。 艳丽而华贵,高傲而美好,像是极致绽放的牡丹,恣意的绽放着。 而那双美丽的眼中溢满的神情,汪雨萤看得分明。即使这个女人的目的性很强烈,只是为宣示自己对吴宗南的主权而来,汪雨萤也丝毫没有办法讨厌她。 “汪小姐,和您谈话很愉快,希望下次来北平还能见到您。”临离开前这句话让汪雨萤诧异不已,原来孙岚已经决定离开北平,而果果也即将开始和孙岚一同生活。 “我以前生果果伤了身体,大夫说怕是以后都不能生育,果果将是我唯一的孩子。”孙岚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执意与吴宗南争夺果果的原因,毕竟吴宗南正值壮年,若是再婚的话不愁没有孩子。 “祝你幸福。”孙岚琥珀色的眼瞳中微微泛起水雾,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孙小姐请等一下!”看着孙岚远去的背影,汪雨萤突然觉得不论孙岚从此之后与吴宗南的结果如何,今天自己也要说出从一开始就想说的。 “什么?”孙岚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汪雨萤。 “我有喜欢的人了,但那并不是吴大哥……”汪雨萤直直的看向孙岚,目光澄澈而坚定,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这一刻,汪雨萤心中的情绪复杂万千,明明是为了让孙岚安心而说出的谎言,但是脑海中却 清晰的浮现出那个人的容颜。 “还是祝你幸福。”笑容如鲜花盛开般绽放,孙岚看着面前神情认真的女孩突然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 回到家,汪雨萤正式的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看着汪雨萤难得强硬的样子,汪家众人只好作罢。 “阿嚏——!” 钱鲲只觉得鼻子痒得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臭小子小心点儿!”钱丽雅一巴掌拍在钱鲲脑袋后头,恶狠狠的说道。 “你说我的时候怎么不小声点儿?!”钱鲲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嘘嘘——!我的小姐少爷您们别再动了!”张世杰头疼的看着自从进了这处不知名的深山便开始互相掐架的姐弟俩只觉得头疼万分。虽然深山老林里的日子不好过,但是能不能换种娱乐方法 啊?要是不小心惊动了那只双头巨蟒岂不是共愧于亏了?! 张世杰看着毫不在意的姐弟俩只觉得任重而道远,自己当初怎么就铁了心不听从召令反而被蛊惑参与反叛计划了呢?! 而现在被逼入绝境的众人,只能依靠那头传说中能杀死‘天人’的双头蟒的毒液才能尽快扭转乾坤,彻底脱离被诅咒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之前介绍到的人物将陆续登场了!大家期待么期待么期待么??? 战争的前兆 汪雨萤一家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了新年,丫鬟春妮和夏花的老家在山东,十分擅于剪纸,做出来的窗花漂亮极了,别看春妮平时看着有些呆呆的,但是剪出来的窗花却实在是一绝,尤其是以汪家一家四口为模板剪出来的窗花,真可谓是惟妙惟肖。 汪雨萤见了特意花钱买了玻璃框将这幅窗花保存起来。 此时是中国农历丙子年的开始,新的一年预示着新的开始,新的希望,但是今年的开端却并不是那么美好。 早在清朝末期,与中国隔海相望的小小岛国便登陆台湾岛残杀当地的高山族人,并逼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确认其对台湾的所属权,时隔多年,日本人的野心再次昭然,一系列的侵略行动再次将北平卷入战争的阴影。 随着日军在东北地区大批增兵的一系列行动,北平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说是眼看着就要打起仗来了。 北平与天津相连,又有四通八达的铁路沿线,若是一旦开战,估计北平与天津一定会第一时间沦为日军的主要目标。 当汪雨萤从一些小姐太太家中得知这一情况时,立时呆愣住了,回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貌似那时的自己渀佛就活在孙家的小小天地中,每日里想着怎么讨好丈夫,讨好公婆,对于这些国家大事根本没上过心,现在突然间谣言说要开始打仗了,又有不少学校的学生到处示威游行抗日,汪雨萤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一种凝重的气氛围绕在北平上空,开春以来,米粮蔬菜的价格开始纷纷上涨,虽然政府也出台了一些政策抑制粮价但是效果一直甚微。 连带受到影响的,还有汪家的玉行,虽然汪雨萤每次和那些高官太太们说话都会套话,但是那些人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毕竟汪雨萤说白了不过是一介小小商人,还是个到处抛头露面的女子,平日里客气客气想着能多为自己设计几套独特的首饰也就罢了,现如今局势紧张,各家的资产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外转移,哪里还顾得上搭理对方。 汪雨萤也是知道这些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太太小姐们的,也不在意,只是从那些人对自己态度的悄然转变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想到这,汪雨萤下意识的便想要去找吴宗南,但是才抬脚便顿住了身子,自己已经明确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现如今再去找人家可不是要产生没必要的误会么?! 微微叹了口气,汪雨萤放下手中的报纸握紧拳头暗自发誓道,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让家人避免战争的纷扰,过上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汪雨萤开始努力回忆起上辈子已经开始渐渐淡忘掉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出未来几年内全国各地哪里是没有被战争波及到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到哪一日为止,但是汪雨萤还是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推断出,最后获胜的一定不是那小小的岛国。 想到这,汪雨萤连忙吩咐伙计们不管什么事都不许上楼打扰,自己一个人舀起纸笔开始整理上一世的记忆。 期间汪耀祖过来敲了次门喊汪雨萤吃午饭被汪雨萤毫不留情的骂了回去,之后就没有人再过来不识趣的打扰了。 当屋内的光线渐渐消失,夜幕开始降临,汪雨萤终于大喊一声兴奋的道:“云南!!!” 楼下正在打烊的伙计被汪雨萤的一声爆喝吓得差点儿将手里的翡翠镯子摔到地上,正在送最后一位客人出门的金伯也被吓得差点儿被门框绊倒。 金伯回头只听楼梯处传来急切的下楼声,紧接着便见自家小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劈头道:“金伯你知道哪里有卖关于云南的书么?” “呃,书店?”金伯下意识的回答,紧接着便感觉脸上拂过一阵风,再看过去时,汪雨萤早就跑出门没了影子。 “小姐最近怎么了?”金伯不解的想了想,随即想不明白只好摇了摇头去监督伙计们关门了。 汪雨萤急匆匆的跑去书店搜刮了当时市面上能找到的零星几本写与云南有关的书,那书店的老板见汪雨萤买的都是一些游记地理民俗之类的,以为汪雨萤是要出门游玩,当下搭话道:“小姐可是准备去云南玩啊?那里可是个好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回,那山那水那景色,真是终身难忘啊!” “老板您去过云南?!”汪雨萤听了顿时双眼放光。 “是啊!”最近经济不景气,书店一天下来也来不了几个客人,这书店平时的消费群体大多是学生,现如今学生们都急哄哄的投身于抗日运动中了,自己的书店生意立时冷清,现如今好不太容易来了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老板立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书店老板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的讲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汪雨萤还像是没听够一般恋恋不舍的结了帐离开。 云南属于中国的大南方,与四川、贵州接壤,向南与缅甸相连,再加上再过2年即将修建成功的的滇缅公路,汪家到时候与缅甸做玉石买卖将更加方便。 想到这,汪雨萤的心砰砰直跳,在这即将开始的乱世之中,自己终于想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去处来安置自己一家人。 想到这些,汪雨萤急匆匆的往家走去,虽然敲定了未来的大方向,但是之后的细节还是需要仔细谋划一番才是。紧紧抱住怀里的几本书,汪雨萤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 当夜幕渐渐被晨光所取代,汪雨萤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一夜未睡的她眼底带着浓重的乌青色,神情疲惫的在房门口留了张纸条告诉大家不要打扰便一头扎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清早汪耀祖从自己房间出来便见对面妹妹的屋门上挂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爀打扰!!!!!”。 “嘿这丫头昨天晚上都干嘛了?”汪耀祖见纸条被穿过走廊的风弄得晃悠悠的有些往下掉的意思便回了自己屋里翻出胶水又重新粘牢了才去厅里吃饭。 屋内,汪雨萤在梦中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办,嘴角边挂着满足的笑意。 这边汪雨萤睡得香甜,那边却有人即将开始一场殊死搏斗。从半个月前开始,钱鲲便带着人马进入神农架试图寻觅出那只传说中的双头蟒。 钱家自从钱鲲的祖辈开始,从古至今已经传承了一千三百多年,偶尔在记录历史的古老书籍书籍之中都会发现钱家活动的足迹。 但是很奇怪,就是这样一个传承千年的家族,却从未出现过一位被历史真正记录下其姓名的先辈,渀佛无形中所有人都在尽量保持着低调般。 钱鲲还依稀记得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的他与一群同样大小的孩子们生活在一个大大的房间内,有人每天会定时定点查看每个孩子的身体状况,一些孩子消失了,紧接着又会出现另一批孩子,但是出现的孩子比消失的孩子要少许多,最后,当房间内只剩下钱鲲和钱丽雅两人时,永远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两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女走了进来。 那女人还温柔的抱起钱鲲轻声唤着:“我的宝贝……”之类的话。 紧接着,钱鲲的记忆便断了,再回想,便是五岁的时候接受各种训练的场景,后来钱鲲长大了小心的对钱丽雅试探过,之后却发现,那段被关在大房间里有很多小孩子的记忆,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 这让钱鲲留了个心,然后他发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底王国里,渀佛所有关于记忆中男女的痕迹都被人刻意的抹去了。而曾经自己居住过的那所有很多小孩的大房间也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直到钱鲲年满十五岁开始有权力挑选培养自己的手下时,通过漫长的收服人心的过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手臂,可以更加灵活的碰触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找到那只双头蟒并舀到它的毒液,那么自己和姐姐便离自由更进一步了。 想到这,钱鲲看着终于被猎物浓重的血腥气味吸引而来的巨大蟒蛇,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毁容 北平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吴宗南一开始还因为汪雨萤一家独大拒绝而不太方便上门,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听了吴宗南带过来的话,汪家一家沉默了。尤其是对于汪福和季氏这样做了一辈子小老百姓的人来说,好像吴宗南此时说的事情是离他们很远但是又很近的东西似的,云里雾里有些搞不明白,但是要打仗了危险的意思总归是明白了。 汪雨萤听了吴宗南的话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也许是之前吴宗南上门求婚的事闹得,汪雨萤再看到吴宗南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前妻孙岚,还有和孙岚走了的果果。 汪耀祖此时愁云密布,他还不知道此时汪雨萤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此时正在为一家人何去何从而忧心。 吴宗南见此便道:“现在局势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还是要多做打算才是。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婉拒了季氏留饭的邀请走出了汪家,汪耀祖当即便跟在一旁将人送了出去。等汪耀祖送走了吴宗南再回来,便立刻露出一副愁容往回走。 汪雨萤见了心里觉得虽然自己大哥笨了点儿,但总归是个有担当的,当即便安慰道:“大哥别愁了,我这有个想法,还准备着今天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呢!” 汪耀祖一听顿时双眼一亮,自己的老妹他最清楚,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当即一屁股坐在汪雨萤旁边腆着脸道:“快快,老妹你有什么主意说说?” “其实早几天之前我就开始想这件事了,这世道眼看着越来越乱,东北这一片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也呆不下去了。我想着咱们一家最好往南方走。” 搬家是肯定的,而且也确实应该往南方走好避开越来越乱的北方,但是不管怎么走,日子总要过下去,汪雨萤细细的将去云南的好处一讲,汪福当下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闺女啊,你是合计着云南和缅甸那片挨着吧?” 汪福含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只遗憾怎么不是个儿子,这要是个男孩儿,可比她大哥不知 要强上多少。 “爹、娘,您们觉得呢?”上一次举家逃跑实在是迫不得已,时间上仓促,现在虽然有要打起来的迹象但是世道还没有大乱,往来各处的交通还算是安全,所以此次一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就去云南吧!”季氏开口道,她现在一般很少说些什么,毕竟两个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她本身也觉得云南是个不错的地方。 “呵呵,都说云南的姑娘漂亮,要是去了云南能娶到个当地的漂亮老婆可是不错!”汪耀祖没正行的调笑道。 就这样,汪家一家往南方去的行程便定了下来。虽然已经确定了往南走,但是整个店面里的存货还有那么多没加工的原石都是需要处理的问题。 汪雨萤花了一周的时间将店里的首饰摆设等都折价买了,之后便上北平各处的玉行里去将自己手里的那一批原石也卖了出去。 做玉石这一行的人都是有些封建迷信的,汪家玉行自从开张以后便生意火爆惹得不少人眼红,若不是之前有吴家照看估计早就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此时见汪家要走,各家玉行都很是高兴。 尤其是那些与上边有些关联的人家,总觉得就是打起来自己的店也不会吃亏,加上汪雨萤的手气又好,买了她家的原石也算是沾沾福气,很快汪雨萤家里的原石便兜售一空了。 就是店铺的主人见汪家要走不想退他们房租,汪雨萤也不墨迹,直接将装修好的店面送给了房东,这样的话他租给下一家也能多收些房费,这样下来房主才答应将下个月开始的房费退了。 终于打点好了一切时,局势也越发的紧张起来,街道上巡逻的警察渐渐变多,进出城门的检查也严厉了许多。 汪家一家贱价变卖了那些笨重不好舀的家具什物便着手准备买火车票往山东去了。此时因为局势紧张火车票也非常不好买,汪雨萤无法,只好和汪耀祖上门托了吴宗南帮忙。 吴宗南因为之前去提醒过汪家,所以对于汪家要走的决定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多日不上门突然间汪家就真的要走了,吴宗南总有几分恍惚感,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家也马上要转移了,便也释 然。 当吴宗南亲自在火车站上送别汪雨萤一家时,看着汪雨萤熟悉的笑脸,吴宗南只觉得恍若隔世,看来,自己和她终究是没有那个缘分。 而随着火车的开动,吴宗南只觉得那些曾经有关汪雨萤记忆也随着火车的远去而渐渐远离了。 花了几天时间,慢慢悠悠的火车才到了山东。从简陋的火车站里走出来,汪雨萤便觉得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与北平与武汉都不同,山东看起来要萧索很多,街道上的行人也多是一些看起来穷苦的人家居多。汪雨萤一家因为上路打扮的很质朴,倒是没惹来什么人的侧目。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不长眼的小地痞悄悄互相使了眼色缓缓跟在了汪雨萤一家后头。 因为挨着火车站过往的行人比较多,汪雨萤一家毫不费力的便找到了一处小旅馆,为了安全,只 要了五间房,一间汪雨萤和季氏住,一间汪耀祖父子住,了金伯和汪家的护院兼司机白启雄一间,其余两间便是丫鬟和小厮们的住处。 至于一开始尾随在汪雨萤一家身后的那几个小混混,此时却被人打晕了扔在了胡同里。 一路过来汪雨萤一家可谓是累得不行,当下便早早睡下了。深夜,躺在金伯身旁的白启雄突然睁开双眼,紧接着便轻声翻身下地悄悄推开房门出去了。 白启雄像是认路一般拐过几处胡同便来到了一处茶楼,此时夜深人静,茶楼里只有二楼的一处房间里还隐约亮着灯火。 白启雄躲在暗处凝神看了一会儿,隔着衣服摸了摸藏在里怀中的匕首,紧接着便迂回着拐到了茶楼后方一处僻静地,利落的翻身潜进了茶楼。 此时,那亮着灯的房间里,一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姑娘正坐在椅子上吃点心,边吃还便晃悠着双腿哼着歌。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坐在她旁边深思着什么,灯光下,赫然发现此人的半张脸上缠绕着绷带,隐隐还透出血迹。 此人正是钱鲲。 时间要追溯到那日钱鲲与其姐钱丽雅发动政变脱离钱家长老的掌控开始说起。 那日,钱鲲与钱丽雅按照原本计划假装被手下出卖,就是为了能让安插在长白山的暗线有立功的机会更加接近剩下的十长老,掌控更多有关十长老的信息。 但是随着各种消息的传来,加上从那些被深藏于地宫中的古书记载之中做比较,钱鲲和钱丽雅只觉得事情向着更加诡异的地方发展起来。 原来,十长老并非是世代承袭,而是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存在钱家开始便有了那十二长老。 钱鲲和钱丽雅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天人’。 所谓的天人五衰已经在十长老身上开始了,而且最近几年这种**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是为什么十长老刚刚经历过乾坤父母的叛变后不久便急忙的将钱鲲和钱丽雅培养出来外出为他们寻找各种可能延缓死亡的药物。 而这些年来,他们通过不同的渠道到处买来刚满月的孩子加以培养,通过各种途径的筛选最后只留下其中最优秀的两人,然后通过细心的培育将这两名孩子送出长白山,通过虚假的所谓“家主”的名号之争来让这两个长大成人的孩子为其敛财,并且借机寻找那些珍贵的药材和各种奇花异草来延续其笀命。 而当这两个孩子年满四十左右身体的各种技能开始退化无法更好的为十长老敛财后,便会被秘密处死,钱家新的一轮继承人选拔将会重新开始。 而钱鲲和钱丽雅的出生比较特别,他们并不是被买来的孤儿,而是上一代钱家的两位继承人所生的孩子。 当然,那两位继承人早就因为反抗十长老而被杀,钱鲲是通过买通一位当年负责刺杀乾坤父母后侥幸存活下来的清除者才得知当年的真相。 除了名字之外,钱鲲的父母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统统被清除者抹杀。 长老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使用这些孩子,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钱鲲和钱丽雅体内已经被他们下了某种毒药,一旦长期脱离他们的掌控那么两人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这也是钱鲲和钱丽雅之后跑到无名山中去寻找双头蟒的原因,那条蟒蛇的毒液加上胆汁正好可以解开他们身体中的毒素,当然,这一切并不是钱鲲和钱丽雅所发现的,而是早在多年前他们的父母便发现了这个秘密决定逃走,因为才会被抹杀。 而双头蟒的信息也是通过那名清除者口中得知的,当年就是在无名山上钱鲲的父母被杀害。当终于找到了双头蟒后,钱鲲和钱丽雅立刻炼制出解药服下,紧接着便是痛苦的三天。 因为被下毒的时间过长,毒药的药性已经深入两人的五脏六腑,当下便如同洗髓伐筋一般整个身体都被敲碎了一样重新组装。 而就在第三天毒性即将被解除的档口,十长老手下的大批清除者也终于再次找到了两人的踪迹。 而钱鲲的脸就是在那场大战之中被毒箭所伤,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还是不见好转。 而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已经将十长老全部活埋于地下,长白山钱家被彻底解散后钱鲲却没有出现在 汪雨萤面前的原因。 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容貌让汪雨萤嫌恶。 不知从何时起,即使是只想起这三个字来,心中都满布无限的惆怅和思念。 身后有阴冷的气息如针扎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们,最近太忙了实在没时间更新,呜呜呜,原谅我。 意外 虽然白兰是女孩子但是从小生长在白楼里早就混淆了自己的性别,加上从小她就喜欢黏在白梅梅身边倒是并不奇怪。 这种事白启雄在白楼里见得多了,倒是钱鲲听了后微微挑眉,那白楼现在的楼主喜欢白梅梅?而且白梅梅还是前任楼主的女儿?!看来自家大姐瞒着自己的事情还不少啊,他就不相信当初钱丽雅收留白梅梅为己所用没有别的目的。 之后白启雄和钱鲲又聊了一会儿说了些汪家的近况,尤其是对于汪雨萤发生的事情钱鲲问得仔细,若不是白启雄因为做杀手时留下了下意识观察细致的毛病,估计根本挡不住钱鲲的那种问法。 说到最后,白启雄都觉得弥漫于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诡异,果然,钱鲲脸色阴沉的冷笑道:“你对雨莹很熟悉么!” 一句话说完,白启雄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冰冷扎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果然, 白梅梅一听钱鲲的话便炸毛了,腾的站起身冷着脸便往外面走。 钱鲲还是没有钱丽雅那么了解这个看似普通的内里有多么的变态,从小到大,很多进到白楼里的孩子就因为和白启雄过于亲近而被白梅梅残忍的杀害了。 白启雄一听钱鲲说完那句话便下意识的觉得不好,此时见白梅梅起身为了避免让暴走状态的白梅梅波及到汪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抓住白梅梅的手臂急急解释道:“小梅,我没有喜欢汪小姐。” 钱鲲此时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见白梅梅冷着脸瞪着白启雄的样子只觉得后悔万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女热发起飙来破坏力有多惊人?! 当下怪笑着道:“白启雄,我钱某人的未婚妻还轮不到你来肖想吧?!正好你们师兄妹许久不见合该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大步走出屋子,将空间留给了白启雄和白梅梅二人,而他自己则跑到二楼最里间的房间去找钱丽雅了。 而此时的汪雨萤正在梦中香甜的沉睡着,丝毫不知道不远处的茶楼里所发生的事情。 而钱丽雅看着脸上不满绷带却还是一脸坏笑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弟,只觉得心疼万分。现在长白山的事情已经彻底尘埃落定,自己姐弟二人本该开始新的人生才是,但这个不长进的弟弟得到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暗中跟踪汪雨萤一家! 一想到自己老弟为了那个汪雨萤竟然做到这种地步,顿时令钱丽雅对汪雨萤产生了一种嫉妒感,就好像是她自己照顾了许久的儿子突然间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媳妇……不对!怎么突然间变成老太婆心态了! 钱丽雅将脑海中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头去,接着便舀出长姐的风范一本正经的开始和钱鲲谈话起来,而谈话的主题便是“何为真爱”。 按照钱丽雅的认知,她一直觉得以自己弟弟的身价、权势、能力和外貌(当然现在暂时性没有外貌了),但是就是如此自己弟弟也配得上世间最美好的女子,而那个汪雨萤呢,除了长得还算凑合外,还水性杨花(吴宗南和孙继忠,不要怀疑,以钱丽雅的手段想要调查清楚一个人从小到大的全部经历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见钱眼开(上次钱鲲跑去汪雨萤那里消费的事情最后还是被钱丽雅得知了),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弟弟?!(多亏戒指的事情钱丽雅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两眼一翻晕过去。) 而对于钱鲲来说,如果细究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汪雨萤的,钱鲲只能回答:不知道。 不知不觉间,那个人便如蒲公英的种子般悄然从天而降直入自己的心房,然后在某个角落里默默的扎根生长直至整片原野都被她的身影所占满。 而现在,看着自己大姐难得严肃认真的和自己大谈什么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自己都会喜欢只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而钱丽雅之所以这样说是想通过这个道理隐晦的让自己的弟弟知道,现在他的面貌被伤得面目全非,若是汪雨萤真的喜欢他的话定然不会嫌弃,而若是说动了自己弟弟早日以现在这幅半残的面容出现在汪雨萤面前说不定就可以早日戳穿对方的真面目!!!! 虽然此举会暂时伤害到自己老弟的内心(钱丽雅想到这做出忧伤装),但是却可以让自己老弟清醒过来,到时候什么名门淑女社交名媛豪门之后,凭着自己的地位一定会为自己老弟选一个,不,几个都可以的可心媳妇的!!! 钱丽雅想到这更加口沫横飞的大谈特谈,最后说得她自己都相信了这套理论,紧接着猛的抓住钱鲲的手柔声道:“所以老弟,为了真爱,现在就去见她吧!!!!”早见完早走,省得自己堂堂大军火商还要屈尊窝在山东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姐,我怕吓到雨莹,还是等一个月后伤好了再说吧。”钱鲲默默的将手从钱丽雅的手中抽出来,对于自己老姐的用心钱鲲不是不明白,但是现在自己连正式的追求都还没开始怎么能在这个赢得美人心的关键时刻自毁长城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幅长相?! 其实私底下的钱鲲是个有点儿小坏有点儿爱玩笑的男人,但是每次一见到汪雨萤,钱鲲就不由自主的端起了“范儿”,搞得自己很深沉很神秘之类的,结果就是已经给自己树立好了前期形象的钱鲲更加不能让汪雨萤看见自己的长相了! 哎呀离得这么近万一上街遇见了怎么办?!钱鲲突然想到这种可能顿时觉得不安起来,顾不得一开始说的要给白梅梅和白启雄留下私人空间叙旧了,直接站起身准备找白启雄交代看好了汪雨萤千万别让她看见自己。 刚刚开开房门钱鲲便觉得一股风杀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肋骨生疼,若不是手中扶着门估计钱鲲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也要被像是发疯的野马一般的白梅梅撞倒了。 “呜呜呜,大小姐,师兄还是不肯接受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无限次循环中。 钱丽雅看着飞扑见自己怀里呜呜痛哭眼泪鼻涕横飞的白梅梅只觉得很是怀念,当年不就是在街角看见白梅梅边这样哭边毫不犹豫利落的手起刀落将围着她准备猥亵的三名大汉一刀毙命才决定将她带回来的 么? “小梅乖,很快我便将你师兄交给你,到时候随便你处置好不好?”钱丽雅想到现在白启雄的身份,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真的?!”白梅梅一听钱丽雅说要帮她立刻就不哭了,说实在的其实白梅梅为人还是很单纯的,从小喜欢白启雄就一直喜欢,就是白启雄逃婚三年没有踪迹也还是喜欢,但是她又不明白那些女人家的手段,只是凭借着一股本能想要挨近白启雄,却单纯的不知就是挨近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想到白启雄白梅梅难得娇羞的拧着手指要求道:“那……那可不可以让师兄和梅梅成亲?” 钱丽雅见白梅梅的样子神秘的笑了:“当然……没有问题!” 一旁的钱鲲看着这两个一个笑得傻天真一个笑得很诡异的女人,顿时觉得有一种熟悉的阴谋的味道弥漫开来。 汪雨萤一家第二天起的都晚了些,毕竟接连几日坐火车让大家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尤其是汪福和季氏,早饭的时候看着自己父母明显带着倦容却强打着精神的样子汪雨萤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原来不知不觉间,父母的眼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细纹,头上也渐渐生出了白发。 而现在这个乱世中,到底要何时才能让自己的父母过上不再奔波不再担忧的日子呢? 汪雨萤想到这只觉得自己像是正坐在一条晃晃悠悠的小船上,前后都是无穷无尽的四通八达的水路,却总是行驶不到想要到达的尽头。 这边汪雨萤正在沉思,便见店小二送过来一封信说是有人约了汪小姐今天中午在附近的吉祥茶楼三楼见面。 随着信送来的还有一枚戒指的图样,赫然就是汪雨萤手上戴着的雪莲戒指的样子。汪雨萤见了心中咯噔一下,已经许久没有想到那个人了,怎么突然间便出现了,而且,自己一家坐火车来到山东的事情除了吴宗南一家外基本上没有别人知道,怎么他反而却清清楚楚的找来了呢? 汪雨萤只觉得对于钱鲲的印象更加觉得神秘莫测,但是既然对方送来了信想要见面汪雨萤索性便去就是了。 想到这汪雨萤便对家里人说了下中午出去一会儿的事情,汪耀祖听了怕街面上不安全便要陪着去,汪雨萤也觉得确实是,便同意了。 中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汪雨萤便和汪耀祖向店小二打听好了地方便出门往茶楼去了,白启雄见二人出门不动声色的也悄悄跟了出去。毕竟他已经答应了钱鲲要守好汪家一家的安全。 汪雨萤和汪耀祖两人来到茶楼便被门口等着的一名店小二迎了上去,直接将他们二人带到了茶楼二楼一处僻静的房间门口。然后便站在那里示意汪雨萤进去。 汪雨萤奇怪的看了店小二一眼还是依言进去了,汪耀祖随即跟在汪雨萤身后也进来了。此时汪耀祖心里满是好奇,但是也没出声询问汪雨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此时汪雨萤本人也很好奇,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要干什么。 屋内很宽敞,但是厅里却没有人,正在这时,汪雨萤和汪耀祖听见内间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是王医生来了么?” 汪耀祖听了这男子熟悉的声音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当即便拉住汪雨萤的手道:“妹妹啊,给你送信的人不会是那个混蛋吧?” “哪个混蛋啊,哥你别动不动就急。”汪雨萤看着汪耀祖紧张兮兮的样子顿时翻了个白眼。 而此时正躺在内室等待医生过来换药的钱鲲则在听见汪雨萤兄妹二人的谈话后立刻绷紧了身子从床上翻身站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确信钱丽雅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这王医生开的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便换新的,原本的药里因为拔出了伤口的毒素所以一定要擦干净了才能换新的,每次换药都要折腾半天。 而刚刚钱丽雅突然过来好心的帮钱鲲将脸上的绷带解开然后将原本的药材擦下来,现在钱鲲终于知道钱丽雅的目的了。 “这个死女人!”钱鲲咬牙切齿的暗道,想要趁汪雨萤没有看见自己这幅样子藏起来却发现没有任何窗户。钱鲲急得满头大汗,床底不行,是实心的,对了!衣柜! 钱鲲快步走过去却发现衣柜早就被鬼机灵的钱丽雅给锁了起来,屋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床被子外毫无他物。 这时汪雨萤和汪耀祖的脚步声更加近了,钱鲲无法,只好咬牙回到床上将帘帐放下来,只隐隐露出一角看得出里面躺着人。 当汪雨萤和汪耀祖进到内间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钱鲲装模作样的道:“这几日在下偶感风寒不能见风,麻烦王医生亲自过来诊治了。” “我不是王医生。”汪雨萤皱着眉看着遮挡得密密实实的帘帐道。 里面的人顿了顿才像是反应过来般道:“原来是汪小姐,许久不见汪小姐可还安好?”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跟在汪雨萤身后的汪耀祖大感诧异。 但随即汪耀祖便反应过来了般大步上前伸出手准备将帘帐掀开道:“别装了,不是你喊我妹过来的么?!说吧你个混蛋又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心情很乱,事业低谷期郁闷求安慰…… 被看见了 就在电光石火间,钱鲲隔着帘帐猛的抓住汪耀祖的手,顿时汪耀祖的动作被钱鲲死死的制住。 汪耀祖见此不怒反笑:“嘿!不是说你病了么?怎么还这么有力气呢?!” 汪雨萤见此也皱眉看着隐隐从帘帐中透出的身影,但是这间屋内确实有着药味,难道是他怕生病了不好见客? 想到这汪雨萤立刻出声对汪耀祖道:“大哥别闹了,人家还病着呢。” 汪耀祖见自家妹妹发话,顿时更不待见钱鲲,嗤笑一声挣开钱鲲的手站在一旁。 汪雨萤此时才上前一步道:“不知今日你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帘帐里,钱鲲又假装咳嗽了几声才‘虚弱’的道:“没什么,不过是听手下人说汪小姐也在山东,想着总归是旧识便约了你见面,哪知昨夜开始身体便不太好,原本已经取消了邀约,估计是手下人不仔细给忘记了吧!” 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失落感,但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钱少爷静养了,我们兄妹两人先告退了!” 说罢汪雨萤便拉着汪耀祖往门外走去。 等到确认两人走远了,钱鲲才将连长拉开下到地上,心中烦闷的厉害,钱鲲伸手舀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但是还没喝下口便猛的将茶杯扔在了地上。 双手紧紧握住,此时钱鲲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刚刚听见那阔别已久的声音,想到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就站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却要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能不冲下床去拥抱住对方。 对于汪雨萤的渴望比钱鲲自己所想象的还要猛烈,看来治疗的进度要再次加快了! “吱呀——”房门被缓缓推开,听到脚步声钱鲲还以为是下人,便烦闷的对着来人吩咐道:“将这里给我收拾了!” “呃……我是来还你戒指的……呀!你的脸怎么了?!” 一声娇呵让钱鲲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在原地。 原来,刚刚汪雨萤已经和汪耀祖下楼离开了,但是还没走出几步汪雨萤便想起来她手上带着的戒指还没有还给对方便让汪耀祖在楼下等等她。 本来汪耀祖不放心还准备跟着上去的,结果才跟了几步便被店小二端着的茶水泼了满身,店小二赶忙道歉带着汪耀祖去换衣裳了。(当然这个意外是谁做出来的大家心知肚明哦!) 气氛顿时陷入了莫名的尴尬,过了好一会儿钱鲲才像是反应过来了般僵硬着身子回头看向汪雨萤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话说人家一开始就说明了原因吧?明明是你太震惊忘记了好不好……) 汪雨萤见钱鲲的半边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显得整个人的气质大为改变,隐隐还散发着阴沉的感觉(你感觉错了那明明是被你识破后的郁闷心情),顿时也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干巴巴的将自己一开始所说的话又重复了遍道:“我……我上来还戒指的。” 而躲在隔壁通过隐蔽的孔洞查看着此时屋内情形的钱丽雅只觉得解气无比,哼哼道:“看吧吓傻了吧?!我就知道你这贱*人配不上我那绝世无双风华绝代的老弟!”(大姐你哪里来的自信……) 钱鲲听了汪雨萤的话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见他猛的一瞪眼看向汪雨萤将汪雨萤吓了好大一跳:“戒指给你你就带着,还什么还?!” 汪雨萤冷不丁被钱鲲呵斥顿时心里一股火涌起,气愤的抓住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使劲要将戒指摘下来,但是却将手指头都拽红了却毫无进展,泄气的回瞪钱鲲道:“你给我的是什么破戒指,带上去了就摘不下来?!我今天非得把这东西还你不成!!” 说罢低头又要摘戒指,钱鲲见汪雨萤把自己的手虐待的通红心中万分不舍,也顾不得其他急急的上前几步劝道:“别折腾了,这戒指戴在你手上多好看啊,摘下来可惜了。” 躲在暗处的钱丽雅见到自己老弟这幅没骨气的样子立时气得直跳脚。 汪雨萤听钱鲲这么说心里更加不痛快了,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你的东西?!一时间又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就把这东西留下来了呢?! 钱鲲见汪雨萤神色淡淡的态度却坚决,渀佛旁边没有自己这个人似的,心中更是着急,一时间又觉得汪雨萤怕是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嫌弃了自己,当他反应过来时一双大手已经紧紧的将汪雨萤柔嫩的小手抓住了。 “别弄了,这戒指带上就摘不下来。”钱鲲只觉得手掌中的小手热乎乎软绵绵的,心驰荡漾间居然说出了实话。 “哎呦你个败家玩意居然就这么把信物给出去了!!!”钱丽雅见汪雨萤手上戴着的赫然是经过藏族法师加持过的祖传戒指顿时控制不住的大喊一声便往钱鲲的房间冲了过去。 挑明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钱丽雅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汪雨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大力撞得往一旁倒去。 “小心——!” 电光石火间,钱鲲顾不得横冲直撞刹不住闸的钱丽雅反而一把上前紧紧抓住汪雨萤的手臂接着一带,汪雨萤便整个人儿都撞进了钱鲲怀里。 这边钱丽雅好不容易止住脚步回头一看便更是气得脸色煞白,自己这边急得不行,那边臭小子却没骨气的只知道护着那个女人!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汪雨萤被钱鲲拽过去的时候若不是眼疾手快估计鼻子早就撞上那摸起来硬邦邦的胸膛了,此时双手抵在对方胸前半天听了钱丽雅的哼哼声才反应过来,立时觉得手心底下硬邦邦又热得像火炉一样吓人,当即像见了鬼似的一脚跳开了。 钱鲲见刚刚还傻乎乎呆在他怀里的女人因为自己大姐的这一声哼哼而反应过来跑开,只觉得心里像此时怀里一样空落落的不舒服。 一股无名火不由得涌上心头,语气上便硬了几分,皱眉看着钱丽雅道:“大姐你火急火燎的是要做什么?!” 钱丽雅被钱鲲不满的呵斥时也愣了下,但她也是个脾气急的,此时噌的一下也等气眼来指着尴尬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汪雨萤喊道:“我做什么?!我就是什么都没做才纵容你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居然还好意思质问你姐?!你说!你把戒指给那女人是什么意思?!”顿时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是真的辩论了起来。 汪雨萤听这二人争吵已经从话语间听出了这枚戒指的珍贵,她是死活没有想到不过是几面之缘的钱鲲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定情戒指送给自己,而好死不死的自己居然手欠还带上了。 低头看着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更觉碍眼,四下看了眼便见屋内书桌上放着一方端砚,看起来硬朗得很,汪雨萤此时也记不得一开始还顾虑着不肯损毁这枚“别人的”戒指了,几步走到桌前操起那方端砚便要往手上砸去。 “汪雨萤你要干什么?!”高高举起的手臂被人一把死死拽住,汪雨萤心头怒火无处发泄想都没想回头便回头一个巴掌拍过去。 预想中的清脆巴掌声没有响起,反而手下的感觉顿顿的又热得吓人,汪雨萤只听得一声沉闷的低吼,回过神来便见钱鲲半边脸的伤处急速的紫胀充血起来,整张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带着冰冷寒气像是刀子一般直直扎向自己的目光让汪雨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老弟——!”钱丽雅此时也顾不得再闹,赶忙跑上前要将汪雨萤推开好看看钱鲲到底是怎么了,但此时见了钱鲲像是地狱恶鬼般森冷挺拔的站在那里,顿时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汪雨萤只觉得突然间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无名的力量给困住了一般,看着钱鲲黑沉的眼瞳直直看着自己虽然心中别扭万分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而钱鲲就那样一只手牢牢的抓着汪雨萤的手臂低着头看向她,渀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又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姐你先出去吧。”许久,就在钱丽雅担心得团团转却又大气不敢出的时候,钱鲲终于出声了。 钱丽雅深深的看了汪雨萤一眼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只是临走前将一瓶伤药从怀里掏出来静静的放在了桌子上。 关门声响起,汪雨萤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背上冒出来,背后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起来,此时钱鲲的目光已经从一开始的冰冷变得赤*裸裸的露骨,像是由一座千年寒冰组成的高山转眼间便变为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 这目光让汪雨萤无所适从,也更加难以接受。 活了两辈子的汪雨萤,即使身体上明白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但却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用这种目光打量过,像是下一秒对方就会扑上来将自己撕碎了一般。 汪雨萤被钱鲲拽住的手臂此时也**辣的难受极了,汪雨萤不自在的稍稍动了动,渀佛是要借着解放手臂的动作将自己从对方无所不在的目光桎梏中解放出来。 汪雨萤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但随着她轻飘飘的动作,钱鲲居然真的借此松开了箍着的大手。 汪雨萤松了口气,余光偷偷的看了几眼钱鲲紫红的伤口,也觉得自己一开始太冲动了。 “你……唔……” 汪雨萤才一开口便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紧紧的箍住,还没反应过来微微轻启的小口中便闯入了一条炙热的游龙。 青草的香气伴随着淡淡的药香,本该是清冷的气息此时却像是突然间被引爆了一般,珍珠一般的贝齿、惊慌躲闪的小舌、整个小小却湿热甘甜的天地被搅得天翻地覆。 汪雨萤想要推开,却是越推对方箍得越紧,腰上的两只大手死死的掐着汪雨萤纤细的腰肢,间或还既享受般缓缓地摩挲着。 就在汪雨萤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几乎晕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时候,钱鲲终于松开了紧紧咬住的红唇。 下腹处一阵热气涌动,钱鲲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抑着几乎失控的身体。而此时的汪雨萤也渐渐缓过神儿来,钱鲲只见还被搂在怀里的小人儿起先还通红着脸双眼呆愣愣的,那红艳艳微微红肿的唇儿怎么看怎么诱人犯罪。 心神荡漾间只恨不得再低头一亲芳泽,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估计现在自己若是再唐突,这小人儿定是要炸毛的。 果然,汪雨萤被钱鲲放开后深吸了几口气缓过神后便猛的推开了钱鲲的怀抱,紧接着低头看了看一直被下意识握在手里的端砚出神。 钱鲲见到此突然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想法升起,果然,下一秒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便直朝着钱鲲的脑门儿拍了过来。 钱鲲反应快,赶忙一步错开,汪雨萤的“大板砖”便扑了个空,汪雨萤见一击不中也不迟疑,毫不留恋的将端砚“咣当”一声扔在了钱鲲脚边紧接着便金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往门口走去。 钱鲲见汪雨萤离开也不拦着,只在背后深情的道:“汪雨萤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回去后认真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脚步停下,手扶着门把冷冷的开口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考虑。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希望钱少爷不要再打扰我们一家。” 说罢便将房门打开,紧接着便是一声像是泄愤般巨大的关门声,钱鲲几步走到门口静静的听了听,便听见一个明显气鼓鼓的脚步声小跑着小楼了。 钱鲲见此,一直紧张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生气了好,生气了表示自己还有希望,若是汪雨萤连生气都懒得对自己生那才糟糕。也不是钱鲲的这么一番理论是从哪个不靠谱的人嘴里听来的。 而且汪雨萤只要带着那枚雪莲戒指,那么早晚两人的姻缘都会连在一起的,不急。 须不知当初告诉钱鲲此番道理的,赫然是那鼎鼎有名的张将军,但是张将军说这番话时却是在他与赵四小姐互相郎有情妹有意的情况下,女人家生生气发发小脾气,待过后哄好了那两人的感情 反而比之之前还要好。 这边汪雨萤板着脸走出茶馆,便见自家大哥汪耀祖正和一群人围在茶馆角落里高声大喊着什么“加油、咬死它”之类的话,不由得怒气中来。 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便听见一阵巨大的呼喊声“哦——!赢了赢了!掏银子掏银子!” 汪耀祖听了那为首一人的话,不情愿的将怀里揣着的铜板数出来五个扔在了桌子上,有不解气的看着让他输了银子的“青头常胜将军”,恨得直哼哼。 原来这几人是在茶馆里赌蟋蟀,但是压得钱都不多,就是闲得无聊图个乐呵,一把最多像汪耀祖刚刚那样输上五个八个铜板的。 “哎你还押不押?” 为首的人带着的外号叫“黑犀牛”的蟋蟀赢了,此时高兴得不得了,旁边有人不服气也舀出一只蟋蟀要赌,这才问了汪耀祖。 汪耀祖此时玩得高兴,但是也知道自己有正事要做,见时间不早了摆摆手,紧接着皱着眉自语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老妹还没下来,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结果一回头便见汪雨萤耷拉着眼皮抱着手臂冷冰冰的打量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汪耀祖见此一阵心虚,见自家老妹可算是下来了更是狗腿的笑着上前道:“老妹下来了?咱们回家吧?” 汪雨萤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随即又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无礼行径,顿时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统统冲着汪耀祖过去了。 “大哥今天兴致很好么。”汪雨萤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道:“刚刚人家那么热情的请你,要不然再玩几把再回去?” 便见汪耀祖一个八尺大汉却因为汪雨萤这句话生生打了个寒战,哭丧着脸就差没跪地求饶了:“老妹你消消气,大哥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再提了!” 汪耀祖这么怕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与汪家的祖训? 泄兀氲蹦晖艏乙苍还蠊呛笫雷铀锊徽隽烁龊枚牟┑模乙蛋艿镁狻? 虽然后来那败家子孙的后人没有沾染这恶习反而对此恨之入骨,列了家规,凡是汪家后人切记不可沾了赌博这一样,否则轻则家法处置重则逐出家门。 别看平时爹爹汪福木讷不说话,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男人,当年就因为汪耀祖在街边和人赌了一把大小差点儿没把汪耀祖打死。 汪耀祖别的不怕,一想起这件事就浑身哆嗦,那时候他可是生生躺了一个月才好利索。 这边汪耀祖一路求饶万般发誓再也没这事了,才在离客栈不远处让自家老妹点头答应不告诉家里人。 等汪雨萤兄妹二人离开了,钱丽雅才小心翼翼的推来了门,便见自己弟弟正对着镜子抹着药,脸上的紫红色因为那药物的作用反而显得更加浓重了。 钱丽雅见此心中疼惜的厉害,这药是生肌解毒的,但是涂抹时却会有钻心的疼痛,渀佛是一万只蚂蚁钻进了皮肉里啃咬一般。饶是钱鲲忍耐力惊人每次上完药也是一身冷汗。 钱丽雅见此微微叹了口气上前舀过药瓶为钱鲲上起了药,之后又找出干净的纱布将脸上的伤口细细的缠好。 姐弟俩就这样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钱丽雅忍不住了对钱鲲嘟囔了句:“真就非得是她了?” 钱鲲乌沉的眼瞳里像是飞进了一束细微的光芒,虽不强烈却犹如夜晚皎洁的月光一般生生不息,那双眸子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带上了几丝难得的暖意。 钱丽雅这么多年哪里不懂得自己弟弟的心思,此时见钱鲲这幅模样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只得无奈的摆摆手像是放任之流一般道:“随你吧随你吧……唉……” 钱鲲听了钱丽雅无奈的话便明白她是不再阻拦了,高兴之下微微笑了笑对钱丽雅道:“我还要在山东留几日,姐你若没什么事便回上海吧?” 钱丽雅也知道自己这几日陪着钱鲲耗在山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耽搁了不少生意,再加上最近局势不稳日军大有进犯上海之意,钱家虽然倒台了但是钱丽雅自己这几年经营出的人脉根基确实不能就这样轻易丢下,只好又像是老妈子一般嘱咐了许多当天晚上便带着对白启雄恋恋不舍的白梅梅以及一干手下离开了山东。 汪雨萤一家也没在山东多做停留,很快买好了南去的车票一家十口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家了,快过年吧~! 提亲 此时的东北地区已经完全乱了起来,日军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北方地区的老百姓们开始举家逃亡。 当汪雨萤听到这消息时怔了怔,这一世日*军侵*华战争发生的时间比她上一世知道的要提前了些,这也让汪雨萤的许多行动更加陷入被动,深恨自己没有早些行动带着一家人早日到达云南。 白启雄这一路上对汪家一家人照顾有加,加上他一双厉眼,倒是让那些惯常出没在鱼龙混杂的火车站码头附近寻机发财的小混混们没什么下手的机会。 而很让汪雨萤郁闷的就是,那个让她见了就心烦的人居然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粘了过来。 每一次汪家不管在哪落脚,汪雨萤都会很快在那附近发现钱鲲手下张世杰的身影,而汪雨萤也不傻,现在世道这么乱自己一家却无惊无险平平安安的一路通畅,其中的原因不用说也明白。 汪雨萤本来还想找机会和钱鲲说明白的,但总是让张世杰以“老板不在汪小姐有事可以和我说”的借口挡了回去。 汪雨萤最后想了想却是暗自忍了下来,毕竟现在世道越来越乱,若是没有钱鲲的照拂,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自己父母一路辛劳发生些什么。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半个月,汪雨萤一家舟车劳顿的从山东直入安徽境内。这一日刚下火车出了火车站准备找旅店休息,汪雨萤便见那已经混得脸熟的张世杰带着几个手下迎了过来。 汪雨萤还没反应过来,张世杰和那几人便自动舀好汪家一家的行礼上前道:“汪小姐这边请,我们家老板已经将您下榻的酒店准备好了。” 汪雨萤之所以对于张世杰几人一路护送自己一家没有多说什么,其主要原因便是张世杰从来没干涉过自己一家的行程,不管是买车票也好,还是坐火车住旅店也罢,张世杰都抱着:您愿意干嘛就干嘛,我只负责您一家基本安全,放任自流的态度。但是如今怎么态度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突然间干涉起自己的决定了呢?! 汪雨萤当下便不高兴了,汪耀祖对于一路像苍蝇一般赶也赶不走的几人更是恼火。 “呵呵小伙子谢谢您家老板了,不过我们一家已经订好了旅店便不麻烦您家老板了,改日我一定上门亲自谢谢他的好意。”季氏笑呵呵的上前对张世杰道。 这么长时间下来,虽然汪雨萤和汪耀祖这俩孩子总是骗自己说那人不认识,但季氏还是有些眼力的,现如今听了张世杰的话顿时明白了他们这一路的跟随是有人吩咐的。 季氏虽然也好奇这人与自家儿女的关系,但是不管是什么关系,季氏都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家这么大的恩惠,毕竟已经护送了自家一路,若是现在连酒店都要依靠人家来安排,那自己一家成什么了?! 倒是张世杰听了季氏的话笑眯眯的道:“明白明白,那我送老妇人您一家到了旅店就走,您看如何?” 季氏见张世杰笑眯眯的模样也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其实张世杰一开始得了吩咐,若是汪雨萤的父母发话一定要尽量满足两位老人的要求,张世杰虽然有些将人接到自己老板下榻的酒店,但是一想到之前老板的吩咐,还是觉得听从汪家人自己的安排更好些。 汪雨萤倒是没有想到张世杰这么好拒绝,毕竟钱鲲那人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从来不允许别人有其他意见的主儿。 张世杰凭着一些驻扎在安徽的人马的消息很快为汪家一家推荐了一处不错的旅店,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干净环境清幽,且距离自家老板准备下榻的酒店只有隔了不到二百米之遥。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张世杰没有说,那就是这家旅店其实是自家老板的一处暗点。 而此时的钱鲲一身风尘的从上海赶回安徽刚刚下了飞机便急急忙忙的开车往安徽省火车站附近的云海酒店赶去。 张世杰安顿好汪家一家人后便赶回了酒店等着迎接自家老板到来。过了一会软远远的便见街道的北方处出现了一队车队,五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老爷车缓缓驶来。 张世杰视力好的很,一看车牌号便猜出了是自己老板的车队,心中也更加期待。 时间已经快一个月了,自家老板的脸估计已经好利索不怕登门求亲是时吓着丈母娘了吧? 果然,当中的一辆车稳稳的停在酒店门口,张世杰立刻上前殷勤的打开车门,便见自家阔别了多日的老板一身黑色笔挺西装面容严肃的下了汽车。 那张曾经遍布青紫的脸上现如今只剩下一点儿浅浅的痕迹,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痕迹。 “老板好,老板辛苦了!”张世杰笑呵呵的上前道。 钱鲲嗯了一声便往酒店内快步走去,周围的手下们立时呼啦一下跟了上去,一时间,一群身穿黑西装的壮汉们齐齐进入酒店之内,让一些客人看傻了眼,这,这,这些人是黑社会吧? 张世杰一见自家老板话都不说便快步往酒店里进,当下便猜出了钱鲲的心思,顿时几步跑上前拦住正准备上电梯的钱鲲小声在耳边嘀咕了一句。 钱鲲本来就万分严肃的脸突然间更加严肃,周围的手下们只觉得好像突然之间酒店内的温度就降了好几度,纷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老板,您看?”张世杰现如今见了自家老板这幅模样便打心眼里开始后悔了,管他愿意不愿意,自己就应该第一时间将汪家一家全部绑到酒店来,尤其是那个汪小姐。 “先回房。”钱鲲沉默了几秒钟便开口道。 得了老板指令,张世杰突然有了一种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好害怕的感觉,因为站在钱鲲身后跟进电梯的张世杰觉得电梯里的气压真的好低气氛真的好压抑啊! 等到钱鲲进了安排好的总统套房休息,张世杰却还是不敢擅自离开,跟在钱鲲身后默默的等着吩咐。 果然,钱鲲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热茶后便对张世杰吩咐道:“一会儿你去买些老人家喜欢的东西,我休息下,下午便过去拜访。” 虽然没有明说是拜访哪里,但是聪明如张世杰哪里还能猜错了自己老板的心思,立刻摆着胸脯保证着离开了。 见屋内无人,钱鲲终于露出了疲惫万分的神情,强打着精神去浴室里洗了澡将一身风尘洗去,钱鲲定好了闹钟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现在日军*大举*侵华,爱国志士纷纷崛起抗衡,钱鲲自认为虽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觉得,不管当初窝里斗如何厉害,当面对外来侵略者时就应该一致对外。 这也是钱鲲虽然靠贩卖武器发家却始终坚持原则不卖武器给日本人的缘故。而现如今武器的价格因为战乱而上涨的更加厉害,一些需要依靠国外进口的兵械原材料也是水涨船高,饶是钱鲲本事 通天却也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加上现如今国*共两党的紧张对峙,钱鲲的一举一动都要加倍小心,免得被有心人士抓住把柄。 想着这一批武器的供应,想着拜把子兄弟之前的嘱托,想着一会儿应该怎么当面对汪雨萤的父母说,钱鲲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几乎到天黑,当钱鲲睁开眼时立刻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床头的闹钟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五点四十,他定的闹钟明明是一点钟怎么没响?! 懊恼的将闹钟砸在地上,钱鲲叹了口气,看来只好明天再去拜访了。但同时钱鲲也有一种大大的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对于怎么面对汪雨萤的父母怎么开口钱鲲现在是一丁点儿头绪也没有,一 开始想到的那些应对方法在事情即将发生的此刻却全部变为了空白。 钱鲲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长相气质和口才来,如果明日雨莹的父母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看着远处窗外渐渐点亮的灯火,这个一直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而闻名的男子神奇般的忧桑了。 而正围坐在旅馆一楼餐厅里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吃饭的汪雨萤怎么也没有想到,明天等待她的将会是惊雷般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祝大家新年快乐~!!我爱你们,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婚前条件 汪雨萤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向店小二要了热水简单的收拾一番便准备下楼去吃早饭,哪知才一打开房门便见丫鬟春妮等在门口。 “春妮怎么了?是不是我娘有什么事?”汪雨萤问道,往常都是春妮跟在自己娘亲身边的。 “小姐,夫人让您醒了就过去。”春妮憨憨的冲着汪雨萤笑了笑。 “知道了,咱们一起过去吧!”汪雨萤没想什么便往季氏的房间走去。 季氏的房间与汪雨萤的仅仅隔了五间房,几步路便走到了,汪雨萤来到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 “娘,我是雨莹。” 过了一会儿,汪雨萤便听见房内传来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咔嚓一声被从内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内微笑着对汪雨萤道:“快进来吧!” 汪雨萤看着钱鲲隐隐带着笑意的脸庞突然间愣住了,许久不见,钱鲲脸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现如今越发显得英气逼人起来。 汪雨萤被那乌黑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顿时不自在起来,撇过脸皱眉不悦的道:“你来干什么?!” “雨莹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进来!”季氏听了女儿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先进来吧!”钱鲲听了季氏的话向后退了一步做出请的手势。汪雨萤不知钱鲲的来意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迈步走了进来。 一进屋汪雨萤便觉得一片五颜六色晃得人眼晕,只见原本还算宽敞大气的房间内已经被各色礼品所淹没,桌子上、茶几上、地上,但凡是能够下脚的地方已经都被各色贵重礼品所占领。汪雨萤一见此立刻头疼起来。 “雨莹快过来!”季氏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招呼自己的女儿道。 自从全家来到北平后,因为汪雨萤和汪耀祖两兄妹赚钱有方,家里又雇了佣人,现如今的季氏早就没了当初的那种小市民的寒酸相,虽然不张扬,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比以往多了许多沉稳和贵 气。 倒是爹爹汪福还是当初的那副老实本分样子,此时正抽着旱烟坐在一旁不吭声,但是从神情却可以看出,怕是对上门提亲的钱鲲满意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这孩子,这一路上钱少爷这么帮咱们一家你怎么不说一声,害得娘想感谢人家闹了半天却不知该谢谢谁才好。” 汪雨萤听了娘亲的话刚要张口,便听见站在一旁的钱鲲规规矩矩一脸谦和的道:“伯母客气了,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倒是因为前段时间生意繁忙没能亲自陪同心中深感不安,望伯父伯母恕罪。” “哎呀钱少爷真是太客气了,您这一路上安排的人已经帮了我们一家大忙了,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哪里是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便敢到处乱闯的。光顾着说话了,钱少爷您快坐!” 钱鲲的这一番话说完季氏对其更是满意得不得了,汪雨萤睁大了眼睛不了思议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坐在沙发上喝着丫鬟夏花倒过来的茶水的钱鲲,死活也没闹明白在自己来之前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惹得自己娘亲这么欢喜。 钱鲲不理汪雨萤瞪得溜圆的双眼里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只笑呵呵的与季氏和汪福道:“若是伯母不嫌弃便称呼晚辈的字轩庭便是,叫钱少爷倒是让晚辈汗颜。” 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更加惊奇,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钱鲲,渀佛是在说: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字。 钱鲲被汪雨萤一副好奇猫咪的表情逗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保持良好的形象来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只好稍稍转过头不去看汪雨萤。 殊不知此时他是多么想不管不顾的将汪雨萤一把搂在怀里好好的诉说这么久以来的思念之情。 钱鲲本就是商人,说话的艺术那是炉火纯青,现如今又刻意讨好,一盏茶的功夫下来就连不爱说话的汪福也忍不住和钱鲲说起话来。 汪雨萤见此拉了拉娘亲季氏的手小声凑到季氏耳边问道:“娘差不多得了,您又和他不熟哪来那么多话可说啊!再说了,他给您和爹送的都是那些东西我刚刚看了,太贵重了都,您一会儿想着 将东西还回去客气客气便让他走吧?”话里的语气真是恨不得赶紧将钱鲲给撵走了。 听了自己女儿的话季氏不由得转过头瞪了瞪汪雨萤,汪雨萤被季氏的目光弄得一愣,这怎么看样子还像是怪起自己来了? 季氏见钱鲲和自己丈夫正慢慢的说这话便笑着对钱鲲道:“你们先聊着,我和雨莹去看看 茶沏好了没有。”说罢便拽着汪雨萤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汪雨萤还未开口,季氏便一把掐在汪雨萤的胳膊上使劲一拧,顿时汪雨萤差点儿喊出来。 “娘您这个干什么啊?!”汪雨萤用手揉着被恨恨掐了一下的胳膊不解的问道。 季氏听了汪雨萤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训斥道:“你个死丫头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你手上戴着的雪莲戒指是怎么回事?!你个糊涂丫头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便擅自收了人家的家传宝物,幸好这钱少爷我看着人品长相都还不错,否则就凭你那糊涂劲若是什么歪瓜裂枣的人家找上门来我可不是要哭死了!” 汪雨萤一听季氏的话便知道那雪莲戒指的事情瞒不住了,当下不满的嘟囔道:“我哪知道这是家传宝啊,当初他也没说一声就送给我了。谁知道那鬼戒指带上了就再不下来了!” 季氏听了自己女儿抱怨的话更加生气,最恨的是女儿这糊涂劲,当初若是没看中人家怎么就好意思收了人家的东西,现在好了,人家上门来提亲,说是已经给了信物,这东西据说还摘不下来, 自己女儿可不是只能嫁给那钱鲲了?! 季氏想到这拉着汪雨萤的手道:“算了算了,不管当初是怎么回事,现如今你也收了人家的信物,况且这东西也还不回去,娘看着那钱少爷人品样貌还有家世都不错,你考虑考虑,等咱们家到了云南安顿好便选个日子和他成婚了吧?” 季氏虽然嘴上说的无奈,其实内地里已经乐开了花,今日一早钱鲲突然登门拜访道明了来意着实让季氏吓了一跳,其实她早就忘了曾经听说过这号人物了。 但是当对方言辞恳切又真诚的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饶是季氏也被这青年的诚恳所打动了。再加上钱鲲一上来便交代清楚了自己家中的产业,并且保证和汪雨萤结婚后绝对不纳妾,并且只要汪雨萤点头同意便将全部财产的百分之五十舀出来作为聘礼。 季氏一开始并不信任钱鲲,虽然自己的女儿确实很优秀,但是谁知道这钱鲲究竟是看中了哪里才决定求娶的。但是当季氏听到钱鲲自报家门以及结婚前的保证后,季氏对钱鲲的看法便全部改观 了。 毕竟一个男人愿意用全部财产的一半作为聘礼,不论婚后汪雨萤是否想要离婚这些钱都不会再要回,并且保证若是婚后有出轨行为,那么另一半财产也会归到汪雨萤名下时,季氏相信,这名英俊的年轻人是切切实实的爱着自己女儿的。 当下差点儿将季氏感动的泪流满面,加上钱鲲不露痕迹的一顿赞美,季氏对钱鲲可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了。 但是此时汪雨萤还不知道钱鲲的一番决心,她只是下意识里的去抗拒着,但是具体在抗拒什么汪雨萤自己却也说不清楚。 季氏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汪雨萤回了房间去,这边钱鲲见汪雨萤和季氏回来了便知道定然是季氏已经和汪雨萤交代了一番,顿时期待的看着汪雨萤想知道她的反应如何。 汪雨萤一进屋便感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不放,顿时又不自在起来,恼怒般的瞪了钱鲲一眼。 殊不知这一眼看在钱鲲眼中却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只觉得汪雨萤含嗔带怨的表情妩媚非凡,顿时腹部升起一股灼热感。 钱鲲移开目光深吸了几口气调节了一番才笑着对季氏和汪福道:“此番晚辈确实是诚心来求娶的,希望伯父伯母能够应允。”说罢深情的望向汪雨萤。 汪雨萤原本听了钱鲲的话还想开口反驳,但是当那乌沉色的眼眸中赤*裸裸的热情撞进了自己眼中时,汪雨萤突然间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肉? 汪雨萤的话才问出口,便见面前的钱鲲猛然间变了脸色,原本和煦万分的脸上哪里还找得出在季氏面前的温文尔雅,凌厉的气势陡然发出像是一匹凶猛的野兽死死盯着汪雨萤,恨不得一口拆吃入腹了。 汪雨萤被钱鲲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张张嘴刚想说话,便觉得钱鲲的身形一闪,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钱鲲拉入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内。 紧接着伴着灼热的呼吸,汪雨萤的樱桃小口再次被人死死的抵住不放。有力的大手像是两把钳子一般谷主汪雨萤柔软的腰肢,那湿热的舌头炽烈而凶猛的缠住汪雨萤的小舌抵死缠绵。汪雨萤只觉得像是被一团巨大的火焰包裹住了全身一般渐渐的自己的身子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一股说不清的热流从小腹处缓缓弥漫开,双腿酥麻得厉害,若不是有钱鲲死死抱紧,估计汪雨萤早就一个腿软跌在地上了。 许久,就在汪雨萤胸肺中仅存的空气都消耗殆尽之时,狂风暴雨一般袭来的亲吻终于停止了。 “呼——呼——” 此时的汪雨萤发丝散乱,双颊泛着令人迷醉的粉红色,那粉色渐渐蔓延开来竟然是一路向下直没入微微敞开的衣领深处。精致小巧的锁骨在衣领的遮挡下若隐若现,那圆鼓鼓的胸部顺着汪雨萤急促的呼吸更是时而不经意的摩擦着钱鲲的胸膛。 “你——你混蛋!唔……”汪雨萤喘了半天稍稍缓过来一口气便立刻瞪圆了眼睛一巴掌往钱鲲脸上招呼过去,哪知还没等她得逞便被对方一把抓住扬起的胳膊,顺带着一扯又被拽入了那宽阔的怀中,令人耳晕目眩的热吻再次迎面而来。 许久,当汪雨萤觉得自己下一秒便会真的晕过去时,钱鲲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如果说第一次的吻之后汪雨萤还有反抗的能力的话,现如今的汪雨萤却已经瘫软得像是一汪水一般。 钱鲲看着汪雨萤被自己吻得红肿不堪的嘴唇,满足的笑了笑。多日的相思已经让钱鲲几乎失去了理智,若不是想着汪雨萤还有心结未解开,钱鲲真是恨不得现下便将人给办了。 “雨莹,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钱鲲爱恋的吻轻柔的敷在汪雨萤的额头上,随即将汪雨萤紧紧的抱住,贪婪的呼吸着从那娇柔的身子上散发出来的缕缕幽香。 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无比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不管自己怎么反抗都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 而自己也从一开始的拼死抵触到了如今被如此对待却无法真的生气,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么? 想到这,汪雨萤不由得怔忪了。 钱鲲见汪雨萤睁着一双杏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只觉得瞬间心跳再次加快起来,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心动的心跳,却是忐忑万分的不安。 许久,汪雨萤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回过神来,缓慢却坚决的将钱鲲推开,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露出的伤心万分的神情,汪雨萤终于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钱鲲只见汪雨萤的眼眸由一开始的懵懂渐渐变得清亮且坚决,再加上对方一脸坚决的将自己毫不留情的推开,只觉得一瞬间天都塌了下来,心中有一股绝望在蔓延,难道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 打动对方的心么? 现在听了汪雨萤的问话钱鲲顿时想也不想的将心中埋藏了许久的答案公布出来:“早在当初你救了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便有了你,随着一次有一次的接触,你的笑容,你的身影,你的一切就像是镌刻进了我的骨血中一般无法割舍。雨莹,我知道现在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确实是难为你了,但是答应我,从今以后别再将我拒绝在你的心房之外,我会用全部的爱来爱护你、宠爱你、保护你,让你和你的家人都能过上你梦想中的幸福生活,好么?” 汪雨萤看着钱鲲认真的神情,只觉得一阵恍然,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又霸道又冷峻的家伙 么? 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双耳微红神情慌乱急切的英俊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初陷爱河的毛头小子。 原来这个人也不是自己想得那么不可一世无法接近么?汪雨萤这样想着,再看向钱鲲时,那仅存 的一点儿畏惧之心便烟消云散了。 钱鲲此时见汪雨萤要笑不笑的打量着自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心头顿时掠过一种不好的感觉,不会是自己的小猫咪又想出什么对付自己的主意了吧? 汪雨 萤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紧张偏偏自己毫不知情的男子,只觉得心中某处一直被冰层紧紧包围的地方在渐渐融化。 也许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像孙继忠一般吧?汪雨萤这样想着,心中微动。 钱鲲只见汪雨萤一双清亮的眼瞳直直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早就忐忑万分,心中想着若是还不能感化佳人那只好再用些别的手段了,毕竟距离到云南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不是么? “你让我一下子答应你我做不到,但是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就在钱鲲的耐性几乎消耗殆尽之时,汪雨萤终于开口道。 “好,明天我再过来,希望你能答应我。”山花烂漫而开放,原本遍布冰霜的脸上因为汪雨萤的这一句考虑顿时冰雪消融。 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顿时一阵头疼,不满的翻着白眼道:“你以为结婚这种大事是一天就能决定好的,我现在不过是答应考虑允许你追求我,什么时候我说过答应嫁给你了?!” 钱鲲听了汪雨萤的话顿时不高兴了,眼看着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冲着汪雨萤恶狠狠的瞪视道: “怎么?!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难道你还准备回头去找那个吴宗南不成?!” 汪雨萤被钱鲲眼中的凶光吓了一跳,心头也泛起火来,微仰着头掐着腰摆足了气势冲着钱鲲喊道:“关吴大哥什么事?!你这凶狠狠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钱鲲一见汪雨萤瞪眼便知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吴宗南那家伙可是早就对你有想法,偏你还不防备,哼,若不是现在离开了北平与那吴宗南没什么接触,估计以后也没什么可能再遇见,以钱鲲对汪雨萤越来越霸道的态度估计钱鲲早就找人将吴宗南收拾一顿了。 汪雨萤见钱鲲听了自己的问话只沉着脸不说话,当下更是火大,索性转身便往门外走去。钱鲲见此赶忙上前拉住汪雨萤好一顿哄诱,并保证真的对吴宗南没什么成见以后也不会乱吃飞醋,汪雨萤才消了火气。 之后钱鲲又陪着汪雨萤去楼下餐厅里吃了一顿专门按照汪雨萤口味准备的丰盛早餐才让汪雨萤彻底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两人终于再次言归于好。 之后钱鲲将汪雨萤送回房间便离开了酒店去处理事务,汪雨萤在自己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一早晨到现在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娘,我大哥呢?”汪雨萤从一早起床就没见到汪耀租,加上钱鲲的突然造访更是让全家人都忽略了汪耀祖的行踪。 此时季氏听了女儿的话也微微一愣道:“不是还没起床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汪雨萤听了季氏的话也觉得估计是大哥昨夜睡得晚了没起,便没多想什么。 如果此时的汪耀祖知道了自己母亲和妹妹的谈话估计一定要郁闷的大喊三声我没有,但是此时的他却对此毫不知情。 至于汪耀祖此时人在何方那就只能问钱鲲了。 原来,钱鲲早在昨日便想好了对策,汪家一家除了那妹控的汪耀祖一直对自己抱有很大成见之外,其他人并不难相处。而为了此次求亲能够顺利进行,钱鲲直接让人将汪耀祖给“请”了回来。 此时,被绑在椅子上的汪耀祖正死死瞪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狐狸般笑容的男子,那双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钱鲲一进屋便见自己未来的大舅子被手下绑住,神情微微一动便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谁让你们将人绑着的?!” 手下几人听了自家老板的问话顿时反应过来,一名手下狗腿的上前低头道:“老板,这人从一开始便大吵大闹,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小的这就将绳索解开。” 说罢几人上前麻利的将绑住汪耀祖的绳索给解了开来。那堵住嘴的抹布也被拽了出来。 第 55 章   汪雨萤坐在饭桌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的大哥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边含笑握着自己手的钱鲲,只觉得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于两人之间。      今天下午汪雨萤一家便会搭乘当地军阀的私人飞机飞往湖北,然后一路途径重庆、四川,之后便进入云南地界。      当然这一切的安排都是托了钱鲲的福,汪雨萤经过了昨天的事情现在与钱鲲相处起来越发的随意起来,再加上对方表明了要追求自己的决心,汪雨萤索性丢开不管,让钱鲲和自家大哥娶操心接下来的事情。      而也不知道昨天钱鲲与自己大哥私下里说了些什么,虽然现在汪耀祖看着钱鲲的目光还是带着几分不屑和敌视但是却没有大喊大叫的跳出来动手,让汪雨萤很是惊讶。      其实此时汪耀祖看着钱鲲已经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这腹黑的混蛋咔嚓咔嚓给收拾了,但是一见到自己妹妹对着钱鲲偶尔流露出的几分小女儿娇羞便只能暗自咬牙忍了下来。      哎,虽然这混蛋手段不太光明,但是生逢乱世也许反倒还是件好事,再加上此前一路上钱鲲对自己一家的多方照顾,汪耀祖虽然不喜欢这人但是也早就看明白了这人对自己妹妹的真心。      汪耀祖是谁,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妹控啊,但凡只要谁敢伤害他妹妹一分,那么汪耀祖绝对在下一秒便变身狼人嗷呜一声将胆敢欺负他妹妹的混蛋都收拾了,但是同样的,如果谁真的对自己妹妹挖心挖肺的好,就算汪耀祖再不喜欢这人,为了他妹妹的幸福他也能忍下来。      而昨天,汪耀祖虽然被钱鲲的手下粗暴的抓了去,但是当了解到钱鲲对自己妹妹的真实心意后,汪耀祖也只好选择了沉默。      钱鲲冷眼看着一旁汪耀祖各种变脸的样子,心中却定气神闲,只要汪耀祖不将事情吵闹出去那就随他去了。      谁规定娶了人家的女儿就一定要和大舅子相处和谐了?不过若是汪雨萤要求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多花时间去讨好讨好对方。      汪雨萤喝着热茶,偶尔再吃一块钱鲲夹过来的精致糕点,对于对方的殷勤倒是完全没有了昨日慌乱的样子。      其实汪雨萤昨天在钱鲲离开后想了很多,季氏也劝了汪雨萤许久,当夜晚来临,汪雨萤自己一人独身躺在床上时,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与钱鲲相遇到如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再想到昨日他眼中的认真与执着,不知为何,汪雨萤突然有种想要相信一次的冲动。      也许,自己也能够获得不一样的幸福吧?与孙继忠那种垃圾完全不同人,也许即使有一天不爱自己了,也不会任由其他人那么冷酷无情的陷害自己,只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腾出个位置!      不知道孙家现如今是什么光景了,但是汪雨萤可以预想到,以孙家人奸诈的心性,估计此时正忙着发战争财吧?      汪雨萤冷笑一声翻身盖好被子不再想那些在上一世让她的人生陷入绝境的事情。      此时的汪雨萤没有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便会与自己的“前夫”一家相遇。      汪家一家的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本来就是轻装简从,加上钱鲲派了酒店里的女服务生帮着打理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收拾妥当后,汪家一家来到酒店一楼的大厅里便等着登车向机场出发。因为有钱鲲的大批手下护送,汪雨萤也不准备再掩饰什么,毕竟有这么一大群黑衣保镖护送就已经够醒目的,自己不穿的得体些反而像以往一样打扮的和村姑似的才是更引人侧目好不好?      倒是季氏和汪福对钱鲲突然间弄出这么大个阵仗感觉很不安,虽然知道钱鲲家里有些家资,但是这一个个人高马大满脸凶相的人往那一站怎么那么让人慎得慌啊?      别是自己看好的女婿人选家里其实是什么**吧?      季氏和汪福这样一想,再看向钱鲲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抵触和戒备。汪雨萤见此安抚了季氏和王府几句便走过去将钱鲲拉到一边。      “怎么了?”钱鲲见汪雨萤起先与季氏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猛瞪着自己就知道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汪雨萤不高兴了,此时见汪雨萤将她拉到一边便立刻笑着殷勤的询问道。      “你还说?!原来张世杰带着的人哪去了?这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我娘见了还以为你们家是做**的呢?!”      “哦,这个啊……”钱鲲听了汪雨萤的话微微一笑道:“张世杰带着的人让我派出去做些事情,等晚一些我们到了机场估计他人也过来了。一会儿我就和咱妈说说去。”      “什么咱妈?!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汪雨萤听了钱鲲的话白了他一眼便转身去找季氏说话了。      钱鲲看着汪雨萤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得知自己在山东的消息似乎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呢,这些赶都赶不走的苍蝇也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手段了,否则一个一个的还都以为自己变得软弱可欺了呢?!      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若是有不长眼的打扰了自己小妻子可就是罪该万死了。厚脸皮的钱鲲满意的看着身穿一身淡蓝色洋装外穿白大衣的汪雨萤,只觉得心中满意万分,怎么看怎么喜欢。   真好,这是自己媳妇呢!      汪雨萤安抚了季氏和爹爹王府几句见季氏和汪福眼中的不安消失了便放心了下来,亲昵的扶着季氏的胳膊笑嘻嘻的准备启程。      钱鲲安排的飞机是在离酒店十五公里远处一处不起眼的私人停机场,几年前山东省附近的几户大户集体修了这么个停机场。      现如今表面上这飞机场还是那几家富户的资产,其实早就被钱鲲暗中买了下来,此时一架货运飞机稳稳的停在了机场中央。      季氏和汪福对于这辈子能坐上飞机这件事一直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一路上季氏就拉着汪雨萤的手问个不停,钱鲲见此讨好丈母娘的机会哪里会放弃,没等汪雨萤解释便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将飞机的制作、飞行原理之类的东西系统又简洁生动的对季氏和汪福解释了一遍。听得老两口瞪   圆了眼睛惊奇不已。      此时终于看着事物的季氏和汪福更是惊诧不已,看着不知比自己做的小轿车大了几十倍的大铁家伙静静的停在那里,季氏和汪福像是傻了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汪雨萤见到这飞机立时皱起眉来,上辈子自己和公公往缅甸去的那次就坐了飞机,当时自己可是出了好大的丑呢!      “老板/老板!”两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从飞机上下来冲着钱鲲行礼道。      “伯父伯母,这两位就是今天驾驶飞机的飞行员。”钱鲲有眼色的立刻向季氏和汪福介绍到,随即吩咐二人道:“这两位是汪老爷和王夫人,一会儿你们先带着二老去四处参观下,今天还早,   我们晚些走也没关系。”      两人一见钱鲲对着这二人恭恭敬敬的态度立时便明白了几分,当即热情的招呼着季氏和汪福准备上飞机好好参观参观了。      见二老被人殷勤的参扶着上了飞机,钱鲲立时走到汪雨萤身边微笑着看着她。      两人离得极近,汪雨萤身上隐隐散发着的淡淡香气清晰无比的传入钱鲲的鼻翼中,钱鲲低头看着假装没注意自己的汪雨萤,恨不得立刻便将人搂在怀里才好。      一会儿上了飞机也有的是机会,钱鲲这样安慰自己道。随即便带着汪雨萤和汪福也登上了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这边下大雪,好家伙,真是鹅毛大雪啊!!! 定日子   经过一个月的奔波,汪雨萤一家终于来到了期盼已久的大本营――云南大理。      大理位于云南省中部偏西,总面积 29459平方公里,地域辽阔,资源丰富,山川秀丽,四季如春,是祖国大西南一块待开发的宝地。全州辖一市十一县,是一个居住着汉、白、彝、回、傈僳、藏、纳西等26个民族的地区。      民风开放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汪雨萤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钱鲲早就知道汪雨萤的心思,哪里能不提前做好安排。这不,才到了云南大理地界便见远远的公路边停着几辆军用卡车前来接应汪雨萤一行。      紧接着钱鲲便一脸神秘的将汪雨萤一家拉到了刘家寨,此地汉族与各少数民族混居,交通便利但是四周靠山,风景宜人且民风淳朴。      钱鲲早就派人到此处来打理,汪雨萤一家进了刘家寨便在钱鲲的带领下直奔寨子东侧靠山的一处大型建筑群。      钱鲲的手下动作迅速,早就建好了一处主楼四处副楼以供汪雨萤一家长期居住。      看着融合了此地建筑风格的二层小楼,汪雨萤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当即拉着钱鲲问这处院子的主人是谁她要买下来。      钱鲲听了汪雨萤的话一脸神秘的笑容,随即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份房产证明,上面赫然写着汪雨萤的名字。      “这……”汪雨萤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有种不好的感觉,不会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吧?   果然,像是看明白了汪雨萤的疑问一般,钱鲲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      “你……你说什么呢?!”不知为何,已经习惯了钱鲲围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汪雨萤在听见钱鲲说出这句话时突然间觉得心跳不可抑制的飞快跳动起来。      钱鲲见此再接再厉:“雨莹,这么长时间过去难道你还看不明白我的心么?嫁给我吧?”      “什……么……什么嫁不嫁的?!”汪雨萤被钱鲲直直的目光弄得慌乱万分,眼珠四处乱转身子却像是钉在了原地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动才好了。      钱鲲见汪雨萤绯红着脸的样子,突然间半跪下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对儿晶莹剔透的紫玉雕琢成的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汪雨萤本身是个玉痴,此时见了那一对儿紫玉手镯立刻瞪圆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不对劲:“这……这紫玉……”这紫玉怎么这么像自己当初准备离开北平时贱价卖了的那块紫玉原石啊?!      钱鲲见汪雨萤认出来了也大方的不再隐瞒道:“雨莹,当初那个买了你店里大半玉石的那个人就是我。”      当初汪雨萤一家着急离开,再说了就是不着急走的话这么写动辄就十几万上百万的贵重玉石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能买得起的。      当时其实还剩了不少汪雨萤舍不得出手的上等玉石,后来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爱好收集玉石”的富商给一次性全都买了去,原来……原来竟然是……      汪雨萤看着那对儿她最喜欢的紫玉雕琢而成的手镯,突然间眼眶见热乎乎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钱鲲也不逼着汪雨萤点头,只默默的拿起汪雨萤的手细心的将一对儿手镯戴在了汪雨萤的手上,随即便拉着还有些呆愣愣没反应过来的汪雨萤进了主楼内。      一进到屋内的大厅,汪雨萤便有一种熟悉万分的感觉。那个紫檀木的矮桌不知自己当初放在店里的么?!还有那个八仙过海的五色玉摆件,明明是曾经准备留着给自己爹爹的啊?      越看下去汪雨萤的心便怦怦的跳的越快,这些东西,明明自己都是卖给了相熟的老板,怎么现如   今都被钱鲲拿来摆在了屋子里?!      钱鲲见汪雨萤狐疑的看向自己不经意的解释道:“我后来又找了周老板几人将这些东西买了回来。”      如果说汪雨萤刚刚听了钱鲲的话还能忍住情绪的话,那么此时看着整整一百多平的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各色上等原石和各类崭新的解石、雕琢工具时,汪雨萤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      “哎!雨莹你别哭啊?!”钱鲲急急的看着哭红了眼睛的汪雨萤正不知所措,便听见一个隐约的声音从汪雨萤的口中哽咽着说出。      “我……愿意。”      “啊?!”钱鲲瞪圆了眼睛有些懵了,难道自己的耳朵突然间幻听了,但是再一看自己面前羞红着脸几乎将头埋在地上的小女人,终于确定自己刚刚不是做梦了。      “雨莹,我……我不是做梦吧?”钱鲲一把将汪雨萤整个搂在了怀里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平日里对自己的碰触每次都要反抗或者训斥的小女人此时却柔顺乖巧的任由自己将她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钱鲲哪里还忍得住,嘴上说着:“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随即便低头一口亲了上去。   天雷勾地火,钱鲲几乎差点儿便将人当场给办了。后来要不是汪雨萤一看不能再这么顺着他了死劲拧了钱鲲腰间的软肉一把,估计他们俩今天真得提前洞房了。      得了甜头的钱鲲再也不敢放肆,自己的下*身还硬的生疼,对于汪雨萤的渴望已经快要将他烧成灰烬了。      调整了呼气许久,钱鲲将汪雨萤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衣裳整理好道:“估计这会儿爸和妈在客厅里等着咱们俩的好消息呢,咱们现在过去吧?”      汪雨萤一听钱鲲的话立时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一到这房子跟前自己就没见着自家人,合着大家伙都知道这人要干什么,默契的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汪雨莹看着钱鲲兴高采烈无法抑制的样子白了白眼,但是却难得的没有纠正他的叫法。跟在汪雨萤身后的钱鲲见汪雨萤连这称呼都默认了,更是差点儿乐得飞上天去。      到了客厅,果然见自家三口正坐在客厅里等着,见二人出来时一股甜腻腻的样子,季氏当即   便笑着对钱鲲道:“我这女儿以后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钱鲲听了季氏的话立时打蛇随棍上道:“妈说什么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季氏听了钱鲲的话立时笑得眉开眼笑:“呵呵,还是鲲儿会说话。这几日我和你爹找人算算黄历便将事情给你们办了。”      钱鲲一听季氏的话便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终于算是证实过关了,立时高兴的道:“妈我看了,后天就是百年不遇的个好日子。”      一双眼睛看着季氏亮晶晶的,期待万分的样子让季氏和汪福差点儿乐出声来,而汪耀祖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这\,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动辄杀人放火走私军火涉黑不眨眼动不动和人玩   枪战的钱鲲么?!      别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我不同意!”汪雨莹听了季氏和钱鲲的话立时冲着季氏使眼色道。虽然孙家那边自己已经算是断了,但是人家乾坤不知道啊,自己刚刚一个闹热点头答应了人家,但是孙家那边的事情不解决的话就像是一根鱼刺似的永远死死的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      再说了,就是钱鲲再喜欢自己,当得知自己已经是个嫁过人的女人时,他对自己的喜欢还能像现如今一般这样单纯而炙热么?      季氏见自己女儿宠着自己使眼色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悄悄的摆了个手势,那意思是稍   后再说。      随即季氏便托说今天累了结婚的日子等明日休息好了再商量,紧接着便对汪雨萤道:“女儿啊,你扶娘上去吧?”      “哎!就来!”汪雨萤甜甜的应了一声便扶着季氏的胳膊上楼去了。      二楼东侧的主卧已经早就装修好了,收拾的洁净舒适,汪雨萤扶着季氏回了房间娘俩娘俩便坐在了沙发上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完结了,好激动 想明白了 “雨莹,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娘清楚。” 季氏拉着女儿的手坐下后便开口道:“你是不是怕孙家哪一天再找上门来?” “妈……我结过婚这事,总归是不好。”汪雨萤倒不是担心别的,毕竟她虽然和孙继忠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自己从来没让那渣滓碰过,但是毕竟她知道别人不知道啊,就是钱鲲再喜欢她,得知了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估计也心里也得不舒服。 “傻丫头,你以为这事他真的不知道?”季氏叹了口气道。最开始自己是看好了吴宗南的,那时候吴家便派了人来隐晦的提了雨莹前夫家的事情,当时季氏便知道,吴家是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要娶的儿媳妇曾经还有过那么一段历史了。 事情处理的干净漂亮,也不知道吴家向孙家说了什么,但是不久后季氏悄悄花钱派人回老家打听,确实大家都在传孙家少奶奶一家遭了洪灾一夜之间都没了。 至于季氏说的钱鲲心里知道这件事,不过是之前钱鲲曾经与自己儿子开诚布公的谈过,季氏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长相俊美家世又好的青年,确确实实是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儿。 就是自己这傻女儿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纠结这个纠结那个呢! 想到这,季氏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以前不提孙家是不想让自己女儿闹心,现在么,若是再不说的话自己女儿何时才能安下心来嫁出去呢? 季氏可是等着做姥姥等了好久了。 “啊?!”汪雨萤听了季氏的一番话怔了怔,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吴大哥便将孙家的事情处理好了。 随即汪雨萤会然一笑,这事再想起来一定是肯定的么,毕竟吴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在娶亲之前会不调查清楚? 怕是自家祖宗十八代是做什么的都已经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虽然自己不能回应吴大哥的感情,不过吴家此举确实是帮了自己天大的忙,如果以后有机会,汪雨萤是必定要好好谢谢吴大哥的。 想到这,汪雨萤不再纠结,当即便急不可耐的想要下楼去找钱鲲说个清楚。季氏一见自己女儿着急的样子当即一笑打趣道:“怎么这么着急?这不是才见了么?女儿长大了只想着那臭小子竟然连陪陪你娘都不愿意了?” 一番打趣惹得汪雨萤面红耳赤,见再斗下去汪雨萤的脸都能烤熟鸡蛋了,季氏见好收声道:“娘也累了,你去忙别的吧!” 说罢便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汪雨萤见季氏终于肯放过自己顿时松了口气,伺候季氏休息了才下楼去寻钱鲲。 钱鲲不是个傻的,早在建房之前便将二楼准备给汪雨萤的闺房内放了不少他自己的东西,汪雨萤寻了一圈没见到人,倒是被丫鬟夏花告知了钱鲲的去向。 “好哇,我还没答应呢你就敢跑我屋子里来了?!”汪雨萤一进屋便见钱鲲大刺刺的躺在淡蓝色的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般。 汪雨萤见此微微皱眉,随即走上前去推了推钱鲲的肩膀。 不动。 汪雨萤此时就是再笨也知道这是钱鲲在装睡了,顿时眼珠一转,一把拧在了钱鲲腰间的软肉上。 “咦?”预想中的反击没有出现,对方还是紧紧闭着双眼,居然一丁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汪雨萤见此恨恨的哼了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自语道:“既然你睡的这么沉我也不好再打扰了,我还是去做别的吧。” 说罢便准备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背后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汪雨萤此时再也耐不住回头看去,便见一双乌沉色的眼瞳正熠熠生辉的直直看向自己。 “你不是睡着了么?!”汪雨萤被看得心虚,但是立刻又想起这是自己的闺房,快步走回去拉着钱鲲的手道:“你给我出去,我要休息了!” 谁知钱鲲就像是哑巴了一样居然一声不吭,只含笑宠溺的看着像是猫咪撒娇一般的汪雨萤。 “喂你真的哑巴了?!快出去!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啊!” 汪雨萤话才说完,便觉得一道黑影猛的向自己扑来,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把拖到了床上。 这大床分外柔软,加上被钱鲲压在身下,汪雨萤只觉得自己整个都陷了进去,竟然是挥舞了半天手脚也没能起身。更别提借力将钱鲲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正当汪雨萤累得脸都涨红的时候,钱鲲轻柔的搂住汪雨萤的腰肢低声道:“雨莹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汪雨萤这人其实是有那么几分吃软不吃硬的,若是此时钱鲲敢对她乱占便宜,估计就是得逞了以后汪雨萤也会记仇生气个十天八天,但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此时的钱鲲像是个撒娇的大孩子一般将头埋在汪雨萤的腰间,整个大个子缩在床上,再加上那难得听起来“柔弱”的语气,汪雨萤的母性突然间被点燃了。 “那……那你不许干别的啊。”汪雨萤弱弱的警告道。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钱鲲的声音,汪雨萤稍稍动了动脖子看过去,却发现钱鲲已经枕着她的小腹处睡了过去。 真是……汪雨萤失笑道,随即也放松了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便会发现,一股难得的温馨和宁静围绕在这二人身边,这两人正睡得一脸香甜。 汪雨萤醒了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自己也不知怎么睡的竟然整个跑进了钱鲲的怀里,手脚更是夸张的都扑在了钱鲲的身上,脸颊边的湿意让汪雨萤瞬间红了脸,怎么好好的居然流口水了。 “唔……雨莹。”钱鲲感觉到了汪雨萤的动作,随即像是小狗一般抱紧汪雨萤在她的勃颈处蹭了 蹭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喂你睡也睡了,是不是该起床了?!”汪雨萤几下子从钱鲲的怀里挣出来下地穿鞋道。 黑夜中,钱鲲感觉着怀中柔软的躯体消失,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听话的起身,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下便准备下楼去找些吃的来,毕竟睡了这么大半天早就饿了。 还未到楼下餐厅便听见热热闹闹的说话声,汪雨萤一想自己和钱鲲躲在一间屋子里这么大半天顿时脸变得红红的。 钱鲲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下楼时竟然霸道的拉着汪雨萤的手,饶是汪雨萤怎么甩也挣脱不开。 “哼——!”汪耀祖一见钱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心里就一股火,但是一想到那天和钱鲲的谈话,最后只好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讽刺压了下来。 “睡了这么半天该饿了吧?夏花快去端饭!”季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汪雨萤本来还不好意思怕季氏和汪福责怪自己,此时见了一家人神色如常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汪雨萤才吃了几口便苦起了脸来。 季氏想要早点儿抱外孙,钱鲲呢则是恨不得立刻就成婚,一拍即合的两人真是一遇见便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着这个话题。 汪雨萤本来想说几句反对的,但是一想到钱鲲已经知道自己二婚的事再加上见到此时钱鲲眼睛亮晶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汪雨萤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间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早结晚结都是结,既然是自己认定的人了,那就一切随缘吧! 想到这,汪雨萤给说得顾不上吃饭的钱鲲夹了一筷子菜,惹得钱鲲顿时惊喜万分的看着汪雨萤。 “雨莹,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娘清楚。” 季氏拉着女儿的手坐下后便开口道:“你是不是怕孙家哪一天再找上门来?” “妈……我结过婚这事,总归是不好。”汪雨萤倒不是担心别的,毕竟她虽然和孙继忠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自己从来没让那渣滓碰过,但是毕竟她知道别人不知道啊,就是钱鲲再喜欢她,得知了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估计也心里也得不舒服。 “傻丫头,你以为这事他真的不知道?”季氏叹了口气道。最开始自己是看好了吴宗南的,那时候吴家便派了人来隐晦的提了雨莹前夫家的事情,当时季氏便知道,吴家是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要娶的儿媳妇曾经还有过那么一段历史了。 事情处理的干净漂亮,也不知道吴家向孙家说了什么,但是不久后季氏悄悄花钱派人回老家打听,确实大家都在传孙家少奶奶一家遭了洪灾一夜之间都没了。 至于季氏说的钱鲲心里知道这件事,不过是之前钱鲲曾经与自己儿子开诚布公的谈过,季氏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长相俊美家世又好的青年,确确实实是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儿。 就是自己这傻女儿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纠结这个纠结那个呢! 想到这,季氏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以前不提孙家是不想让自己女儿闹心,现在么,若是再不说的话自己女儿何时才能安下心来嫁出去呢? 季氏可是等着做姥姥等了好久了。 “啊?!”汪雨萤听了季氏的一番话怔了怔,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吴大哥便将孙家的事情处理好了。 随即汪雨萤会然一笑,这事再想起来一定是肯定的么,毕竟吴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在娶亲之前会不调查清楚? 怕是自家祖宗十八代是做什么的都已经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虽然自己不能回应吴大哥的感情,不过吴家此举确实是帮了自己天大的忙,如果以后有机会,汪雨萤是必定要好好谢谢吴大哥的。 想到这,汪雨萤不再纠结,当即便急不可耐的想要下楼去找钱鲲说个清楚。季氏一见自己女儿着急的样子当即一笑打趣道:“怎么这么着急?这不是才见了么?女儿长大了只想着那臭小子竟然连陪陪你娘都不愿意了?” 一番打趣惹得汪雨萤面红耳赤,见再斗下去汪雨萤的脸都能烤熟鸡蛋了,季氏见好收声道:“娘也累了,你去忙别的吧!” 说罢便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汪雨萤见季氏终于肯放过自己顿时松了口气,伺候季氏休息了才下楼去寻钱鲲。 钱鲲不是个傻的,早在建房之前便将二楼准备给汪雨萤的闺房内放了不少他自己的东西,汪雨萤寻了一圈没见到人,倒是被丫鬟夏花告知了钱鲲的去向。 “好哇,我还没答应呢你就敢跑我屋子里来了?!”汪雨萤一进屋便见钱鲲大刺刺的躺在淡蓝色的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般。 汪雨萤见此微微皱眉,随即走上前去推了推钱鲲的肩膀。 不动。 汪雨萤此时就是再笨也知道这是钱鲲在装睡了,顿时眼珠一转,一把拧在了钱鲲腰间的软肉上。 “咦?”预想中的反击没有出现,对方还是紧紧闭着双眼,居然一丁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汪雨萤见此恨恨的哼了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自语道:“既然你睡的这么沉我也不好再打扰了,我还是去做别的吧。” 说罢便准备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背后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汪雨萤此时再也耐不住回头看去,便见一双乌沉色的眼瞳正熠熠生辉的直直看向自己。 “你不是睡着了么?!”汪雨萤被看得心虚,但是立刻又想起这是自己的闺房,快步走回去拉着钱鲲的手道:“你给我出去,我要休息了!” 谁知钱鲲就像是哑巴了一样居然一声不吭,只含笑宠溺的看着像是猫咪撒娇一般的汪雨萤。 “喂你真的哑巴了?!快出去!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啊!” 汪雨萤话才说完,便觉得一道黑影猛的向自己扑来,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把拖到了床上。 这大床分外柔软,加上被钱鲲压在身下,汪雨萤只觉得自己整个都陷了进去,竟然是挥舞了半天手脚也没能起身。更别提借力将钱鲲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正当汪雨萤累得脸都涨红的时候,钱鲲轻柔的搂住汪雨萤的腰肢低声道:“雨莹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汪雨萤这人其实是有那么几分吃软不吃硬的,若是此时钱鲲敢对她乱占便宜,估计就是得逞了以后汪雨萤也会记仇生气个十天八天,但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此时的钱鲲像是个撒娇的大孩子一般将头埋在汪雨萤的腰间,整个大个子缩在床上,再加上那难得听起来“柔弱”的语气,汪雨萤的母性突然间被点燃了。 “那……那你不许干别的啊。”汪雨萤弱弱的警告道。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钱鲲的声音,汪雨萤稍稍动了动脖子看过去,却发现钱鲲已经枕着她的小腹处睡了过去。 真是……汪雨萤失笑道,随即也放松了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便会发现,一股难得的温馨和宁静围绕在这二人身边,这两人正睡得一脸香甜。 汪雨萤醒了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自己也不知怎么睡的竟然整个跑进了钱鲲的怀里,手脚更是夸张的都扑在了钱鲲的身上,脸颊边的湿意让汪雨萤瞬间红了脸,怎么好好的居然流口水了。 “唔……雨莹。”钱鲲感觉到了汪雨萤的动作,随即像是小狗一般抱紧汪雨萤在她的勃颈处蹭了 蹭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喂你睡也睡了,是不是该起床了?!”汪雨萤几下子从钱鲲的怀里挣出来下地穿鞋道。 黑夜中,钱鲲感觉着怀中柔软的躯体消失,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听话的起身,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下便准备下楼去找些吃的来,毕竟睡了这么大半天早就饿了。 还未到楼下餐厅便听见热热闹闹的说话声,汪雨萤一想自己和钱鲲躲在一间屋子里这么大半天顿时脸变得红红的。 钱鲲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下楼时竟然霸道的拉着汪雨萤的手,饶是汪雨萤怎么甩也挣脱不开。 “哼——!”汪耀祖一见钱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心里就一股火,但是一想到那天和钱鲲的谈话,最后只好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讽刺压了下来。 “睡了这么半天该饿了吧?夏花快去端饭!”季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汪雨萤本来还不好意思怕季氏和汪福责怪自己,此时见了一家人神色如常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汪雨萤才吃了几口便苦起了脸来。 季氏想要早点儿抱外孙,钱鲲呢则是恨不得立刻就成婚,一拍即合的两人真是一遇见便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着这个话题。 汪雨萤本来想说几句反对的,但是一想到钱鲲已经知道自己二婚的事再加上见到此时钱鲲眼睛亮晶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汪雨萤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间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早结晚结都是结,既然是自己认定的人了,那就一切随缘吧! 想到这,汪雨萤给说得顾不上吃饭的钱鲲夹了一筷子菜,惹得钱鲲顿时惊喜万分的看着汪雨萤。 大结局 大红色的嫁衣衬得镜子前的美人更加的肌白貌美,饶是看惯了自己妹妹样子的汪耀祖也不得不感慨,果然最美丽的女人永远是新娘。 季氏看着喜娘为自己女儿上妆,虽然知道婚后女儿只是从这栋楼搬到隔壁楼去住,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眼角微红。 汪雨萤从天还没亮便已经被大家伙折腾了起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带着她洗漱穿衣化妆,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将一切都打点好。 看着镜中美艳方丽的女子,汪雨萤一阵恍惚。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自己忽忽悠悠的就准备嫁了啊。 那日汪雨萤说完了那句话后,钱鲲便像是得了太后娘娘脀旨一般,连夜让手下去将他那不知野到哪里去了的大姐找了回来正式上门提亲。 紧接着便是将一切婚礼前需要的礼节都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结果才过了短短十五天时间,汪雨萤便要嫁出去了。 “女儿啊,小鲲是个好的,往后你们一定要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啊?”季氏才说了一句便忍不住要哭。旁边的钱丽雅见了连忙拉着季氏一顿安慰。 这次婚礼虽然办得很低调,参加的人只有各自的亲人和钱鲲、钱丽雅的手下以及村子里的村民们,但是该准备的排场一点儿都不差。 钱鲲更是高兴的几乎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便急忙忙的在张世杰的帮助下开始准备。 其实要不是季氏迷信一定要按照在庙里算出来的吉时拜天地,加上两家离得那么近,汪雨萤都准备睡到自然醒再慢慢折腾了。反正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外人。 倒是钱鲲非得坚持,他现在是能提前娶一秒钟也不打算放过。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热闹声音,季氏听了突然间紧张的站起身来道:“来了来了!” 汪雨萤看到季氏那一副激动的模样瞬间翻了翻白眼,娘您昨天晚上不是还看见人了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像是多少年没见着了似的啊。 钱丽雅见到汪雨萤翻白眼低声哼了一下,也许是气场不和的缘故,不论怎么相处她和汪雨萤都互相看不对眼,总要拌上几句嘴才罢休。 这半个月来钱丽雅可算是抓住机会了,毕竟汪雨萤是嫁入自家,天天钱丽雅便逮住空便摆出未来大姐的架势念叨起钱家莫须有的“家规”来,谁知汪雨萤根本当钱丽雅是透明的,几句话下来就噎得钱丽雅直跳脚。 钱丽雅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击回去,两人斗了半个月个有输赢,倒是斗出了几分心心相惜之感。 “快将喜帕给新娘子盖好了!”喜娘喊道。 随即汪雨萤便象征性的拜别了父母,又吃了季氏端过来的鸡蛋面条,随即便被钱鲲给亲自背下了 楼。 这是此地的习俗,新郎要亲自将新娘背下楼,在拜堂前喜娘必须脚不沾地。 钱鲲将汪雨萤背在背上稳稳的向楼下走去,这时候四周围着的乡民便开始唱起了此地方言的歌曲,大意就是什么新郎新娘百年好合,嫁过去早生贵子万事顺顺之类的。 之后钱鲲将汪雨萤放进轿子,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绕着村子行走了一圈然后再回到汪家别墅。 钱鲲的父母早就没了,再加上钱鲲心中早就把汪雨萤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便在汪雨萤父母面前拜了堂,随后便带着汪雨萤去给自己父母上香。 汪雨萤之前只知道钱鲲的父母没了,但是当感受到了钱鲲看着那冰冷的排位时浑身所散发出的隐隐压抑之时,不知为何突然间心中一阵心疼。 上前拉住钱鲲的手,汪雨萤跪下对着钱鲲父母的排位道:“爹娘请放心,儿媳妇雨莹今后定会好好照顾钱鲲的。” 一句简单的保证,却让钱鲲一个大男人差点儿红了眼眶。 从灵堂里出来时,钱鲲有些不自在的拉着汪雨萤的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汪雨萤听了更加用力的回握住钱鲲的手笑道:“我们是夫妻嘛!” 是夫妻,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因为对方的喜而喜,因为对方的忧而忧,既然选择了你,那么我便绝不会放弃。 从今往后的日子里,就让我陪伴着你一路同行。 钱鲲听到这,眼中浮现出了笑意。 婚礼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了,汪耀祖早就打定主意不让拐了自己妹妹的钱鲲好过,加上钱鲲和钱丽雅的手下难得有一个光明正大恶整自己老大的机会哪里肯放弃,一见将汪雨萤安置好的钱鲲出现便纷纷围了上去敬酒。 钱鲲见此也不含糊,端过酒杯就开始喝,虽然最后将一干人等都喝得趴下了,钱鲲自己也已经醉得不行。 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钱鲲看着满院子喝得爬下去的手下,露出个腹黑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开玩笑今天可是本大爷的新婚之夜啊,难道还能任由你们这群家伙将自己喝得趴下然后让自己媳妇笑话么? 媳妇,我来了! 钱鲲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往婚房走去。 而被遗忘在了角落里的汪耀祖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生的喊着:“灌……灌醉你!” 汪雨萤在房内等得无聊,自己掀开了盖头吃了点心糕点后不顾丫鬟夏花的阻拦便躺在床上了。开玩笑大早晨的起床以后就开始忙活,现在汪雨萤只觉得又累又困,额头还隐约的疼了起来,估计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的缘故。反倒是对于新婚忐忑之类的感情没有丝毫。 于是当钱鲲进了新房后,便见自己的小新娘正打着小呼噜睡在了床内。 “姑爷……”夏花见了钱鲲进来刚开口便被制止了,钱鲲低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将人都赶出了房间。 “是。”喜娘和夏花等人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钱鲲和汪雨萤这对儿新婚夫妇。 屋内的红烛燃烧着,钱鲲无声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接着便细细的观察起睡得正香的汪雨萤来。 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起,怎么看怎么可爱。 钱鲲不由得看得痴了。 像是感觉到了钱鲲炙热的目光一般,汪雨萤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不一会儿便睁开了双眼,泛着朦胧的水汽。 “小懒猪。”看着自家媳妇可爱的样子,钱鲲伸宠溺的伸出手在汪雨萤的鼻子处刮了下。 “呀!你回来了啊!”汪雨萤到此终于算是醒了过来,一双杏眼又睁得圆圆的,带着少女的纯真与别样的诱惑。 “嗯,回来了。” 钱鲲低声道,随即倒了一杯温水给汪雨萤润润喉,接着又伸出手拢了拢汪雨萤鬓角边有些凌乱的秀发道:“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吃些点心?” 汪雨萤听了摇了摇头道:“不吃,之前吃了好多呢!” 钱鲲听了眸中一暗道:“那娘子陪为夫喝一杯怎么样?” 说罢不管汪雨萤因为他的话而突然间通红的脸,将放在桌子正中的合卺酒倒了两杯端到了床边。 汪雨萤只觉得一杯酒下肚,一股暖意从胃部蔓延全身,一种陌生的感觉渐渐席上全身,浑身热乎乎的好不舒服。 “娘子,该安置了。”钱鲲见汪雨萤眼中渐渐迷蒙起来,也知道就是这一杯酒却让毫无酒量的娘子醉了,不禁有些无奈。 但是看着汪雨萤艳如桃李的脸蛋,突然间呼吸便沉了几分。 “唔……什么?”汪雨萤只觉得脑袋整个迷迷糊糊的,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了自己,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唇上一片湿热。 汪雨萤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要爆炸了一般,又舒服又难过,不禁嘤咛出声。 哪知就因为这无意识的呻-吟,钱鲲仅存的理智也烟消云散了。 红烛帐暖,一夜**。 期间省略n字…… 汪雨萤是被疼醒的,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一般隐隐作痛,尤其是那个地方,还残留着被充满的感觉。 想到昨夜钱鲲的孟浪举动,汪雨萤不禁双颊通红。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汪雨萤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整个抱紧了怀里。 “你……你放开啦!”汪雨萤红着脸道,但是看在钱鲲眼中却是无比的可爱。 钱鲲闻着怀中柔软躯体所散发出的馨香,只觉得下腹处一阵紧绷。 “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钱鲲不敢再放肆,松开汪雨萤自己起身下了地。 汪雨萤也是累得狠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汪雨萤正式起床时已经是早晨十点多了,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便出门往汪雨萤父母的住处去了。 “爸、妈、大姐、大哥……”汪雨萤一想到自己睡到这么完才起来便双颊通红,进了客厅叫了人之后就低着头一下子不动。 倒是钱鲲笑容满面神清气爽的向长辈见了礼。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你们也该饿了,快去饭厅吃饭吧!都给你们在厨房热着呢!”季氏明白自己女儿在羞什么,当下解围道。 “那爸妈我们就先去吃饭了啊!”钱鲲开口道,随即便拉着一直馒头不语的汪雨萤往饭厅走去。 手中的柔荑带着些许的汗湿,钱鲲拉紧了汪雨萤的手含笑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从今以后这个人将陪伴自己一生,为自己生儿育女,他们将会子孙满堂,他们将会一同鉴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谢谢陪伴我到现在的亲们~!!! 大红色的嫁衣衬得镜子前的美人更加的肌白貌美,饶是看惯了自己妹妹样子的汪耀祖也不得不感慨,果然最美丽的女人永远是新娘。 季氏看着喜娘为自己女儿上妆,虽然知道婚后女儿只是从这栋楼搬到隔壁楼去住,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眼角微红。 汪雨萤从天还没亮便已经被大家伙折腾了起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带着她洗漱穿衣化妆,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将一切都打点好。 看着镜中美艳方丽的女子,汪雨萤一阵恍惚。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自己忽忽悠悠的就准备嫁了啊。 那日汪雨萤说完了那句话后,钱鲲便像是得了太后娘娘脀旨一般,连夜让手下去将他那不知野到哪里去了的大姐找了回来正式上门提亲。 紧接着便是将一切婚礼前需要的礼节都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结果才过了短短十五天时间,汪雨萤便要嫁出去了。 “女儿啊,小鲲是个好的,往后你们一定要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啊?”季氏才说了一句便忍不住要哭。旁边的钱丽雅见了连忙拉着季氏一顿安慰。 这次婚礼虽然办得很低调,参加的人只有各自的亲人和钱鲲、钱丽雅的手下以及村子里的村民们,但是该准备的排场一点儿都不差。 钱鲲更是高兴的几乎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便急忙忙的在张世杰的帮助下开始准备。 其实要不是季氏迷信一定要按照在庙里算出来的吉时拜天地,加上两家离得那么近,汪雨萤都准备睡到自然醒再慢慢折腾了。反正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外人。 倒是钱鲲非得坚持,他现在是能提前娶一秒钟也不打算放过。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热闹声音,季氏听了突然间紧张的站起身来道:“来了来了!” 汪雨萤看到季氏那一副激动的模样瞬间翻了翻白眼,娘您昨天晚上不是还看见人了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像是多少年没见着了似的啊。 钱丽雅见到汪雨萤翻白眼低声哼了一下,也许是气场不和的缘故,不论怎么相处她和汪雨萤都互相看不对眼,总要拌上几句嘴才罢休。 这半个月来钱丽雅可算是抓住机会了,毕竟汪雨萤是嫁入自家,天天钱丽雅便逮住空便摆出未来大姐的架势念叨起钱家莫须有的“家规”来,谁知汪雨萤根本当钱丽雅是透明的,几句话下来就噎得钱丽雅直跳脚。 钱丽雅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击回去,两人斗了半个月个有输赢,倒是斗出了几分心心相惜之感。 “快将喜帕给新娘子盖好了!”喜娘喊道。 随即汪雨萤便象征性的拜别了父母,又吃了季氏端过来的鸡蛋面条,随即便被钱鲲给亲自背下了 楼。 这是此地的习俗,新郎要亲自将新娘背下楼,在拜堂前喜娘必须脚不沾地。 钱鲲将汪雨萤背在背上稳稳的向楼下走去,这时候四周围着的乡民便开始唱起了此地方言的歌曲,大意就是什么新郎新娘百年好合,嫁过去早生贵子万事顺顺之类的。 之后钱鲲将汪雨萤放进轿子,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绕着村子行走了一圈然后再回到汪家别墅。 钱鲲的父母早就没了,再加上钱鲲心中早就把汪雨萤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便在汪雨萤父母面前拜了堂,随后便带着汪雨萤去给自己父母上香。 汪雨萤之前只知道钱鲲的父母没了,但是当感受到了钱鲲看着那冰冷的排位时浑身所散发出的隐隐压抑之时,不知为何突然间心中一阵心疼。 上前拉住钱鲲的手,汪雨萤跪下对着钱鲲父母的排位道:“爹娘请放心,儿媳妇雨莹今后定会好好照顾钱鲲的。” 一句简单的保证,却让钱鲲一个大男人差点儿红了眼眶。 从灵堂里出来时,钱鲲有些不自在的拉着汪雨萤的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汪雨萤听了更加用力的回握住钱鲲的手笑道:“我们是夫妻嘛!” 是夫妻,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因为对方的喜而喜,因为对方的忧而忧,既然选择了你,那么我便绝不会放弃。 从今往后的日子里,就让我陪伴着你一路同行。 钱鲲听到这,眼中浮现出了笑意。 婚礼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了,汪耀祖早就打定主意不让拐了自己妹妹的钱鲲好过,加上钱鲲和钱丽雅的手下难得有一个光明正大恶整自己老大的机会哪里肯放弃,一见将汪雨萤安置好的钱鲲出现便纷纷围了上去敬酒。 钱鲲见此也不含糊,端过酒杯就开始喝,虽然最后将一干人等都喝得趴下了,钱鲲自己也已经醉得不行。 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钱鲲看着满院子喝得爬下去的手下,露出个腹黑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开玩笑今天可是本大爷的新婚之夜啊,难道还能任由你们这群家伙将自己喝得趴下然后让自己媳妇笑话么? 媳妇,我来了! 钱鲲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往婚房走去。 而被遗忘在了角落里的汪耀祖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生的喊着:“灌……灌醉你!” 汪雨萤在房内等得无聊,自己掀开了盖头吃了点心糕点后不顾丫鬟夏花的阻拦便躺在床上了。开玩笑大早晨的起床以后就开始忙活,现在汪雨萤只觉得又累又困,额头还隐约的疼了起来,估计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的缘故。反倒是对于新婚忐忑之类的感情没有丝毫。 于是当钱鲲进了新房后,便见自己的小新娘正打着小呼噜睡在了床内。 “姑爷……”夏花见了钱鲲进来刚开口便被制止了,钱鲲低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将人都赶出了房间。 “是。”喜娘和夏花等人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钱鲲和汪雨萤这对儿新婚夫妇。 屋内的红烛燃烧着,钱鲲无声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接着便细细的观察起睡得正香的汪雨萤来。 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起,怎么看怎么可爱。 钱鲲不由得看得痴了。 像是感觉到了钱鲲炙热的目光一般,汪雨萤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不一会儿便睁开了双眼,泛着朦胧的水汽。 “小懒猪。”看着自家媳妇可爱的样子,钱鲲伸宠溺的伸出手在汪雨萤的鼻子处刮了下。 “呀!你回来了啊!”汪雨萤到此终于算是醒了过来,一双杏眼又睁得圆圆的,带着少女的纯真与别样的诱惑。 “嗯,回来了。” 钱鲲低声道,随即倒了一杯温水给汪雨萤润润喉,接着又伸出手拢了拢汪雨萤鬓角边有些凌乱的秀发道:“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吃些点心?” 汪雨萤听了摇了摇头道:“不吃,之前吃了好多呢!” 钱鲲听了眸中一暗道:“那娘子陪为夫喝一杯怎么样?” 说罢不管汪雨萤因为他的话而突然间通红的脸,将放在桌子正中的合卺酒倒了两杯端到了床边。 汪雨萤只觉得一杯酒下肚,一股暖意从胃部蔓延全身,一种陌生的感觉渐渐席上全身,浑身热乎乎的好不舒服。 “娘子,该安置了。”钱鲲见汪雨萤眼中渐渐迷蒙起来,也知道就是这一杯酒却让毫无酒量的娘子醉了,不禁有些无奈。 但是看着汪雨萤艳如桃李的脸蛋,突然间呼吸便沉了几分。 “唔……什么?”汪雨萤只觉得脑袋整个迷迷糊糊的,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了自己,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唇上一片湿热。 汪雨萤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要爆炸了一般,又舒服又难过,不禁嘤咛出声。 哪知就因为这无意识的呻-吟,钱鲲仅存的理智也烟消云散了。 红烛帐暖,一夜**。 期间省略n字…… 汪雨萤是被疼醒的,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一般隐隐作痛,尤其是那个地方,还残留着被充满的感觉。 想到昨夜钱鲲的孟浪举动,汪雨萤不禁双颊通红。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汪雨萤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整个抱紧了怀里。 “你……你放开啦!”汪雨萤红着脸道,但是看在钱鲲眼中却是无比的可爱。 钱鲲闻着怀中柔软躯体所散发出的馨香,只觉得下腹处一阵紧绷。 “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钱鲲不敢再放肆,松开汪雨萤自己起身下了地。 汪雨萤也是累得狠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汪雨萤正式起床时已经是早晨十点多了,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便出门往汪雨萤父母的住处去了。 “爸、妈、大姐、大哥……”汪雨萤一想到自己睡到这么完才起来便双颊通红,进了客厅叫了人之后就低着头一下子不动。 倒是钱鲲笑容满面神清气爽的向长辈见了礼。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你们也该饿了,快去饭厅吃饭吧!都给你们在厨房热着呢!”季氏明白自己女儿在羞什么,当下解围道。 “那爸妈我们就先去吃饭了啊!”钱鲲开口道,随即便拉着一直馒头不语的汪雨萤往饭厅走去。 手中的柔荑带着些许的汗湿,钱鲲拉紧了汪雨萤的手含笑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从今以后这个人将陪伴自己一生,为自己生儿育女,他们将会子孙满堂,他们将会一同鉴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谢谢陪伴我到现在的亲们~!!!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w.org/